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哥…”林疏月醉眼朦胧间,恍惚看见身上男人与林疏白三分相似的眉眼,无意识地轻唤出声。男人墨色的双眸更加暗沉。他冰凉的玉扳指贴在她的锁骨。“跟我在一起,还想着...

“嗯…哥…”
林疏月醉眼朦胧间,恍惚看见身上男人与林疏白三分相似的眉眼,无意识地轻唤出声。
男人墨色的双眸更加暗沉。
他冰凉的玉扳指贴在她的锁骨。
“跟我在一起,还想着别人。”他更深地掠夺,更深地刺激她,“还是我不够…让你满意?”
棉麻的旗袍被彻底撕开,露出曲线玲珑的身体,瓷白的肌肤上已经泛起潮热的红。
月光照见她莹白如玉的面容,美得惊心动魄,如同带刺的野蔷薇,沾着潮湿的夜露。
男人指节发力,玉扳指在她锁骨压出红痕,林疏月像在更深的梦魇里沉沦。
她想起今天是林疏白和周瑶订婚的大好日子。
今晚所有江州市中西医圈的世家齐聚一堂,只为庆贺这对壁人联姻之喜。
她逃了出来,在交换订婚戒指这个环节之前。
她不想看到哥哥和别的女人订婚。
虽然她早就知道,即便没有血缘关系,林疏白也永远都只能是哥哥。
但亲眼看到,和心里知道,是两回事。
她闭起眼睛,脑海中浮现起林疏白今夜挽着盛装的周瑶缓步走下楼梯的样子。
宾客们是怎么说来着?
天造地设,佳偶天成。
“嗯…”
男人的动作并不怜香惜玉,她又是第一次,疼得皱起了眉。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住她纤细的腰肢,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淤青。
林疏月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细密的汗珠顺着额角滑落,在枕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看着我。”
他俯身咬住她耳垂,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感受到她的瑟缩,他故意加重了动作,惹得她指尖深深陷入他绷紧的背肌。
林疏月颤抖着睁开眼睛,看着他和林疏白相似的眼眸,咬紧下唇,克制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这个男人她不认识,她三个小时前刚见他第一面。
今夜是她生平第一次进酒吧,但她一上来就点了最烈的酒,一杯又一杯。
酒液入喉,辛辣灼烧着胸腔,她却觉得痛快。
她早该清醒的。
林疏白对她好,从来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责任。林家养子的责任,师兄的责任,甚至“哥哥”的责任。
可偏偏,她动了不该动的心。
醉意袭来,意识变得有些模糊。
“美女,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哥哥陪你啊?”
她淡漠地抬头看了那男人一眼。
男人看见她的正脸,呆了几秒,随即油腻地伸手来搭她的肩,她反手扣住那人手腕,指尖在他虎口穴位一按。
“嘶!”油腻男吃痛缩手,怒喝,“给脸不要脸是吧?!”
林疏月眯了眯眼,指尖微动,随身的银针抵在了他的“肩髃穴”上。
肩髃穴,手阳明大肠经要穴,针刺后轻则手臂酸麻,重则整条胳膊失去知觉。
“再碰我,我让你这条胳膊三天抬不起来。”
“你...你别乱来...”他声音发颤,整条右臂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针法不错。”
一道低冷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林疏月回头,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竟和林疏白有三分相似。
只是林疏白的眼底都是温柔,这个男人眼底却是冷厉。
他很高,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衬衫袖口卷起,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垂眸看着她的时候,神色淡漠,却莫名让人感到压迫。
“谢谢夸奖。”她收回银针,语气疏离,“不过我不需要帮忙。”
男人嗤笑一声:“我没打算帮你。”
他抬手,冲调酒师打了个响指:“给她一杯蜂蜜水。”
“我不喝甜的。”
“解酒的。”他淡淡道,“你手抖了,再扎针会失准。”
林疏月一怔。
她确实手抖了,酒精麻痹神经,她的针已经没那么稳了。
这个男人竟然看得出来?
