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修半年回府,后院居然多了0个貌美侍女。宋清夜坦然自若道:“官场上迎来送往别人送的礼物罢了,既然你回来了,随意处置了便是。”我亲自给她们找了好去处,一个个安排妥...

清修半年回府,后院居然多了0个貌美侍女。
宋清夜坦然自若道:“官场上迎来送往别人送的礼物罢了,既然你回来了,随意处置了便是。”
我亲自给她们找了好去处,一个个安排妥当送走。
最后一个叫温流萤的万般不愿,临走前还摔碎了母亲留给我最后的玉镯。
我气急甩了她一巴掌,叫牙人将她送回了天香楼。
当晚宋清夜没有回府,宿在了大理寺衙门。
翌日,他又对我极尽温柔宠爱。
可不到半月,我的爹爹在回京途中被山匪截杀当场殒命。
八岁的幼弟不小心失足落水醒来后成了傻子。
家业被旁支瓜分殆尽。
我悲痛欲绝,却在这时意外发现自己怀孕。
本想去衙署告知宋清夜这个消息,却听见了他和手下的对话。
“大人,温姑娘已经被接出来安排在京郊别院养胎了。”
“夫人娘家人那边也都处理干净了。”
暗卫有些迟疑,还是开口了。
“大人,若是夫人知晓了这些事,恐怕......”
宋清夜冷笑了一声。
“知晓了又如何。如今除了宋府,她还有哪里可去?”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手笔,只因我动了他心尖上的人。
我找出了尘封已久的那枚玉牌,求到了那个人的身前。
“三殿下,求您疼我!”
......
刚参加完爹爹的葬仪,又得知原本天资聪颖的元哥儿落水伤了脑袋,脑中淤血未清,如今心智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过度悲痛之下,我再也没撑住倒了下去。
醒过来的时候,胡子花白的老大夫站在一旁。
“恭喜夫人,这是喜脉啊。只不过您身体本就孱弱,如今又忧思过度,如果不好好调养,这胎儿恐将不保啊。”
我抚摸着肚子,有些感慨。
和宋清夜成婚五年未曾有孕,为了求子,我去了千里之外颇为灵验的欢喜山清修了半年。
如今孩子是有了,可我的爹爹却永远离开了。
看着庭院里像个三岁小孩一般玩闹的弟弟,我只觉得心里某处地方钝钝的痛。
我提着甜汤去了衙署,想第一时间分享给他这个消息。
还未敲门,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流萤安置好了吗?”
暗卫恭敬地站在一旁。
“大人,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用千金赎出了温姑娘的身契,并替她转为了良籍。”
宋清夜点了点头。
“嗯,稳婆准备好了吗?”
“已经请了五位京城最有经验的稳婆随时待命,宅院里配备了数百名仆人,还有金银珠宝、玉器首饰这些都也已经送去了。”
暗卫接着又开口。
“温姑娘让属下带话说这几天孕期反应很大,想见您。”
宋清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语气也变得松快。
“知道了。对了,这毕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况且流萤身子骨娇弱,你吩咐下去,让所有下人都要更仔细点。”
我尖锐的指甲死死掐住掌心,几乎渗出血迹,但此刻手上的痛远不及心里的万一。
“夫人的娘家人那边也已经处理干净了。可是......”
暗卫停顿了一下。
“阮老爷子被山匪截杀,短时间内小少爷又变得痴呆,若是她起了疑心,知道都是您,到时候该如何?”
宋清夜眼眸变得幽深起来,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似乎在极度忍耐些什么。
“知道又怎么样,她现在除了宋家,还能去哪儿?”
