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眠,为什么出事的人不是你?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带回家。”沉聿安看向女人的眸子里满是厌恶和憎恨。沉清眠满脸慌乱,“不是我,沉聿安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做过!...

“沉清眠,为什么出事的人不是你?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带回家。”
沉聿安看向女人的眸子里满是厌恶和憎恨。
沉清眠满脸慌乱,“不是我,沉聿安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做过!”沉清眠跪坐在地上,拚命朝男人的方向爬去,咫尺之间,却怎么也触碰不到眼前人。
深冬的夜晚是刺骨的寒冷,沉清眠身上还穿着睡裙,身上只披了件薄薄的外套,此时就连那微薄的外套也只是狼狈的垮在手肘处,勉强遮挡住了胸口处。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怎么也掉不完。
一小时前,她是被沉聿安从床上扔出来的,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沉聿安,阴戾,恐怖,她被吓到了。
从8岁那年沉聿安把她从孤儿院领回家开始,记忆里的男人从来都是温和儒雅的样子。
“为什么给安雅发那种信息?”
沉聿安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什么信息?她根本不知道什么信息!
她茫然的抬头,眸子里是破碎的不解,“什么信息......?”
“还不承认?”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信息!”
“这些年看来是我把你养坏了。”沉聿安看向沉清眠的眼神不再是往日那副温和的样子,他看向她的眼神,只有厌恶,“我当初真不应该把你带回家。”
沉聿安的话就像一道闪电,直击沉清眠的心脏,她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想解释,但是解释什么呢?
她甚至不知道沉聿安在说什么,最后直到男人转身离开,她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旁边的王伯看不下去,沉清眠也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不相信从小就连只蚂蚁都不敢踩的小女孩现如今会做出这样的事。
但事实摆在眼前,却让他不得不信。
他看着冷风中单薄的女人,苍老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小姐,你快说实话吧,跟先生认个错他就原谅你了。”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不论沉清眠犯了什么错,只要她眨着那双大眼睛对着沉聿安喊一句:哥哥我错了,沉聿安便会立刻原谅她。
“我到底犯什么错了?”沉清眠骄傲的抬起头,声音异常的冷静,眸子里满是倔强和不甘。
黑夜的寒风中,沉聿安的眸子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异样,只是还没等沉清眠看清那是什么便又很快消失。
她没再叫他沉聿安,也不叫他阿聿。他还记得当初把她带回家的第三年沉清眠就开始抗拒叫他哥哥,只有不高兴的时候才会搬出“哥哥”这个杀手锏。
沉聿安也不在意这些,一个称呼而已,她怎么开心就怎么叫。
这些年他将她养得很好,他教她勇敢,让她学会自信。
在帝都,沉清眠可以肆无忌惮的做她想做的任何事,没人敢说她一句不是。
王伯看着她这副倔强的模样,叹了声气,声音比刚才急切了一些,“安小姐被人强-奸了!”
沉清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眨了眨眼睛,“什么?”
“你怎么大晚上叫安小姐去那种地方呢!”
沉清眠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大晚上被沉聿安扔在雪地里。因为安雅,他的未婚妻,被人玷污了。
他认为罪魁祸首是她,是她给安雅发了信息,如果她没有给安雅发信息,那她就不会抄近路走那条偏僻的小路,就不会被混混盯上,就不会被人玷污。
“你认为......是我做的?”沉清眠冷静得可怕,脸上还带着泪痕,睫毛上沾了雪,看起来却坚毅又破碎。
“不是吗?”
沉清眠猛地抬头,视线撞进沉聿安冰冷毫无感情的眸子里。原来......这么多年,她在他眼里是如此恶劣的存在。
那为什么当初要带她回家呢?
沉清眠百口莫辩。
眼神就这么直直的与台阶上的沉聿安对视着,夜空中的白色雪花落在她黑色的长睫上,粉唇也被冻成了乌紫色。
她开口,声音不大,却能清晰的传到男人的耳朵里。
“沉聿安,你真的......不信我吗?”