蜂蜜水喝完,林疏月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她抬头,发现男人还站在她身边,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枚玉扳指,神色晦暗不明。
“你也是医生?”她问。
“不是。”他答得干脆,“只是讨厌蠢货。”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刚才那个找茬的男人正被保安请出去,还在揉着胳膊龇牙咧嘴。
她忽然笑了。
“那正好。”她仰头看他,酒精烧得眼尾泛红,声音却异常清晰,“我也讨厌蠢货,尤其是为男人犯蠢的自己。”
今晚,她要彻底断了自己的念想。而眼前这个男人,皮相不错、味道也挺好闻,是个不错的人选。
那个好看的男人眯了眯眼。
她伸手拽住他的领带,将他拉近:“今晚,要不要和我互相利用一下?”
……
“疼...”
她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眼角泛起湿润的红晕。男人却像是被这声轻唤取悦,喉间溢出一声沙哑的轻笑,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按在头顶。
“这才对。”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我要听你所有的声音。”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映出她咬得泛白的唇瓣。男人眸色一暗,拇指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
“叫出来。”
她在情潮中呜咽,眼角落下一滴泪,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欢愉。
清晨。
林疏月睁开眼时,男人已经站在落地窗前系衬衫纽扣。
熹微的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肩线在丝质衬衫下若隐若现。
她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浑身酸痛,身上布满暧昧的红色印迹。
“收款账号。”那男人淡淡从嘴里吐出四个字。
林疏月挑眉:“什么意思?”
她强压着心口怒气,语气却很平静:“昨晚的事你情我愿,你放心,我不会讹你。”
“呵…”男人轻笑一声,忽然转身,单膝压在床沿,修长的手指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
“那要不要,再你情我愿一次?”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玉扳指冰凉的触感贴上她滚烫的颈侧。
林疏月挣脱开他,一把拿过床头的手机,打开收款码。
她用的是中医馆的企业收款码,不想让这个男人知道她的名字。
“你怕麻烦,那就一笔买断吧,我不会说出去。”
“虽然本来我也不知道你是谁。”
既然他那么执着,那就先收下,大不了一会儿脱身了再退回去。
“沈砚知。”
“啊?”林疏月反应慢了半拍。
“我的名字,沈砚知。”
“哦…”林疏月无语,既然这么担心她说出去,又为什么要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有毛病。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可惜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脑子却不太好使。
“您的收钱吧到账100万元。”
手机忘记静音了,机械女声在房间里炸响。
听到这个数字,林疏月瞪大了眼睛。
“怎么,嫌我给多了?”那个叫沈砚知的男人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觉得自己不值这个价?”
林疏月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要走。
“记得吃药,别留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林疏月回头看着他,血液直冲上脑。
她对着他巧笑:“那您也记得吃药,沈先生。”
“…?”
林疏月笑得很灿烂,指了指床单:“我有病,可别传染给您。”
沈砚知的表情很精彩。
推开房门前,林疏月突然又回过头来,指了指太阳穴:“对了,建议你去挂个脑科。”
“毕竟人傻钱多也是病。”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沈砚知对着床单上的红色血迹出神。
这女人真有意思。
他眯起眼睛。
“叮。”
“您的账户已退回100万元。”
沈氏集团总部。
沈砚知看着手机上的退款记录,唇角泛起玩味的笑意。
“林氏中医馆?”他低声念出这个退款账号的名字,指尖在屏幕上轻敲,“有意思。”
助理小心翼翼地问:“沈总,一会儿还有个会?”
“不开了,推后。”他合上手机,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备车。”
“您要去哪儿?”
“看病。”
林氏中医馆的清晨总是带着淡淡的药香。
林疏月匆匆赶到,一进门就看到林疏白站在药柜前,指尖轻轻拨弄着药材。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来。
晨光中,林疏白眉眼清俊如水墨,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那双温润的眸子含着浅浅的笑意。
那是千百次,都会让林疏月沉溺的眼睛。
她又想起昨夜沈砚知的眼睛,那双和林疏白有三分相似,但冷得像墨玉的眼睛。还有那枚冰凉的玉扳指。
“哥。”她忽然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怯怯地喊了一声。
“昨晚去哪儿了?我看见你很早就离席了。”林疏白含笑问。
“没什么,随便出去走了走。”她说谎,却低着头不敢看他,像怕被发现的贼。
“对了哥,你在做香囊包吗?”
