“你想出气。”“我可以跟你去外面。”“别在家里动手,会吓到婉婉……”凛冽寒风吹了窗栏,落在楚自横脸上。让他略显涣散的瞳孔,一点点开始聚焦。眼球徐徐转动,扫视四周...

“你想出气。”
“我可以跟你去外面。”
“别在家里动手,会吓到婉婉……”
凛冽寒风吹了窗栏,落在楚自横脸上。
让他略显涣散的瞳孔,一点点开始聚焦。
眼球徐徐转动,扫视四周。
昏暗低矮的土坯房里,连张像样的桌椅都没有。
炉灶里的柴火也只剩下了些许,似是马上就要熄灭一般。
刺鼻的烟火味,熏得人头晕目眩,让人作呕。
“这……”
“这里怎么这么眼熟……”
楚自横眼里涌出茫然。
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死了。
难道传说中的阴曹地府,就长这个样子?
“妈妈……”
一道奶里奶气的呼唤声传入耳廓。
楚自横闻声打了个冷战,骤然回过神。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不大的土炕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
大的正在哄小的,时不时地还往自己这边张望一眼。
楚自横的眼睛越瞪越大。
“幼晴,婉婉……”
她们不是早在六十年前已经死了么?
等等。
这是岗卫营?
他六十年前的家?
难道……
他重生了?
……
楚自横那对不知道长相的父母,在他还不满一岁的时候,就把他扔在冰天雪地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村里的独居多年的楚猎户瞧他可怜就把他领回了家。
自那以后,他就跟了楚猎户的姓,相依为命。
1966年,他十八岁。
楚猎户就拿出全部家当,给他说了媳妇。
媳妇漂亮贤惠,楚自横也勤劳肯干,初时日子过得也和美,不说富裕,但也不愁吃穿,成婚一年便有了个可爱的女儿。
可自打楚猎户意外去世,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楚自横整日用酒精麻醉自己,逃避现实,不思劳作,终日与一些地痞无赖厮混在一起,打牌耍钱,喝大酒。
眼看家里粮食见了底,刘幼晴眼里泛泪劝他振作,他却对刘幼晴拳脚相加,把刘幼晴打的半死。
刘幼晴绝望之下,打翻油灯,带着刚刚三岁的女儿死在了火海里……
此刻。
再度见到妻女鲜活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楚自横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感,径直奔上前去将两人紧紧拥在怀里。
“幼晴,婉婉。”
“我好想你们……”
妻女死后,楚自横在一片咒骂声中落荒而逃。
虽然苟活了几十年,却一直活在痛苦与悔恨中,生不如死。
可他却万万没想到。
老天爷竟然会对他网开一面。
还愿意给他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
听闻楚自横的话,刘幼晴眼球震颤。
下一秒。
她便挣脱了楚自横的怀抱,并抱着婉婉往后挪动了半尺距离。
“你,你这是干什么?”
“家里真,真的已经没有余粮让你换酒了,真的。”
刘幼晴声音颤抖,脸上尽是防备,时不时地还偷眼看向一旁那破旧的木箱。
楚自横一愣。
片刻后,他也陡然反应过来,眼下是什么时候。
前世正是这天。
他喝的酩酊大醉回来。
打了刘幼晴一顿,又抢了她给婉婉攒下来的粮食,去换酒喝。
而他的所做所为也让刘幼晴彻底绝望。
待他喝完酒回来,家里已然变成了一片废墟。
想起这些。
楚自横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前世的自己,简直就是混蛋中的混蛋。
不能让妻女吃饱穿暖就罢了,还让妻女如此伤心绝望。
看着刘幼晴脸上那明显的淤青以及缩在她怀里那正用恐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小家伙。
楚自横只觉得的自己的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起。
“对不起……”
“之前都是我不好。”
“自暴自弃,还亏待了你们母女。”
楚自横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楚自横今后一定痛改前非,加倍的补偿你们母女。”
可听闻楚自横的一番话。
刘幼晴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波动,眼底甚至还带着一抹嘲讽。
这种话。
她之前听的太多了。
可结果呢?
哪一次不是三分钟热度。
等回过头,就仍旧我行我素,该怎样怎样?
楚自横自然也读得懂她眼中的讥讽。
不过,他也没有资格责怪刘幼晴不信任自己。
毕竟前世的他,确实是没有让刘幼晴相信自己的资格。
楚自横抿了抿嘴,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的起身,走向那柜子。
刘幼晴见状,也立马反应过来。
她连忙上前用身体挡在了柜子前面。
“你,你要干什么?”
