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立马挂断了,苏沫禾看了看徐浩与林哲阳的消息记录。文字消息不多,宁舒儿的照片非常显眼。看起来像是一张偷拍照,宁舒儿和一个男生在餐厅门口的照片。男生打着一把雨伞...

说完立马挂断了,苏沫禾看了看徐浩与林哲阳的消息记录。
文字消息不多,宁舒儿的照片非常显眼。
看起来像是一张偷拍照,宁舒儿和一个男生在餐厅门口的照片。
男生打着一把雨伞,宁舒儿浅笑着看向他,两人靠得很近。
徐浩发过来的话也很有意思,像个狗仔。
“刚在我家餐厅门口,碰到了宁舒儿,兄弟,你情敌出现了。
看照片!”
“我偷听到了,是宁舒儿爸妈替她安排的相亲对象,好像在讨论订婚的事,别急,我帮你查下这个人。”
“擦,我之前刷到宁舒儿的微博,她说希望在这个暖春,遇见对的喜欢的人。
难道不是说你?”
相隔十几分钟后,是一条语音消息:“我已到了暮色月光酒吧,你在哪?”
看到这里,苏沫禾心中所有的疑惑迎刃而解。
怪不得林哲阳喝得醉醺醺地回来,还主动和她示好。
原来是他的心上人,又有了新的对象。
他这才想起她这个旧人了吧。
苏沫禾笑了笑,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她伸手拿过装着那枚尾戒的礼盒,丢在了桌子上。
第二天,苏沫禾出房门时,发现林哲阳已经醒了,围着个围裙在厨房里煎鸡蛋。
画面有点炸裂,这是她第一次见他下厨。
苏沫禾愣住了。
从前都是她给他做饭,他还嫌弃她做的饭不如林家保姆做的好吃。
瞧着林哲阳熟练地颠勺抛出鸡蛋,精准落入盘中。
看来啊,他不是不会做饭,只是以前不愿为她做饭罢了。
林哲阳见她走近,朝她露出一个笑脸。
他说,这些天他会一直呆在家里,陪着她。
她随口说好久没吃城西的馄饨,有点想念了,他冒着雨绕了半个城区给她买回来。
她刷短视频,看幽蓝深渊,鱼群蹁跹。
他便计划着夏天带她去潜水,去看蓝色的珊瑚。
她颈椎病犯了,他给她热敷,在网上查按摩手法,替她缓解疼痛。
许是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做得太过分了,他努力扮演着一个合格男友的角色。
看着他忙东忙西围着她转悠,苏沫禾却不会再被他打动了。
他只是花几分钟煎个蛋啊,说上两句口头承诺,相比这七年里,从生活起居到聚餐约会,哪一样不是她处处照拂他呢?
这几天她安心地享受他的付出,就当他为从前还债吧。
绵绵的雨下了几天,终于雨过天晴。
那天,舅舅打来电话,问苏沫禾订了哪天的机票回家。
她打开订票软件,截图发给舅舅,许是太过专注,没察觉到林哲阳何时站在他身后。
直到他疑惑地发声。
“沫禾,你订机票去哪里?”
苏沫禾吓了一跳,慌忙回头,只见林哲阳脸色阴沉,透出不悦。
“哦,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换一份新的工作了,这回我要去的是一家大集团公司。”
“那为啥还要订机票?”
极尽奢华,又充满浪漫,他们和女伴们定会满意。
听完苏沫禾的解释,林哲阳想了想没再说什么,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转身前,苏沫禾却还是听到他小声的嘀咕:“下次不用这么费心。”
这场聚会当初是他自己定好的日期,也是他说要提前安排好,方便他们腾出时间。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他心中另有他人。
如果早知道,她不会筹办。
“行,”她像是回话,又像是对自己说,“下次不会了。”
因为,没有下次了。
苏沫禾收拾好,准备出门前,目光扫过沙发上那件西装。
衣服上的袖扣是她特意请意大利设计师订制,送给林哲阳的生日礼物。
那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
苏沫禾早早就亲手做了一个小蛋糕,放在冰箱里,上面还做了他们两个的穿着婚纱礼服的卡通翻糖小人。
这是她学了好久才学会的,就是为了在这一天给他一个惊喜。
可是,林哲阳盯着那两个穿着婚纱礼服的小人,唇边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漫不经心地说:“以后别做这些花里胡哨的了。”
苏沫禾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声音娇滴滴地说了一句:“可是,我想亲手为你做呀,往后余生,三餐四季。”
苏沫禾说着,将装着袖扣的礼盒捧到林哲阳面前。
“我都说了好几次了,你那点生活费就别给我送礼物了……”他顿了顿,似是意识到这样说不妥,沉声改口。
“呵呵,有心意就很好。”
苏沫禾听出来了。
她快速低头,眸里满是刺痛。
旁人奚落她攀上高枝,想嫁入林家,她当听犬吠。
但他脱口而出略带嫌弃的话语,总归是不同的。
苏沫禾难堪到鼻子酸痛,再抬头,却又隐去了痕迹。
她并没有告诉林哲阳,礼盒里小小的两枚袖扣,花了28万,她动用了妈妈留给她的遗产。
现在想来,他们从一开始就只有苏沫禾想要长长久久,林哲阳根本没有想和她结婚的打算。
他当真是不爱她的吧。
只是这些年,她将他照顾得太好,他已经习惯了有苏沐禾的日子而已。
苏沫禾赶到聚会包间时,徐浩几人已经到了。
她正要推开门,里面的对话让她停住了手。
“阿哲说去接宁舒儿一起过来。”
“她回国了?
