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美文故事>

穿到大唐当纨绔尉迟宝琳颜白结局+番外全本阅读

2025-05-23 02:05:30人气:0编辑:翻土豆儿微微的薇

尉迟宝琳看着这阴沉沉的天空,一滴滴鲜血从他手中垂着的长矛缓缓落下。……“嘣!”一支长箭破空而来,速度很快,力量很大,带着呼啸声,竟然直接地就把地上的一节圆木给射...

穿到大唐当纨绔尉迟宝琳颜白结局+番外全本阅读
尉迟宝琳看着这阴沉沉的天空,一滴滴鲜血从他手中垂着的长矛缓缓落下。

……

“嘣!”

一支长箭破空而来,速度很快,力量很大,带着呼啸声,竟然直接地就把地上的一节圆木给射个对穿,箭尾插在地上还在那儿颤抖个不停。

尉迟宝琳拉着一具“尸体”奋力地钻到一旁一处壕沟内。

片刻之后,数十人围了过来,其中一汉子把手中带血的长刀插回刀鞘内,语气颇为担忧道:“小公爷,这姓颜的是不是死了?”

尉迟宝琳把手中的长矛交给了自己的护卫头子,蹲下身来,伸出粗大的手指放在地上躺着这位的鼻孔处,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松了口气:

“还好,有气,应该是刚才混战落马摔得有些重,一口气没回过来,憋晕了过去!”

“那咋办?”

尉迟宝琳有些不自信道:“军医不在此,要不掐人中试试?”

“我看行!”

护卫秋三点了点头,伸出手,露出指甲壳里满是黑泥的手:“小公爷,我的指甲长,要不我来吧!”

尉迟宝琳看了看自己才啃完指甲的手,略微有些失望,都说掐人中,掐人中,知道这个事儿这么久他还没有掐过。

今日好不容易碰到这个机会,奈何指甲昨日才啃完,一想到救人要紧,他点了点头:“好!”

秋三舔了舔自己的长指甲,然后往身上抹了抹,蹲下身子,看着这个出自颜家的少年。

少年很年轻,天生就是一副好皮囊,白净的面庞虽有好些黑泥点子,但也难掩他原本眉清目秀的样子。

眼下他双目紧闭,似乎在熟睡,即使闭着眼却也让秋三儿感受到了一股子扑面而来的贵气。

嘴巴很疼,还微微闻到一点点的脚臭味,嘴唇子越来越疼,颜白猛然惊醒。

还未睁开眼看是谁在折腾自己,脑子突然传来一阵翻江倒海的剧烈疼痛,颜白双手不自觉地捂着脑袋,发出几声长短不一的呻吟声。

隐约间他听到很多人说话的声音,令颜白费解的是竟然有人在开心地欢呼说醒了,醒了,颜白脑袋虽然很疼,疼得睁不开眼,但闻声也忍不住回道:

“烦不烦啊,我是睡着了,不是睡死了!”

睁开眼,颜白彻底地呆住了,入眼的首先就是几个大脑袋,一脸络腮胡须,咧嘴大笑的时候颜白看到了他们的满嘴黄牙,如果说不修边幅是形容一个人形容不注意衣着或容貌的整洁。

那眼前的这几个人也太不修边幅了。

颜白木然的坐起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数十位冲着自己开心大笑的人,这时候颜白发现这群人竟然都是古装打扮,有的胸前穿着皮甲,有的是在胸前用绳子绑着几块木头。

颜白打量着众人,众人也在打量着颜白。

秋三看着颜白满脸不解,先前跟自己等人一起作战的颜大郎就是一个纨绔轻浮子。

虽然自己来从军打突厥,但是却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虽说武艺也是极好,但是看他舞长矛,秋三总觉得像是一个平康坊的歌姬在跳舞。

可如今醒来,秋三却发现颜大郎好像换了一个人,眼神虽然多是迷茫不解,但由内而外却让人觉得比先前沉稳了许多,气质也变得顺眼很多。

最让秋三不解的是,这颜大郎看着自己,秋三觉得好像是在审视自己。

那眼神端得有些可怕,就像国子学的那些老先生。

秋三走到小国公爷尉迟宝琳身边,低声道:“小公爷,小的咋觉得这颜大郎醒来后就不对劲了呢?”

