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齐国太子独宠之人。成婚七年,东宫无一侧妃。怀孕三月时,我突然被拖到太医院挖去胞宫。东宫唯一的骨血,却被太子亲手剥夺。他拿着短刃,朝自己腹部刺去,随后拔出滴血...

我是齐国太子独宠之人。
成婚七年,东宫无一侧妃。
怀孕三月时,我突然被拖到太医院挖去胞宫。
东宫唯一的骨血,却被太子亲手剥夺。
他拿着短刃,朝自己腹部刺去,随后拔出滴血利刃走向我。
“蘅儿,这一刀算是孤陪你的!”
“孤本无意此举,但婉蓉性子纯善,不懂内宅这些争斗。唯有你受了伤,孤方可安插婉蓉以暗卫身份进宫。”
“孤向你保证,”萧祁柔声低语,唇角带笑,
“待我登基,婉蓉便是无用之人,孤定回归你身侧。”
太医艰难为我止血,一夜之间,我成了废人。
入夜,我躺在床榻上,神志恍惚间,听见林婉蓉娇柔的喘息伴随床榻的摇晃声丝丝入耳。
这一刻,所有的希冀、爱意彻底崩塌。
我攥紧纸条,指节泛白,终是将他亲自写下的山盟血誓一寸寸撕裂。
抬头仰望长空,此后余生,再无留念。
萧祁病态的深情,留给林婉蓉去承受吧。
1.
华灯初上,京城内万家灯火。
我挣扎起身,唤来在一旁候着的太监:
“谢临渊,我随你离开,但你必须发誓,护我家人周全。”
“八年!”
他轻笑,“终于舍得回头看我一眼,可算没白等。”
“你既愿与我同行,我自会为你前路披荆斩棘,世间再无旁人能伤你族人一分一毫。”
我轻轻点头,指节在衣袖里慢慢收紧。
这于我来说,无非是再次下赌。
七年前,萧祁令禁军包围沈府,一夜之间,沈氏旁支三十八口血染朱门,唯留我与父兄性命,逼我成为太子妃。
自此我便成了笼中之鸟。
他曾如是许诺,“只要你为孤诞下一子,便放你离开。”
直至今年,终于如愿怀有身孕,我以为苦难终有尽头。
未料世事难测,今夜,为我族人谋求生路,只能投身敌国不过是将自己推入另一处牢笼罢了。
愣神间,殿外骤然鼓噪。
萧祁带人走来,神情莫测。
“蘅儿,夜半风寒,你为何不好好歇息。”
“你应该知道,我最喜欢听话的你了。”
寒意从夜色渗入骨髓,我浑身一颤,心头不由浮现昔日被他幽闭冷宫,长夜守灯,百般折磨的景象。
指尖深深嵌入掌心,每一丝疼痛都令我愈发清醒。
我垂眸敛神,竭尽全力掩饰心底涌上的惧意,声音却难掩干涩沙哑:“有些口渴罢了。”
“殿下放心,寝宫隔着帘幕,不会瞧见你与林姑娘的。”
我的话音未落,萧祁唇角弯起,他缓步逼近。
“蘅儿,何必为一个暗卫计较?她不过是个颇有趣味的苗疆女子,偶尔随意逗弄罢了。”
“本宫心底最珍重的,始终只是你一人。”
夜风微凉,萧祁居高临下,语气不紧不慢,
“夜深露重,你体弱,经不得寒凉。”
我还未来得及回话。
“此番惊扰是孤之过。”
他微微颔首,眼神中难辨悲喜,道:
“权作赔礼,孤特为你备下一件心上之物。”
话犹未尽,身后内侍俯身献上一只幽蓝瓷盒。
萧祁揭去盒盖。
“这子母蛊乃苗疆异术,孤花重金求得。自今夜起,种于你心口。”
他缓缓执起银针,将蛊虫送入我脉搏跳动处。
“母蛊在孤手中,你若离开孤,蛊虫即噬心蚀骨,让你生不如死。”
我睫毛颤抖,死死盯着他。
“你将我当作什么?傀儡?还是任你驱使的畜生?”
萧祁轻笑,近乎怜爱地伸手捧住我的脸,指腹留下一片冰冷。
“别说如此扫兴的话。”
“日后,你若与婉蓉不能和睦共处,可别怪孤不怜你沈家人。”
“沈将军那条腿,若再废一次,可就真的无用了。”
八年囚笼,流年似水,我以为自己已对萧祁的手段麻木。
可这般羞辱,还是叫我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他细致地拭去我的泪痕,将我搂进怀里,语气温柔:
“莫哭,蘅儿。你哭一次,孤便让人在沈将军身上割下一块肉。”
我侧过头去,咬牙不使一滴泪滑落。
羽林卫重重围护,我蜷缩床榻上。
宫门被推开,林婉蓉身着与我一模一样的太子妃华服,走进垂首行礼。
她抬头,眸光里雾气氤氲,仿佛真心敬我。
“殿下,妾已经替太子妃沏好凉茶,还望她安神养体。”
萧祁随意地将我揽在身侧,低头对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蘅儿,你瞧瞧婉蓉,她倒同你年少时生得七分像,真是世间少有。”
2.
我身子一抖,好似回到多年前的那一场风雨。
当时我年方十七,外出游玩,因缘巧合救下了被刺客追杀的萧祁。
彼时的他血染青衫,危在旦夕,未曾想却因此被萧祁注意。
他不由分说,将我软禁。
那时,我还天真地以为,太子重情重义,定不会苛待恩人。
谁知我错得离谱。
第一次,他诱我入室,待我闻了那奇异幽香时,身子便再由不得自己,是药阁密炼的“合欢散”。
药效发作后,他命侍从取来许多新奇刑具,都用在我身上。
还吩咐顶尖画师,将那一夜的屈辱情状绘制成百余幅春宫画册,藏于金盒之内。
第二次,我欲投井自尽,却被萧祁捉住。
他命人以锁链牢牢束缚我的手脚,送进东宫刑房。
七日后,我被拖了出来。
那些春宫画册已不知被谁传遍京城,大街小巷皆绘着我粉面含羞的姿态。
昔日的好友避我如蛇蝎,无人再与沈家往来。
御史参我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我父母藏身乡野,却还有东宫鹰犬找上门。
第三次,萧祁让沈家身陷莫须有的罪名,再强押爹娘到东宫。
我一语还嘴,萧祁便让侍卫扇母亲耳光。
母亲泪还未来得及落下,萧祁便下令,折断父亲一腿骨。
我身如堕冰窟,终究还是妥协。
我只能跪倒在萧祁脚下,哑声而泣,发誓忠心不二,随传随到,绝无怨尤。
他抬手,指腹在我耳垂上摩挲,嗓音低沉:“这才是孤的太子妃啊。”
“只要你顺从,看在你的份上,孤定视你之至亲为我之至亲,可你若再敢背逆……”
他语气一顿,眼神里是让人喘息不得的冷意。
“他们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自那日起,我就被困在东宫。
外人眼中,我是冠盖京城的太子妃,是未来的齐国皇后。
但在东宫深墙之内,萧祁对我的折辱如连绵阴雨,从不曾止歇。
他严令我不得与任何外臣、侍从多言。
稍有怠慢,或他心情暴躁,拳打脚踢就会接踵而至。
有时事后,他会将我拥入怀里流泪请罪。
有一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