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鸳鸯枕。昏迷的少年……穆长安朝榻上看了一眼,俊颜乌发、宽肩劲腰,一看便知体力甚好。最重要的是:年轻。穆长安很满意,嗓音沙哑地开口:“将他弄醒。”她可不喜...

芙蓉帐,鸳鸯枕。
昏迷的少年……
穆长安朝榻上看了一眼,俊颜乌发、宽肩劲腰,一看便知体力甚好。
最重要的是:年轻。
穆长安很满意,嗓音沙哑地开口:“将他弄醒。”
她可不喜欢嫖尸。
侍女拿了醒神香放到少年鼻下,待少年眉峰簇动,立即退了下去。
整个过程敛眉屏息。
安静得没发出一点声音。
穆长安抽出头上的玉簪,一头柔顺黑发瀑布般散了下来,三千发丝在空中飞舞,让她那张本就娇媚冷艳的脸,更多了几分张狂。
一袭白衫松松垮垮披在身上,朦胧薄透的冰蚕丝隐约能窥见里面的颜色。
冰肌玉骨、欺霜赛雪。
魅惑又撩人。
穆长安赤足上前。
行走间,雪白脚腕上一只纯金打造的精巧铃铛,富有节奏地叮当响起。
活像话本子里勾人的女妖精。
她跨步坐到少年腰上。
纤瘦秀美的腿从薄衫下钻了出来,白得晃人眼瞳。
宋律的脑子一片混沌。
他头疼地睁开眼,迷糊间看到一张明艳动人的脸。还没反应过来,那张摄人心魂的容颜便在眼前放大。
见他看过去,微抬眸。
漆黑妖媚的眼中,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宋律怔住——
唇上顿时传来一抹柔软的触感。
接着,有什么东西被塞进嘴里。
他蓦然警醒,下意识想抵抗,女子丁香小舌已经滑了进来,痴缠间那东西已经顺着喉咙咽了下去。
心口陡然鼓动不停。
宋律呆了一瞬,欲抬手推开女人,却发现浑身无力。
他吃力地撇开脑袋,脸红得滴血:“你给我……吃的什么?”
“绕情丝。”
穆长安伸手捉住少年的下颌,在他唇角吻了吻,柔声安抚:“别怕,姐姐会好好疼爱你的……”
绕情丝?
岭南巫蛊中最厉害的情毒之一?
少年眉眼间霎时闪过一抹戾气,这种下三滥害人的东西,早该灭绝!
他闭了闭眼,握紧拳头。
穆长安再次吻过去时,宋律终于蓄力猛地将她推开。
艰难地从榻上下来。
站在床边侧首看了一眼。
女子倒在凌乱的被褥上,身上的衣衫因他的动作而被扯下一截,露出圆润莹白的香肩和锁骨。
白瓷肌肤似是发着光。
“公子好生粗鲁~”
穆长安掀眸,眼神勾勾缠缠。
宋律猛地收回视线。
“姑娘请自重。”
他大步离开。
然而才将将走出两步,便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目光扫到屋内香炉。
青釉莲花香炉里腾起袅袅青烟,弥漫了整个房间。
“是软骨香!”
宋律脸色微变,眸光瞬间变得犀利。
没想到对方一环扣一环,竟准备得这般充足!
在被偷袭又连番吸入迷药的情况下,纵使他意志再坚定,也无法保持清醒。挺拔的身姿摇摇晃晃,重新倒向了软榻。
穆长安再次跨坐上去。
“公子。”
感受到少年遒劲有力的腰身和肌肉,她俯身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满室缱绻卷情香,一帘绮梦度春宵……你就从了奴家吧……”
迷情香暖,满室旖旎。
帷幔被拉下,遮挡了那无尽春色。
……
两个时辰后。
穆长安披衣起身。
看着榻上被欺负得黑发凌乱,俊脸绯红的小可怜,用吃人眼光瞪着她。
她叹道:“别这么看我,你也很舒服,不是吗?”
少年身体蓦然僵住。
这女子……
委实孟浪!
