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掉入荷花池,被陌生男子所救。主母说我名声尽毁,随后安排我和嫡姐一同嫁给侯府世子李麟,为此我感恩戴德。却不想在我产后最虚弱的时候,嫡姐抱走...

上一世,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掉入荷花池,被陌生男子所救。
主母说我名声尽毁,随后安排我和嫡姐一同嫁给侯府世子李麟,为此我感恩戴德。
却不想在我产后最虚弱的时候,嫡姐抱走了孩子,夫君李麟给我灌下一碗鹤顶红,对外却宣称我难产离世。
原来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他们只是想给不好生养的嫡姐借腹生子。
我的尸身被扔在破庙骨枯黄土,她却和李麟恩爱一生,成了京中人人都艳羡的神仙眷侣。
重生到出嫁前一个月,我直言要嫁给在落水时救我的公子。
主母嗤笑愚蠢。
可她不知,当时救我的男人正是当今太子殿下!
……
“沈姝云,你还要不要脸!光天化日和那个男人搂搂抱抱!”
“那桥边那么多人赏莲,怎么就你掉进湖里去了!”
“你名声算是彻底毁了,以后想必也嫁不得好人家了!”
主母齐氏在主位上恨的咬牙切齿,旁边的父亲脸色也不好看。
如果不是重活一世,我也不会知道她有多伪善!
上辈子,她派人在众人赏莲时把我推下了湖,我被一男子救上岸,却浑身湿透!
我的名声在那一天彻底坏了!
为此,主母说她和嫡姐都心善,愿意让我一起嫁入侯府,做世子李麟的妾室。
入府后李麟对我百般宠爱,可我却在后院被一众妾室针对暗害。
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拼尽全力生下侯府长孙,可嫡姐却在我最虚弱的时候,直接从我身边抱走了孩子。
而我那温文尔雅的夫君李麟,随后给我灌下一碗鹤顶红!
曾经那双为我描眉的手,却在那天狠狠扼住我的脖颈。
而之前所有的宠爱也都是给“小白花”嫡姐做挡箭牌。
我七窍流血而死,父亲母亲看见我的尸身却不愿为我正名,对外宣称我是难产而死!
下人把我扔在城外破庙,受野狗分尸!
可怜我骨枯黄土,她却和李麟恩爱一生,成为京城一段佳话。
好在老天开眼,重来一生,我要让这对自以为恩爱的渣男贱女遭到报应,不作为的爹和恶毒的主母也都别想好过!
“如今你名声不好,嫁不出去,与阿柔一同出嫁也是好去处。”主母又轻飘飘的说出了和上辈子一样的话。
旁边嫡姐和父亲也连连点头。
我心底冷笑一声,想必救我的公子还门外没有走。
上辈子父亲作为一个小官却十分势利,以为那男人只是个白丁,便不予理睬,直到人走了也不曾相送。
多年后才知道,原来当初救我的男人就是当今太子!未来的皇帝!
可那时我的身体早已在破庙腐烂……
不知父亲大人那时可有后悔?
我转头果然看见李承乾一身白衣在远处焦急踱步!
这周身的气度和风范,这样的俊颜,到底哪里像个庶民白丁!
我嘴唇微勾,对着主母和父亲叩首,用门前门后都能听到的声音大声道:“母亲姐姐不必为难,女儿愿意嫁给救我的公子,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李承乾怔怔的站在那里,似乎一时不敢相信我的大胆。
我没有再回头看他,只是不断激怒父亲母亲。
“女儿自知身份低微,不敢高攀世子殿下!而今天赐良缘,女儿愿嫁!”
嫡姐沈意柔似乎也没想到这样的变故,赶紧来劝我:
“小姝你可别犯傻,你看那男子一介白衣,纵然长得有几分姿色,但又哪里比得上侯府啊?”
“而且你我是一家子的姐妹,日后在尚书府也是有个照应。”
我不为所动,只是怯怯的看向李承乾,眼中垂泪,轻搅帕子。
“姐姐,我意以定,这样对咱家女儿的名声也好,只是不知这位公子是否愿意……”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主母打断了,她声音沙哑急切:
“蠢货!一家子人给你想办法铺路,你却是个扶不起来的!”
“你瞧他那穷酸的模样,身上能有几个钱,你是想日后陪他吃糠咽菜吗?”
“你入侯府纵然为妾,可他一介平民,也配和李公子比?”
我看着主母毫不避人,疾言厉色的指着李承乾,我低着头轻轻勾唇。
母亲啊母亲,你可真是心急。
主母再也没有了耐心,只是冷眼看向我:
“你当真不愿嫁给世子?”
“不愿。”
“好!那我便成全你,总要让你知道,做我女儿的陪嫁媵妾,也比做某些白丁的新妇好!”
我与嫡姐的婚期,竟被定在了同一天。
主母就是想让我丢脸,一辈子抬不起头。
可比起前世暴尸荒野,出嫁简陋些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次日清晨,府邸之外却陡生异象。
一箱箱聘礼如长龙般蜿蜒而来,自府门起始,一路绵延至巷尾尽头,一眼望不到边际。
这壮观场面,瞬间引得无数百姓驻足围观,不过片刻,人群便如潮水般涌来,将府门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嘈杂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众人交头接耳,神色各异。
“这是沈二小姐的聘礼吗?不是说救她的是个白丁吗?怎么会如此奢靡?”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县太爷也是要脸面的,长女嫁入侯府,想必是不想被人看笑话吧!”
“有道理,有道理!”
沈意柔莲步轻移,自屋内款款而出。
她瞧见那满地大大小小的聘礼,整个人瞬间僵住,双眼瞪得溜圆,满是难以置信。
“母亲,您瞧瞧呐!我就说世子殿下怎会亏待于我,您快看这箱子里的夜明珠,圆润透亮,还有这大珊瑚!”
沈意柔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往自己身上放。
那模样,哪里还有平时那副人淡如菊的的样子。
“父亲,母亲!女儿今日可算是为咱们家争光了!”
她昂着头,仿佛自己是世间顶顶尊贵的女子。
我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禁暗自思忖。
倘若此刻李麟就站在此处,目睹她这般模样,又该作何感想呢?
父亲和主母望着沈意柔那激动的样子,面面相觑。
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上前提醒她一句。
罢了,终究还是不忍看她继续这般丢人现眼。
我只能硬着头皮,强压下心头的厌烦,走上前去,好意提醒道:
“姐姐,莫不是您搞错了?这聘礼,可是救我那位公子下给我的呢!”
沈意柔的手猛地一僵,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都变了调:“什么?”
“姐姐,我说这聘礼,是那位公子下给我的呢!”
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沈意柔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硬地缓缓回过头,父亲和主母只是无奈地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她顿时尴尬至极,手中捧着的珍珠,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