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筱棠和高铭泽恋爱三年。在这期间,高铭泽简直就是模范男友。段筱棠以为高铭泽爱她入骨。忍不住向全世界宣布两个人的爱意。直到段筱棠听见他和兄弟的对话。“我跟段筱棠只...

段筱棠和高铭泽恋爱三年。
在这期间,高铭泽简直就是模范男友。
段筱棠以为高铭泽爱她入骨。
忍不住向全世界宣布两个人的爱意。
直到段筱棠听见他和兄弟的对话。
“我跟段筱棠只是玩玩而已,就他们一家的吸血鬼,有个贪财的后妈,垂死挣扎的的爸,还有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你们不会真以为我会娶她吧!”
“这种底层人送的脏东西,也配让我碰?”
......
段筱棠在听见那声“脏东西”时骤然凝住。
她看见高铭泽修长的手指松开药盒,白色胶囊滚落在酒吧的地毯上,像极了三年前他把她的考研资料扫落书桌时,大声喊着:“段筱棠,我喜欢你,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
高铭泽的朋友斜倚沙发,叼着雪茄笑。
“高少玩腻了就扔呗,”
“听说夏小姐明天落地?那才是配得上你的良配!”
高铭泽忽然抬眸,目光扫过角落阴影里的人影。
“嘘。”
段筱棠本能地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雕花酒柜,酒瓶轻晃发出细碎的响。
空气瞬间凝固。
高铭泽挑眉,指尖敲了敲威士忌杯。
“段筱棠?你来这里干什么?”
段筱棠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喉咙却像塞了浸水的棉花。
三年前他在图书馆替她赶走骚扰的学长时,也是这样漫不经心的语调,却让她误以为是救赎。
她开口,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陌生。
“我......来给你送醒酒汤。”
高铭泽的朋友们爆发出笑声:“高少,你家小女友还挺敬业?”
高铭泽懒洋洋地往后靠,领带松了两指,露出锁骨下方她曾亲吻过的痣:“说了别来这种场合,听不懂?”
段筱棠盯着那颗痣,忽然想起昨夜他打电话说“应酬太累”时,她煮了南瓜粥保温在饭盒里。此刻那只饭盒正躺在垃圾桶里,和他的冷漠一起发臭。
她将纸袋放在吧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药我放这儿了。”
“你记得吃。”
高铭泽忽然伸手抓住她手腕,力度大得让她皱眉。
“等等。”
“既然来了,陪我喝一杯。”
周围响起起哄声。
段筱棠看见他指间的戒指,是她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银戒,他曾说“戴着玩”,此刻却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她用力的攥了攥手,压下心底的起伏,带着几分苦涩的开口说。
“不了,我还有事。”
然后,段筱棠试图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他忽然压低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
“装什么清高?”
“上个月你爸的手术费,不是我找关系安排的?”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她眼眶发烫。
原来他早就知道,知道她在医院走廊哭着求主治医生,知道她跪在他公寓门口求他帮忙,却在今天用这种方式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
段筱棠不可置信的看着高铭泽,声音颤抖。
“松开。”
“高铭泽,松开我。”
他松开手,却在她后退时踢了踢垃圾桶,药盒哗啦翻倒。
“怎么,生气了?”
“底层人的玻璃心,果然碰不得。”
段筱棠弯腰捡起药瓶,指尖擦过他的皮鞋尖。
那是她省吃俭用三个月买的限量款,此刻正踩着她的自尊,碾出细碎的声响。
她忽然直视他的眼睛。
“高铭泽!你爱过我吗?”
“要不然......我们分手吧。”
而且还有十天,段父就可以出院了!
到时候,就可以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了。
周围瞬间安静。
高铭泽的朋友们吹了声口哨,吧台后的调酒师停下动作。
高铭泽挑眉,嘴角勾起惯有的轻蔑弧度:“分手?你确定?”
她想起父亲躺在ICU时,他站在病房外打电话:“那种家庭,攀附上来就甩不掉。”
原来从始至终,她都是他口中的“麻烦”,而他的善意,不过是施舍的怜悯。
她将药瓶放在他面前。
“确定。”
“以后别再联系了。”
高铭泽忽然笑出声,拿起药瓶对着灯光晃了晃。
“知道吗?你这种故作清高的样子,比跪下来求我时更恶心。”
段筱棠转身就走,暴雨再次劈头盖脸砸下来。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继母发来的消息:“段筱棠,隔壁张婶说铭泽家要和夏家联姻了,是真的吗?”
“听说现在各大媒体都争先报道了!你不是高铭泽的女朋友吗?怎么这件事你不告诉我!”
段筱棠站在马路边,看着高铭泽的跑车呼啸而过,溅起的水花打湿裤脚。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像极了三年前她发烧晕倒时,他背着她在雨夜狂奔的脚步声。
原来有些声音,不过是幻听。
想到这里,段筱棠发现自己在笑。
怪不得高铭泽今天会说这些,原来是故意让自己听到,好甩开自己这个麻烦。
雨水混着泪水滑进嘴角,咸得发苦,却让她清醒无比。
高铭泽的车尾灯消失在街角。
手机再次震动,高铭泽发来消息:“段筱棠闹够了就回来,你让我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闹什么脾气,芷柔的欢迎宴需要个拎包的。”
段筱棠盯着屏幕,指尖在键盘上飞舞:“抱歉,高少。我这种底层人,怕脏了您的白月光。”
发送完毕,她拉黑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回到家时,段筱棠终于撑不住滑坐在地。
雨水混着泪水顺着下巴滴落,在玄关地砖上洇开深色的花。
继母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小棠?”