穆长安丝毫不觉得自己浪。
她伸手捏了捏少年漂亮的脸颊,柔声安慰:“乖,不会让你白干的。”
温柔的眼神让宋律满腔怒意滞了滞。
他不懂女子在说什么。
“罪过啊……”
穆长安再次看了一眼他俊美的脸,颇为惋惜:“这该死的封建社会,还好成年了……”
某人嘟囔着下榻。
薄衫从肩头滑落,露出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宋律俊脸刷地通红。
这些都是他弄的……
他忽然伸手——
穆长安回头,却见少年紧紧抓着她,俊美的脸紧绷着,英气凌厉的眉眼上拢上了一层纠结之色。
似乎在下什么重大决定。
半晌,他认真地看着她:“姑娘,我会对你负责的,请问你是……”
“想知道我是谁?”
穆长安纤眉轻挑:“我是…”
她忽然俯身,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宋律,星光潋滟:“…你得不到的女人。”
兰息入魂,勾得人心神荡漾。
宋律呼吸猛地滞住。
他从未见过这般女子!
如花美丽,如妖艳冶……似乎被她看上一眼就会骨酥腰软,恨不得什么都答应她。
这样的女子接近他,定然是有心设计,所以他方才故意试探,却不想她竟拒绝了!
宋律心头闪过疑惑。
难道她不是冲定国公府来的?
他定定地看向女子,却见她脸上表情轻松惬意,毫无半分勉强,她是真的不想让他负责。
可两人明明已经……
宋律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穆长安却已经哂笑一声,她拂掉他的手起身:“给你留了钱,够你娶好几房妻妾,以后别去那里了,拿了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娶妻生子、混吃等死……总之,好好做个良家妇男吧。”
说完,毫不留恋地离开。
徒留少年茫然地跌回被褥里,怔怔看着女子洒然离去的背影。
片刻后,属下找到了宋律。
看着床榻上一副惨遭蹂躏到精疲力尽的主子,元宝大惊:“主子,您没事吧!”
“……香!”
宋律虚弱地看向屋内香炉。
铜钱立即上前灭了香,并掏出了军中专门应对迷香的解药喂他吃下。
缓了片刻,宋律恢复了力气。
“扶我起来。”
他嗓音沙哑,元宝和铜钱却都没动。
二人齐齐看向他身上明显属于女子指甲的抓痕,眼睛瞪得似铜铃。
主子这…也太激烈了!
不是说去南院调查吗?怎的会出现在青楼?还……
“咳!”
某人忽的有些不自在。
干咳一声后,快速抓过衣服披上,少年故作镇定开口:“人抓到了吗?”
元宝红着脸:“被、被安平郡主的人截了。”
“安平郡主!”
听到这个名字,宋律眸底划过一抹戾气。
屋内的旖旎氛围瞬间被他周身的冷意冻住,他脸色冰冷道:“那女人在哪?”
“陛下急召郡主回京,昨日郡主的船便已经北上了。”
“追!”
天刚蒙蒙亮。
一辆马车驶出岭南大悟县,进入梅岭道。
马车上,穆长安衣衫单薄地斜倚在榻上闭目小憩,春色看着她白玉无瑕的手臂上全是暧昧淤青,心疼开口:“郡主,要不要叫医女?”
“没事。”
穆长安浑不在意地挥挥手:“帮我擦点药就行了。”
这可都是她的战利品。
没想到岭南偏远之地,竟有那般绝色,只可惜不能随她回京……
“哎……”
某人颇为遗憾。
长这么大,第一次享受到男人的快乐,却不过刹那烟火,怪让人难忘的。
红杏则看向她肩头的伤口,一脸怒意:“那小子属狗的吗?竟敢咬郡主,当真是……哼!便宜他了!”
穆长安侧眸看向肩头的咬痕。
深深浅浅的粉色伤口有好几个,一看便知昨晚有多激烈。
啧!
何止是狗?还是小野狗呢。
恨不得要把她给啃了!