“阮素素这个女人竟然那么恶毒将流萤送到天香楼逼她接客,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他们阮家人都该死。”
哪怕再不愿意承认眼前这个满眼狠厉毒辣的人竟然是我的夫君,可是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我不相信。
我从他的表情里没有看到一丝愧疚和怜惜。
只看到大仇得报的快慰和终于等到今天的松快。
天空中落下了雨点,雨水浇在我的身上,也淋在了我的心里。
原来爹爹的死和元哥儿的痴,幕后黑手竟然都是他。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扬州瘦马。
我的心像是被人浇上滚烫的热油,痛到窒息。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回到宋府的,我蜷缩在床上,冷得发颤。
满脑子都是爹爹四肢残缺被扔在路上的惨状,和昔日元哥儿三岁识字、五岁作诗、七岁成文的样子。
原来这些我痛恨老天折磨我们阮家的意外,竟然都是出自枕边人的人祸。
而起因仅仅是因为一个青.楼女子。
宋清夜回府的时候已是深夜。
“素素,听下人说你今天去衙署了,怎么没见你?”
我轻咳了两声。
“本是准备去的,但途中下起了小雨就先回府了。”
他眼中还是有些不明意味的审视,我拼命压抑住自己想要质问他的冲动。
元哥儿现在还在宋府,我不敢赌。
他伸出手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
那一瞬间我有些僵硬,但还是没有躲开。
“可能是淋雨了,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宋清夜让下人煮了汤药,然后亲自侍奉我一勺一勺喝下。
若是平时他对我这样体贴,我的心里一定像沾了蜜一样甜蜜。
药是苦的,但此刻我的心更苦。
“夫君,我......”
他眼中的关切和怜惜不似作假,我突然想要问他为何要这样,可惜还没开口,腹中就传来剧痛。
我捂着肚子,眼睁睁看着身下流出了一大滩血迹,痛到直接昏死了过去。
晕倒前,我看见宋清夜焦急地叫来下人去寻大夫。
我睡了很久,久到以为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我的灵魂漂浮,好似看到了和宋清夜的往昔。
那时的他不过是一个上京赶考的穷书生,而我则是京城首富之女,从小娇生惯养。
诗会相遇,我钦慕于他的才华。
他看向我时总是深情款款,日日为我赋诗作画,为给我买上好的碧玉发钗愿意省吃俭用两个月。
我们偷偷互通了心意,爹爹知道后大怒。
“素素,你糊涂啊,那么多门当户对的公子哥你都看不上,却看上了他一个穷书生,他能有什么前途。”
那是我第一次忤逆爹爹,我跪在地上恳求他。
“清夜和那些纨绔子弟不一样,他是有才华和大志向的人,女儿相信他日后必定能有所作为。若来日当真过得不好,女儿也不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爹爹被气到要将我赶出家门和我断绝父女关系,但最终还是舍不得顺了我的心意。
成亲那天,宋清夜掀起我的盖头。
“素素,我会对你好的。必定不会让你后悔今日的选择。”
后来,他也的确争气,成了新科状元,被圣上重用。
没想到,当日发出的誓言竟然一语成谶。
“混蛋,这到底怎么回事?”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了宋清夜的声音,但我似乎被困住了,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大人,那绝嗣药的药性太大了,小人也不知道夫人已经怀孕了啊,药性相冲之下才会......如今只能等着看夫人能不能自己撑过去了。”
底下的人战战兢兢地回话。
宋清夜脸上的表情是让人看不懂的复杂。
“滚,都给我滚,夫人要是有事,我要你们全部陪葬。”
他坐到了床边,深情地抚摸着我的脸颊。
“素素,醒过来好不好?是我不好。”
暗卫站在一旁。
“大人,您也无需过多自责。毕竟之前每次同房第二日您都会让夫人服下避子药,谁也预料不到夫人如今竟然怀有身孕了。”
“阮家人那么对您,您就算再怎么报复,都是理所应当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成婚五年,我未曾有所出,我一直以为是自己身体不好。
