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笑容很快收敛,道:“姑娘医术或许精湛,但本王有自己的大夫,不劳姑娘费心医治。”这回答,既出乎意料也是意料之中,他怎会贸贸然相信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至于出...
落锦书解开她的氧气罩,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望着落锦书,怔怔片刻,才艰难地说出话来,“冷箐箐!”
落锦书要确保她的意识全然清楚,能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还流露出恨意和伤痛,证明她什么都记得。
“你会没事的,孩子虽然有点虚弱,但总的来说比较可以,他就在你的身边。”
落锦书便抱起了他凑到蜀王妃的面前,“好好看看,这是你的儿子。”
蜀王妃的泪水没停止过,她没能看清楚孩子的脸,也没能对身边的一切表现出疑惑,她满心都只有受伤之前的那一幕。
但她甚至也哭不出声,只能任由各种情绪在心头扩散,泛滥。
“谁伤你?”落锦书放下孩子,再问。
蜀王妃闭上眼睛,监测仪显示她的心跳在加快,呼吸急促,愤怒灌注在她的眼底,那惨然的脸上,尽是悲愤之色。
但她没说话,依旧是落泪。
落锦书只得再问道:“你知道不是我,对吗?”
蜀王妃这才看着她,摇头,张嘴说了一句,“不是你……”
她唇上有刀伤划过,开口说话很痛,仿佛撕一裂了一般,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落锦书不勉强她,只要她说出凶手不是落锦书就行,其余的,看她自己吧。
“我去叫人来,你见到云靳风,不管你愿不愿意说出凶手的身份名字,但你要告诉他们,凶手不是我,而且,你还要对云靳风说,希望我陪在你的身边照顾你,直到你痊愈,知道吗?没有我在你身边,你还是会死的,那些太医治不好你。”
蜀王妃这才怔怔地看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似的。
“我说的话你听懂了吗?听懂就点点头。”
蜀王妃缓慢地点了点头,但是,眸光却渐渐地有些呆滞了。
落锦书蹙眉,不能确定她是否听懂,或者说不知道她会怎么选择。
她救蜀王妃的时候,没想过凶手是冷霜霜。
所以这里头的利害关系,她没有考虑过,大家族里头的事,藏污纳垢,有点什么事都是要藏着掖着的。
如果她最后选择保护那个渣妹妹,指认落锦书才是凶手,那真是白救了她一场。
到眼下,只能赌一场,希望她理智一点。
落锦书给她推了一次强心药后,收起了蓝血系统,这屋中稍稍布置一下,她才推开门出去故意被人发现。
她相信,没一会儿,云靳风就会带人找过来的。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了杂乱急促的脚步声往寻芳居方向而来。
落锦书抱着孩子起身,在情况没说清楚之前,这孩子是她的护身符。
门被踹开了,怒气冲冲的云靳风带人冲了进来,他的眸光首先是看到了落锦书,大步上前举起巴掌便要打下去。
落锦书迅速举起了孩子,挡住他的巴掌,“打,这是你的儿子。”"
她把孩子抱回保温箱,坐下来握住她的手,就像原主每一次觉得在府中过不下去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握住原主的手,告诉她再坚持一下,坚持下去,一切都会有转机的。
原主没等到转机,但是希望蜀王妃可以。
云靳风带着圣旨和禁军回到了蜀王府,他不着急马上去萧王府,而是派人请了京兆府尹谢大人和巡防营主帅一同进萧王府,由他们来做见证。
他要所有人知道,云少渊包庇窝藏凶手,什么国之功勋战将,就是一个漠视人命漠视律法的窝藏犯。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先吩咐沈仞带人布防在四周,防着萧王府的人在开门迎接圣旨之前,暗中送走落锦书那贱人。
一个时辰之后,京兆府谢大人和巡防营主帅带人来到蜀王府。
两人听禁军统领梁时宣读圣旨之后,虽觉得萧王不会窝藏凶手,但圣旨这么说,便与云靳风一同浩浩荡荡地前往萧王府。
禁军,京兆府,巡防营,还有蜀王府一同出动,这阵仗自然非同小可,加上本来就有很多人关注蜀王妃被害一事,希望蜀王妃的尸首尽快被找回,所以很多人都在附近转悠。
看到这阵仗,自然就围了上来。
巡防营的人想驱逐,但云靳风冷冷地道:“不必,本王奉旨办事,光明磊落,没什么不能让人看见的。”
随同而去的京兆府和巡防营都隐隐地有些担心。
蜀王如此笃定,莫非凶手真藏匿在萧王府?若在萧王府搜出凶手来,这有损萧王的威名。
甚至,萧王还会因此被议罪。
但圣旨已下,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潜入通知也不行了。
来到萧王府门口,梁时上前敲门,大声道:“圣旨到,请萧王殿下接旨!”
梁时是禁军统领,带着圣旨来到萧王府,就算萧王有再高的战功,都不可闭门把圣旨拒之门外。
便听得里头传出一道声音,“既是圣旨到,请梁统领稍等,王爷要沐浴熏香,设下香案,迎接圣旨。”
云靳风冷笑,果然是用这一招,皇叔啊皇叔,你能想到的,侄儿能想不到吗?早便叫沈仞在附近布防,任你的人武功再高,这青天白日里想要把凶手和王妃遗体偷运出宫,绝无可能。
萧王府内,蓝寂快步奔向湖边,禀报道:“王爷,云靳风带着梁时和京兆府巡防营的人过来了,怕是要搜府,且是真拿了圣旨前来,不能不开门,那武衡居的人怎么处理?”
云少渊坐在湖边迎风垂钓,墨发绾了玉冠,阳光淡淡地洒在他温润如玉的脸上,宽袍飘飘,银线浮闪,他听了禀报之后,凝了凝,道:“那便打开中门,迎接圣旨。”
“可一旦搜府,武衡居那边瞒不住,而且他们去了北州还没回来,府中只有属下和您,只怕瞒不过去的。”
云少渊站起来,转身对着蓝寂,神色淡凉,“不必瞒,你让他们搜,若搜出来你护着她的性命别让云靳风把她带走,至于云靳风想对本王怎么样,你不必阻拦,本王今日要彻底废掉他被立储的可能。”
“王爷您打算……”
云少渊温润浅笑,漆黑的瞳仁毫无光泽,敛去了本该有的锐芒,"本王今日恰好忘记了服药。"
“啊?”蓝寂愕然地看着爷,今日忘记服药了?不是给他拿了么?他又不吃?
“但若搜出来,皇上会问罪的。”蓝寂追了上去,没伸手搀扶,只跟在他的身边行走。
“问个罪能让皇上高兴,那就问吧,毕竟本王总是让他不痛快啊,不让他一回,本王良心过意不去。”
云少渊说得极其云淡风轻,慢慢前行,仿佛真能把眼前的路尽入眼底似的。
蓝寂呸了一声,良心是个暖?皇上有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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