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白鲸歌就躺在欧阳深海的怀里,发了烧的缘故,她的脸颊泛着苹果般的红润,好看是好看却是病态的。欧阳深海用自己的半张脸贴在泛着红晕的脸颊上,感觉到一股微热的同时...

车里,白鲸歌就躺在欧阳深海的怀里,发了烧的缘故,她的脸颊泛着苹果般的红润,好看是好看却是病态的。
欧阳深海用自己的半张脸贴在泛着红晕的脸颊上,感觉到一股微热的同时心也在痛着。他看向窗外,医院还没有到心急如焚问老吴:“白姐姐的脸可烫了,医院怎么还没有到呢?”
老吴已经开很快了,他应:“前面左拐就到了。”
见少爷心急,他又加快了车速。
白鲸歌昏睡中感觉身体在摇动,脸上暖意洋洋,还有一股别样的热气袭来。当她微微挣扎着想要睁开眼时,一个温暖怀抱将她纤瘦的身体裹着更紧。
“白姐姐,你发烧了别乱动。”欧阳深海紧紧抱着她:“医院马上就要到了。”
昏昏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安心发继续躺在温暖的怀抱中睡着。
十分钟后,轿车驶入医院,欧阳深海背着白鲸歌,老吴在一边扶着,进了医院急诊。
护士给白鲸歌打了退烧针,躺病床上休息一会儿后,白鲸歌的烧慢慢退了。睁开眼时,她看到欧阳深海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此时的他表情依恋,目光灼灼。可能是错觉,她觉得他不是大家所认为的傻子,他有一颗特别单纯善良的心。
“深海。”她叫他名字。
“白姐姐,你醒了。”欧阳深海高兴地说:“护士给你打了退烧针后,你的烧就退了,太棒了。”
“我没什么事。”
“都怪我,让白姐姐吹了那么久山风。”
“这怎么对怪你呢。”
“就是怪我,以后我不会让白姐姐受苦了。”
白鲸歌无奈地笑笑,也不和他多辩驳。
回到‘欧阳茗居’已是晚上七点,吴妈煮好了粥还有清淡小菜正等着小夫妻俩。
欧阳深海今晚特别勤快,为白鲸歌盛了一碗粥,还为她夹了青菜。自妈妈病逝后,白鲸歌很久没有感受到家的温暖了,他背着自己下山进医院,他为自己盛粥夹菜,原来温暖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原来家的感觉就是这么惬意。
吴妈看着这小俩口温馨地吃着晚餐,心里甭提有多欣慰。
愉悦的晚餐因为秦宝莲的现身而破坏了气氛,只见她一身湛蓝色长裙套装,颈前戴着珍珠项链,耳朵上的珍珠耳环亮得夺目。
“晚餐怎么如此清淡?”她皱着眉头问。
吴妈回:“少夫人今天发烧了,刚退烧所以煮得清淡一些。”
秦宝莲瞥了一眼白鲸歌,心里暗忖:去个墓园就能发烧,这身子骨也太娇弱了。
“你们吃完就到大厅来,一会儿老爷子就过来了。”她说完转身去了大厅,刚坐下来,吴妈就为她端来一杯热茶。
欧阳宗极少来‘兰海苑’,今天和夫人一前一后来必是有要事。
秦宝莲喝了几口热茶,也没有与坐在一旁的深海与鲸歌说话,好在欧阳宗来了,坐下来喝了口吴妈递过的热茶后说:“今天葬礼上的事我听说了,明月痛失爱子才会这样闹的,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深海与白鲸歌可能不知道明月葬礼上这么一闹,枫城贵圈都传遍了‘欧阳家傻子与瘸子是灾星克死亲人与小表弟’。老爷子自然是知道的,特意过来打个预防针。
“姑姑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和深海是不会放心上的。”事发时白鲸歌确实有点心寒,但事过去了,她不会耿耿于怀。
“那就好,那就好。”欧阳宗话题转移:“你们明天是不是去M国,机票都订好了?”
“订好了。”
“之前我反对你们长时间去国外玩,现在家里出了一些事你们去散散心也好,到了M国起居饮食上有什么要求尽管说,爷爷都会满足你们的。”
“我们在M国的起居饮食明章堂叔都帮我们安排好了。”
“这小子动作还很快,刚进欧阳家那一天对谁都不冷不热的,没有想到对你们还如此热心。”欧阳宗呵呵笑了起来。
欧阳深海看他们聊个没完没了,冷不丁插了这么一句:“爷爷,白姐姐刚退完烧,还是让她早点睡觉吧。”
欧阳宗关切地问白鲸歌:“退烧?怎么一回事?”