尉迟宝琳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感觉像是换了个人!”

秋三指了指自己大脑子:“会不会这里……?”

尉迟宝琳闻言皱起了眉头:“在看看吧!”说罢他偷偷的打量了颜白几眼,小声的嘟囔着:“没死就好,只要没死就没事!”

颜白看了看四周,满眼疑惑,不对劲啊,不对劲啊,自己明明在午休,怎么到这儿了?

迟疑了片刻,看了看自己,颜白彻底的呆住了,身子小了半截不说,这一身古装皮甲是谁给自己穿上来的?

颜白撩起皂袍,脸色大变,内裤呢?

你们把我的裤衩子都脱了?

尉迟宝琳看着满地打转,又是摸自己脸,又是拿棍子比身高,又是趴在水洼边倒影的颜白,重重地叹了口气:

“驴日求的,我看这颜大郎八成是中邪了,或是把脑子摔坏了,咋整啊!”

颜白折腾够了,也累了,想了许久,他终于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走了过去,这个人恰巧就是尉迟宝琳,颜白瞅着尉迟宝琳,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能让我看看你的头发吗?”

尉迟宝琳想了好一会,咬着牙点了点头:“好!”

颜白认真的看着尉迟宝琳的额头,伸出手指细细地感受着,头发都是从毛孔里长出来的,不是贴上去的,许久,他颓然的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浑身鸡皮疙瘩的尉迟宝琳松了口气,就在刚刚他险些忍不住了,自己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摸,摸就算了,还抓着一把往下扯,要不是这家伙姓颜,尉迟宝琳真想一巴掌把这家伙扇死。

迟疑了片刻,尉迟宝琳用着很轻微的语气试问道:“你,你还知道你叫什么嘛?”

“颜白啊,我叫颜白啊!”

“记得就好,记得就好!”尉迟宝琳松了口气,在颜白能说出自己叫颜白之后,他所有的担忧都不翼而飞了,只要能说出自己叫啥,那问题就不大,那就是脑子还没摔坏,自己回去也不用被骂了。

太阳慢慢地落下,天色也慢慢地变暗了下来,枯坐了一下午的颜白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二句话:“我们,我们…这是在做什么?”

尉迟宝琳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这下完蛋了。

虽然颜大郎记得自己的名字,但是不记事儿了,脑子不会真的摔坏了吧,一想到他在主动开口问,尉迟宝琳担忧中又不免多了些期待。

他轻声回道:“现在是武德九年,突厥人兵临长安了,我们在打突厥人。”

“武德九年…李…秦王当了皇帝?”

“想起来啦?”尉迟宝琳悬着的心又落下了:“对,咱们的陛下才登基不久。”

“有尉迟敬德吗?有程咬金吗?有秦叔宝吗?”

尉迟宝琳又想抽颜白,哪有这样直呼其名的,想了下还是忍住了,咬着牙回道:“尉迟敬德是我阿耶!”

“阿爷?”颜白认真地看着尉迟宝琳:“你是他孙子?”

“我是他儿子!”

……

颜白问了很多,尉迟宝琳也回了很多,知道得越多,颜白的心也就越往下沉。

这…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啊!

看着颜白清明的眼眸,尉迟宝琳恍然大悟,大喝道:“我知道了,你狗日的在装傻,他娘的,擅离职守,不听将令,等会去军营吃板子吧!”

话音才落下,山坡上突然传来沉闷的马蹄声,颜白看得很清楚,七八个扎着脏辫的人骑着马,挥舞着弯刀,嘴里发出鬼哭狼嚎的喊叫声便朝着自己这边冲来。

嗖嗖嗖!

