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皎月面无表情地将这根神识摁回神识光球。一入光球,那原本还有点自我意识的神识消失了。它好像一滴融入了大海的水滴,成为了神识光球的一部分,不分彼此。林皎月接受不到...

林皎月面无表情地将这根神识摁回神识光球。
一入光球,那原本还有点自我意识的神识消失了。
它好像一滴融入了大海的水滴,成为了神识光球的一部分,不分彼此。
林皎月接受不到那根神识传来的反馈。
不像其它几条探出识海的神识,她好像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了。
林皎月心底微动。
她又抽出了一部分神识,化作一根丝线,探出识海。
林皎月仔细感受了一下,确实能从这根神识上收到微弱的反馈。
这条神识上也存在着意识。
但是……
好像不是先前的那条。
林皎月有了一个猜想。
她的一部分神识一旦离开主神识,就会产生一部分自主意识,而这部分意识与主意识共频,是主意识的延伸。
延伸意识受到主意识的绝对控制,而延伸意识一旦回归主意识,那么就会与主意识完全融合,成为构成主意识的一部分。
而这部分,永远不可能再分裂出来,若在抽出,则会是一个全新的意识。
当然,这只是林皎月目前的推断,以后要是有什么新发现,这些推断就有可能被推翻。
正当林皎月还在思考神识的问题时,黎声鹤又有了别的动作。
只见他松开了握住她的手,悄悄放回她的身侧。
紧接着,黎声鹤爬上了她的床。
他分开腿,压在她的两边,手撑在她的耳朵旁,缓缓地,俯下身子。
他慢慢地贴在她的身上,盯着她的脸,脸颊绯红。
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渴望。
好想……和她再靠近一点。
黎声鹤的四肢渐渐收紧,他的脸逐渐和林皎月靠近,嘴唇和她的脸颊只有毫厘之隔。
林皎月延伸出来的神识突然躁动。
——亲她,亲她!
——快亲她,不亲不是人!
——你有种爬她床,你有种亲她啊!
——把她摁在床上,用力亲她!嘿嘿……最好边哭边亲……
——脱衣服亲!
——诶嘿嘿……你们好变态,我好喜欢哦~
……
林皎月:“……”
林皎月被她延伸神识的肮脏想法,给干沉默了。
这些东西……变种了?
那些龌龊的神识还在用脏言脏语挑逗黎声鹤。
万幸的是,黎声鹤听不见它们的声音。
要不然,听到这些肮脏的话,他会很难过吧?
林皎月用神识看着伏在她身上的黎声鹤,见他忍耐得浑身颤抖,有些心疼。
其实,真的亲她一下也没关系的,她不会介意。
黎声鹤抱着她,无声哽咽,双手不自觉地颤抖。
他贪婪地盯着她的脸颊,眼底的欲望烧得愈来愈浓。
他的身体叫嚣着想要靠近她,他的理智已经燃烧殆尽,不自觉地顺从本能。
衍生神识开始欢呼。
——亲了亲了!
——咦……只亲了头发。
黎声鹤在延伸神识的遗憾声中颤抖。
不敢……
林皎月神色微动,操控着神识爬上他的眼角。
内心将之前的计划推前。
她要食言了,她明天就要狠狠宰他一笔。
——小鹤鹤别哭啦,等我变强了,你就可以亲本体了哦~
——我要有很多很多,很强很强的身体。
——到时候你想要什么东西都可以哦!再也不用去抢别人用过的二手货了!
“哇哦~好漂亮的玉牌,喜欢!”
林皎月微微睁大眼睛,惊叹出声。
苏华义在她惊叹的那一刻,已经自信自己目的能达成。
但是听到她接下来的话,才后知后觉得地觉得有哪里不对。
苏华义:“……?”
不是,这时候是应该觉得玉牌漂亮吗?难道不是看见了她父亲的令牌,然后大吃一惊,在然后就信了他的话,乖乖交出乾坤戒吗?
苏华义突然就搞不懂她了。
林皎月只露出了半个脑袋和一双眼睛,而那双眼睛里,羡慕的神色几乎要溢出来。
“好漂亮的玉牌,真羡慕你,不像我,只有一个丑丑的乾坤戒……”
她口中说着羡慕的话,神色却低落了起来。
身后的黎声鹤突然抱紧了她,面上神色微动,手指轻轻一动,将一块温凉的东西塞到了林皎月手上。
林皎月面上还是维持着那副艳羡的表情,心思却飘到了手中的那个东西上。
小鹤鹤给她塞了什么东西捏,好好奇哦!