白鲸歌给深海使了个眼色,有点怪他话多的意思然后再慢慢说:“就是吹了一点风,打了退烧针没有过多久就退烧了。”
“好吧,既然这样那你就早点休息吧。”欧阳宗起身,秦宝莲也起身。
两个七八十岁老人相互搀扶着离开了‘兰海苑’。
白鲸歌回到白家时,蓝妮正带着享受的表情坐在客厅沙发上吃着名贵水果,而白琼歌正弹着欢快的钢琴曲。
白鲸歌缓缓推开门,这一只脚才刚刚踏进来,蓝妮就起身扭着她的水蛇腰装腔作势地说:“哟,这不是欧阳家少夫人吗?”
白琼歌停止弹奏,转身跑到蓝妮身边,附和说:“没有想到,这瘸子也有鸡犬升天的一天,成了欧阳家少夫人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可不要忘记了我们白家。”
白鲸歌万分厌恶这对母女的嘴脸,白了一眼自顾向前走,上了楼。
收拾了一些衣物放进行李箱,环顾卧室。一间装饰极其简朴的房间,在这里住了十几年,突然有一天要离开,居然没有万分不舍。
自从妈妈过世后,这间屋子就再也没有温暖了。
白鲸歌叹了叹气提着行李箱一瘸一拐地离开卧室。
走廊第一间房是大书房,门没有关,落地窗前站着一个身影,在白鲸歌经过书房的时候,身影突然晃动。
“鲸歌,进来一下。”
苍老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白鲸歌停下脚步,行李箱柄离手后慢慢走进书房。
“爸,你叫我。”走到书桌前,她看着落地窗的那抹身影轻声细语。
落地窗前身影转动,却是一个五六十岁的男子,白衬衫黑马夹,两鬓头发微白,额头上爬着不少皱褶。
“鲸歌,你是不是还在怨爸?”男子正是鲸歌的爸爸白展华。
白鲸歌眼眸低垂,轻声说:“我做女儿的怎么敢怨爸爸,不过您死去的妻子她在地下肯定把您咒了千万遍。
“你。”白展华被她这一番话气得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爸,有什么话你还是到妈妈的墓前说吧。”白鲸歌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间书房,她想快点离开这个所谓的家。
“你是不是还在怪你妹妹把你推下楼的事。”白展华旧事重提:“当年,你妹妹还小,她真是不小心的。至于你受伤的腿,你的继母也是请来了全国最好的骨科医生,她们母女俩也尽力了呀,怪只怪你运气背。”
“是呀,我运气一直很背,背到现在要嫁给一个傻子。”白鲸歌说着说着苦笑起来。
白展华看似长着一张慈父的脸,却是一个十足渣父:“你一个瘸子嫁给一个富可敌国的傻子有什么不好?一来解决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二来帮助白家解决经济危机,这等大好事落到你头上,也算是时来运转。”
“时来运转?”白鲸歌粉唇一撇,嘲讽道:“呈你吉言,希望我这个不受宠的女儿以后过得越来越好。”
“你就是没有你妹妹乖巧懂事。”白展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走了。”即便面对的是亲生父亲,白鲸歌越看他这一张脸越觉得虚伪。
“走吧走吧。”白展华本就不待见这个女儿,甩起手说。
白鲸歌离开书房,拖起行李箱走下楼。
那对长得跟妖精似的母女,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妈,瘸子也有瘸子的福气,不然怎么可以嫁给那么富有的男人。”十六岁的白琼歌本是少女天真浪漫时,却被母亲调教得像个老气横秋的中年妇女。
蓝妮帮腔说:“乖女儿有什么好羡慕的,就凭你的容貌与正常人的身体长大后还愁不会嫁给比欧阳傻子更富有的男人,比如傻子的堂弟欧阳明逸。”
白琼歌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呀,说不定等我长大后也会是欧阳家的少夫人。”
母女俩一唱一和,那两张嘴脸简直一模一样。