“这里,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件烂衣服。”
自己老婆。
还是跟原来一样的傻。
就连最基本的假话都不会说。
楚自横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一声,随后便抬手伸向刘幼晴。
刘幼晴以为他要动手打自己。
下意识的闭上了眼,肩膀紧缩,已然做好了迎接狂风骤雨的准备。
可却久久都没有感受到痛感。
反而脸上,传来了清清凉凉的舒适。
刘幼晴不解的睁开眼。
但仅仅是一秒钟后,她的表情就如同见了鬼。
只见楚自横正一手提着杯子,一手握着冰块在她脸上轻轻摩擦。
看她睁眼。
楚自横声音轻柔:“先用冰块消消肿,等明天我会想办法弄点草药回来。”
刘幼晴的表情好似见了鬼。
他有多久没有用如此温柔的语气与她说过话了?
又有多久没有关心过她了?
公爹没去世之前?还是更早之前?
难道。
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真的要痛改前非?
不!
不可能!
刘幼晴虽然单纯了些,但却不傻。
她绝不相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变坏,又会无缘无故的变好。
他忽然对自己这么温柔,只有一个可能。
他发现自己的秘密了!
想到这里。
刘幼晴面露凄苦,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说:“我们没有工分了,家里也只剩下这半袋玉米,如果你把这些也拿去换酒,我们就真的要饿死了……”
说到这里。
她的眼泪也从眼眶滑落。
看见那晶莹的泪水,楚自横只觉得自己的心似是被针扎了一样。
他也不由想起,两人的洞房花烛夜。
那时,楚自横也曾信誓旦旦对刘幼晴保证,不论到什么时候都会让她吃饱穿暖。
可楚自横终究还是高看了自己。
刘幼晴经受住了考验,对他一心一意。
他却没能保留住自己的初心,被环境影响了心态。
辜负了刘幼晴,也失去了自己的女儿。
“放心,我绝不会让你们饿死。”
楚自横扬手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在家等我!”
没等刘幼晴反应过来。
楚自横就拿了外氅盖在身上,顺手捏了下婉婉的小脸:“乖乖听妈妈话,回来给你炖肉吃。”
小家伙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怔的看着他。
那双像极了刘幼晴的眼睛里,充满了独属于小孩子的惊奇。
很显然。
在她的心里,她的爹爹可不是什么好人。
可今天的爹爹……
好温柔呀。
而另一边的刘幼晴同样愣住了。
直至楚自横出门许久,她才回过神。
“炖肉……”
刘幼晴看了眼一脸懵懂的女儿,苦涩的笑了。
真是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不过……
他今天好像确实有些不太一样。
难道……
他真的要痛改前非?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刘幼晴轻咬着自己的嘴唇,他这种人才不会痛改前非。
估计,就是一时兴起。
想到这里。
刘幼晴脸上的苦涩愈发浓重。
……
来到屋外。
望着眼下那冰天雪地。
楚自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冬日里的灶火烟的尘味充斥在空气当中。
这些味道,曾让天生嗅觉就比常人灵敏的楚自横无比的厌恶。
可是现在他却一连深吸了好几口,脸上尽是享受。
他重生了。
就像是在上辈子的梦里。
她还在,孩子也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而当下首要做的,就是让老婆孩子吃饱穿暖。
楚自横凭着记忆从草房边上的木板小库房里翻出了已经不知道闲置多久的硬弓与猎刀。
硬弓上沾染了不少灰尘。
他试着拉了拉,弓绳仍旧坚韧,差不多有个四十公斤力的样子。
虽然这种传统弓比不上后世的机械弩亦或者复合弓,但一箭射出去也起码可以洞穿二三十米外的猎物身躯。
又低头看了猎刀,刀身上虽然有斑驳的锈迹,但刀锋依然锋利。
检查完毕后。
楚自横便对屋子里喊了声走了。
然后,就提着弓背着箭囊,走出家门,迎风冒雪的走向那座广袤无垠的原始丛林。
岗卫营地处偏僻。
四周被重重山林所环绕,几次战火都没有烧到这里来。
因此,这里也成了许多遭受战乱摧残的老百姓的扎根之地。
虽然土地肥沃,但因为气候原因,只能在夏天种些方便储存的果蔬粮食,勉强维持温饱。
至于为什么不靠山吃山,原因也很简单。
东北的原始丛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征服的。