又是几声破空声传来,几支羽箭钻入颜白面前的土地上,发出一连串的啪啪声。

颜白就算神经再大条也发现了情况不对,这箭半截子都入了土,这要射在自己身上,自己估摸着也要入土,身子一滚,躲在一个凹进去的小旮旯里面。

尉迟宝琳见颜白会躲,心里又松了一口气,恨声道:“秋三儿,你保护好颜白,记住你可以死,他不可以死,记住了没有?”

秋三点了点头:“回校尉的话,小的记住了,小的能死,颜大郎不能死!”

尉迟宝琳点了点头:“举弓!”一声轻喝,从腰间摸出一支长箭,上弦,拉弓,然后整个人从马背上立起来。

吐气,开声,松手。

长箭破空而去,精准地击中一名突厥人,一声惨叫后,突厥人一头栽下马。

随后,尉迟宝琳身后的府兵也一起挽起了长弓,在一声令下后斜举齐射,箭如雨下,对面又有一突厥人倒下马。

但在这时候突厥人那里也举弓齐射,队伍里突然有人大喝了一声“举”,所有人举起了手中的木盾。

砰砰砰!

突厥人见唐军这边无人落马,且人数众多,为首的打个呼哨,剩余的几个人调转马头后抓起地上生死不知道的同袍,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颜白看着尉迟宝琳拖着一个扎着小辫的人过来,一个壮汉狞笑着走了过去,拔刀,挥砍,扎着小辫子的人头在地上滚了很远,没脑袋的那人脖颈上喷出鲜血也滋出的鲜血,滋得又高又远。

颜白大脑一片空白,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盛夏的天气就是孩儿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雷声滚滚大雨倾盆,不大一会就变得艳阳高照,热浪滚滚……

颜白被尉迟宝琳他们拖回了军营中,不出意外地挨了一顿打,这次是军法——臀杖十下,被打的理由是擅离职守,不听军令,装疯卖傻,混淆视听。

颜白莫名其妙地被打了一顿,感受着屁股上火辣辣的疼,颜白不可置信道:这是真的,这不是梦!

趴在草堆上,看着远处迎风招展的‘唐’字旗,再低头看看面前水洼里的自己年轻了十几岁的模样。

颜白抓着头发,觉得这世界简直太疯狂了,自己清楚的记得自己就是一个弃医从文的培训机构的补课老师。

就睡了一个午觉,然后就……

他挣扎地站起身,决定必须弄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未在军营里体验过生活,军营很大,壁垒森严,来往巡逻的军士也都不苟言笑。

一瘸一拐的颜白围着栅栏逛了半圈,没有见到任何的科技产品,问了几个看着面善的马夫,问了军营的辅兵,问了许多人。

颜白终于明白了自己处境,也逐渐地接受了事实。

如今是武德九年的唐朝,当今的皇帝是李世民。

至于为什么大家出现在这里,说来话长,简单说就是武德九年六月初四,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杀死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消灭政敌。

八月初九,李世民在显德殿继位为帝。

李世民一生战功赫赫、杀敌无数,这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狠人,却在刚登基的这年被突厥人逼到了都城。

突厥颉利可汗见有机可乘,跟突利可汗一起于八月十九日开始率领突厥大军入侵泾州。

八月二十日,突厥开始进攻武功。

八月二十四日,突厥大军进攻高陵。

然而此时的大唐都城长安兵力空虚,能征惯战的守卫军仅有数万人,群臣百姓开始人心惶惶,流言蜚语不绝于耳,许多大户商贾开始准备撤离长安。

如果这里真是历史上出现过的大唐,那么这个现在如此憋屈的皇帝李二,将在以后的贞观年月征服外族、开疆拓土、万国来朝。

所以,大家才出现这里,所以颜白才会出现在军营里。

至于颜白身份,可谓是非同一般。

他是颜之仪的亲孙子,属于这一房唯一的独苗,在家里那是众星捧月,爷爷疼,叔婶爱,哥哥姐姐一大群,家里人称:小祖宗。

颜之仪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分别是颜之善,颜之奇,还有弟弟颜之推,这兄弟四人是颜家的第三十五代。