她忽然瞥见林疏白手里还握着个中药香囊包,忙岔开话题。
“是啊,”林疏白笑得很温柔,指尖拈起一片回心草塞进香囊里,“瑶瑶最近睡眠不好,我给她做个中药香囊安神。”
林疏月刚要伸手帮她整理药材的指尖在空中停顿了几秒。
“我帮你。”她走到他身边,想伸手拿起夜交藤,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在颤抖。
“怎么,安神的药都不知道怎么配了?”林疏白的温声细语里忽然带了点调笑的意味,“小时候哥哥抱着你一个个认这药柜里的药材,看来都白认了。”
听到“抱着你”三个字,林疏月的脸颊发烫。
“那时候是小孩儿嘛,其实什么都不懂,什么也没记住。”她低头拈起夜交藤,塞进林疏白手中的香囊,她冰凉的指尖触到他温热的手背。
林疏白整理药材的手忽然顿住。
“疏白。”一个温柔甜美的声音响起。
林疏月抬头,看见周瑶一袭纯白的长裙,手里拎着个精致的食盒,笑容温婉:“疏月,我炖了百合莲子汤,润肺安神的,你也喝一点?”
周瑶,林疏白的未婚妻,医学世家周家的独女,温柔端庄,和他很配。
林疏月的脸上立刻挂起乖妹妹的笑容:“嫂子好。”
“谢谢嫂子,一会儿我中午喝。”她看见周瑶把食盒搁在一边,径直走过来,站在了她和林疏白的缝隙间。
“疏白,这些药材都是什么呀,给我讲讲。”周瑶挤进来,整个人都贴在林疏白身上,娇声问。
周瑶虽然学的是西医,倒也不是一点不懂中药的。
但现在她看起来像是什么也不懂的样子,看着林疏白的眼神里都是清澈的愚蠢。
林疏月觉得这里太挤了,挤得她胸口发闷,转身离开药柜。
“夏夏。”
林疏白叫住她。
“哥,我还有病人。”林疏月回头,绽出一个得体的笑容,“等看完诊,我和哥哥嫂子一起吃午饭。”
“好。”林疏白温声说,目光却落在她颈间那道暧昧的红色印记上,他刚才低头整理药材,竟然没注意到。
他的手指颤抖着微微蜷起。
林疏月慌忙笼住衣领。
“你的桃木挂坠呢?”林疏白问。
她从小挂着那个桃木坠不离身的。
林疏月摸一摸空荡荡的颈间。
糟了,落在酒店了。不会被沈砚知拿走了吧?
她想起昨夜沈砚知吻到她颈项时嫌碍事,一把扯开了那个挂坠和她的…她想要拿回,却被他制住。
而后她就迷失了自己。
她懊恼地皱眉:“可能丢在家里了吧。”
“别太累,夏夏。”林疏白看着她的表情,欲言又止。
“嗯。”她敷衍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林半夏是她的曾用名,夏夏是她的小名,八岁以后,因为那场变故和算命的一句话,没人再叫她夏夏。
只除了林疏白。
诊室的门关上,林疏月缓缓捂住心口,心脏像被细针扎过一样,密匝匝地疼。
“林医生?”护士敲门探头,“下一位病人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戴上口罩:“进来。”
门开了,她低头翻病历本:“哪里不舒服?”
“失眠。”
“姓名?”她核对着病历本上的患者姓名,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沈砚知。”
低冷的男声响起,她指尖一顿,猛地抬头。
沈砚知坐在她对面,西装革履,神色淡漠,修长的手指搭在脉枕上,玉扳指泛着温润的光。
她呼吸一滞。是昨晚那个男人。
诊室里安静得可怕。
林疏月盯着他的手腕,大脑一片空白。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更没想到他是以病人的身份。
“林医生?”他微微挑眉,“不把脉?”
她回过神,强自镇定地伸手搭上他的脉搏。
指尖触到他皮肤,昨晚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他扣住她手腕的力道,落在她耳畔的呼吸,还有那句低哑的“叫出来”。
她的耳根隐隐发烫。
“脉象弦紧,肝郁气滞。”她迅速收回手,“最近情绪波动大?”
沈砚知看着她泛红的耳尖,语调慵懒:“嗯,被一只小醉猫挠了,心情不太好。”
“……”
她低头写药方:“给你开点疏肝解郁的药,睡前喝。”
“针灸不行?”
