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爱情?就是笑话秦千黎这辈子最傻逼的想法,就是打算放弃一切荣华富贵,和谢墨锦私奔。她不愿成为家里联姻的工具,只要能跟谢墨锦在一起,便是海角天涯也甘之如饴。晚...

第一章 爱情?
就是笑话秦千黎这辈子最傻逼的想法,就是打算放弃一切荣华富贵,和谢墨锦私奔。
她不愿成为家里联姻的工具,只要能跟谢墨锦在一起,便是海角天涯也甘之如饴。
晚上,她来到谢墨锦房门口,就在她抬手准备敲门时,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喘 息。
她的动作蹙然顿住。
房门没有关严,透出一线暧昧的光。
鬼使神差地,秦千黎屏住呼吸,侧身从缝隙望去......昏黄灯光下,谢墨锦半跪在床上,修长的手指扣在充 气娃娃的腰上,做着不可描述的事。
而更让她血液凝固的,是他低哑的呢喃:“棠棠......棠棠......”秦千黎如遭雷击,浑身发冷。
那张娃娃的脸,她再熟悉不过——杏眸微垂,唇若点朱,左眼尾缀着一颗浅淡小痣。
分明是照着秦千棠的模样做的。
秦千黎齿尖深深陷进唇肉里,铁锈味在舌尖蔓延开来。
原来......原来他不是冷心冷情,他只是对她没反应而已!
秦千黎颓然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恍惚想起了第一次见谢墨锦的场景。
那是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她刚被接回秦家,那时她才知道,自己竟是秦家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只是阴差阳错在医院被抱错,当了十八年乡下野丫头。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旧T恤,站在富丽堂皇的客厅里,手足无措。
佣人们偷偷打量她,眼里带着轻蔑和好奇,仿佛在看一个误入豪门的乞丐。
然后,谢墨锦出现了。
他从旋转楼梯上缓步而下,黑色西装熨帖地裹着挺拔修长的身形,暗纹的领带一丝不苟。
他面容清冷,眉目如画,仿佛一幅工笔描摹的墨画,矜贵而疏离。
秦千黎当时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她十八年的人生里,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干净、冷冽,连指尖都透着不近人情的克制。
他走到她面前,微微颔首:“大小姐,我是谢墨锦,秦家的管家。”
那嗓音低沉地仿佛泉水击罄,震得她耳膜发颤。
她满脸涨红,低头看着自己沾了泥点的球鞋,打工时留下油渍的牛仔裤,因淋雨而黏在额前的头发,狼狈得像只落汤鸡。
生平第一次,她感到了自惭形秽。
从那天起,她的目光便一直追逐着谢墨锦。
她本以为回了谢家,跟父母团聚,他们便会宠爱她,可事与愿违,所有人都更喜欢秦千棠——那个从小在秦家长大、温柔乖巧的养女。
父母嫌她粗鄙,嫌她不懂规矩,嫌她不如秦千棠知书达理,连佣人都敢怠慢她,在背后嘲笑她。
只有他不一样。
他清冷自持,做事一丝不苟,会不动声色地替她安排好一切。
她生病发烧时,他守在床边,亲自喂她喝下热粥;她被父母责骂时,他会沉默地递上她最喜欢的莓果汁;她被佣人欺辱时,他会站出来护着她,训斥那些佣人。
她曾以为,他是这个家里唯一在乎她的人。
爱意像野草一般疯长,她开始故意在他经过时放慢脚步,假装不经意与他擦肩而过,嗅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心跳得几乎要跃出胸腔。
她学会了化妆,偷偷用秦千棠的香水,在镜子前练习微笑,只为了他能多看她一眼。
她甚至故意在半夜敲响他的房门,穿着单薄的睡裙,头发微湿,假装做噩梦害怕。
可他冷峻的目光只是在她身上一扫而过,旋即转身从衣架上取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大小姐,夜里凉,小心着凉。”
他语气冷然,仿佛只是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秦千黎不甘心,终于在一次家宴后,趁着酒意,将他堵在花园的角落里。
月光下,她脸颊陀红,颤声诉说爱意:“谢墨锦,我喜欢你。”
他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却后退一步,声音冷得像冰:“大小姐,您醉了。”
“我没有!”
