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江疏桐只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了。胸口处传来锥心刺骨的痛,让她连呼吸都带着几分痛意。很快,林楚楚就被送进了手术室。段知许慢慢合上了双眼,手无...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江疏桐只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胸口处传来锥心刺骨的痛,让她连呼吸都带着几分痛意。
很快,林楚楚就被送进了手术室。
段知许慢慢合上了双眼,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心率监测仪发出刺耳的叫声。
几个兄弟吓得魂不附体,不停摇着江疏桐的身体,让她想想办法。
她只能打起精神,给她沪城圈子里的朋友打电话。
她记得,对方有个叔叔正好在北城做院长,经验娴熟,只是退休已久。
朋友听说情况后,连忙让她把患者转送过去,她会联系叔叔重新操刀。
医生护士立刻行动起来,将段知许重新放上救护车,一边抢救,一边转了院。
十分钟后,段知许被送进了手术室。
江疏桐在手术室外站了一夜。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下唇咬出了深深的血印。
直到天亮,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手术很成功。”
听到院长的答复,江疏桐只觉得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她重重舒了一口气,脚下一软,就昏迷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江疏桐一醒来就看到护士正在拔针。
“你男朋友手术很成功,都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了,别担心。”
江疏桐按住针扣,问清了病房,就拖着虚弱的身体下了床。
刚走到病房门口,她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争执。
“知许,我们告诉你楚楚没事了,你为什么非要转到她的医院呢?你刚脱离危险期,要是身体再出什么事怎么办?”
“对啊,你知道昨天江疏桐打了多少个电话才救下你这条命吗?你就不要瞎折腾了,楚楚伤得没你重,过几天再去看一样的!”
一群人都在苦口婆心地劝着,段知许却一句也没听进去。
“不行,车祸发生的时候,我虽然护住了楚楚,但她还是伤得不轻,不去亲眼看看,我不放心。”
江疏桐静静听着,抬手推开了门。
房间里的所有人齐齐回头看向她。
段知许也怔愣了一秒,脸上涌现出复杂的情绪。
江疏桐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先一步开口了。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家属,没有权力决定你的去留,如果你执意要转院的话,我会给之妍打个电话,她应该今天下午就能到,你等几个小时吧。”
她的语气平淡无波,可段知许听着,心里却很不好受。
他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然后拉住了她的手,绞尽脑汁解释了几句。
“楚楚如果在我的车上出了事,我这辈子都会于心不安的,所以昨天我才会坚持先救她。在我心里,你是和我姐姐、爸妈一样重要的存在,我不是故意说那种话伤你的心的。”
江疏桐已经分不清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
她很想问问他,既然在他心里,她和他的家人一样重要。
那林楚楚呢?她是什么分量的存在呢?
但她没有这样直白地问出来,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段知许,你想要活着吗?或者说,你觉得生命重要吗?”
段知许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么一句,迟疑着点了下头。
“当然。”
他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慌乱,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从他手中溜走,而他却抓不住。
“学长,你怎么了?”林楚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担忧。
段知许猛地回过神来,迅速收起手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公司有点事,我得去处理一下。”
林楚楚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依赖:“那你快去忙吧,别耽误了工作。”
段知许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病房。
然而,他并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驱车去了常去的会所。
会所里,灯光昏暗,音乐声震耳欲聋。
段知许坐在吧台前,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
他的几个兄弟很快围了过来,笑嘻嘻地调侃他:“哟,知许,今天怎么有空来喝酒?不是一直在医院陪楚楚吗?”
段知许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酒。
其中一个兄弟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怎么,守了楚楚那么久,不怕江疏桐察觉啊?”
段知许的手顿了顿,随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了江疏桐发来的那条消息,递给了他们。
几个人凑过来看了一眼,顿时哄笑起来。
“哟,江疏桐知道了?那岂不是正好?省得你再费心思跟她解释了。”
“就是,反正你也不喜欢她,正好趁这个机会甩了她,明天楚楚生日,你直接表白得了!”
“对啊,你不是一直喜欢楚楚吗?这么多年了,总算能如愿以偿了!”
段知许听着他们的话,心里却越来越烦躁。他猛地灌了一口酒,眼神有些恍惚。
“知许,你怎么不说话?不会真喜欢上江疏桐了吧?”