在这片林子里不仅有野兔,山鸡,矮鹿,马鹿,梅花鹿,驯鹿,还有棕熊,猞猁,狼,狐狸,野猪以及东北虎。
到了夏天,即便是住在距离山林起码五六里远的村里都能清楚的听见漫山遍野的狼嚎兽吼,就更别提置身其中。
即便是楚自横养父那样有几十年经验的老猎户,最终都难免葬身兽口的结局,就更别提是普通人了。
他们顶天了也就在森林外面转一转。
真的往深处走,基本上就跟找死没啥区别。
而楚自横跟养父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几岁开始就跟着养父进山学打猎。
他自然是不需要担心这些的。
进入山林后不久。
天上飘洒的大雪也逐渐停歇下来。
楚自横停下了脚步,蹲在地上仔细观瞧那些小动物的脚印。
虽然对他来说距离他上一次打猎已经过去几十年了。
但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直至现在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分辨出来,地上哪些脚印是兔子的,哪些脚印是山鸡的,哪些脚印是狍子的,哪些脚印是松鼠或者大型食肉动物的。
同样也能根据这些痕迹,判断这些动物究竟是奔赴何方。
仔细观察了一番。
当下这个位置,并没有大型食肉动物出没,只有松鼠山鸡还有兔子的脚印。
楚自横找好了位置,便将硬弓挂在身上,抄起猎刀,砍下了一节树枝。
捕捉这些小体型的猎物,完全没有必要浪费体力去追击。
只需要用最简单的陷阱即可。
而制作陷阱。
但对于楚自横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
仅仅是片刻之间,他就用树枝和细绳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吊扣陷阱。
这东西的原理简单,如果有猎物经过碰触到树枝,机关就会立马启动,将机关里的猎物套住。
猎物越是挣扎,绳子就收缩的越紧,猎物最后要么是被勒死,要么就是被这零下二三十度的气温给冻成冰雕。
楚自横一连做了好几个吊扣陷阱,把它们分别放在了山鸡、松鼠、兔子的必经之路上。
布好了陷阱。
楚自横就用猎刀在树上做了个记号。
这种陷阱就是看天吃饭,傻子才会在原地死等。
况且现在时间还早。
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去山林里面碰碰运气。
如果可以搞到个马鹿梅花鹿什么的,往后好久都不需要为粮食不够发愁了。
等做好记号。
他就顺着地上的动物脚印往森林的更深处走去。
越往密林深处走。
地上的动物脚印也就越是稀少。
但是却可以依稀分辨出来,这些都是大体型动物在不久之前留下来的。
仔细观瞧脚印的形状,分明就是矮鹿的脚印。
见此情景。
楚自横心头一喜。
矮鹿,也就是所谓的傻狍子。
这东西在这片丛林中,相当常见。
而且矮鹿的体型也不算大,最大也就六七十斤,猎杀起来完全没有危险性可言。
虽然这个体量比不上他心心念念的马鹿和梅花鹿。
但最起码是不用空手而归了。
他顺势从身上解下硬弓,搭上箭矢,摆出了一个能随时开弓的姿势之后,放轻脚步,顺着脚印追踪上去。
眼下的这片冰天雪地人迹罕至。
地上的脚印与痕迹,除却大自然降下的风雪,根本不会被破坏。
略懂一些追踪技巧的普通人都能很容易就能找到猎物所在。
就更别提楚自横这种从小就在山里面长大的猎手了。
他边仔细聆听四周的声音,边观瞧地上的脚印。
与此同时。
他那敏锐的嗅觉也在这时候开始发挥作用。
他能很轻易的感知到,空气中留存的不属于这片丛林的气味。
就比如……
独属于矮鹿那种淡淡的草骚味。
他大概能往前走了五六分钟的样子,忽然停下了脚步。
接着,藏在皮毛帽子下面的耳朵又是一动。
与此同时。
他瞬间运足了力气拉开弓弦,凭着感觉对准自己的左手边就是一箭。
嗡!
弓弦震颤,带起的劲风,擦过楚自横的脸。
嗖!
激荡而出的箭矢划破空气,好似夏日云层里的闪电。
而箭矢所指的方向,赫然是一头正在啃食树旁野草的矮鹿,也就是所谓的傻狍子!
几乎是在弓弦弹动的瞬间。
矮鹿也感知到了危险的降临,猛然扭身。
但箭矢的速度,可要比它的反应速度还要快一些。
耳轮中就听噗嗤一声。
闪烁着寒光的箭矢轻而易举的洞穿了矮鹿的皮肉嵌在了它的身上。
只不过。
它的闪躲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
箭矢并没有射中它的要害,仅仅是刺中了它的背。
当然了。
这也跟楚自横自己有一定关系。
如果现在的他还是之前跟随楚猎户打猎的那个他,绝对能一箭放倒对方。
只可惜,当下的他终究不是那个时候的他。
几十年过去,他狩猎的经验以及开弓搭箭的本领还在,可准头终究还是比那个时候差了不少。
矮鹿受到惊吓和疼痛的双重刺激,立马撒开四蹄狂奔向密林深处。
“草!”