沉清眠的声音在空荡的院子里回响。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沉聿安注视着正趴在地上单薄的女人,声音冰冷:“不信。”
说完他没再看一眼门外狼狈趴在地上的女人,转身朝屋内走去。
寒风中,沉清眠隐隐约约能听见他的声音,“王伯,把小姐的东西收拾好,今晚送她去......”
后面的声音沉清眠听不清了,一切发生得太快,她甚至还来不及思考,人就已经登上了前往墨西哥的飞机。
直到这一刻,她才确信,沉聿安是真的不要她了。
......
三年后,帝都。
“小姐,很抱歉,我们这里最低学历要求大专。”
这是清眠第58次听见同样的话。
“谢谢,辛苦了。”清眠对着招聘人员鞠了个躬,拿着简历离开了办公室,没有听见身后的议论声。
“这么漂亮的女生居然只是高中学历,真不敢相信啊。”
“有什么奇怪的,你看她这么漂亮,手上的茧子却不少,肯定是穷苦人家出生,这种一般读完九年义务教育就没得读了,她好歹还上了高中呢,算不错了。哎,这不过她长这么好看,指不定之前过的什么日子呢。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穷人的美貌是灾难。”
清眠当时被沉聿安送出国时刚考上大学,还没能体验美好的大学生活,就被送去了墨西哥,连大学的大门都还没看见,更别说大学学历了。
她这种高中学历,在帝都,扫大街都没人要。
沉清眠这次是偷跑回来的,想着回来准备继续参加高考,上大学。
清眠漫无目的游荡在街上,脑子里是一团浆糊,她确实没想到帝都工作居然这么难找,还想着高考呢,看这情况,还没走进考场就先饿死了。
街道上的车来来往往,她没注意到身边正有一辆黑色的库里南缓缓停在她身旁。
车的主驾驶上走下来一位高大的男人,对着她颔首道:“小姐,先生派我来接您回家。”
这人清眠认识,是沉聿安的助理,谭斯。
清眠错愕了下,很快就隐藏好了自己的情绪,这些年在墨西哥是生活并不好过,她早就学会了如何隐藏情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她早该想到,只要回到帝都,她便是回到了沉聿安的监控下,她在赌,赌沉聿安不会再将她送回魔窟。
当年那件事只要沉聿安愿意查一查,就能知道不是她干的,但他却一意孤行的把她送去了墨西哥,这一走就是三年。清眠在最懵懂,对世界抱有美好幻想,最情窦初开的年纪被她最亲爱的哥哥送往了一个陌生的国度。
沉清眠看见男人,下意识的伸手拉了一下衣袖,想要将自己包裹得严实一些。
她对谭斯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谭助理,好久不见。”,眸子里一片清冷。
谭斯愣了下,以前她都是叫他谭大哥,现在这声谭助理怎么听都觉得不太顺耳。
她离开时是寒冬,回来时是夏季,烈日下清眠却没有感觉到温暖。
黑色轿车缓缓行驶在帝都市区的繁华大道上,她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既熟悉又陌生。
不过三年而已,只是在这个快餐时代很多地方都发生了改变,就连以前她最爱的那家冰淇淋店都已经变成了彩票店。
谭斯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清眠。
她比以前更好看,脸上的婴儿肥褪去,长成了标准的鹅蛋脸,脸上也不像以前那样红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苍白,就像街边的陶瓷娃娃。
眼睛里也没有了从前的笑意,现在只是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喜乐。头发倒是长了很多,他记得之前是齐肩的短发,现在已经长成了长发,扎着个马尾。
身上穿着件简单的白色长袖T恤,还有一条洗得有些褪色牛仔裤。
谭斯的视重新回到大道上,心里唏嘘一阵,从前被沉聿安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现在却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不多时,车子便开进了一条绿意葱葱的石板路上,很快,清园两字映入眼帘,紧跟着是那栋熟悉的别墅。
这栋别墅是沉聿安20岁那年为了清眠斥巨资建造的。院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按照清眠的喜好来设计,她喜欢向日葵,后院里就种满了向日葵,她喜欢钢琴,侧厅就装了一间玻璃音乐厅,还有院子里的那一排小猫加油站,她很喜欢猫,但沉聿安对猫毛过敏,所以只能在院内装一些猫屋,让流浪猫能平安过冬。