她执拗地攥住他的袖口,“我知道你对我好,你明明也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他沉默片刻,最终缓缓抽回手,声音冷沉而清晰:“大小姐,请您自重。”
那一刻,秦千黎那颗炙热的心瞬间坠入冰窖。
她以为他只是克制,只是恪守管家的本分,不敢逾矩,可原来,他也会动 情,也会失控,也会在深夜抱着一个像极了秦千棠的娃娃,一遍遍喊她的名字。
身上仿佛被抽干了力气,秦千黎踉跄着起身离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痛彻心扉。
回到房间,她的身体仍旧止不住战栗,颤抖着手,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我想通了,陆家的那个残废,我嫁。”
电话那头,秦父惊喜的声音传来:“千黎,你终于想通了?”
“嗯。”
她声音平静,“但我有条件。”
“你说!”
秦父毫不犹豫道,只要女儿愿意嫁给陆家那个残废,她想要什么自己都给她。
“我要秦家三分之二的产业做陪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显然是在考量,毕竟若是将三分之二的产业给了秦千黎,秦家怕是要伤筋动骨。
但一想要跟陆家联姻的利益,秦父最终还是咬牙答应:“好,可以。”
“还有——”秦千黎闭了闭眼,“我要你辞退谢墨锦。”
秦父一愣,语气惊诧:“你不是最喜欢他的吗,从前还总闹着要嫁给他,怎么现在......我不想再见到他。”
她打断道,声音又冷又涩,“否则,这婚我不结。”
“行!
等请到合适的人我就让他走。”
秦千黎不想说,秦父也没有多问,左右不过一个管家,再请一个就是了。
挂断电话,秦千黎颓然倒在床上,抱紧自己的膝盖。
她终于明白,这个家里,从来就没有她的位置, 父母偏爱秦千棠,而她唯一动过心的人,心里装着的也是秦千棠。
既然如此,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呢,即便那是个因车祸残疾、只能坐轮椅的男人,但至少他能给自己权势和地位。
至于爱情......她再也不需要了。
秦千黎一夜未睡,次日清晨走出房门的时候,眼睛还是青肿的。
她走下楼,看到谢墨锦像往常一样站在餐桌旁,修长的手指正将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在她的位置前。
秦千黎心中莫名一痛,握着楼梯扶手的指节隐隐发白。
谢墨锦抬头看到她,微微颔首,声音清冷:“大小姐,早上好。”
秦千黎看着他一丝不苟的领口,脑海中却浮现出他昨晚衣衫凌乱、情 欲沉 沦的模样,不禁扯了扯嘴角,眼底一片冷意。
“早。”
她冷淡地应了一声,径直走向餐桌,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谢墨锦眸光微动,从前这个时候,她总会小跑过来,眼眸亮晶晶地凑到他面前,叽叽喳喳说着昨晚做了什么梦,今天想去哪里玩,可今天,她的眼神却像是淬了冰,连声音都透着疏离。
秦千黎极力想控制情绪,可看到谢墨锦那张禁 欲冷情的脸,心中的酸涩痛楚就如野草般蔓延。
她抬眸,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拒绝:“谢管家,待会儿陪我去赛车。”
谢墨锦动作一顿,蹙眉道:“大小姐,赛车危险,您还是——姐姐要去赛车吗?”
一道甜软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秦千棠穿着甜美的白裙子,从楼上走下来,脸上带着乖巧的笑意,“我也想去看看呢。”
谢墨锦的眼神瞬间变了,秦千黎握着叉子的手紧了紧,敏锐察觉他的注意力完全被 秦千棠吸引。
秦千棠走到餐桌边,亲昵地想挽住她的手臂,却被她冷冷躲开。
“别碰我。”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抑制不住的厌恶。
秦千棠一愣,眼眶瞬间红了,委屈地看向谢墨锦:“墨锦哥哥,我是不是惹姐姐生气了......”谢墨锦的目光落在秦千黎身上,眼底带着责备和隐忍:“大小姐,二小姐只是好意。”
秦千黎嗤笑一声,没有回答。
秦千棠咬了咬唇,又轻轻拉住了谢墨锦的袖子:“对了,墨锦哥哥,谢谢你昨天特意给我带的陈记的蛋挞,我吃到的时候还是热的,真的很好吃呢。”
谢墨锦神色微缓,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只是顺手,二小姐不用放在心上。”
秦千黎手指更紧了几分,隐隐发白。
她想起昨天暴雨倾盆,谢墨锦回来时浑身湿透,她心疼得不得了,怕他感冒,还亲自煮了姜汤送过去,原来......他是为了给秦千棠买蛋挞才淋的雨。
真是可笑。
她放下餐具,抬眸看向谢墨锦,眼底带着讥讽:“所以,谢管家现在有空陪我去赛车了吗?”