之前她还可以操纵延伸神识去看,但是现在,她识海的情况不太妙,稍微动一下脑子,就一抽抽地痛。
于是她借着黑袍的遮挡,眼神不断地往手上瞟。
苏华义神色诡异地看着她,有着黑袍的阻挡,他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但他总觉得她说的这句话怪怪的,但是具体哪里有问题,他也说不出来。
不过,林皎月提到了乾坤戒,他顺势把话题又拐到乾坤戒上。
“如果林道友愿意,某可以用这枚玉牌交换你手中的乾坤戒。”
这枚作为信物的玉牌固然重要,但明显乾坤戒更得他的心,反正也要杀她,收回还魂丹是收,收回乾坤戒也是收。
这般想着,他的表情更自然了些。
林皎月已经收回了乱瞟的视线,她呆呆地看着苏华义,一脸天真地看着他,松开了黑袍,举起了右手。
“可是,你的玉牌好像没有这个好看捏。”
林皎月手中拿的是一枚圆形的玉牌,通体漆黑,但上面的纹路又组成了瑰丽的图案。
在看到玉牌的这一刻,苏华义脸上的表情几乎绷不住了。
令牌!
拜星教的教主令牌!
怎么会在她手上!
虽然拜星教并没有得令牌者得拜星教的脑缺教义,毕竟邪修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群体,谁拳头强大就推崇谁,不会以某个死物定老大。
但教主令毕竟是身份的象征,一般也不会轻易被夺取。
能夺走的,说明本身实力就比教主强大,换个教主当当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送人,还真没有遇见过。
也不一定是送,就是给别人碰,也是碰不得的。
毕竟这是身份的象征,地位类比老虎的屁股,摸一下,相当于挑衅,这是找死的行为。
林皎月还在晃着她手中的那块令牌。
“好看,真好看,那块绿绿的玉牌好看多了,喜欢!”
苏华义:“……”你就在乎它好不好看吗?
你以为你晃的是令牌吗?
不,那是你的头!
苏华义颤着心看向黎声鹤,隐隐期待着林皎月血溅当场。
但没想到,他只看到黎声鹤,拜星教的教主,低着头,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
“……喜、喜欢,就送给你了。”
苏华义:“……”
苏华义:“??!”
你没事吧!
隔着布料,黎声鹤都能感受到林皎月的体温。
燥热的温度让他不自觉地颤抖。
好想……再要多一点。
黎声鹤睫毛轻颤,捂着胸口的手收紧。
“好点了吗?”
林皎月轻轻抚着他的背,缓声问道。
她看着对方无力颤抖的样子,抚着他的手有一瞬间的滞顿。
不过片刻,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好像那一瞬间的滞留是幻觉。
——本体,你……
——闭嘴。
在黎声鹤看不到的地方,林皎月脸色微沉。
她看了看他微红的眼角,伸手擦去他脸上的泪水。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握住。
林皎月停顿了一下,但没有反抗,任由控制着她的力拉扯她的手。
林皎月的手被黎声鹤压在了他的脸上。
凌乱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飘动,刮在林皎月的手上,让她的手泛起了一阵痒意。
——好痒,挠挠。
随着延伸神识传来这个想法,林皎月的主意识似乎是被它鼓动,她鬼使神差地蹭了蹭他的脸。
就像棕熊用树干蹭背挠痒。
她这个举动让反派瞬间懵住了,还没等她脑子里冒出别的想法,黎声鹤率先起了反应。
具体表现在于,林皎月被莫名其妙地抱住,抱住她的人还哗啦啦地掉眼泪。
眼泪落在了她身上,她的后背都湿了一片。
但罪魁祸首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点,还在自顾自地哭泣,并且愈演愈烈。
反派的呜咽声就在耳边,他的身体颤抖着,并通过接触传到了她身上。
林皎月……
她真好……
反派的突然举动让林皎月蒙圈了。
她微睁着眼,表情茫然,显然是不知道这种情况应该做什么。
——啊啊啊,当然是安慰他啊!
——本体你是死的吗,你的手是不会动吗,抱他啊!
——摸他后背!
——你说句话啊,你是哑巴吗?看了那么多的瑟瑟书连句情话都不会说的吗!
林皎月更懵圈了。
这瑟瑟书也不讲情话啊,讲得都是些骚话。
——啊啊啊,你看那么多瑟瑟书干嘛,看点小言书啊!
她不爱看啊?
延伸神识这么会不然让延伸神识来?
在林皎月传出这个想法的一瞬间,所有的延伸神识都沉默了。
首先,延伸神识是林皎月意志的延伸。
其次,延伸神识的所有能力都来自林皎月,林皎月会的它们不一定会,但林皎月不会的它们肯定不会。
总结,延伸神识只会哔哔,一句情话也说不出。
——啊,这要怎么办。
延伸神识陷入了苦恼。
林皎月无视掉它们传来的情绪,将注意力放回了黎声鹤的身上。
她的身体被他搂住,双手也被包裹在宽大的衣袍里。
她隔着衣物,感受着反派颤抖的身子。
她想起了延伸神识刚刚说的那句话——你的手是不会动吗,抱他啊!
林皎月的五指微微收缩了一下。
她的手当然会动。
她闭着眼,躁动的情绪围绕着她,刚刚看到黎声鹤狼狈的模样时翻起的情绪又涌了来。
延伸神识是她意志的延伸,是她最本质,最无遮掩的想法。
既然它说要抱他,那这一定是她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所以,那就……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