颜白的祖宗是孔门十哲之一,孔门七十二贤之首,儒家五大圣人之一的颜回,传到颜白这一代是第三十七代。

整个颜家从春秋开始传承至今,已经历经千年,见证过无数的王朝兴亡,而颜家耕读传家,弟子无数,在读书人心目中的地位至高无上。

如今颜白的叔叔辈在朝中担任要职,颜白的哥哥辈也陆陆续续走入朝堂,再加上坊间传言李世民,弑兄杀敌,得位不正,不能为明主,这个时候可以说颜家的态度就是很多读书人文人的态度。

李二对此心知肚明,对颜家更是恩宠无比,颜家日子虽然依旧过得清淡无比,整个家族也是格外地低调,但是在整个长安城谁见了都得远远地躬腰行礼。

这是礼,更是德行。

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到了颜家这一代最难念的经就是颜白。

按理讲,家里个个都是饱学之士,耳濡目染之下,颜白虽不能才华横溢,但最起码得有个卓识远见。

可事实上这个家伙根本就不爱搞学问,他做的事情跟家族千年文化传承恰恰相反,他这个人不喜欢文,偏偏喜欢舞枪弄棒,并且立志成为霍去病那样的绝世猛将。

平日最爱在坊间寻找高手比试,找人单挑。

然而,猛将这个东西可不是你立志就能达到的,武力,机遇,运道,天赋,才智,缺一不可。

显然,颜白并不满足这里面的任何一个,充其量也就算个莽夫,空有一身蛮力。

当听说突厥人兵临城下的时候,这个家伙给家里留了一封信,然后一个人踏上了追求梦想的道路。

颜白是颜之仪的亲孙子,而且是唯一的一个,在他临死前他亲手把这个孙子交到了哥哥颜之善手上才闭上眼。

颜白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但在家里却依旧是个宝贝疙瘩,当他看到颜白留下的信件后第一时间就去皇宫内找李二,要求很简单,无论如何颜白不能死,必须全须全尾地活着回来。

这是颜家第一次求人,才当上皇帝的李二格外上心,立刻就给百骑司下了密旨。

当得知颜白出现在泾州大营的时候,泾州道行军大总管尉迟敬德当晚就收到了颜家的急信,信里的字很少,但是却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尉迟敬德脊背发凉。

信里颜家用很平淡的语气说道,如果颜白出了事儿,那颜家就会把尉迟家的上上下下的事儿事无巨细地写成史料,供后人评阅。

尉迟敬德看完信之后立刻就把颜白搞成了粮草督运,并命令自己的亲儿子尉迟宝琳亲自照看护卫周全。

结果颜白这个人不安分,非要上战场,美其名曰见见血,结果在野外和突厥的斥候小队遇上了,也不知道怎么就从马上摔下来了。

结果谁也不知道,颜白虽然还是颜白,但是自此却换人了。

知道这个家世,自己又是这么一个人后,颜白觉得很无奈,这鸠占鹊巢说得容易,可假的到底是假的,就算长得一样,那还是假的啊。

站在军营中,颜白突然叹了口气。

尉迟宝琳此刻也松了口气,家将黄牙看着松了口气的小公爷,轻声道:“小公爷,咱们家不会被记恨上吧!”

“怕个屁!在长安早都忍不住想抽他了……”说罢,有些心虚地瞟了一眼颜白,低声嘀咕道:

“让你装清高!让你骗人!让你装傻!”