谢墨锦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
——北城最大的赛车场,引擎轰鸣声震耳欲聋。
秦千黎径直走向一辆银灰色的布加迪,手指刚搭上车门,秦千棠就小跑着跟了过来。
“姐姐......”她咬着唇,眼神湿漉漉的,“我也好喜欢这辆车,能不能让给我?”
秦千黎冷笑一声,根本不想搭理,直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先到先得,二小姐去找另一辆吧。”
秦千棠脸色有些难看,眼眶红红的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谢墨锦抿抿唇,不动声色地走到一旁拨通了一个电话。
“阿辰,把你那辆改装版布加迪开到赛场来。”
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电话那头传来戏谑的笑声:“又是为了你那个小姑娘?
陆大少,你这管家cosplay玩上瘾了?
想要女人直接绑回去不就行了?
就凭你陆家未来继承人的身份,哪个女人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
“她胆子小。”
谢墨锦的声音里莫名带了几分温柔,“我不想吓着她。”
秦千黎透过后视镜看到他的举动,微微蹙了蹙眉。
十分钟后,一辆纯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咆哮着驶入场地。
赛车场经理谄媚地跑到秦千棠面前:“二小姐,这是陆少专门为您准备的车,全球限量三台。”
赛场瞬间炸开了锅。
“陆少!
是陆家那位太子爷,陆家下一代的接班人吗?”
“不是听说陆少性子冷淡,从来对女人没有兴趣的吗?”
“啧啧!
看来这位秦家二小姐要麻雀变凤凰了。”
秦千棠一脸惊喜地捂住嘴,脸颊绯红问道:“不知道陆少来了吗?
我想当面感谢他......”经理恭敬道:“陆少他事务繁忙,没有过来,但说了以后有机会定会跟小姐您见面。”
秦千棠立即看向秦千黎,甜甜一笑:“姐姐,现在我也有了布加迪,我们公平竞争哦。”
秦千黎眉头皱得更紧,想到谢墨锦方才反常的举动,猛得看向他。
果然,他正一脸温柔地看向秦千棠,黑眸里隐忍的情意仿佛要溢出。
她贝齿紧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入手心,谢墨锦,你很好!
从前她竟从未发现,他藏得这样深!
比赛开始的信号响起。
秦千黎将油门踩到底,银灰色布加迪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但很快,那辆黑色猛兽就追了上来,秦千棠仗着车辆性能优势,不断别她的车。
“找死!”
秦千黎眼中闪过狠色,在一个急转弯处猛打方向盘。
两辆车几乎同时甩尾,轮胎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砰——”剧烈的撞击声中,秦千黎的布加迪狠狠撞上护栏,安全气囊弹开的瞬间,她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她艰难地爬出变形的车厢,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下,模糊了视线。
一片血色中,她看见谢墨锦焦急地冲向那辆黑色布加迪,小心翼翼地把秦千棠从完好无损的车里抱出来。
“墨锦哥哥,我好害怕,我的脚好疼......”秦千棠缩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没事了。”
他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在这里。”
秦千黎踉跄着站起来,鲜血顺着下巴滴在赛道上,她看见陆墨锦终于看向她,那双向来清冷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是厌恶。
“秦千黎,”他连名带姓地叫她,“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棠棠?”
世界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安静。
秦千黎想笑,却咳出一口血,原来在他眼里,她就是个会害死秦千棠的恶毒女人。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在陷入黑暗前,秦千黎用尽最后力气扯下脖子上的水晶项链——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谢墨锦送她的礼物,一直被她小心翼翼贴身收藏。
染血的水晶落在赛道上,碎成了无数片,如同她此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