现在那排猫屋还是当时的样子,不知道她走后那些小猫有没有继续在这过冬,毕竟,沉聿安不喜欢猫。
谭斯将车停稳后下车打开了后座车门,颔首道:“小姐,到家了。”
清眠的思绪被打断,她回过神,对谭斯点点头,弯腰下了车。
“先生还在公司开会,很快就回来。”谭斯在旁边解释。
“安雅呢?”三年了,沉聿安应该已经和她结婚了吧,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谭斯听见这名字,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头,差点被绊倒,他清了清嗓子道:“安小姐不在这。”
不住这?也是,这别墅从里到外都布满了她和沉聿安生活的痕迹,她自然不会愿意住这。
清眠穿过院内的梧桐树,往里走去。她刚进大门,周妈就迎了过来,拉起她的手心疼的摩挲着,下一秒,她眼眶立刻泛起了泪花,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清眠也被她的情绪感染,眸子也微微泛红,叫了声,“周妈。”
周妈是她前18年人生中,除了沉聿安外对她最好的人,这些年她在墨西哥度过的地狱般的日日夜夜,她想念的人就是周妈了。
“小姐,你的房间这些年先生都有叫人打扫维护,现在还是和之前一样,床单是今早才换的,坐飞机肯定很累了吧,你去楼上休息一会,先生很快就回来了。”
周妈说话间满眼心疼的看着清眠,她是看着清眠长大的,现在人回来了,除了开心外更多的就是心疼,原本白白胖胖的小女孩现在却瘦得没几斤肉,让人看着怎么会不心疼。
清眠进到卧室里,映入眼帘的便是墙上那张跟沉聿安的合照,那是她十岁的时候参加钢琴比赛获奖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一只手举着奖杯,一只手挽着沉聿安的胳膊,笑眼盈盈的看着镜头,最喜欢的东西和最亲爱的人都在身边,画面温馨又美好。
那年沉聿安18岁。
她走上前,将那张照片从墙上取了下来,手指在玻璃框上轻抚着。照片应该每天都有人擦拭,上面没有一丝灰尘。清眠盯着照片看了一会,随后把照片放进了床下的抽屉里。
房间还是原来的模样,甚至就连桌上的那只小猫玩偶都还在原来的位置,就像是一切都没发生。
清眠走进浴室,她站在镜子前,褪去上衣,腰间那道刺眼的疤痕瞬间映入眼帘。越多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越多的伤疤便在镜子里显现出来。
她背过身,镜子里映照出后背的模样。
痛苦的回忆像潮水般翻涌,她没有想到沉聿安会把自己送去那种地方。
黑暗的仓库内密密麻麻全是衣衫褴褛的人,仓库的四道门都有人把手着,她亲眼见到想要逃跑的人是如何被活生生打死的,巨大的恐惧跟折磨让当时的她也差点命丧仓库。
但她想要活着回来,不想就这样被冤屈着死去。
这也是她这几年第一次清晰看见自己后背的模样,密密麻麻细长的伤痕布满了她本就瘦弱的后背,增生的疤痕看起来反而让她后背宽厚了一些,有些讽刺。
她只是淡漠的瞥了眼那些早已恢复成型的疤痕,随后便打开了花洒,冰冷的水淋在身上,清眠才感到了片刻的舒适。
下楼时她已经换上了衣帽间早已准备好的衣服,她看着那片清一色的裙子,蹙了下眉,随便拿了件就套在了身上,尺码大了一号,她又找了条皮带随意的系在腰间,这才合身了一点。
清眠从旋转楼梯走下来,刚进入客厅就看见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脚步下意识一顿,调整了一下呼吸,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自然。
她走上前,刻意的跟那道高大的身影保持着距离,“哥。”
沉聿安转头。
三年,她已经长成了另一副模样,不再是以前那个总是笑脸盈盈的小女孩,身上多了些疏离和冷淡。
从前不爱叫哥哥,现如今长大了,反而变得顺从。
沉聿安淡淡一笑对她招了招手,“二宝,坐哥哥旁边。”他还是从前那副温和儒雅的样子,如果她没见过那晚的沉聿安,或许会一辈子都这样认为。
清眠站着没动眸子里带着抗拒,犹豫了两秒还是坐到了沙发上,只是和沉聿安中间的距离宽到还能再坐一个谭斯。
沉聿安没在意,开口道:“入学手续谭斯已经给你办理好了,下周你就直接去学校报道,专业也是你之前填报志愿写的音乐系。”
她的学籍还在,不用重新高考了,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谢谢哥。”她视线飘忽,说话间没有看沉聿安的眼睛。
钢琴是她从前喜欢的,现在,她什么也不喜欢,什么专业也无所谓。
“二宝,你还在埋怨哥哥。”
沉聿安眼神注视着清眠,眸子里晦暗如深。
清眠躲开他的视线,没有回应。怎么会不怨?是他给她一个家,又是他亲手把这个家收回,她怎么可能不怨?