颜白吃了在唐朝的第一顿饭,说实话真叫一个难吃,食物糊糊状,色泽也很难以启齿,如果非要评价,那就真的跟后世阿三哥做的食物差不多。

杖刑十下还是很疼的,想了想颜白觉得还是需要治疗一下,拖着疼痛的身子来到了营门外。

才出门,就看到了尉迟宝琳这个家伙,倚着栅栏,腰挂长刀,身穿明光铠,看着就很骚气。

颜白对这个打自己屁股的家伙没有好感,冷哼一声,义正词严地表达了心中的怒意。

“颜督运这是准备干嘛去啊?”

颜白头也不回道:“关你屁事!”

“呵呵,关我屁事?”尉迟宝琳发出一声冷笑:“无故出军营笞杖二十,你不会又想挨打吧!”

颜白吸着凉气蹲下身子,扯了几把茂盛的蒲公英,然后头也不回地又走到军营里。

尉迟宝琳疑惑地皱起眉头,咦,这厮转性子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劝了?这还是在长安号称八头牛都拽不动的犟种?

他心生疑惑,索性跟了上去。

此时的颜白已经把蒲公英清洗干净,甩了甩手,从一旁拿出刷干净的一块石板,再把蒲公英放在石板上面拿起一块暖石轻轻的有节奏的敲打。

蒲公英被捶得稀烂,颜白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你咋还不走?”

“去哪儿?”

“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阿耶是军营大总管,我就待着这儿,咋滴?”

颜白无奈地瘪瘪嘴,竖起大拇指:“行吧,官二代,你牛!”

尉迟宝琳有些疑惑,他总觉的掐人中之后的颜白有些不对劲,说的话格外的奇怪,听着总是让人想笑。

在尉迟宝琳惊恐的眼神中颜白脱掉了裤子,然后抓起石板上细碎的蒲公英均匀地涂抹在受伤的臀部,动作有些辣眼睛。

颜白发出情不自禁的呻吟声。

尉迟宝琳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两眼冒光,吓得颜白一哆嗦,赶紧遮住屁股,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在治伤?”

“不然呢?”感受着舒服的凉意,颜白不由自主地眯上眼:“你以为我没事喜欢在别人面前露出隐私部位?”

尉迟宝琳围着颜白转了一圈,还是有些不可置信道:“这真的能治伤?我家大人也没跟我说这玩意儿能治伤啊?”

见水分已经蒸发得差不多,颜白提起裤子:“把这真的三个字去掉,还有,你家大人没告诉你,不代表不存在,骚年,要有自己的见解!”

见颜白要离开,尉迟宝琳突然拦在颜白身前:“那你是不是也能治疗刀伤箭伤?”

颜白想了一下:“看情况吧,这个从医学的角度来说要根据病患的实际情况出发,我会看,不会治!”

尉迟宝琳有些听不懂颜白的话,他回味了好一会才明白颜白的意思,会看?那岂不是懂一些?

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鄙夷的眼神:“在长安虽然没有跟你一起耍过,但是你的所作所为还是有所耳闻的,我不信!”

“切!”颜白根本不知道尉迟宝琳已经误解他的意思,摆摆手:“爱信不信,不信拉倒!”说罢就要离开。

尉迟宝琳又拦在颜白身前,想了一下,突然郑重道:“我不知道你是真有本事还是在胡吹大气,但现在小爷我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一旁的伤营有几个过命的兄弟受了刀伤,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我可以去看看,但是我不会治伤!”

尉迟宝琳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长安不学无术的二世祖,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我打了你板子你心里不舒服,这样,如果你能医好,我躺在那儿让你打一顿,如何?”

“真的?”

尉迟宝琳点了点头:“真的!”

“带路……我就去看看!”

路上,尉迟宝琳忍不住好奇道:“你和他们说的不一样!”

颜白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看着尉迟宝琳郑重道:“谣言可畏,有时候你看的,你听到的,可能都是假的!”

尉迟宝琳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不愧是传了一千多年的家族,他牢牢记在心里,下次程处默再来自己家告黑状的时候自己就把这话说给爹听,说不准少挨一顿打。

“那个...那个...尉迟大总管真的是你的阿耶?”

