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不知平康坊的月清姑娘、芸儿姑娘、幽兰姑娘、紫烟姑娘怎么样了?”“她们得知我入狱,怕是已经伤心欲绝了吧?”大理寺狱,阴暗的牢房内,一袭囚服的少年躺在草铺的...

“唉,也不知平康坊的月清姑娘、芸儿姑娘、幽兰姑娘、紫烟姑娘怎么样了?”
“她们得知我入狱,怕是已经伤心欲绝了吧?”
大理寺狱,阴暗的牢房内,一袭囚服的少年躺在草铺的木床上,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牢外,当值的狱卒闻言嘴角一抽,叹道:“伯爷,平康坊的姑娘有没有伤心欲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您昨日念的好像不是这几个名字啊?”
“而且......这里可是大理寺狱第三层,专门用来关押死刑犯的地方,您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呢?”
陈衍闻言翻了个身,“你刚刚叫我什么?”
“伯爷啊!”
“你既然知道我是伯爷,那你觉得我会死吗?”
狱卒认真想了想,“这要看您犯了什么罪,毕竟我们这里连郡公都杀过呢。”
陈衍:“.......”
狱卒自顾自说着:“我记得那是武德七年,化政郡公‘宇文颖’卷入谋反事件,陛下率军平叛,后把宇文颖押回长安。”
“那时,他就住您这个牢房呢,然后第二天就被砍了。”
陈衍满头黑线,没好气道:“那你觉得我是谋反吗?”
“应该不是。”狱卒乐呵呵道:“要我看,您呐,最多也就欺男霸女,谋反肯定是不敢的。”
陈衍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可一想到自己干的事,最后还是沉默了下来。
狱卒见没了回应,讶异道:“伯爷,您真欺男霸女啊?”
经过这几天的了解,狱卒明白,虽然陈衍是一个伯爷,但跟其他勋贵不一样,没有摆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是一个非常好相处的人。
要不然他也不敢这么跟一位伯爷说话不是?
刚刚说的欺男霸女,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他不相信一位能跟他这种人平等交流的伯爷,会干出欺男霸女的事。
可现在,狱卒有些怀疑了。
陈衍平静道:“倒也没有欺男霸女,就是打了个女人而已。”
“啊?”狱卒瞪大双眼,震惊道:“您打女人还不算欺男霸女啊?”
“方便跟小人说说打的是谁吗?”
陈衍沉默两秒,嘴里缓缓吐出四个字:“高阳公主。”
“谁?!”狱卒彻底惊了,脑瓜子嗡嗡的,一时都没有回过神来。
过了许久,他才犹犹豫豫地开口:“如果小人没记错的话......陛下前不久已经下旨把高阳公主下嫁给您了吗?”
“她是您未婚妻啊!”
这件事,长安城许多人都知道。
毕竟皇帝嫁女儿不是小事,下旨就意味着昭告天下,人尽皆知。
前段时间,因为这件事还在长安城掀起过一阵不小的热潮呢。
他实在没想到,伯爷打的人居然是自己的未婚妻高阳公主。
这狱,下得不冤啊!
“......”
听到狱卒的话,陈衍无言以对。
因为按照眼下的情况,那位名垂千古的高阳公主......还真是他未婚妻。
“造孽啊!”
想起这些,陈衍就忍不住长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穿越引起的蝴蝶效应,还是这个世界本就不对劲。
反正现在高阳公主没有成为房遗爱的妻子,而是变成了他的未婚妻。
狱卒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忍得住心中的好奇,问道:“伯爷,您为什么要打高阳公主啊?”
说起这个,陈衍顿时就来气了,怒道:“她跑过来骂我,还说我一个只知道混迹风月场所的纨绔子弟,不配娶她。”
“这我能忍?”
“我当场就骂了回去,说她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小作精,谁娶了她就是倒八辈子血霉。”
“那后来呢?”狱卒继续问道。
“后来?”陈衍郁闷道:“后来她骂不过我,就打了我一巴掌,我当时就怒了,抄起鞭子就给她好一顿抽。”
“然后就把自己抽到大理寺狱来了呗!”
想想那天的场景,陈衍又叹了口气。
他估计自己就是跟高阳八字犯冲,刚见面就一副针尖对麦芒,土匪遇流氓的架势,谁看谁都不顺眼。
高阳也是硬气,不管自己怎么追着她抽,死活都不求饶,还一个劲地骂。
最后,陈衍就被赶过来的程咬金按住,然后直接叫大理寺少卿戴胄给他抓进了监狱。
高阳被送回了皇宫。
陈衍明白,程咬金此举是想保护他,所以这几天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大理寺狱里。
狱卒听完一脸敬佩地看着陈衍,“伯爷,这也就是您了,要是换一个人敢这么对公主,现在九族估计都死完了。”
陈衍沉默两秒,平静道:“我九族也包括高阳和陛下。”
狱卒:“......”