她来到了这个世界上,被抛弃了两次。一次是从未见过的母亲,一次是她最亲爱的哥哥,她为什么不能怨?
可是相比怨他,现在对他更多的是恐惧,这副儒雅的面具下是要有多厌恶她才会将她送到那种地方。
“二宝变了,心里开始藏事了。”沉聿安目光灼灼的看着清眠,声音淡淡的,带着一丝心疼。
这道声音落在清眠耳朵却带着别样的威胁。
她手指紧紧攥着沙发角,直到指尖处传来了一阵痛感才微微放开,她低着头,“没有,哥,你想多了。”
清眠不想再待下去,找了个借口逃也似的离开了客厅。
“周妈好像做了好吃的,我去看看。”
等她再次回到客厅时,客厅内多了一个人。
她走上前,礼貌的叫了声,“迟遇哥。”
迟遇应声抬头,他放下手里的茶杯,金丝边框眼睛后那双琥铂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清眠。
清眠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正想转身,男人的声音便慢悠悠的传了过来,“小哭包,好久不见呀。”
沉聿安蹙眉瞥了他一眼,“别乱叫。”
迟遇也不生气,笑了笑,“都二十九的老男人了,怎么还是宠妹狂魔啊。”
清眠不喜欢迟遇,这人虽然长了一副清秀的美貌,但皮囊下却是个顶级腹黑男,小时候她没少被欺负,清眠见到他跟兔子见了狼没区别,下意识就想跑。
沉聿安没再理他,他们几个好兄弟都清楚迟家这个独苗是个什么样的性格,在外虽然一副文化人文质彬彬的样子,私下脾气可没那么好,要是真惹到他,可能十条命都不够活的。
他转头对着清眠叮嘱,脸上是从前那副宠溺的模样:“下周阿遇带你去学校报道,他现在是你们校的物理教授,对学校比较熟悉,之后在学校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去找他。”
清眠应下,“知道了,哥。”
嘴上虽然应下了,但独立生活的这三年已经让她学会了只有依靠自己才不会随时被人抛弃。
她不会去找迟遇。
迟遇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嘴角一直有意无意的朝清眠勾起。
清眠别开视线,她最讨厌的就是迟遇这双穿透一切的眼睛,好像说什么都能被他一眼看穿,完全不可能有秘密。
迟遇站起身,拍了拍坐起了褶皱的黑色冲锋衣,“走了。”
“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沉聿安出声。
迟遇停下脚步,那双勾人的眸子若有似无的看着清眠。
片刻后,他脸上带着笑:“也好,既然周姨都做好了,那我就吃了饭再走吧。”他视线落在清眠身上,“好久都没吃周姨做的菜了,还挺想念。”
清眠看不懂他,也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流,索性直接回到了餐厅。
周妈做了很多她爱吃的菜。
清眠坐在餐桌上,心里泛起丝丝酸楚,她已经好久没有这种“家”的感觉了,眼眶也渐渐微红,她快速眨了下眼睛才将那即将掉落的眼泪给逼回去。
迟遇的声音也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小哭包怎么又要哭?”