尉迟宝琳虽然对颜白直呼其阿耶大名有些不爽,但现在有求于人,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咋?”

“不咋!”随后颜白贱兮兮地搓了搓手:“啥时候有空能不能引荐一下,你是不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你阿耶。”

“我阿耶?”

颜白一愣,赶紧解释道:“家里的一本书,里面记录了你父亲的戎马一生,我有空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

尉迟宝琳突然觉得很开心,颜家能给自己阿耶单独写一本书,这是多大的荣耀啊,他再看颜白,突然觉得顺眼多了。

闻言转过身,指了指军营最大的那个军帐:“喏,就在那儿,你想去随时可以,但要记得报名,免得被砍死。”

“好!”

尉迟宝琳有些觉得这一刻的颜白如此地陌生,这家伙不是自命清高看不起任何人,这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难道真如阿耶所说军营里有令人脱胎换骨的魔力?

伤营位于整个营地的右后方,和营地辎重并排挨在一起。

太医何冠正站在简陋的遮雨棚子面前背着手满脸的倨傲。

他本是太医院的医正,本该窝在家里的阁楼研习药典,谁知道竟然被派来到了军营当个检校兵官,虽说军营回京后就官复原职。

但是在这个刮风漏风下雨漏雨的军营里,他是一刻都不愿多待,突厥人的营地就在不远处,他们是那么的多人。

何冠正很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更何况现在还来了两个不嫌事儿大的。

“尉迟校尉,听你的意思是这个小子会看伤?你知不知道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就算你领军打仗早就是一副铁石心肠,可本官从立志学医以来,一直以医者仁心为己任。

如今国难当头我才来军营只做一名军医。

如今你领着一毛头小子,竟大言不惭地说要来治伤?请问校尉,你要把我十年的苦学置于何地?要把这伤营的将士性命置于何地?要把陛下的安排置于何地?”

说罢,他冷哼一声猛地甩了甩衣袖,高傲地四十五度抬头看天空。

尉迟宝琳嘴笨,明明被气得不行却只能压住火气,何冠正得罪不得,这是有本事的人,虽然傲得不行,但是这伤营的病患需要他。

颜白在伤营转了一圈,心中了然,看着那草木灰止血的手段,看着这伤患营脏乱差苍蝇在病患伤口满天飞的环境,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涌了上来。

草木灰是能止血,也有一定的功效,但是裂那么大的伤口不应该先缝合止血,最后再消炎么?

不然流血就把人给流休克了!

这厮,就这手段,还敢大言不惭地说医者仁心?

走到何冠正跟前,冷哼一声:“学了十年就这点水平?请问何医师,处理伤口常用物品有哪些?新鲜伤口的处理要如何处理?处理感染或化脓性伤口的步骤有哪些?伤口要如何包扎呢?”

何冠正不可思议地看着颜白,他说的话自己是能听得懂的,可这连珠炮样的接连四问却让他胆战心惊,这些东西闻所未闻,更别提能够组织语言回答了。

在颜白目光灼灼下,何冠正有些下不了台,猛地一甩衣袖:“竖子安能胡说八道乎?我家医学传承二百余年,从大业年间供职太医院到如今,黄口小儿有何胆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利,妄论医道?”

说罢扭过头看着尉迟宝琳,指着颜白愤怒道:“校尉莫不是拿着小儿故意来羞辱我等?大将军对此事可知?我一会儿就去问问大将军,问问他,是不是真要把我家二百余年的传承贬得一文不值?”

尉迟宝琳深吸一口气,拱拱手道:“何医师莫要生气,他是……”

“诶!”颜白被何医正的话激起了好胜之心摆摆手:“医属于应用学科,打嘴炮没用,既然何医正看不起在下,那在下今日就勉为其难地露一手,也好叫你得知,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颜白有些搞不懂,明明是一道伤口,明明都红肿眼看都要发炎了,往上摸草木灰是个什么意思?