春色眸露疼惜:“不是说那地方的男子都是会伺候人的吗?怎的如此粗鲁?难不成是刚进去还没被调教的雏儿?”
穆长安回忆起来。
那俊秀公子虽然腰力甚好,却不太会怜香惜玉,活像个愣头青横冲直撞,的确不像是南院调教出来技艺熟练的小倌。
比上辈子她见过的牛郎差远了。
她点评道:“确实有些生疏。”
红杏当即窘迫起来。
这小倌是她和桑大人去找的。
她见郡主平日总是念叨什么公狗腰、麒麟臂……所以此番特意让桑大人抓了只公狼犬去南院,对比着那腰身抓的人。
没想到竟抓到一个雏儿!
“郡主恕罪。”
红杏自责不已:“下回奴婢一定问清楚了再抓。”
“还有下次?”
穆长安挑眉,她缓缓将衣衫拉起遮挡住伤口:“你家郡主我虽然贪财好色,但更贪生怕死啊!像千情劫这种要老命的东西,可不想再尝第二次了……”
她被贬到岭南三年无人问津,以为终于摆脱了剧情,可以自在逍遥躺平一世,却不料差点被人弄死。
没错,穆长安穿书了。
还是穿成了十级虐文里的倒霉女主。
女主是藩王镇南王的嫡长女,原是千般宠爱万般富贵,但自从镇南王夫妇双双殉国后,女主就开启了她悲惨狗血又离谱的一生……
八岁和弟弟一起被皇帝老儿接进宫中,名为照料,实则监禁。
因着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姐弟俩在宫中受尽欺负凌辱,典型的柔弱无助小白花人设。
这种人设别说男人。
就是穆长安,都想见一朵掐一朵。
那年风雪夜,女主被人扔进冰湖冻得瑟瑟发抖,是路过的贤王救了她。
自此便爱上了贤王。
贤王温文尔雅素有君子之风,是京城所有贵女们梦寐以求的贤郎爱婿。
她抚琴,他吹箫。
她烹茶,他舞剑。
他在太子面前将她进献。
太子强势温柔霸道,即便小白花不爱他,也依旧对她宠溺无度、予取予求,然后在她敞开心扉时,无情地将她赏给探花郎。
探花郎就更牛了。
他偏执疯魔,只因记恨小白花多管闲事,日日对她百般折磨,又爱又恨,相爱相杀……
就这样,可怜的女主在三个男人之间,辗转磋磨、伤心伤肺……最后惨死收场。
而太子登基为帝。
贤王割据一方为王。
探花郎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穆长安表示:这狗屎剧情谁爱走谁走。
这女主谁爱当谁当!
所以自八岁入宫后,穆长安便绞尽脑汁想着怎么逃离原文剧情,她才不想做劳什子虐文女主。
终于——
三年前她得偿所愿,被贬出京城。
却不想皇宫里那位还是不放心她,五日前来了圣旨急召她回宫。
偏还被人钻了空子,给她下了毒!
千情劫,情蛊之最。
一旦被种下就再无解药,每次蛊毒发作便会浑身剧痛让人丧失理智,如同发了情的动物只想找人交合,直至死亡。
可谓阴毒至极!
除非有人吃下同样厉害的情毒与之行周公之礼,方能压制一二。
绕情丝便是其一。
所以昨日穆长安在毒发之前,便让人去南院找了位小倌来给自己解毒。
原是想花钱给自己找个临时解药,没成想那公子竟有些扭捏作态,喜欢强制爱。
不过……
想到昨夜战况,一向厚脸皮的某人,也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性子野了些,但还挺好用。
最重要的是那张脸,完全长在了穆长安的心趴上。
眉飞入鬓、眸似星河。
那是一张极为年轻俊美的脸,既有少年人的英气,又有成年男子的稳重,还莫名多了一些冰冷的锐气。
若不是他出身南院。
就这么放在人群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某个高门贵族的少年将军呢!