“没必要。”
“我觉得有必要。”他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口,“昨晚那根针,扎得我很疼。”
他又指了指太阳穴:“有人说我脑子不好,这次也得一起治治。”
林疏月笔尖一顿。
扎针?昨晚明明她只扎了那个油腻男好吗,哪里扎他了。
脑子不好?那是她早上说的,也没说错呀。
他是来算账的?岂有此理。
“沈先生。”她放下笔,直视他的眼睛,“如果是为昨晚的事和今早我说的话,我可以道歉。”
“但这里是医馆,请您注意影响。”
“我来复诊。”他打断她,从手机调出一张转账记录,“诊疗费都收了,林医生不该负责到底?”
屏幕上赫然是那条100万的转账记录,收款方是林氏中医馆。
她太阳穴突突直跳:“钱我已经退了。”
“医者仁心,有病不给治?”他微微倾身,声音压低,“还是说林医生只治特定的病?”
他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带着淡淡的檀木香,昨晚的记忆越发清晰。
她猛地站起身:“我去拿针。”
手腕却被一把扣住。
“不急。”他将她拉近,“先说说,你哥哥知道他的好妹妹昨晚在谁床上吗?”
林疏月身子一僵,缓了两秒,忽然抬眼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沈先生,刚才我的判断有误。”
“嗯?”沈砚知挑眉看她。
“我看您的治疗真的迫在眉睫了。”
“您不仅肾不太好,脑子里也有条经络堵塞住了。”
她说得非常认真,一脸痛心疾首。
肾不好?这三个字在沈砚知耳边嗡嗡地回响。
“来,快躺下,我来给你施针。”
她和蔼地笑着,笑得沈砚知心里发麻。
针灸室里,林疏月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沈砚知靠在治疗床上,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膛。她捏着银针,指尖微微发颤。
昨晚两人还坦诚相见,今天她看到这具完美的身体就有点无法下针。
林疏月,你就这点出息?
她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自己。
“紧张?”她迟迟不扎针,他闭着眼问。
“职业习惯。”她深吸一口气,找准穴位下针,“别动。”
针尖刺入皮肤,他肌肉微微一绷,但很快放松下来。
“技术不错。”他淡淡道,“比昨晚稳。”
“……”
她假装没听见,继续行针。
室内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夏夏,都快过了午休时间了,你要不要休…”林疏白推门而入,声音戛然而止。
林疏月手一抖,针尖偏了半寸。
沈砚知“嘶”了一声,睁眼看向门口:“林医生,你们医馆的隐私保护做得不太行。”
林疏白的目光落在沈砚知裸露的胸膛上,眉头微蹙:“沈总?”
他有印象,上次在医疗峰会上见过的,省里那位的公子,沈氏集团的总裁。
最近又听说省里那位还要高升,人已经去了燕京。
这样的家世,要什么医疗资源没有,居然会来他们这个小医馆看病?
沈砚知懒散地瞥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林疏白医生,好久不见。”
林疏月迅速调整针位,内心却翻起惊涛骇浪。
他居然认识哥哥?
林疏白还僵立在门口,周瑶闻声赶来,看到室内那个俊朗的男人正裸着胸膛,也是微微一怔。随即便温柔地拉住林疏白:“疏白,别打扰疏月工作。我们出去等她吃饭,嗯?”
林疏白抿了抿唇,最终点头:“好。”
门重新关上后,林疏月才长舒一口气。
“前男友?”沈砚知明知故问。
“不是。”
“暗恋对象?”
她捏针的手指一紧:“沈先生,中医讲究‘问病不问私’。”
他低笑一声:“那你扎偏的这一针,算医疗事故还是私人恩怨?”
“……”
她收回针,面无表情:“治疗结束,您可以走了。”
沈砚知慢条斯理地系好扣子:“你的小名叫夏夏?”
“与你无关。”林疏月已经开始不耐烦,这个男人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
“你可真是绝情呢,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他起身时忽然俯身靠近她耳畔。
“退款我收了。”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耳尖,“一个心里有别的男人的女人,即使是初夜,也不值一百万。”
林疏月豁然退开半步,克制着自己不一巴掌扇上去,冷厉的眼风扫向男人英俊的脸。
“滚。”
沈砚知笑着推门出去。
他把取药单拍在药房前台,那个前台小姑娘只看了他一眼就羞红了脸。
“请问您是自煎还是代煎?”小姑娘边问边偷偷从上到下打量他。
沈砚知蹙眉:“什么意思?”
