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到脑子的第三天,我的视力开始急剧下降,且伴随着轻微头疼。我求我妈带我去医院检查,她不肯,说我在装病。等我终于靠给别人当保姆凑够了检查费去医院,医生说我来晚了。...

撞到脑子的第三天,我的视力开始急剧下降,且伴随着轻微头疼。
我求我妈带我去医院检查,她不肯,说我在装病。
等我终于靠给别人当保姆凑够了检查费去医院,医生说我来晚了。
脑袋里面的淤血压迫到了神经,且长了一个肿瘤,动手术需要一百万。
我没有一百万,也不愿变成瞎子。
想提前结束生命,于是毫不犹豫的割开了手腕。
谁知我那雇主却给我打来电话:
“苏星橙,我那条深蓝色的领带去哪儿了?”
“还有那件紫色衬衫呢?”
“那双黑色袜子你总知道吧?”
“方便回来帮我找一下吗?”
1
这能方便吗?
我血都快流干了。
你叫我去给你找袜子?
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噌的一下坐起来,随着我的动作,浴缸里那被染成血红的水也漾了一些出去,哗啦啦的落在地板上。
我想骂人,但看在他是我老板的份上忍住了,好声好气的商量:
“你能自己找一下吗?左右都是在你的衣帽间里!”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又冷淡:
“我找得到还用问你?”
“苏星橙,拿钱不干事是吧?别忘了,离你辞职还有五天!”
艹!
“我把这五天的工资退给你!”
说着,拿起手机打开微信便准备给孟济川转账。
然而微信提示余额不足!
我又尴尬的退出了界面:
“那个,这五天的工资能不能先欠着?”
“欠到什么时候?”
“……”
“下辈子?”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声音严肃起来:
“苏星橙,你在哪儿呢?”
“你他妈要是不把这五天的工资给我,我就找你家去!”
“我要让你的亲戚朋友,老师同学都知道你是个欠钱不还的老赖!”
特么的!
人怎么可以毒成这样?
我忍着手腕的疼痛,咬牙切齿:“老子现在就去给你贷!”
说着点开了一款借钱的APP。
一边操作,一边骂:
“老子正在割腕,马上就死。”
“老子试用期七天都没找你算工资!”
“你特么跟我那偏心的妈一样,就知道压迫我!”
“等着吧,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2
可能是我骂得太狠了。
电话那头没声儿了。
我在等额度下来,同样没再开口。
只默默调出微信界面,给我闺蜜发个信息,让她下午就来帮我收尸。
不然放太久容易臭,毕竟现在可是暑假。
不一会儿,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是闺蜜发来的:
“你怎么选择这个时候死?不是说等我几天的吗?”
“我回乡下看我奶奶了,一个星期才回来,要不你重新找个人?”
等不了啊!
太疼了。
又害怕!
但既然闺蜜没空,我只能另想办法了。
给被我置顶的大哥发了条消息:“有空回来帮我收尸吗?”
大哥不理我。
又给我妈发:“麻烦你回来帮我收一下尸吧?”
我妈把我拉黑了。
剩下两个是我爸跟我妹。
但他们也都没回我。
我本来可以群发的,但前不久他们把我从家人群踢出来了。
看来没人愿意来帮我收尸了。
到时候只有等邻居闻到了腐臭味报警,一切交给警察吧!
这样想着,无奈的闭了闭眼。
这时,额度下来了。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的孟济川也迟疑着开口:
“苏星橙,你吓唬我的吧?”
“割腕多疼啊,你不是最怕疼了吗?”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说话间,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应该是孟济川穿了衣服正往外面走。
而我没有回答,反倒点开了额度查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给我气笑了。
五百!
可能因为我还在读大二,这种APP给我的额度很低。
看来今天是死不成了!
等五天再说吧!
这样想着,我哗啦一声从浴缸里跨了出去。
随便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白色棉质的T恤缠在手腕上。
对着电话里的孟济川说:
“你等我一个小时,我先去医院包扎个伤口,再回来帮你找袜子!”
拿好钥匙出门,拦不到出租车,便坐上了公交。
“小妹崽,你手怎么了?需不需要我们帮你叫120?”
公交上的乘客看着我手上缠着的白T被染成了鲜红色。
一个个都心疼且担忧的看着我。
我抿着唇笑了笑:“没事,我就是去医院的,过两站就到!”
“来,小妹崽,坐我这儿吧!”
一个中年妇女给我让了个位置。
她看我的眼神充满怜爱,估计是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我本想谢拒的,但失血过多,头晕得厉害。
坐下后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我小妹打来的。
3
小妹的声音甜美而又开朗:
“二姐,不好意思啊,爸妈正陪我在三亚度假,这里的风景真美啊!”
“你要割腕是吗?我立刻叫爸妈回去,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这时,电话里传来我爸的冷嗤:
“得了吧,我们才刚出来就想骗我们回去,不就是这次度假没带她吗?”
我妈也说:“叫她别瞎折腾了,脑袋撞一下就要去医院检查的人,割腕谁信啊?”
电话被挂断后,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我大哥打来的:
“星橙,别闹了,爸妈这次没带你是因为你说你找了份工作,他们担心你请不到假!”
“有什么不舒服就来医院找大哥,别去麻烦爸妈。”
“他们说了回来会给你带礼物,保证给你一个惊喜的!”
去你妈的礼物!
你见过哪个死人还需要别人给她制造惊喜的?
他们笃定了这只是一场恶作剧。
觉得我是骗他们的!
没办法,谁让我从小就不受宠呢?
其实我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六岁那年,我爸妈忙着工作,请了个保姆照看我和四岁的弟弟。
但那保姆喜欢偷懒,弟弟哭,她就拿糖果哄,自己躺一边玩手机。
结果弟弟被糖果卡住了喉咙,抢救不及时,窒息身亡了。
那保姆害怕赔钱,一口咬定那糖果是我给弟弟的。
还说她是经过专业培训才能上岗的,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那会儿家里也没装监控,爸妈选择相信了那保姆的话。
他们觉得我是杀害弟弟的凶手,从那以后对我格外复杂。
后来他们生了小妹,把对弟弟的亏欠和疼爱全都转嫁到了小妹身上。
我便成了彻底被他们忽视的那个。
小妹天资聪颖,漂亮讨喜,不像我,资质平平,寡言少语。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在强调不是我给弟弟吃的糖果。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