比之京都那些俊彦才子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是京都第一美男子——定国公府的前世子宋玉,也没那俊秀公子令人难忘。
想到宋玉,穆长安顿了一下。
说起来,昨夜那小公子倒是与那位早逝的世子长得颇为相像。
果然美人都是相似的。
“郡主,下毒的人抓到了,可是要——”
红杏突然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穆长安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媚眼如丝:“杀了做甚,带回京城,看看是谁这么惦记本郡主……”
想让她身败名裂死在男人身上?
可也不想想就她当年做的那些荒唐事,哪一桩、哪一件,是在乎名声的!
京城里那些人啊……
就是犯贱!
马车徐徐行驶在官道上。
穆长安仿若无骨般倒在榻上,张嘴。
待春色将一颗剥好的葡萄塞入她嘴里,眯了眯眼,鼓着腮帮子一脸享受:“好次,再来一颗。”
春色又剥了一颗。
喂进她嘴里时提醒道:“郡主,听说定国公府的那位回京了?”
“定国公府?谁?”
定国公府的人不是死绝了么?
“宋小将军,宋律!”
“……?”
穆长安歪着脑袋想了好半天,才从某个记忆旮旯里翻出这么个人:“是他啊……”
宋玉曾跟她提过,他确有一个弟弟,字怀安,和她重了一个字,所以有点印象。
但据宋玉说他那弟弟因身子孱弱,小时候送去军中后便没再见过。
现在是回来了啊……
“郡主,当年宋世子……为您殉情后,定国公夫妇受不了打击双双病故,那宋小将军……恐早已对郡主您恨之入骨,听闻当年宋小将军回京服丧时,曾拿着长剑直奔太后寝宫要找您为兄报仇,要不是陛下将您贬往岭南并令您即刻出发,只怕……”
“只怕本郡主已经死在那宋怀安剑下了?”穆长安满不在乎地接口。
春色连连点头:“那宋小将军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小小年纪便在军中有铁面阎王的称号,此番回京……”
“岂非正好?”
穆长安伸了个懒腰:“宋小将军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军中铁面阎王;本郡主恶贯满盈、嚣张跋扈,京中第一恶女,绝配!”
说完,某人似乎来了兴致。
在春色和红杏疑惑的目光中,穆长安突然坐起身,吩咐道:“停车,伺候笔墨。”
两个丫鬟齐齐看向她。
只见穆长安明眸微转,嫣红唇瓣勾起一抹轻挑又妩媚的笑容:“既是宋玉之弟,想必长得也不差,本郡主这就写信请陛下赐婚,让那宋怀安给我做小郡马……”
春色:“……!”
红杏:“……!”
让隔着血海深仇的人做郡马?
郡主她……疯了吗!!
……
十日后。
几匹快马出现在京城城门之下。
看见来人,守城士兵立即上前行礼:“见过宋小将军!”
“吁~”
宋律勒住骏马:“安平郡主可进京了?”
安平郡主?
守城兵愣了一会儿,刚要开口,一道人影疾风般从城内冲了出来。
“怀安怀安!”
来人冲到马前,抓住宋律的手臂,火急火燎地开口:“快下马随我进宫!”
马上之人纹丝未动。
段景瑜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慌不忙的,按照脚程不是三日前就应当回京了吗?怎的迟了三日?你知不知道迟了这三日,你便迟了一生啊……”
宋律震开段景瑜的手:“何事?”
“当然是天大的事!”
段景瑜再次去拽他:“别废话了,宋娇娇、快跟我走!”
“段景瑜!”
“你被陛下赐婚了!”
宋律微微愣住,随即拧起眉头:“哪一家?”
他手握二十万定国军,如今打了胜仗回朝,少不得有人要眼红。
只没想到陛下会赐婚。
段景瑜同情地看向他:“镇南王府,安平郡主。”
“什么!”
“什么!”
元宝和铜钱同时惊呼出声。
陛下给主子赐婚的对象,竟然是安平郡主?那可是害死大公子和定国公夫妇的毒妇!这……
“驾!”
