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啊!下腹部好像被撕裂一样的痛。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痛?对了!舒喻想起来了!今天一大早,她在公园练习瑜伽的时候,一个男人抢了一个晨练老阿姨脖子上的金项...

痛!好痛啊!下腹部好像被撕裂一样的痛。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痛?
对了!舒喻想起来了!
今天一大早,她在公园练习瑜伽的时候,一个男人抢了一个晨练老阿姨脖子上的金项链,她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
结果还真让她给追上了,万万没想到那个男人是个亡命徒,他带了刀!
两人缠斗的时候,那男人一刀扎进了她的腹部。
唉!逞什么能啊?差一点儿就搭上小命,当了英雄了。
现在看来,这小命是保住了,可是~~~真的很痛啊!
她忍不住哼哼起来!
“痛~~!”
“娘娘!娘娘!”一个年轻清脆的声音惊喜叫道:“娘娘醒了,娘娘还活着!”
“太好了!娘娘用力啊!就快出来了,再用点力啊!”
什么跟什么啊!都快要痛死了,还要用什么力啊?
舒喻睁开眼想看看自己是遇到了多不靠谱的医生。
可入眼的却并不是雪白的天花板,而是昏黑的床顶,似乎还挂着蚊帐,这是哪儿啊?怎么看都不像是医院啊!
耳边两个清脆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娘娘,再用把力!”
用力抬起头来,舒喻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床老式的缎面被子,床边围着两个穿着古装的小姑娘,一个圆脸一个长脸,两人透着稚气的小脸上满是焦急慌张和细密的汗珠。
舒喻自己也是一头一身的汗,而且~~而且自己的这个姿势太怪异了。
“稳婆怎么还不来啊?”长脸丫头不停地往门口张望,圆脸丫头说:“管家说派人去找了,应该快来了。”
“柳侧妃离生产还早着呢!稳婆已经住进了她的镶福苑,可我们娘娘都生产了,稳婆还不见身影,这些狗东西也太不把我们娘娘放眼里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帮我们娘娘生下小世子才是最重要的。”
这场景,这对话!
真的很诡异!
自己不是应该被送去医院,被抢救的吗?可是这幅场景和姿势明明是在~~~
生孩子啊!
还是~~~还是说,自己已经死了?在阴曹地府受刑?
不不不!我可是做了好事才死的,怎么能受刑呢?
“我没做过坏事,我是见义勇为才被人杀死的,为什么还要下地狱而不是上天堂啊?”她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抗议的声音全在喉咙口翻滚着。
“坏了,坏了!娘娘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圆脸丫头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啊~~~~”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她忍不住尖叫出声,两手紧紧地抓住了床单,额头上的汗不停地往下滚。
不管了,先听她们的话用力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哇啊~~~哇啊~~~”
随着这声响亮的婴儿啼哭,舒喻的下腹部顿时一松,疼痛也随之而去。
“出来了,出来了!是个小世子!”两个小丫头惊喜过后,又发起愁来:“这可怎么办?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以前各种剧也没少刷过,舒喻多少也是看过电视剧里生孩子的桥段。
她用尽力气把自己从电视剧里看到的告诉两个小丫头:“把剪刀拿去那火上烤一烤,再把脐带给剪断。”
两个丫头听到舒喻说话顿时开心起来,可是,一听说舒喻让她们去剪掉脐带,两人眼里又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不要紧的,放心去做吧!”她想给她们一个宽心的笑,可仅有的力气只够扯动一下嘴唇。
圆脸丫头听了她的话,用力咬了咬唇,毅然地拿起了桌子上的剪刀~~~
两个小丫头自己都是个孩子,手忙脚乱地给婴儿剪掉脐带,裹进襁褓中,刚要松口气,舒喻的肚子又疼了起来。
“啊~~~”又来?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她们还在发呆之际,被子里又传出一阵婴儿的哭声。
圆脸丫头颤颤巍巍地掀开了被子,又抱出了个小婴儿出来。
两个小丫头瞬间白了脸,
双生子!
噗通,两人齐齐跪倒在舒喻的床前,不停地叩头。
“娘娘!饶命啊!”
舒喻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眼皮都撑不开了,她急需睡上一觉。
“快,用刚刚的办法,把孩子的脐带剪了,我累死了!”
长脸丫鬟却尖叫起来:“娘娘,不行啊!生下双生子可是死罪啊!娘娘和奴婢们都会没命的。”
舒喻没想到自己一穿越就生孩子,还生了两,这落谁家还不得开心坏了,怎么就没命了?