一句话,给狱卒直接干懵了。
但转念一想,说的......好像也没错哈。
圣旨都已经下了,不管怎么样,高阳公主肯定是要嫁给伯爷了。
那伯爷的九族,可不是包含了高阳和陛下吗?
牢房外。
狱卒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十七八岁,看起来跟陈衍差不多大,皮肤略显黝黑的少年带着一位穿着青色襦裙,满脸担忧的少女快步走过来。
见到来人,狱卒赶忙躬身行礼,“程......”
“行了,什么都不用多说,你赶紧出去,我有事要跟子安兄说。”
程处默眉头紧锁,神色看起来十分凝重,摆摆手,带着青裙少女越过狱卒来到牢房外。
“哎,好嘞!”狱卒识相地点头哈腰,麻溜地退了出去。
牢房内,听到熟悉声音的陈衍眼前一亮,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下来,三两步窜到栅栏前。
“处默,青儿,你们怎么来了?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少爷!”青儿一见到陈衍,泪水顿时夺眶而出,哽咽着说不出话。
这可给陈衍心疼坏了,忙安慰道:“别哭,别哭,少爷没事,他们没有为难我,我在这里面很好。”
“我很快就出去啦,别哭哈!”
不知因为什么,青儿听到这话反倒是哭得更大声了。
陈衍意识到有些不对,疑惑地把目光转向旁边的程处默。
程处默苦笑一声,“子安兄,我把青儿给你带过来了,你抓紧给你们陈家留个后吧,我去外面给你们把风。”
“啊?!”
陈衍如遭雷击,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
“.......”
“不是,处默兄,你怕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什么玩意就给陈家留个后啊?我还活的好好的呢。”
陈衍急忙抓住木制栅栏,想要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陈衍的身份可不一般,两位叔叔在跟着李世民打天下的时候双双战死。
父亲更是在玄武门之变时,为了保护秦王府的长孙皇后和李承乾而牺牲。
要不是李世民看他无父无母,封太高的爵位会太过引人注目,要不然他高低是一个郡公啊。
就这种功劳,只要他不谋反,李世民怎么样都不至于砍他头啊。
现在怎么看程处默的意思,他要小命不保了呢?
程处默解释道:“子安兄,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是我爹让我把青儿带过来的。”
“我觉得......”
说到这里,程处默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不再开口。
“不可能!”陈衍否定道,“我又不是干了谋反的事,只是打了高阳公主而已,陛下不至于杀我。”
作为一名被大运送过来的穿越者,他可是知道李世民是一个怎样的皇帝。
说是皇帝中的标杆都不为过。
魏征都那样喷他了,他都没有杀魏征。
自己虽然打高阳公主,但都是有分寸的,并没有往高阳公主脸上打,而且下手又不重。
再说了,赐婚的圣旨已下,全长安都知道自己会娶高阳公主。
在这个节骨眼,李世民要是杀了自己,怎么去跟天下人交代?
程处默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事情是不是真的我们都不清楚,但我爹既然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爹总不会害你吧?”
这话一出,陈衍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因为他爹当初跟程咬金和牛进达关系最好,所以在他爹牺牲之后,程咬金时常都会关照他,把他当成亲侄儿一样对待。
程咬金,确实没有害他的理由。
“少爷......这可怎么办呀?”青儿在一旁已经哭坏了。
她从小就是孤儿,当初在逃难途中,被陈衍那过世的母亲收养。
名义上虽是陈衍的侍女,但陈衍几乎把她当亲妹妹对待。
要是陈衍真的被砍头,她就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莫慌!”陈衍思索良久,说道:“我打高阳公主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三天,陛下就算要杀我,也应该是刚得知高阳公主被我打的时候。”
“因为那时他肯定最生气。”
“现在时间过去了这么久,陛下的气估计早就消了,根本不可能杀我。”
“再说了,陛下就算要杀我,程伯伯和长孙皇后也绝不会答应。”
“我估计啊,陛下就是联合程伯伯吓吓我而已,肯定没想把我怎么样!”
“诶?”青儿哭声一止,泪眼婆娑道:“真的吗?”
“绝对是这样!”陈衍肯定道:“若是我真要被砍头,来的估计就不是处默兄,而是程伯伯了!”
程处默闻言觉得陈衍说的有道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子安兄,万一你猜错了怎么办?”
“要不你还是先给你陈家留个后吧?”
这话一出,青儿的脸霎时间就红了。
虽然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当着陈衍的面时,她还是忍不住一阵羞涩,小手踌躇地捏着裙摆。
“少爷......我,我愿意的。”
陈衍:“......”