他想起妈当年临终前一直喝中药,可那都是佣人伺候的,他连中医馆都没来过。
“额,”小姑娘挠挠头,感觉第一次遇到人问这种问题,“就是自己带回家煎,还是我们给您煎好了,您再过来拿。”
只有“再过来拿”四个字入了沈砚知的耳。
他微微一笑:“代煎。”
“什么时候能来取?”他眼底闪动着某种急不可待的欲望。
前台小姑娘害羞地低下头去:“下…下午两点之后就可以了。”
他满意地转身离开,余光却瞥见墙上的医生简介。
林疏白,江州市第一医院肿瘤科副主任医生,江州医科大学博士,擅长中西医结合肿瘤治疗。市卫健委“青年岐黄学者”。
林疏月,燕京中医药大学针灸推拿学硕士,擅长古法针灸、情志病调理。
奇怪的是两个人的简介上都没贴照片。
“为什么不贴照片?”他随手指了指,看向那个一脸春心荡漾的小前台。
“林疏月医生是因为,长得太美。”小前台嘻嘻一笑,“被骚扰过好多次,我们就把照片拿掉了。您没见她见病人都戴着口罩吗?”
沈砚知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林疏月那张脸,自己都没察觉到地微微点了点头。
还算合理。
“那他呢?”他懒懒地抬眼,目光落在林疏白三个字上。
“林疏白医生是因为,长得太帅。”小前台笑着挠挠头,“也被骚扰过好多次,主要是一群大妈伪装病人,拿着女儿的照片说要来找我们林医生相亲。”
“我们就把照片拿掉了。”
“呵…”沈砚知从喉咙里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留下小前台一脸无语。刚才,她哪句话说得不对吗?
她刚想提醒刚才那位先生下次来也最好戴着口罩,不然也会有想给女儿相亲的大妈盯上他的。
毕竟…他长得太好看了。小前台又红了脸。
忙活了半天,林疏月终于有空坐下来和哥哥嫂子一起吃饭。
饭桌上,百合莲子汤的清香氤氲在三人之间。
“疏月最近气色真好,”周瑶舀了一勺汤,目光落在林疏月颈间,突然惊讶道,“哎呀,你脖子上怎么红了一块?”
说的是疏月,她却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林疏白:“疏白,疏月这该不会是过敏吧?”
林疏月手中的瓷勺“叮”地撞在碗沿。她下意识去遮颈侧,那里还残留着沈砚知咬过的痕迹。
“蚊子咬的。”她忽然想起这个痕迹今早林疏白已经看见了,索性不再遮掩,又低头搅动汤水。
周瑶抿嘴一笑:“刚开春就有这么凶的蚊子了?”
林疏月蹙眉,周瑶是最擅长把话说得滴水不漏的,但今天怎么每一句都在埋坑呢。
她看见周瑶忽然亲昵地挽住林疏白的手臂:“对了,咱们医院新来了个海归博士,要不要介绍给妹妹认识?”
林疏白的筷子停在半空。
“不用了嫂子,”林疏月夹起一块藕片,“我有在接触的人了。”
林疏白的瓷勺哐当一声落在骨碟上,林疏月看了他一眼,他正摘下眼镜擦拭上面的水雾。
“是吗?”周瑶眼睛一亮,“什么时候带给我们看看?”
她忽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过来:“总不会是昨晚那个蚊子吧?”
林疏月捏着筷子的指节发白,汤面上倒映出她僵硬的笑脸:“嫂子说笑了。”
她看着周瑶紧紧攥住林疏白的手,觉得那枚订婚戒指刺眼得很。
“我吃好了。”林疏白突然挣脱开周瑶的手,站起身来。
“对了,”周瑶却像是不在意似的,继续柔声对林疏月说,“月底我们科室团建,妹妹带你那位一起来玩儿呀?”
林疏月看见林疏白猛地抬头,目光落在她脸上。
她张了张嘴,却听见自己说:“好啊。”
林疏白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周瑶还和林疏月对坐着。
林疏月托腮看着碗里的汤出神,一双杏眼雾蒙蒙的,像沾着水汽。
“疏月,”她又听见周瑶温婉的声音,“你有一双这么美的眼睛。”
“却怎么就是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