可她实在是虚弱到眼皮都撑不开了,咬着牙撑起上半身,向那圆脸丫头伸出手去。
“把剪刀给我,你们再不剪脐带,我和孩子可真的就要死了。”
还是那圆脸丫头,咬着牙剪断了第二根脐带。
这下总可以睡会儿了吧!身上都是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可也抵不过如大山一样压下来的睡意。
可这两个小丫头却是坚决不让她睡。
“娘娘!您还不能睡,好在今日没有稳婆来,只有我们三人在,要想保命,这两个孩子只能留一个,否则我们一个都活不成。”
舒喻这个时候已经清醒地认识到了自己已经穿越了的事实,而且一来就生了对双胞胎,而这倒霉时空偏偏视双胞胎为祸害,不能留!
刚生完孩子的身体实在是太累了,她只有一个念头-------睡觉,一切都等睡醒了再说。
可这两个难缠的小姑娘却死活不让她睡,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跪在床前不肯起来。
“留一个?两个孩子都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每一个生命都是珍贵的,你们告诉我留哪一个?”
两个小丫头对视了一眼,长脸丫头跪着往前了一步。
“舍不得也得舍得啊!娘娘!必须尽快做出抉择,一旦让人发现,我们都活不成了。”
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找不到个人来帮忙,否则把其中一个孩子寄养在朋友家就好了。
可眼下,舒喻看着眼前这两个小丫头的惊慌神色,知道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她看了看两个熟睡中的小婴儿,粉色的小脸皱巴巴的,刚刚用尽全力来到这个世上,却要面临着生死抉择。
舒喻咬了咬唇,抬眼扫视了一圈屋内,这屋里陈设简单,除她睡的这张床,就是一个大的木质雕花衣柜和一个简单的梳妆台,屋子中间一个方桌配四把靠背椅子,靠窗是一个高几,上面摆了几样小玩意和一个花瓶。
那衣柜边上似乎还有个大木箱,用铜锁锁起来了。
她抬手指着那大木箱对圆脸丫头说:“把那箱子收拾出来,把一个孩子藏在箱子里养,除我们三人外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我只生了一个孩子,明白吗?”
那两个丫头皱眉想了会儿,只好点头应下:“是!奴婢明白了!”
“先这么处理着,等我恢复了精神,我们再想长远之计。”
最后一个字说出口,她已经倒在了枕头上昏睡过去,任凭那两个丫头怎么叫都叫不醒了。
“娘娘!娘娘!李侧妃来了,说是要看看小世子!”
舒喻还没睡够就被摇醒了,不耐烦地挥挥手:“给她看吧!”
她还想再睡会儿,转过身去不再理会。
隐隐约约地,一个娇滴滴地声音飘进她的耳朵里。
“听说王妃妹妹生了个小世子,王爷让我来瞧瞧。”
“李侧妃,我们娘娘太累了,正睡着呢,孩子在那摇篮里睡着,您这边来。”
“呀!瞧瞧这小脸蛋,这眉眼,跟王爷真是太像了。”
舒喻闭着眼睛,听着这话只觉的好笑:才出生的孩子,就能看出像谁了?再说了,儿子一般像妈的居多。
“李侧妃,孩子睡着,还是别抱起来了。”
“我会小心的,迟早啊!还是我抱的多。”那声音里有藏不住的喜悦。
舒喻听着不对,忽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李侧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妃妹妹,你醒啦?”那娇滴滴的声音来自于一个娇媚的女子,个子不高,却生的小巧玲珑,眉眼里都是风情。
见她醒了,抱着孩子往她这边来。
“王妃妹妹你是知道的,姐姐我去年为了救王爷,不能再生孩子了。”她收起了浑身的风情,换作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模样。
“姐姐来之前,王爷交待说,这世子啊,过继给我来养,如此可爱的小世子我抱起来就不想放下了,王妃妹妹!我这就抱走了啊!。”
这女人是学过变脸的吧!一下子脸上又换上得意洋洋的表情。
“李侧妃,这可使不得啊!”圆脸丫头上去拦住她。
跟着李侧妃来的两个大丫头身高体壮,上去一把就把她推到了地上。
舒喻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操作,掀开被子就跑下床来,企图去拦住她们:“不~~我的孩子我自己养~~”
可她刚生完孩子的身体还很虚弱,双脚刚一着地,整个人重心不稳,一咕噜滚下了床。
那李侧妃抱着孩子斜睨了她一眼,看她这副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大笑,抱着孩子跨过了门槛。
“把孩子还给我~~~”
舒喻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这叫声把她自己给吓醒了。
幸好!这只是个噩梦,这噩梦让她的心止不住地狂跳。
才捂干的身子,又出了一身冷汗。
这梦过于真实了,会不会真的发生呢?