楚自横暗骂了声,接着拔腿就追。
矮鹿的速度非常的快,仅仅是几个跳跃,就跟楚自横拉开了差距。
而楚自横当然也不会因此放弃,一路狂奔追击。
直至在雪地上,看见了残留的血迹之后,他才开始放慢脚步,喘息着恢复体力。
这就是老猎手的经验。
即便是坚持不住,也要确定猎物离开的方向才行。
不然。
他这一天就算白忙活了。
等体力恢复的差不多,楚自横顺着地上的血迹一路往前寻找。
虽然那一箭没能直接要了那只矮鹿的命。
它也不会太好受,肯定会找地方舔舐伤口。
而等到它停下来时。
就是楚自横的第二次机会到来的时候。
果然。
顺着血迹走了不过二三百米。
楚自横就发现了那矮鹿的身影。
矮鹿一下一下的舔舐自己的伤口,试图将血止住。
但箭矢刺的极深,并且箭矢的锋芒上还有血槽。
不论它怎么舔舐血也止不住,殷红的鲜血一个劲的往外涌。
楚自横放慢了动作,缓缓的朝着矮鹿靠近,直至确定自己的箭矢可以够得到对方,这才再次拉开弓弦。
这一次。
他屏气凝神,瞄了起码有两秒,才松开了手。
嗡!
伴随弓弦的弹动。
箭矢也化成了一道电光激射而出。
矮鹿听见声音,本能的想要再次逃跑。
但楚自横的箭却还是抢先一步,在它动身的瞬间,就洞穿了它的咽喉。
“呜~”
矮鹿发出了一声哀鸣。
可即便是被洞穿了咽喉。
它的生命力还是依旧的顽强,仍然还是扭过身,跳跃着逃命。
但也是在这瞬间。
楚自横的第二箭也到了。
这一箭直接刺在了矮鹿的后脖颈。
也不知道是刺在了什么位置,刚刚还能跳跃的矮鹿浑身一软,一下子栽在了雪里。
“呼,呼……”
楚自横喘息了几声,将猎弓随意挂在身上,提起猎刀便走了过去,扬手给了那矮鹿一个痛快。
等到矮鹿彻底没了声息。
楚自横这才开始仔细观察这矮鹿来。
从外貌上看,是雄性矮鹿无疑,大概有四五十斤的样子。
而有了这头矮鹿。
起码在未来一个月都不用为了吃肉发愁了。
楚自横先是用地上的雪擦拭矮鹿的伤口,直至没有血液继续流出,又挖出些泥土抹在矮鹿的伤口上以及身上。
这片山林里。
除却有矮鹿这类食草动物,可还有生性凶猛的食肉动物呢。
这些个畜生的嗅觉可要比人灵敏多了。
他必须得尽可能的清理掉血腥味与痕迹,不然保不准就会被畜生盯上。
当然了。
除了清理气味之外。
他还是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四下寻觅了一番,最终在一旁砍下了两节树干,又用细绳链接,将其制成了一个简易的雪橇。
简单的试了下。
虽然算不上坚韧,但将这矮鹿拉出去应该是没啥问题了。
楚自横搬起矮鹿扔在雪橇上,随后便拖起雪橇,找准了丛林的方向,缓步而去。
虽然追击这矮鹿耗费了他很多的体力。
可却并没有因此感觉到丝毫疲惫。
此时此刻。
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期待。
期待看见自家老婆见到猎物之后的反应。
期待听见自家闺女吃到肉后,甜甜的喊自己一声爹爹。
而这也是他上辈子期待了几十年的场景。
想到这些或许马上就会实现。
他也更有力气,从开始的缓慢走着,到后来的一路小跑。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
楚自横的眉头忽然皱在了一起,随即举目四顾。
虽然周围静悄悄的,就连只飞鸟都没有。
但常年穿梭在这片山林之中所养成的警觉神经,还是不断提醒他,有危险正在靠近。
他非常相信自己的感觉。
即便什么也没有发现,他还是迅速的将雪橇上的矮鹿背在身上,用绳子跟自己牢牢绑在一起。
左右寻觅一番,他就直接攀上了一棵白杨树。
常年生活在山林之中,他的体能与力量异于常人。
即便是带着五十多斤的重物爬树,也动作飞快,三下两下,就窜上了距离地面三四米高的树干。
而也是站在这个位置。
楚自横方才知道,刚才那些危险信号是从何而来。
只见在他左手边的山坡之下,不知什么时候,竟多出了一老一少两个人来。
这两个人动作慌忙,喘息凌乱,时不时地还向自己的身后张望,似乎是在躲避什么东西。
楚自横皱起眉,顺势就往两人的背后看去。
等看清楚追击两人的东西。
楚自横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开始抽搐起来。
那东西浑身黢黑,鬃毛浓厚,长长的嘴巴下面是两根外凸的獠牙。
“卧槽?”
“这是哪里来的沙壁?”
“连他妈野猪也敢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