没等清眠开口,又听见他侧头对着沉聿安,“你怎么惹你妹了?”
沉聿安没有说话。
他眸子轻轻扫了一眼清眠还在泛红的眼眶。
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清眠的不对劲,她没有以前自信了,也不爱笑了,她以前很爱笑的。
迟遇的一句话让沉聿安的重点来到了清眠的身上,她有些抗拒这种感觉,放下手里一口没动的饭碗。
从前她渴望沉聿安的目光都自己身上,现在她希望沉聿安看不见她。
“哥,迟遇哥,你们慢吃,我吃饱了。”
沉聿安看她放下了碗,拧着眉:“你还没怎么吃。”
“中午在外面吃了些,现在还不太饿,我先上楼了。”
沉聿安沉着眸子,脸色不太好看,她在说谎。
谭斯中午接到她时她正从面试的地方出来,一上午跑了十几家公司面试,哪有什么时间吃饭?
她只是不想和他待在一个空间里。
迟遇的视线一直跟随着清眠,眉头微蹙。
沉清眠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他才慢慢收回视线,放下手里的碗筷。
“我也吃饱了,先走一步,晚上还有课呢。”胡说八道是张嘴就来,现在是假期,有什么鬼的课。
沉聿安也习惯了他的胡说八道,“注意安全。”
......
一周后。
沉聿安今天特意取消了早上的会议,送清眠去学校。
安静的车厢内,沉聿安和清眠坐在车后座,清眠紧挨着车门。
沉聿安察觉到她的抗拒,心里叹了口气,“二宝,我下午还有工作,就不送你去报道了,我把你送到校门口,我跟迟遇说了,他会带你去办入学的。”
清眠不太情愿,若是以前她一定会对着沉聿安撒娇让他送她去学校,但现在不是以前了,她应下:“我知道了,哥。”
轿车很快在瀚林大学大门停下,清眠远远的就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忍不住蹙了下眉头,身子往一旁的人群里插去。
迟遇站在校门口,身边被人围了一圈。
今天是新生报道的日子,来来往往的很多学生和家长,走过路过的都有意无意会去跟迟遇搭话,有问路的,有问教室的,有问宿舍的,还有甚者直接问微信号的。
清眠下车后跟沉聿安道了再见,等车子走远后才转头往校门内走去,她特意避开迟遇走了另外一边的大门。
今天的瀚林大学很热闹,是清眠18岁时想象中的样子,但她现在21了,连空气都不再是18岁时的那股香甜的味道。
身边来来往往的同学都提着大大小小的行李,只有她拖着一个20寸的行李箱。沉聿安不让她住宿舍,所以行李箱里除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以外没有多余的东西。
没走多久她就看见了新生报道处的牌子,她顺着指示牌找到了自己本专业的位置。正好没人,她拿着自己的证件走上前,“同学你好,请问音乐系是在这里登记吗?”
登记资料的同学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清眠那张透白的小脸,她眸子里没有其他新生的那种期待,他看着清眠出神。
“同学?”
“噢噢抱歉抱歉。”同学回神,脸上尴尬的红了起来,“对,音乐系是在这,你把证件给我吧。”
清眠将资料递给了他。
他认真的登记着,手指在那栏新生名单上寻找着,“沉清眠,是吗?”
清眠:“嗯。”
同学很快就找到了她的名字,办理好了登记,将资料递还给了清眠,“沉清眠,我叫舒逸,也是音乐系的,大你两届,以后有什么不懂可以随时来找我。”舒逸笑容灿烂,清眠看着她好像看到了充满期待的18岁的自己。
她点点头,嘴角也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对着他笑了笑。
校门外不远处的林荫处,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停在树下。
“先生,会议时间快到了。”谭斯从后视镜里看向男人,小声提醒道。
沉聿安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学校大门的方向,嘴巴动了动,“二宝心里......没有我这个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