她想叫人,却不知道究竟该叫谁,她还不知道那两个小丫头叫什么名字。
这个时候,吱呀一声,房门开了,两个丫头一边说着话一边进屋里来了。
舒喻刚想开口说话,想了想,闭上眼继续装睡。
“我们娘娘怎么还不醒啊?”
“可能生孩子太累人了。”
“香茗,我心里害怕!”
“不用害怕,只要我们三个不说出去就没人会知道。”
“也不知道后面娘娘如何打算。”
“放心吧!我们娘娘会有办法的!“
“算了吧!我们娘娘从来就是个没打算的。”
“香菱,没这么说自己主子的啊!”
“本来以为生个世子,我们都能过上好日子了,没想到却生了双生子。”
“嘘!你不要命啦?说这么大声?”
舒喻听到这里心里已经大概有了个谱。
“香茗!”
“娘娘醒了!”圆脸丫头抱着一个孩子,快步向舒喻的床边来,果然没叫错,这个香茗就是刚刚剪脐带的那个圆脸丫头。
“娘娘饿了吧?奴婢去给你弄点吃的。”香茗边说边把孩子递给舒喻。
“等一下!”舒喻叫住了她。
转过头对长脸丫头说:“香菱!你先去把另一个孩子搬到其他房里藏藏好,千万别让他哭。”
“嗯!奴婢这就去!”香菱虽然有些疑惑,还是听话地用力搬起那个箱子出去了。
舒喻又转头问香茗:“有没有颜料?”
“颜料?”香茗不明白。
“哦~~~就是~~朱砂!对!朱砂有没有?”
“有!”
“快去拿来!”说着就从香茗的手里接过孩子抱着。
“娘娘要朱砂做什么?”
时间紧急,舒喻也来不及解释,声音一沉道:“你拿来就好!”
香茗不敢怠慢,赶紧拿来朱砂给舒喻。
舒喻伸出一根手指,沾了点朱砂。
怀中孩子那小小的脸上,双目紧闭,稀疏的眉紧皱着,似乎很排斥接下来舒喻要对他做的事。
舒喻心一横,将沾了朱砂的手指在孩子的脸上抹了几下,孩子的右半边脸就全红了。
舒喻把襁褓拉了拉给孩子挡掉一部分脸,才把孩子交还给香茗。
“一会儿李侧妃来的话,你把孩子抱给他看,你抱着就好,把孩子的脸露给她看,告诉她孩子脸上那个是胎记。”
香茗听得懵了:“娘娘!这是~~~”
”按我说的做!”
舒喻眼神坚定,语气坚决。
香茗有些恍惚,这个娘娘似乎有些不大一样,但是这个娘娘让她有了安心的感觉。
她把孩子放进了摇篮里,自己则开门出去了。
舒喻又躺回了床上闭上了眼,竖起耳朵听着房间里的动静,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果然,没多久,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娘娘!娘娘!”香茗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李侧妃来了,说要看看小世子。”
难道梦里的场景真的要出现了?
舒喻挥挥手,道:“你抱给她看吧!”
那个娇滴滴的声音真的在耳边响起:“听说王妃妹妹生了个小世子,王爷让我来瞧瞧。”
“李侧妃,我们娘娘太累了,正睡着呢,我把小世子抱来给你看。”
香茗说着就小心地把孩子从摇篮里抱了出来。
接下来舒喻听到了一个尖利的声音:“这世子脸上是怎么回事?”
“李侧妃,这是胎记。”香茗平静地回答。
“这~~这样也太丑了!快抱走!”李侧妃像是怕传染一般,对抱着孩子的香茗连连摆手。
机灵的香茗反而跟上去一步:“李侧妃莫慌!这胎记是会褪的。”
“知道了,我会告诉王爷的!”