真的假的,那阿哲不是高兴坏了?”
“我听说,宁舒儿和她的洋人老公离婚了,看样子八成回来就不会走了。”
“擦,阿哲该不会动心思了吧,那苏沫禾怎么办?
我们瞒了她那么久,她一直不知道阿哲心里其实有人。”
“就是呀,她对阿哲真是爱得死心塌地,唉,谁叫我们林大公子却偏偏单恋宁舒儿一枝花呢。”
“只能说苏沫禾运气不好了,她家里没什么背景,娘没了,爹又不管的,大不了,分手的时候多打发点钱。”
苏沫禾静静地听了半晌,许是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她不像之前那样难过了,反倒觉得有些好笑。
林哲阳的这些朋友们,完全不能理解林哲阳怎么会喜欢苏沫禾这种没有什么家庭背景的,身无长处的,除了长得好看一点以外的女人。
他们以前还私下里说苏沫禾是个捞女,肯定是为了林哲阳的钱来的。
后来,看到苏沫禾毕业后就带着一个行李箱,搬进林哲阳的那栋小别墅,一呆就是五年,像老妈子一样伺候了林哲阳五年。
那群人又说,这哪是找了个女朋友啊,这分明是找了个女保姆。
有一次,苏沫禾听到了,林哲阳却只是不以为意地安慰了一句:“他们就这个德行,说话不过脑子,一直就这样,沫禾,你别介意啊……”于是,她也就选择左耳进右耳出,她想着只需要过好跟林哲阳的小日子就可以了,对旁人的话,没有必要理会!
当从前那些不礼貌的话,再一次从包间里传出来,她自嘲地笑了笑。
她笑自己这七年,到底爱了个什么人啊?
她笑这些公子哥三言两语就给她定好了结局,甚至开始讨论给她多少钱分手费了。
只可惜,她不会让他们如愿看到她被分手的丑态了。
因为,被分手的那个人,将是林哲阳。
她含笑推开了房门,像往常一样和大家打着招呼。
不久之后,林哲阳带着宁舒儿也走了进来。
他们原本就是熟识,宁舒儿端着酒杯从这头敬到那头,气氛热闹了起来。
有几个朋友带了女朋友来,互相介绍一番。
最后才走到苏沫禾面前,宁舒儿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
“学妹,我们前天见过的。”
苏沫禾怔了怔,也伸出了手。
两只手交握的瞬间,林哲阳靠近宁舒儿,解释道:“朋友的表妹,托我照顾一二。”
宁舒儿看向苏沫禾的眼神,意味不明。
一帮子人喝酒玩游戏,宁舒儿连着输了好几轮。
林哲阳想都没想,抢着替她挡酒,在大家的起哄声中,他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
苏沫禾隔着几个人,看着林哲阳紧紧握着宁舒儿的酒杯。
高高的酒杯口,沾有一道樱桃红的口红印,而他每次喝酒的位置,正好就是宁舒儿落下口红印的位置。
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几杯下肚,他已然有些醉意。
服务员进来提醒大家,天文台预测的流星雨时间马上到了。
喧闹的包间瞬间安静下来。
苏沫禾率先起身领着众人来到包间外面的大平层。
宽阔的玻璃房,可以看到漫天的繁星和头顶朦胧的月光。
林哲阳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红酒杯,身形挺拔,整个人好似溺在光里。
当第一道流星雨飞过时,他环顾了一圈,然后带着醉意举起手。
“今天的流星雨,我不想许愿……”说着,他走向宁舒儿,在她面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