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齐家大小姐美若天仙,却是个吃人心的妖怪。她自幼体弱多病,京城名医都断定,她活不过二十岁。齐家无奈,只能找了个赘婿冲喜。新婚当夜,新郎被开膛破肚,死相惨烈。齐...

传言齐家大小姐美若天仙,却是个吃人心的妖怪。
她自幼体弱多病,京城名医都断定,她活不过二十岁。
齐家无奈,只能找了个赘婿冲喜。
新婚当夜,新郎被开膛破肚,死相惨烈。
齐安颜的身体却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此后八年,齐安颜找了八个冲喜新郎。
八人无一生还,而她自己却安然无恙的活到了二十八岁。
流言四起,六扇门的神捕查了个底朝天都没查出任何线索。
京城人心惶惶,所有未婚男子都绕着齐家走。
只有我,主动站出来成了第九任冲喜新郎。
1.
我爹是京城第一名医。
他一生救人无数,从未误过诊。
八年前,正是他断言,齐安颜活不过二十岁。
即便如此,哥哥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入赘。
我还记得哥哥朝我告别的模样。
他紧握我的双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顾北,不用为哥哥伤心。”
“安颜知书达理,齐家富贵滔天,我入赘过去不会受委屈的。”
哥哥觉得,齐顾两家是世交。
两家早有婚约,不能因为齐安颜身子不好就毁婚弃义。
哪怕不能白头偕老,能在一起度过几年的幸福时光也是值得的。
谁料新婚当夜,新娘子的面都没见到,哥哥便死在了婚房中。
仵作说哥哥死得极其惨烈。
手脚被打断,肚子被刨开。
整个人以一种扭曲姿势倒在地上。
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一颗心,也不知去向。
得知哥哥的死讯后,我当场哭晕了过去。
拿着刀就想去齐家拼命。
到了齐家,却看到了让我意想不到的一幕。
哥哥那扭曲恐怖的尸体就摆放在正厅中,连块白布都没盖。
齐家众人神态自若,视若无睹。
而我的爹爹正眉眼带笑的给齐安颜把脉!
他神色激动,语气中是止不住的开心。
“好,实在是太好了,令爱的脉象强健有力,已经与常人无异了!”
“仔细调理一段时间,一定可以痊愈的。”
我哭着上前想让他们还我哥哥一个公道。
可一向疼爱我的爹爹,却一把将我推开。
“你哥哥已经入赘到了齐家,生是齐家的人,死是齐家的鬼,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爹爹告诉我,他检查过哥哥的尸体,也问过齐安颜。
他确信无疑,哥哥是自杀的。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爹爹。
“你是说哥哥在新婚夜,打断自己手脚,刨开自己的肚子,再自己取出的自己心脏吗?这怎么可能啊!”
我无法相信如此荒谬的说辞。
爹爹却一脸冷漠。
“他自己失心疯了,怪不了别人!这么好的一桩婚事,只能怪他自己没福气。”
看着如此绝情的爹爹,我只觉得不可思议。
从小到大,爹爹最疼我们兄弟俩。
为了让我们能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
宁愿和顾家族老决裂,也要把一身的医术传给我们。
我不明白,如此爱子心切的一个人。
为什么会对哥哥的死视若无睹,还说出这样无情的一番话。
别无他法,我只能去击鼓鸣冤。
朝廷连六扇门的神捕都派出来了。
可最后的验尸结果却和爹爹说的一模一样——
哥哥是自杀的!
他用定亲的金簪划开自己的肚子,生生摘下自己的心脏。
最后在痛苦中失血而亡。
除此以外,六扇门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只能以哥哥失心疯为由,草草结案。
而口口声声说对哥哥用情至深的齐安颜。
在哥哥死后的第二年,便另找了第二任冲喜新郎。
那男子是个武夫,身强体健,却还是没有活过新婚当夜。
心脏不翼而飞,死状和哥哥一模一样。
见此情景的人都吓得脸色惨白。
唯有齐安颜的气色越来越红润。
她如常生活,继续招赘。
一连死了八位冲喜新郎后,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人人都说齐安颜是吃人心的妖怪。
那八位新郎全都被她的妖术蛊惑。
所以才自愿开膛破肚,献出心脏。
而齐安颜根本没病,只是需要吃人心来维持人形。
我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鬼话,更不相信爹爹的诊断会有错。
这八年来,我一直在奔走调查。
爹爹劝过我许多次。
咬定哥哥和七位新郎的死都是因为失心疯。
可我不信。
既然六扇门查不出真相。
那我就以身入局。
我偏要看看,齐家这深宅大院,究竟藏着什么古怪!
2.
得知我要入赘到齐家。
爹爹沉默许久,从屋内抱出一个匣子。
“这里是我毕生的积蓄,其中的一半给你哥哥了,剩下的一半,就留给你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
神色复杂的看向爹爹。
这些年,哥哥几乎成了几乎家里的禁忌。
可我却无数次见过,爹爹抱着哥哥遗物,在深夜悄悄痛哭。
他眼里的思念和悲伤做不了假。
然而当我向他提起哥哥的时候,他又变得无比冷漠。
此时此刻,我再次试探性的开口。
“爹,你会想哥哥吗?”
爹爹一怔。
浑浊的眼眶泛起了泪光,连声音都难过到颤抖。
“想,怎么会不想。”
“他是我和你娘的第一个孩子,是我们的心头肉啊!”
“那哥哥的死……”
“住口!”
爹爹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模样。
他冷着一张脸,把匣子合上推到我面前。
“既然你入赘到了齐家,从此就不是顾家的人了,以后也就不要再回来了。”
“顾北,好自为之吧。”
说罢,爹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看着他鬓边白发, 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爹,如果我也死了,你会伤心吗?”
爹爹没有回答。
只留给我一个冷漠又决绝的背影。
我垂下头,心中五味杂陈。
哥哥去世之前,我从未怀疑过爹爹对我们的爱。
他爱我们爱到可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有一年我生了重病,爹爹为摘天山雪莲入药,摔断一条腿。
他为了不耽误我的病情,竟然一路爬了回来。
一条腿连着肚子都被石子刮得血肉模糊,骨头渣都露了出来。
可他却像是感受不到一样。
生怕我有什么意外,着急忙慌地给我熬药扎针。
往事历历在目。
眼前人却让我捉摸不清。
我想追上前去问个究竟。
齐家喜婆走进来催促。
“吉时已到,二公子快上花轿吧。”
我轻叹一口气,盖上了红盖头。
齐安颜情况特殊,这场婚事也办得极其简陋。
有气无力的唢呐声,连周围的议论都盖不住。
“这不是顾家二公子,他怎么也要入赘到齐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