你愿意个毛线啊你愿意。
合着你们都觉得我死定了呗?
不过......
陈衍转念一想,也怕自己猜错了,毕竟事关自己的小命,马虎不得。
沉思片刻,陈衍开口道:“处默兄,劳烦你去给我找纸笔来。”
程处默急了,“子安兄,都什么时候了,就别想着给平康坊的姑娘写信了,传宗接代要紧啊!”
陈衍:“......”
“什么话,这叫什么话,我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的人吗?”
“我要纸笔是有要事,不是给平康坊的姑娘写信。”
程处默怀疑地看着他:“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
“那好吧,我这就去。”
留下一句话,程处默就急忙出去了。
陈衍当即对青儿说道:“青儿啊,你过来一点,我有事跟你说。”
“哦哦。”
青儿不敢耽误,忙把小脑袋凑过去,陈衍小声在她耳边吩咐着。
不多时,程处默就带着笔墨纸砚回来了,陈衍没有耽误,以最快的速度写了封信,折叠后,郑重交给程处默。
“处默兄,这份信劳烦你交给程伯伯,让他转交给陛下。”
程处默深深看了自己的好兄弟一眼,接过信,重重点头答应。
陈衍随即又对青儿道:“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吩咐,若是有什么难处,你就找处默兄,他会帮你的。”
“我记住了少爷!”
青儿眼泪又流了出来,陈衍轻轻替她拂去眼角的泪滴,安慰道:“放心吧,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少爷绝对会没事的。”
“你们去吧!”
送别依依不舍的青儿,陈衍重新坐回草铺的小木床上。
不知想到了什么,陈衍突然笑了一声,喃喃自语:“二凤啊二凤,这次看我们谁先急!”
“......”
太极宫,立政殿内。
李世民一脸高兴地拉着长孙皇后的手,“观音婢,朕今日让知节吩咐程处默带着陈衍的婢女去了大理寺狱,让他给陈家留个后。”
“你说,他现在是作何表情?”
长孙皇后闻言无奈道:“陛下,陈衍还只是个孩子,你也不怕把他吓坏了。”
“哼,就是要吓他!”李世民冷哼道:“谁让他狗胆包天,居然敢打朕的高阳公主呢?”
“还没成婚就敢打高阳,倘若成了婚,他岂不是连朕都敢打?”
长孙皇后觉得有些好笑,“陛下,可那是高阳先揣的伯府大门,也是高阳先骂的他、甚至还是高阳先动的手,你总不能让他站着给高阳打,不还手吧?”
“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听到这话,李世民微微一叹,“朕又何尝不知道是高阳有错在先?”
“可朕就是气啊,高阳长这么大,朕都没打过她呢。”
就在这时,李世民的贴身太监无舌躬身走进来,“陛下,宿国公送了一封信过来,听说是渭南伯在监狱内写的。”
“哦?”
李世民大笑道,“观音婢,看来这小子知道害怕,已经写信跟朕求饶了!”
“......”
“陛下觉得这是一封求饶信?”
长孙皇后抿了口茶,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
李世民道:“难道不是吗?”
“朕都已经这样吓唬他了,他除了认错求饶还能怎么办?”
长孙皇后笑而不语。
她虽然没见过陈衍,不了解陈衍是一个怎样的人。
但她了解陈衍两位叔叔,还有他父亲。
长孙皇后不相信铁骨铮铮的陈家,会出一个听到一点风声,就会吓得求饶的后代。
“看来皇后有其他看法啊。”李世民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看看这小子到底写的什么。”
“无舌,把信呈上来。”
“是。”无舌上前,双手把信件奉上。
李世民起初只是漫不经心地扫视,可当他越往下看,脸色就越黑。
当他全部看完时,直接冷哼一声,把信丢到了桌上,气得不行。
一旁的长孙皇后见他这个表情,心里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这信的内容肯定不是什么认错、求饶,要不然不会把李世民气成这样。
长孙皇后淡淡一笑,随手拿起桌上的信看了起来。
李世民也没拦着。
臣闻,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今鞭笞公主,罪当万死。
然则陛下天恩浩荡,竟允罪臣留嗣延香,此等胸襟足令尧舜汗颜。
臣已托程公购置百亩桃林,待青儿有孕,便唤作‘御赐林’,岁岁结桃献于太庙。
另,先父曾于家中留诗一首,此献于陛下。
汉家旌帜满阴山,不遣胡儿匹马还。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罪臣陈衍,泣血顿首。
贞观四年春。
“噗呲。”长孙皇后看完之后,实在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李世民气急败坏道:“这小子肯定猜到了朕在吓唬他,居然还给朕写这么一封信。”
“彼其娘也!”