为了求子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尝试了多少恶心的偏方,拜了多少寺庙,可惜都是徒劳无功。
每一次我失落的时候,宋清夜总是抱着我安慰道。
“素素,儿女一事不可强求,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我十分感动,可没想到这些深情都是他伪装出的假面。
我觉得胃里天翻地覆地恶心想吐,眼角再也控制不住流下了清泪。
一双熟悉的大手为我拭去了泪珠,又如同对待珍宝般在我的额头印下了一个轻吻。
但我的心却已经死了,不会再为他起任何波澜。
醒过来的时候,宋清夜胡子拉碴守在我的身边,整个人看上去都憔悴了不少。
见我清醒了,他第一时间将我拥入怀中。
“谢天谢地,素素,你终于醒了。”
他眼里对我的关切不似作假。
“素素,我们的孩子没了,但你别难过,还有我在。”
我的心里五味陈杂,眼角泛酸,哭出了声。
这件事以打杀了一个奴仆而匆匆结尾。
我躺在床上郁郁寡欢休息了半个月。
如今唯一支撑着我活下去的信念,就是查明真相,护好元哥儿。
我陪着元哥儿在池塘喂锦鲤的时候,一行人声势浩大的入府了。
宋清夜身后站着一个身姿曼妙、吴侬软语的女人。
他看见我,神色有些不自然。
“素素,之前我喝多了......流萤怀了我的孩子,我不能就这样把她放在外边置之不理。”
“你放心,宋家主母的位置还是你的。流萤的孩子生下来之后就养在你名下,她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我没有立刻答应。
温流萤满脸惶恐看着我,仿佛被我狠狠折磨过一般惧怕我。
“夫人求您给妾一条活路吧。”
她说着就要给我下跪,被宋清夜心疼地扶了起来。
我不愿再看他们二人郎情妾意的样子,带着元哥儿离开了。
“随便吧。”
身后宋清夜看着我离开的方向愣了愣神,还是温流萤的小声啜泣让他回了神。
“夫君,姐姐是不是不高兴了啊?都怪我。”
宋清夜温柔地为她拭去了眼泪。
“无妨,你安心休养,生下麟儿后我就正式纳你为妾。”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温流萤眼里的恶毒再也藏不住了,她想要的可不止这点。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并没有花过多心思在温流萤身上,算得上相安无事。
但这天她来向我请安竟然在院子里被毒蛇咬伤了。
“孩子,我的孩子......”
温流萤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夫人我真的没有想和你争什么,为什么你偏偏不愿意放过我呢?孩子是无辜的啊!”
“不是我干的。”
我只觉得她的演技拙劣得可笑,不愿意浪费时间搭理她。
但宋清夜看着我的眼神却冷冽如霜。
大夫走了之后,他来了我的院子。
“素素,你真的太过分了,我本以为你和阮家其他人不同,没想到......”
就在这时,温流萤面容苍白被丫鬟搀扶过来,立刻双膝跪地,泪眼盈盈求饶。
“夫人,我知道您厌恶我,也连带着厌恶我的孩子。但您已经不能生育了,何必再如此善妒呢?难道是想让夫君这辈子都无后吗?”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宋清夜,他竟然连这样私.密的事情都告诉温流萤了。
宋清夜小心翼翼将温流萤扶了起来,冷厉地看着我。
“向流萤致歉。”
我一言不发,倔强地看着他们。
温流萤又呻.吟了一声,被蛇咬伤的伤口隐隐作痛。
宋清夜更加生气了。
“既然你不肯认错,那就好好在院子里禁足。我会纳流萤为妾。”
晚上歇息之后,我的寝屋竟然布满了蛇虫鼠蚁。
我大声呼喊下人,可是没有一个人应答。
宋清夜为了教训我让我认错,抽走了我身边所有的下人。
我拼命拍打着木门,想要离开。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有蛇......”
“夫人,您就别为难奴才们了,大人吩咐过了,我们不敢违抗命令。”
蛇虫鼠蚁蜂拥而至,它们缠绕在腿上狠狠咬了我一口,我痛呼出声。
情急之下我打翻了烛火,想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果不其然,这些东西害怕火都退散了。
但糟糕的是,火势越来越大,已经难以控制了。
浓烟四起,哪怕是我用手帕捂住了口鼻也无济于事。
喉咙的灼烧感让我开始头晕目眩。
房梁上一块木头就这样直直朝着我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