宋律已经重挽缰绳,猛地冲入城内。
段景瑜在身后追喊:“怀安你等等我……”
元宝和铜钱对视一眼。
立即跟上。
骏马疾驰,一路朝皇宫的方向而去。
马上的少年俊脸紧绷,星眸微寒,握住缰绳的手青筋突起,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冰冷寒意。
宋律疾驰到朱雀门。
方下马,守门禁军便叉戟上前:“宋小将军,陛下有令,请将军携郡主一起,方可进宫谢恩。”
“咔嚓!”
少年手中的马鞭断裂成两截。
禁军齐齐变了脸色。
三年前,眼前这位才年仅十六岁,就敢提剑直闯太后寝宫,如今归朝,怕是要再……
“噗通!”
紧张的氛围中,少年突然掀开衣袍,跪在了朱雀门前。
禁军纷纷松了口气。
劝道:“宋小将军,您这是做什么?君无戏言,您还是请回吧……”
宋律不为所动。
他俊美的下颌紧紧绷着,漆黑的眸子阴郁森冷,却抱拳朝皇宫的方向请求道:“请陛下收回成命!”
朱雀门前的骚动很快引来了百姓们围观。
“你们听说了吗?那位回京了,陛下给宋小将军和那位赐婚了……”
“那位?穆长安真回来了?!”
“那人从前便是个祸害,毁了京都多少儿郎的清誉?怎的还有脸回京?”
“听说太后病重,昏迷中一直念着那祸害的名字,陛下是个孝子,这才召她回京……”
百姓们聚集议论纷纷。
三日前,皇城贴了一则婚事布告。
当今陛下给定国公府唯一的独苗和镇南王府嫡女赐婚,择吉日完婚。
那镇南王府嫡女是谁?
便是那京都第一恶女穆长安!
十四年前,镇南王夫妇为救边境百姓和将士双双惨死,留下一双儿女无依无靠,当今陛下顾念稚子可怜,便着人去接二人回京,却不想八岁的穆长安,半道上竟一脚将自己的亲弟弟踢下了河道,害得小世子染病,只得留在藩地休养,从而错过了回京机会。
进京后,穆长安便养在太后膝下,还赐封她为安平郡主。
圣恩浩荡,多少人感激都来不及,可那穆长安,却是个狼心狗肺之辈。
顶撞贵胄,打骂宫人。
从小便不是个善茬!
偏她是功臣之后,陛下和太后都拿她没办法,于是便养成了个肆意嚣张、娇纵跋扈的性子。
虽与各皇子、公主一起受大儒熏陶教养,却毫无礼义廉耻、道德感恩之心。
十六岁向太子表白。
十七岁搅了贤王婚事。
十八岁在琼林宴上掌掴探花郎原配。
最可恨的是她十九岁,竟拐带定国公府前世子宋玉私奔,被发现后,双双跳下沧澜河。
穆长安被打捞而起。
而那宋玉——
自此尸沉河底,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定国公夫妇得知噩耗,悲痛之下一病不起,两老也在一个月后撒手人寰。
好好的一个定国公府,被搅得家破人亡。
罪魁祸首却完好无损。
最后群臣激愤,联袂上书惩治穆长安,也只得了个发配岭南的结果,那祸害甚至连一顿板子都没挨。
就这么一个兴妖作怪、蛇蝎心肠的女人,陛下竟还将她召回京,赐婚于宋律?
那宋小将军可是定国公府仅剩的血脉!
若不是从小在军中长大,只怕也早遭了恶女毒手。
没成想……
这可是血海深仇啊!
百姓们看着跪在朱雀门前的少年将军,纷纷露出惋惜同情之色。
“叮叮当当~”
忽然,一道清脆悦耳的铃声打断了众人的怜悯。
百姓们回头,只见一辆四角挂着金铃的马车,缓缓驶入了过来。
那马车极为奢侈,车身是乌木所制,车轮以檀木为材,七彩宝石串联成的车帘在阳光下折射出夺目而耀眼的光,更是彰显着主人身份非同一般。
只不等百姓们看个究竟,跟在马车身后的宫廷禁军就齐刷刷亮出兵刃。
“郡主回京,闲杂人等速速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