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妈又一次打来电话,语气带着惯常的命令与哭腔,“晚晚,你哥要结婚了,女方要三十万彩礼,你赶紧给你哥凑凑!不然这婚事黄了,你哥一辈子打光棍,你良心能安吗?”...

导语:我妈又一次打来电话,语气带着惯常的命令与哭腔,“晚晚,你哥要结婚了,女方要三十万彩礼,你赶紧给你哥凑凑!
不然这婚事黄了,你哥一辈子打光棍,你良心能安吗?”
我捏着刚从银行取出来,准备给女儿交学费的两万块钱,心口一阵阵发冷。
“妈,我哪有那么多钱?
小月下个月的学费还没着落呢!”
“学费学费!
一个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将来还不是要嫁人!
你哥可是我们老林家的独苗!
他要是娶不上媳妇,我们老林家就断了香火了!
你这个当妹妹的,帮衬一下怎么了?”
电话那头,我哥林强不耐烦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林晚,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告诉你,这三十万你必须出!
不然我就去你单位闹,让你在城里也待不下去!”
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结婚五年,我像个陀螺一样围着这个家转,生了女儿小月,丈夫周明却嫌弃是个女孩,对我日渐冷淡。
而我的娘家,更是把我当成了予取予求的提款机。
这一次,我真的累了。
挂断电话,我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突然不想再忍了。
凭什么?
凭什么我就要为他们无休止的索取买单?
我拨通了一个只在梦里出现过的号码,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孤注一掷的勇气。
电话那头,男人温润如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晚晚?
真的是你?”
1“妈,我没钱。”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没钱?
林晚!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你一个月工资七八千,周明工资也不低,你们会没钱?
我看你就是不想管你哥死活!”
我妈的声音尖利得像要刺破我的耳膜。
“我的工资要还房贷,要养小月,周明……他的钱我一分也动不了。”
我说的是实话,周明早就把工资卡收走了,每个月只给我两千块生活费,美其名曰怕我乱花钱补贴娘家。
“我不管!
反正三十万,少一分都不行!
你要是不给,我就带着你爸你哥去你家住下,吃你们的喝你们的,看你们怎么办!”
我妈开始撒泼耍赖,这是她的惯用伎俩。
我闭了闭眼,前尘往事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从小到大,家里所有好吃的好用的,都是哥哥林强的。
我穿他剩下的旧衣服,吃他挑剩下的饭菜。
考上大学那年,我妈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差点不让我去。
还是我跪在地上求了三天,才换来她一句“学费你自己想办法”。
大学四年,我靠着助学贷款和兼职硬是撑了下来。
毕业后找到工作,本以为能松口气,没想到成了娘家新的“摇钱树”。
哥哥林强游手好闲,换工作比换衣服还勤,每次失业就管我要钱。
我妈总说:“你哥是你唯一的亲哥,你不帮他谁帮他?”
结婚时,周明家给了十万彩礼,我妈一分没给我,全拿去给林强还了赌债。
我怀孕时想吃点好的,我妈却说:“矫情什么,我们那时候怀孩子还下地干活呢!”
女儿小月出生后,周明和他妈对我更是冷淡,因为不是儿子。
我在那个家里,活得像个外人,像个保姆。
“林晚!
你哑巴了?
说话!”
我妈的怒吼把我从回忆中拉回。
“妈,”我声音嘶哑,“这三十万,我真的拿不出来。
你们要是来,我也没办法,大不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不给我妈再咒骂的机会。
放下手机,我浑身都在颤抖,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怕的。
我知道,以我妈和我哥的性子,他们绝对会闹上门来。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请问是林晚女士吗?”
一个清朗又带着磁性的男声响起。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顾景深,我们……高中同学,你还记得吗?”
顾景深?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划过我的脑海。
那个穿着白衬衫,总是安静地坐在教室角落看书的清瘦少年,那个会在我被欺负时默默递给我纸巾的学霸。
我怎么会忘了他?
只是,我们已经快十年没联系了。
“顾景深……我记得。
你,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我的声音有些不稳。
“我前几天回了趟老家,听说了你的一些事……你,还好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关切。
我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
这么多年,除了女儿小月,他是第一个问我“还好吗”的人。
“我……我不好。”
我哽咽着,所有的委屈和无助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2“你在哪里?
我来找你。”
顾景深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像一剂强心针打入我混乱的心绪。
我报了家附近的咖啡馆地址。
半个小时后,顾景深推门而入。
他比高中时成熟了不少,穿着合体的休闲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更添了几分儒雅和沉稳。
唯一不变的,是他看我时眼神里的温和。
“晚晚,好久不见。”
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
“好久不见。”
我有些局促,下意识地拢了拢头发。
他没有追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静静地听我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这些年的委屈。
从娘家的无度索取,到丈夫的冷漠,再到刚刚那通几乎要把我逼疯的电话。
我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他默默地递过纸巾,眼神里满是心疼。
“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我擦干眼泪,有些不好意思。
“这不是你的错。”
顾景深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这样对待你。”
那一刻,我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你哥要三十万彩礼,这笔钱,你绝对不能给。”
顾景深看着我,语气严肃,“这不是帮他,是害他,也是把你往火坑里推。”
“我知道,可是……我妈和我哥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苦笑着说,“他们肯定会闹上门。”
“那就让他们闹。”
顾景深眼神微冷,“有些事情,必须一次性解决清楚,不然只会后患无穷。
你放心,如果他们来了,我会陪你一起面对。”
我惊讶地看着他,“顾景深,这……这是我的家事,我不想连累你。”
“我们是同学,不是吗?”
他微微一笑,笑容温暖,“而且,我这次回来,是打算在家乡的研究所工作的,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还很多。”
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多年未见,他还是像高中时那样,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心惊胆战。
果然,第三天傍晚,我妈带着我爸和林强,气势汹汹地找上了门。
当时周明还没下班,只有我和小月在家。
“林晚!
你个白眼狼!
赶紧把钱拿出来!”
林强一进门就大吼大叫,指着我的鼻子骂。
我妈则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天抢地:“我苦命的儿啊!
娶个媳妇都这么难啊!
养了个女儿胳膊肘往外拐啊!
我不活了啊!”
我爸则闷着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