长孙皇后笑着摇头,“陛下,臣妾倒是觉得,渭南伯应该是猜到了你在吓唬他,但是他又不敢确信,所以才写了这么一封信。”
“这样一来,就算你真想杀他,现在也杀不了了。”
“为何?”李世民怒道:“朕就不能真满足他的愿望,让他购置百亩桃林,然后年年结果献于太庙吗?”
长孙皇后拿起信纸,指着上面的诗,“陛下何不仔细读一读这首诗?”
“这首诗怎......”李世民话还未说完,就反应了过来。
长孙皇后轻笑道:“陛下,这首边塞诗看似豪迈、大气,又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但陈衍却是用他父亲的名义呈上来的。”
“他这是在提醒你,他们陈家上一代全都为国捐躯,只剩他一个独苗啊。”
李世民听完后并没有恼怒,而是长叹一声,又拿起信纸细细读了一遍那首诗。
感慨道:“好一个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李世民哑然失笑:“他爹和程知节那厮一样,是一个只会拿刀,不会拿笔杆子的莽货。”
“朕若信这诗是他爹所作,不如信魏征那田舍翁以后不骂朕。”
长孙皇后道:“那陛下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李世民挥挥手,“再关他一天,明天就给他放出来吧。”
“与高阳定下的婚期就在下个月,朕总不能真砍了他,就这样吧。”
长孙皇后颔首,“如此便好。”
李世民回身吩咐道:“无舌,安排下去吧。”
“陛下。”无舌犹豫了一下,躬身道:“据不良人打探,从大理寺狱出来后,程家大郎便回了宿国公府送信,可渭南伯那个侍女回了一趟家后,便四处拜访诸多国公大人......”
李世民夫妇闻言皆是一愣,对视一眼后,李世民问道:“那个侍女拜访诸多国公做什么?”
无舌赶忙回道:“听说是送礼。”
“宿国公还给了奴才一份,说是一定要带给陛下。”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锦囊递给过去。
一听是程咬金说一定要带给自己,李世民表情严肃起来。
别人不知道,他难道还不知道吗?
程咬金那厮看似大大咧咧,实则粗中有细。
能让他说出一定要带给自己的东西,估计不简单。
李世民接过锦囊打开,一颗颗雪白细小的颗粒便映入眼帘。
“这是何物?”
无舌回道:“宿国公没说,但奴才尝了一下,好像是.......好像是盐。”
“盐?!”李世民刚坐下的身子又猛地站了起来。
长孙皇后亦是凤眸一凝,有些震惊的看着李世民手中的锦囊。
刚刚里面的东西,她也瞧见了。
如果那真是盐,岂不是要比官盐还要纯净、细小得多?
李世民伸手从锦囊之中沾起一点细盐送入口中,品尝一番后,彻底震惊了。
“真是盐!”
“竟然一点苦味都没有,还如此雪白。”
“观音婢,你尝尝看。”
李世民忙把锦囊递到长孙皇后面前,后者没有犹豫,伸手捏起一点品尝。
“确实是盐啊陛下。”长孙皇后难以置信道。
她从未见过这么细的盐。
李世民抓着锦囊走到无舌面前,“你说那个侍女给大臣们送礼,送的就是这样的细盐?”
“回陛下,应该都是送的细盐。”
“败家啊。”李世民痛心疾首道:“那小子居然把这样的细盐白白送了出去,他难道真觉得朕要杀他的话,那些人能拦得住吗?”
“这还不如直接送给朕呢。”
无舌突然想起不良人传回来的情报上还有一条消息,小心翼翼道:“陛下,那个侍女每次送完礼,出门的时候都会说,这种东西他家少爷要多少有多少,以后若是家里缺少,尽管去渭南伯府取。”
这话一出,殿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长孙皇后和李世民已经无法继续淡定下去了。
若是这细盐只是少部分,制作困难,又或者成本高的话,只能拿来送礼。
他们俩最多只会觉得惊奇,并不会过多在意。
可要是真跟那侍女说的一样,要多少有多少,那就不一样!
因为这代表着,陈衍掌握着新的制盐之法,而且应该成本极其低廉,要不然说不出要多少有多少这种话。
李世民抬手死死抓住无舌的肩膀,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要多少有多少?”
无舌急忙回道:“陛下,那个侍女确实是这样说的。”
“好!好!好!”
李世民连说三个好,背着双手,在殿内来踱步。
过了一会,他这才反应过来。
陈衍叫那个侍女给各位国公送礼,不是希望他们来跟自己求情,而是要告诉自己,他能做细盐。
而且是要多少有多少!
李世民憋了半天,最后笑骂:“这小子......是让朕不管从感情上,还是利益上,都无法杀他啊。”
“好一个陈家独苗,好一个渭南伯!”
“无舌!”
“传朕旨意,即刻召渭南伯进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