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梓琪,我可以牵你的手吗?”又是这样!结婚纪念日,烛光晚餐,气氛正好。他一句话,瞬间把我拉回现实,尴尬得脚趾抠地。我忍无可忍:“沈冬冬,离婚!”他却红着眼...

“那个…梓琪,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又是这样!
结婚纪念日,烛光晚餐,气氛正好。
他一句话,瞬间把我拉回现实,尴尬得脚趾抠地。
我忍无可忍:“沈冬冬,离婚!”
他却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我说,我病了,一种离不开你的病,你还走吗?”
What?
亲密恐惧症?
还有这种操作?
1.“叶梓琪,我们离婚吧。”
我说出这句话时,沈冬冬正低头,用公筷给我夹菜,动作标准得像是教科书。
他穿着和我同色系的居家服,干净整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镜片都擦得锃亮反光。
我们结婚三年,他一直如此。
相敬如宾,客气疏离。
他闻言,夹菜的手顿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把菜放进我碗里。
然后抬起头,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看着我,平静无波。
“为什么?
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你可以提出来,我会改。”
他的语气诚恳,就像在公司开会,讨论一份有待改进的方案。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
“沈冬冬,我们结婚三年了,你抱我需要提前半小时打报告,亲我要走申请流程,至于更亲密的……”我实在说不下去。
三年来,我们最亲密的接触,大概就是他偶尔礼貌性地牵我的手,而且每次都会提前询问:“梓琪,我现在可以牵你的手吗?”
我的闺蜜苏姗姗说,我嫁的不是老公,是个人形AI,还是出厂设置忘了加载情趣模块的那种。
“我很抱歉,梓琪。”
他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我以为……你喜欢这样有分寸的相处模式。”
“分寸?”
我气笑了,“夫妻之间需要这么有分寸吗?
沈冬冬,我今年二十七了,不是十七。
我想要一个正常的丈夫,而不是一个室友,一个合伙人!”
他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边的水杯。
“我已经拟好离婚协议了,财产方面我没什么要求,你的就是你的,我的还是我的,好聚好散。”
我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推到他面前。
他看着那几张纸,久久没有动作。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就在我以为他会像以往接受我所有“合理”建议一样,拿起笔签字时,他却突然抬头,眼神里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慌乱。
“梓琪,别……别离。”
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我愣住了。
这是沈冬冬第一次反驳我的决定。
“给我一个月,不,半个月时间,好吗?”
他几乎是带着恳求的语气,“如果到时候你还是想离,我绝不纠缠。”
我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什么破绽。
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冷静自持的模样,只是眼底的红血丝出卖了他的情绪。
“为什么?”
我不解。
他抿了抿唇,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片刻后,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折叠好的文件,递给我。
“你看看这个。”
我狐疑地接过,展开。
A市中心医院,心理科,诊断证明。
患者姓名:沈冬冬。
诊断结果:亲密关系恐惧症,中度。
建议:在熟悉且信任的伴侣陪伴下进行系统脱敏治疗和心理疏导。
我大脑一片空白。
亲密恐惧症?
沈冬冬?
“医生说……”他艰难地开口,“我的情况,需要你的帮助。
梓琪,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我……我真的需要你。”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这个男人,这个三年里对我客气到让我绝望的男人,此刻正用一种近乎脆弱的眼神看着我。
2.“亲密恐惧症?”
我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感觉比它实际的重量沉多了,“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很久了。”
沈冬冬眼神有些闪躲,“之前没太在意,以为只是性格原因。
最近……你的提议,让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所以,他那些过度礼貌的行为,那些让我抓狂的“可以吗”系列,不是不爱,不是不在乎,而是……病?
“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他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希冀的光。
“医生说,治疗的关键是建立安全感,逐步适应亲密接触。
他建议……建议我从最基础的,比如牵手、拥抱开始,在……在伴侣的引导下。”
我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
他一本正经地问:“梓琪,我现在可以尝试拥抱你三秒钟吗?
不多不少,就三秒。”
然后拿出怀表开始计时。
天啊,这简直比他之前更让人崩溃。
“所以,你想让我留下来,陪你治病?”
我问。
“嗯。
”他重重地点头,像个等待宣判的学生,“一个月。
就一个月。
如果……如果我还是没有任何好转,或者你觉得无法忍受,我们就按协议……”我沉默了。
离婚的念头是如此坚决,可对上他此刻带着恳求和脆弱的眼神,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闺蜜苏姗姗的咆哮犹在耳边:“叶梓琪你清醒一点!
你图他什么?
图他有礼貌?
图他给你剥虾从不自己先吃一口?
这日子过得像室友合租,水电费AA,连上个床都要预约审批,你受得了?”
是啊,我受不了。
可现在,这个人告诉我他病了,一种听起来就很让人同情的病。
“梓琪……”见我久不说话,他又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好吧。”
我叹了口气,把离婚协议收了回来,“一个月。
如果一个月后,你还是老样子,或者我坚持不下去,我们就一拍两散,谁也别拦着谁。”
他明显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都放松了不少。
“谢谢你,梓琪。”
“别谢我,”我摆摆手,“我只是……不想在我的人生履历里,添上一笔‘抛弃患病前夫’的记录。”
这话有点刻薄,沈冬冬却毫不在意,反而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他笑起来很好看,斯文俊朗,只是平时太严肃,很少有这样的表情。
“那……”他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们今晚……还分房睡吗?”
我:“……”很好,问题又绕回来了。
之前因为他过于“守礼”,我们虽然名义上是夫妻,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分房而居。
我提过几次,他都以“给你更独立的的休息空间”为由搪塞过去。
现在看来,都是“亲密恐惧症”的锅。
“你觉得呢,沈先生?
你的医生怎么建议?”
我把问题抛了回去。
他认真思考了几秒,“医生说,要循序渐进。
或许,我们可以先从……在同一个房间,但不同床开始?”
我看着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又有点心酸。
“行吧。”
我说,“今晚你睡沙发,我睡床。”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看着他默默起身去客房抱被子,我突然有些恍惚。
这婚,到底还离不离得成了?
3.接下来的日子,我感觉自己像是兼职当起了沈冬冬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