白鲸歌一瘸一拐下楼,却在楼梯口被她们丰满的身体堵住。
“让开!”她毫不客气地说。
母女俩还是像一堵墙一样站在她面前,脸上还带着挑衅之势。
白鲸歌眼愁着面前这两个大胸女人,突生一计,放下行李箱,双手分别向两只假胸袭去,吓得母女俩抱着胸,身体向一边躲闪。
白鲸歌见状立马提起行李箱朝大门走去。
关门的那一瞬间,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没有温暖的家,最后看了一眼这对丑陋嘴脸的母女。
“总有一天,我会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你们在我身上施加的痛苦,我要让你们万倍偿还。”
隐在心里这么多年的仇恨,她终于说出了口。
几分钟后,欧阳深海从浴室里出来,站在阳台吹风的白鲸歌回头一瞥,一个身材高大的俊男穿着卡通睡衣,画面虽然有些格格不入,但也还看得顺眼。
从阳台走到卧室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一定是吴妈给我送牛奶来了。”深海兴高采烈地去开门。
他每晚睡觉之前必喝一杯牛奶,也就是这个时候,吴妈都会送一杯牛奶。今天也不例外,只是她手中的牛奶不再是一杯,而是两杯。
吴妈进来把两杯牛奶放下就走,将要关门的时候才对白鲸歌说:“少爷睡觉之前都要喝一杯牛奶,我也为少夫人准备了一杯,你们慢慢喝。”
吴妈一走,欧阳深海就捧起杯子,大口大口喝了起来。末了,用手背擦了擦唇角,斜看白鲸歌一眼说:“白姐姐也喝吧。”
白鲸歌不是特别喜欢喝牛奶,但欧阳深海给她喝的,她也要装着爱喝。只是她没有想到,除了陪他喝牛奶外,她接下来要做更有趣的事。
“白姐姐,你睡在我身边给我讲故事吧。”
顺着孩童般的话语,她看到欧阳深海早就爬到了大床上,侧躺着,一只脚翘得老高老高,一只手托着侧脑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床。
原来领结婚证第一夜,她除了陪他睡觉之外还要给他讲故事,好像小孩子睡前都爱听故事,他也不例外。
白鲸歌还是第一次躺在男人身边。
欧阳深海虽然穿着卡通睡衣,却因为领口很大,露出他精壮的胸膛。他刚刚洗过澡,又刚刚喝过牛奶,全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
“白姐姐,快给我讲故事吧。”欧阳深海从侧躺变成了正躺,但那个好动的头还是对着白鲸歌。
白鲸歌先是在脑子里蕴酿,给他讲什么故事呢?
武松打虎、牛郎织女还是大闹天宫?
当她想好要讲武松打虎的故事时,又想到欧阳深海的智商还在五六岁,还是讲幼稚的童话故事吧。
“从前有一座森林,森林里住着一只漂亮的大白兔……”故事刚刚开讲,欧阳深海哇哇大叫:“这故事吴妈早和我讲过了。”
白鲸歌想了想又讲起了另外一则童话故事:“一只青蛙在河里游……”
和方才一样,故事刚刚开讲,欧阳深海又哇哇大叫:“这故事吴妈也和我讲过了。”
白鲸歌也不知道该对他讲什么故事,垂头丧气说:“吴妈都和你讲过了,我真不知道要和你讲什么故事了?”
欧阳深海眼睛一亮,侧身说:“我要听白姐姐的故事。”
白鲸歌也侧身对着他:“白姐姐就是一个不受亲爸疼,一个瘸子灰姑娘,哪有什么精彩的故事?”
“不,我就要听白姐姐的故事,我就要听嘛。”欧阳深海一只手在白鲸歌身上轻轻摇着,开始撒娇。
白鲸歌最受不了小孩对自己撒娇,更何况是一个成年男子。
此时傻老公一脸呆萌地看着她,眼神纯亮清透,孩子的世界没有邪恶,告诉他这么一个邪恶的故事好吗?
“你听说过‘灰姑娘’的故事吗?”她摸着他的头问。
“没有。”欧阳深海摇头。
“白姐姐的故事与灰姑娘的故事差不多,只是最后还没有遇到白马王子而子。”
“白姐姐,你就讲给我听吧。”欧阳深海撒起娇来奶萌奶萌的。
白鲸歌拿他没办法,讲就讲吧,反正他的智商只有五六岁,和他讲了也不一定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