“锅里炖了排骨,先去换件干衣服......你不是给铭泽送汤吗?你怎么不让铭泽来家里坐坐!
段母举着汤勺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女儿狼狈的模样,目光逐渐落在她攥在手里的食盒上。
汤勺重重搁在灶台上,瓷碗碰撞发出刺耳的响。
“你们吵架了?”
“是不是你又闹脾气?泽鸣那么忙,你就不能懂事点?”
段筱棠抬头,看见继母围裙上沾着的面粉。
那是她今早起来给高铭泽做手抓饼时蹭上的。
这个一辈子在菜市场斤斤计较的女人,却会为了“高铭泽”的一句夸赞,凌晨四点起来揉面。
段筱薇的眼底有些红,气息有些不稳的吐出几个字。
“我们分手了。”
“他从来没打算跟我结婚,只是玩玩而已。”
下一秒,段母的手掌带着洗碗水的凉意,狠狠甩在段筱薇右脸上。
排骨的香气还在鼻腔里萦绕,却混着铁锈味,让她胃里翻涌。
母亲的尖叫刺破天花板。
“你疯了?!”
“高家是什么门第?你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能攀上这根高枝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现在立马就去给高铭泽道歉。就算你去卖,你也必须让铭泽原谅你!”
段筱棠捂着脸抬头,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母亲抓起桌上的药盒砸过来。
“你爸的手术费还没结清!”
“你弟弟的婚房还差三十万首付!你现在说分手?你是要逼死我们吗?”
药盒砸在额角,鲜血瞬间酒蔓延开来。
段筱棠想起十七岁那年,她考上重点高中,母亲却把录取通知书藏起来,说“女孩读那么多书没用”。
此刻母亲眼中的算计,和当年如出一辙。
段筱棠鼻子一酸,用力眨了下眼,把眼泪给咽了回去。
过了好久,才继续说道。
“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妈,他根本不爱我,我们不可能结婚的。”
段母看着段筱棠冷笑。
“爱?”
“能给你爸治病、给你弟买房的男人,才是实实在在的爱!你以为自己是电视剧里的女主角?要爱情不要面包?”
客厅的挂钟滴答作响。
段筱棠望着墙上的全家福——那是高铭泽第一次来家里时拍的,他搂着她的肩膀,笑得温柔,母亲往他碗里夹了三块红烧肉。
母亲将手机塞进她手里。
“打电话道歉。”
“现在就打,就说你闹脾气,明天跟他去接夏小姐。”
手机在掌心发烫。
段筱棠看见自己映在屏幕上的脸,右脸颊高高肿起,眼神却异常清亮。她想起酒吧里高铭泽踢翻垃圾桶的模样,想起他说“底层人”时的轻蔑语气。
段筱棠将手机放在茶几上。
“不打。”
“我已经拉黑他了。”
段母气急败坏的用手指着段筱棠。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当初你妈跟野男人跑了,是我把你养大的!人们都说后妈不好当!现在你爸住院了,你是不是要气死他,你才安心!”
段母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砸过来,段筱棠偏头躲过,碎片擦过耳垂,划出细长的血痕。
段母喘着粗气,手指颤抖着指向门口。
“断绝关系!”
“你今天走出这个门,就再也不是段家的女儿!我们没你这种不知好歹的赔钱货!”
段筱棠垂下眼,下意识的捏住了自己的衣服,很轻的说着。
“我打!”
电话接通的瞬间,电流声混着男人低冷的笑刺进耳膜:“段小姐终于舍得屈尊降贵?我以为您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有错。”
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她盯着地毯上一块咖啡渍,那是上周替他熨衬衫时不小心烫的:“铭泽,对不起,我错了......”
“我不应该小题大做,我不应该斤斤计较......”
喉间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涩得发疼。
还没有等段筱棠说完,,段母湿漉漉的手直接夺过手机,屏幕的冷光在她眼角皱纹里投***影。
“高先生,是我们筱棠不懂事。”
“这孩子从小就任性,说话没轻没重,我们没教好......”
段母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谦卑,指尖紧紧攥着段筱棠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把那些锋利的话都按回肚子里
段筱棠猛地抬头,却撞上母亲警告的眼神。
最终不知道段母和高铭泽说了一些什么,只见段母一直说着贬低段筱棠的话。
那一刻,段筱棠觉得自己的心碎了,眼泪也随即夺眶而出。
段筱棠站起身,碎片扎进鞋底,疼得她皱眉。
她看见茶几上摆着的存钱罐。
那是她从小到大攒的压岁钱,母亲说“留着给你弟娶媳妇”。
等电话挂断。
段母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铭泽原谅你了,你现在赶紧去他的公寓!记住…..多说一点好听的!”
说着,不顾段筱棠刚刚淋的雨,又把她推了出去。
楼道的声控灯忽明忽暗。
段筱棠摸出纸巾按住流血的耳垂,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高铭泽发来的消息:“段筱棠,还不赶紧滚过来,你们家都是一群贱骨头!要不是你那个继母低声下气的求我,我肯定是不会再要你了!”
“毕竟你这样的女人,我见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