这玩意顶多就是减缓血液流失,增加血液凝固,真要说不流血就算医治好了,那纯属是在赌命。

何冠正被颜白这句话气得险要吐血,哆嗦着手,愤怒道:“好,好,好,我就看看是谁在这大言不惭!”

颜白挑了一个大腿被砍了一刀的兄弟作为自己首个医治的对象,这汉子应该是流了不少血,这家伙现在脸色有些惨白,但是精神尚可,颜白心里有了主意,这就是自己的首个病人。

“兄弟,你这腿何医师怎么说?”

汉子没说话,何医正冷哼一声:“抗的过去腿就能留住,抗不过去生疮了,这腿就要不得了,不是我在胡说八道,也不是我在草菅人命,这是军营,这是军营。

如果只有一两个伤患,如果这是在长安,这伤能医治,可今儿是在军营,药草有限,长安四门紧闭,你当我这么说我心里很开心么?”

何冠正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哽咽,深吸一口气冷哼一声:“不知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当然是用眼睛看!不光看,咱们还得做,就算治不好,咱们得尽力不是?就算只有一点希望也要拼一把不是?”

说罢颜白给尉迟宝琳耳语几句后,就开始忙碌起来,接血的铜盆被颜白拿走洗刷干净,然后开始烧热水和煮布。

紧接着颜白又蹒跚地走到营地外,搞到了蒲公英和金银花,用清水洗得干干净净之后,就把金银花放到铜盆里面炖煮。

何医正冷眼看着忙忙碌碌的颜白,心里的怒火稍稍褪去,这小子能懂两味药草看来也不是个不学无术之徒。

见金银花已经被煮得稀烂,颜白把铜盆端下来静置,待水温降下去颜白开始用温水仔仔细细地洗手,手洗干净后颜白拿着煮了好久的麻布开始给伤患清理伤口,伤口洗净后颜白再用金银花水再次清洗伤口。

金银花是天然的消炎植物,这点在颜白记得很清楚,小时候家里的老牛腿被石块划伤了爷爷就是这么治疗的。

伤口第二次清洗完,颜白深吸了一口气:“兄弟,接下来会很疼,希望你能尽量忍住,能尽量不动。”

“忍得住,这算啥,突厥狗我不都怕,我还怕疼?”尉迟宝琳挥挥手,四个壮硕的府兵走了过来,把他按得紧儿紧儿的:

“我真不怕,诶,校尉,你是知道我的,我真不怕……”

颜白再次洗手,然后从盆底下拿出一支有些大的绣花针,麻利地穿上头发,开始给这伤患缝合伤口……

“哎呀,额滴神啊……”刚还说不怕的汉子,现在叫得跟个鬼一样。

伤营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甚至都忘了呼吸,这手段闻所未闻,这真的能行吗?

颜白其实手也有点哆嗦,以前在校是在猪肉皮上练习,这在人身上缝针破天荒的第一次,好在手艺不减,圆满地完成了第一例“外科手术!”

“记住了,蒲公英熬制的水每日都必须喝,然后有条件的话每日可以用金银花水洗一洗,只要不发炎流脓,十天半月又是一个生龙活虎的汉子。”

上一篇:楚峰杨武结局我在抗日战场开挂,开局全歼敌军番外全集小说

下一篇:返回列表

注:本文部分文字与图片资源来自于网络,转载此文是出于传递更多信息之目的,若有来源标注错误或侵犯了您的合法权益,请立即后台留言通知我们,情况属实,我们会第一时间予以删除,并同时向您表示歉意
相关文章

辽ICP备2024029792号-1

本站为非盈利性个人网站,本站所有文章来自于互联网,版权属原著所有,若有需要请购买正版。如有侵权,敬请来信联系我们,我们立即删除,侵权联系2091954910@qq.com下架。

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