舒喻背对着她们,忍不住偷笑,听到她们开门出去的脚步声才彻底放下心来,又闭上眼沉沉睡去了。
舒喻再次醒来,是被婴儿的啼哭吵醒的。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精神却是明显好了许多。
见她醒转过来,香茗香菱两个丫头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来到她的床前。
“娘娘,您可醒了!两个孩子都饿得直哭,被人听到两个孩子的哭声就麻烦了。”香茗一边说一边拍着手中的孩子。
“是啊!总管处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还不送个奶娘过来。”香菱也抱怨着。
舒喻没有理她们,而是用力将自己的上半身撑起。
香茗见状,赶紧先把孩子塞进了香菱的怀里,自己则过来在她腰后放了个软垫,又用力将舒喻扶正躺好。
舒喻坐着不说话,脑子里却飞快地转动起来。
她舒喻不仅当了英雄,还穿越了!
更夸张的是,穿到了一个生孩子生到一半就难产而死的女人身上!
从目前的状况看来,前主的记忆并没有留给她。
而相比于穿越,更让她震撼的是她竟然生了孩子。
舒喻连酸酸甜甜的初恋都没有尝试过,却莫名其妙地生了孩子,还是个双胞胎!
她看了看抱着襁褓杵在床边的两个小丫头,两人长相都还算清秀,香茗小脸圆些,香菱是小脸尖下巴,长相上香菱要更胜一筹,可看在舒喻的眼中,香茗更讨人喜一些。
此刻,她们稚气未脱的小脸上一片焦躁之色,怀里的孩子更是不停地啼哭着。
她伸出手去,从香茗手中接过其中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被她抹了朱砂的,看上去还真是跟胎记一样。
孩子哭的小脸都涨红了,舒喻回想着自己的瑜伽班里那些妈妈们给孩子喂奶的样子,掀起了自己的衣服。
和香茗这个半大孩子几经折腾,才让这孩子喝上了奶,直到他喝得饱饱的才安然睡去。
又是一番折腾后,香菱手中的孩子也喝饱睡着了。
手忙脚乱的状况终于告了一个段落,可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拼了命生孩子,又想法设法留下孩子。
她这一穿过来就险象环生,惊心动魄,那个让她感觉到不对的地方,出现过几次,可她根本就无暇顾及,都被一一忽略掉了。
舒喻皱眉,香茗见她神色不对,轻声问道:“娘娘是不是饿了,折腾了两日一夜了,娘娘都没吃过东西。”
不提还好,香茗这么一提,她确实觉得自己饥肠辘辘了。
“是饿了!”
香茗展颜一笑:“奴婢给娘娘炖着鸡汤呢,这就给娘娘端过来。”
不一会儿,香茗便端了鸡汤过来,舒喻伸手去接。
手伸到一半,她呆住了。
这是什么?这是手吗?这明明就是猪爪好不好?
她将两只胖成一坨,看不到关节的手,在眼前翻来翻去看了好几遍,这就是不对的地方!
她又用两只猪爪捏了捏自己的脸、肚子、大腿~~~~
她的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她摸到的全是肉,没有其他的,全是肉!
她是个大大大胖子!
穿越她能接受!生孩子也能接受!可怎么都不能接受自己是个超~超~超级胖的大胖子啊!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估计脑子里也全是脂肪,根本就转不动了。
“娘娘!怎么了?”
香茗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小声地问。
舒喻“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还不如死了算了呢!老天把这么个孤魂野鬼丢到个不知道哪个朝代的大胖子身体里算个什么事啊?
香茗香菱两个丫头从来都没见过自己的主子哭的这么伤心,而且是在一碗鸡汤面前,她们的主子遇到再大的事,都可以靠一碗红烧肉或者一碗鸡汤解决的。
今天这真是奇怪了,难道女人当了母亲就变了性子?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头发蓬乱,哭得稀里哗啦的主子,束手无策。
最后还是香茗止住了她的哭泣。
“娘娘,您要是再哭,两位小世子可要被你吵醒了。”
舒喻这才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抽噎了很久才彻底止住哭泣。
“吃点东西吧!娘娘!否则小世子就要没奶喝了。”
唉!一穿越就当上了奶牛,还有谁比她更悲惨的吗?
她深吸一口气,接过了香茗递过来的那碗鸡汤,无论如何,她有了一次重新活过的机会,尽管是活在不同的时空里,她也不能辜负这生命。
就如同她看到过的一句话:
一切的安排都是最好的安排!
只是~~那个时空里的自己不知道怎么样了,是彻底死了还是被这具身体的灵魂占据了?
她希望是后者,这样爸爸妈妈和妹妹就不会失去自己。
想到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她的喉咙又紧了紧,又有了大哭一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