其中一个兄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小声问道。
段知许的手顿了顿,酒杯在指尖微微晃动。
他张了张嘴,想要否认,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喜欢江疏桐?
怎么可能?
他明明喜欢的是林楚楚,从高中开始就喜欢了。
江疏桐……不过是他用来练手的工具罢了。
可是,为什么听到她说分手的那一刻,他的心会这么乱?
为什么看到她离开的消息,他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
灯光昏暗,音乐声震耳欲聋,段知许手里握着一杯酒,眼神却空洞得像是失去了焦点。
他的几个兄弟围在他身边,原本只是调侃的语气,却在看到他迟迟不说话的沉默后,渐渐变得不对劲。
“我靠,知许,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江疏桐了吧?”其中一个兄弟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和不可置信。
段知许的手指微微收紧,酒杯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目光落在杯中的酒液上,仿佛那里面藏着什么答案。
“你倒是说话啊!”另一个兄弟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语气里带着几分急躁,“别告诉我你真对她动心了?她不就是个练手的工具吗?你不是一直喜欢楚楚吗?”
段知许的眉头皱得更紧,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烧得他胸口发闷。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一个字。
这时,旁边一个平时话不多的兄弟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其实……喜欢上江疏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她漂亮,***好,温柔,善良,还特别会照顾人。你们还记得吗?去年知许发烧,她本来在出差,连夜从外地赶回来,照顾了他整整三天,连觉都没怎么睡,还有那次,咱们聚会结束后,大家都喝得迷迷糊糊的,她一个人忙前忙后,把醉倒的兄弟都安顿好,一点怨言都没有,最厉害的还是那次,知许被死对头寻仇,江疏桐得知后,拿个酒瓶就过来了,将知许护在身后,将对方砸了个脑袋开瓤,这样的女人,真够劲,谁不喜欢?”
他说着,语气里带着几分羡慕,“要不是知许先下手了,我他妈也想追她了。”
另一边,医院。
段知许带着林楚楚做了一堆检查,医生拿着报告单,眉头微微皱起,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段先生,林小姐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段知许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冷得像冰:“既然没问题,那她为什么还没醒?”
医生被他那凌厉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怵,犹豫了一下,还是委婉地说道:“林小姐的身体状况确实没有问题,至于为什么还没醒……可能是心理因素,或者……她在休息。”
“休息?”段知许冷笑了一声,眼神里透出一丝不耐烦,“你是说她装的?”
医生被他那咄咄逼人的态度压得有些喘不过气,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从医学角度来看,林小姐的身体确实没有任何异常。”
段知许没有再理会医生,转身回到病房,坐在林楚楚的病床旁,目光沉沉地盯着她那张苍白的脸。
他守了她整整一天,手机不知何时响了,大概是有人给他发了消息,可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直到傍晚,林楚楚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学长……”她的声音有些虚弱,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段知许立刻凑上前,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楚楚,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楚楚摇了摇头,眼眶微微泛红:“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学长,你一直在这里陪着我吗?”
段知许轻轻握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关切:“当然,你昏迷了这么久,我怎么可能离开你?”
林楚楚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声音哽咽:“学长,你对我真好……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段知许笑了笑,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别说这些傻话,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他说完,起身去病房外的小厨房端了一碗温热的粥回来,小心翼翼地喂她吃了几口。
林楚楚吃了几口后,轻轻推开了他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心疼:“学长,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别管我了。”
段知许确实有些疲惫,点了点头,拿起手机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他打开手机的那一刻,屏幕上跳出了江疏桐发来的消息。
段知许,其实那天在会所里的话我全听到了,有爱才会有恨,如今我好像没那么恨你了,大概是因为,我也不爱你了。和姐姐在一起的好处就是,姐姐拿得起,也放得下,祝你成功追到心上人,我们分手吧。
段知许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会所那天……他说了什么?
他猛地回想起那天在会所里,他和兄弟们喝酒时的对话。
那些话,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样刺进他的心里。
“动心?你会对一个练手的玩具动心?”
江疏桐……她全都听到了?
段知许的心猛地一沉,手指微微发抖。
他忽然意识到,为什么这些天江疏桐对他那么冷淡,为什么她总是躲着他,为什么她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种他看不懂的疏离。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