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生也是经历了极其强烈的心理挣扎,才决定去做这件事的。他其实很传统,有着传统的男权思想,总觉得这很丢人。而雄性生物对于标记占领自己领地的行为,又仿佛是刻在骨子...

周衍生也是经历了极其强烈的心理挣扎,才决定去做这件事的。
他其实很传统,有着传统的男权思想,总觉得这很丢人。
而雄性生物对于标记占领自己领地的行为,又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
所以他一直排斥做措施。
一开始,他是让许思思服药的。
甚至是每一次事后,他都要亲自盯着许思思服药,才肯放下心来。
但许思思就没那么好受了。
每次被他盯着服药的时候,她脸色都有些微微的发白。
他看得出,许思思大概是想要个属于他们俩孩子。
并且不久后,也向他提过这件事。
但他想都没想,直接一口否决了:“我不想要。”
没有解释太多,怕说了缘由,许思思会觉得是她连累了他,从而产生自卑心理。
药吃了大概有半年。
后来他陆续发现,她的身体没以前好了。
她会掉头发,经期也不准,天稍稍一凉,手脚就冻得像冰块……
他带着她去看了医生,才知道,都是吃药吃的。
为了让她停药,又不至于影响夫妻生活,他在经过慎重考虑后,下了这个对他来说,其实很艰难的决定。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甚至连许思思都不知道。
没有其它缘由,就是觉得丢人。
有几次,他偷偷看见许思思买了验孕试纸回来,满怀期待地进厕所瞎鼓捣,最后又一脸失望地出来。
他装作没看见,自顾忙自己的事,其实内心在偷偷发笑。
真是个傻姑娘。
……
另一边。
周母在看到网上的照片后,并没有在家坐以待毙。
她带着两位保镖,亲自来到许小暖的公寓。
“衍生心思单纯,不知道背后是你搞的小动作,但你休想瞒过我!”
周母雍容华贵,自带一身气场威压。
许小暖吓得当场就给周母跪下了。
但她还想要为自己辩解:“阿、阿姨,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拿我的清白开玩笑……”
“呵。”周母一声冷笑,居高临下,冷嘲热讽,“你这点小手段,在我这里,看都不够看的!”
徐小暖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你以为我没调查过你吗?”
“早在衍生之前,你就有过好几任的男朋友。”
“甚至于,你还撬过闺蜜墙角,导致闺蜜从此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而你当初用的手段,和如今用在衍生身上的手段,可谓是一模一样!”
许小暖心虚垂下头,不敢有一句反驳。
周母继续道:
“你也就骗骗衍生这种没有经历过太多感情的男人。”
“我知道你想上位,毕竟人年轻嘛,又有皮囊、有资本,这无可厚非。”
“可惜,你永远也没有富贵太太的命。”
“因为你的手段、你的格局、家世,在我们看来,都太low了。”
“但凡家里家风稍正的,都不会同意你这种女人进家门。”
许小暖咬着唇,被周母如此贬损一通,自然是不甘心的。
她想要说点什么,来为自己解释。
但周母又道了:“毕竟,刻在基因里的东西,是会遗传下一代,败坏子孙福运的。”
许小暖的瞳孔微微瑟缩。
听周母这意思,是她连她家里人都调查过了?
只听周母轻声笑道:
“你爸爸家世不错,结婚得早。”
“可惜在遇到你妈后,抛妻弃子,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义无反顾要和你妈在一起。”
“后来有了你,你爸又沉迷上了赌博。”
“这一次,他不仅抛妻弃子,还散尽家财,导致你们娘俩没有依靠,不得不到城里来,投靠你的小姨,也就是许思思的母亲。”
“许思思的母亲勤劳善良,和丈夫两口子,一点点把小家经营得风生水起。”
“许思思虽然不会说话,但从小浸染在这样的家风里,自然也是非常有教养素质的女孩。”
“你和她站在一起,俩人可谓是高下立判。”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衍生说要娶许思思,我们周家人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
委屈的眼泪在许小暖的眼眶里打转。
她小心翼翼地问:“即便,许思思是个哑巴,我也比不上吗?”
周母直接了当:“你给她提鞋都不配!”
许小暖彻底噤声,不敢再说话。
但眼泪已经是啪嗒啪嗒在不断往下流。
周母并没有缓和语气,依旧严厉冷冽:
“我今天和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在我这里,都是不可能有机会嫁进周家来的!”
“劝你早日死了这条心!”
“如果之后被我发现,你还不死心地,想要破坏衍生的婚姻,到时候,你可就别怪我出手太狠!”
周家在蓉城可谓是权势滔天。
周母的身份,就是最好的威胁手段。
许小暖内心纵有一万个不甘心,她也不敢在周母面前放肆。
她乖顺地点头:“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缠着周衍生了。”
周母见着,这才满意离开。
但她前脚一走,后脚许小暖就给裴聿风打了电话过去哭诉:“聿风,我好难过,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阻止我和衍生在一起啊……”
裴聿风一听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哭了,哪还顾得上自己手里边的事。
他几乎是用了极限的速度,赶来许小暖这里。
看到许小暖哭成泪人,他心脏也抽痛得厉害。
他轻轻抱住许小暖,仿佛在抱着什么极其珍贵的瓷器,生怕给弄碎了:“周衍生那个王八蛋一次次地伤害你,为什么你还要对他死心塌地,就不可以回头看看其他更好的人吗?”
许小暖瘫软在裴聿风的怀里,哭得悲痛欲绝:“可我就是好爱他,好爱好爱啊!”
裴聿风闭着眼,将心痛涌出来的眼泪给生生逼了回去。
可是许小暖,你知道吗?
听你这么哭,我也好难过!
我对你的爱,不比你对周衍生的爱少啊!
……
三天过去,无事发生。
周衍生率先沉不住气了。
这天午后,他把李特助叫进办公室:
“叫你给许思明停了东南域的订单,他这几天来,就没什么反应?”
“他没来找过我?”
李特助实话实说:“没有,今天上午我还特意去打听了一下,听说许总知道是您用了手段断了东南域的订单后,他直接就放弃了。”
周衍生:“所以?”
老板有些无奈:“您也别怪我,而是给她扔进来的那位老板,他不仅给了我钱,还抓了我把柄,要是他下次来,没看见这位小姐在这儿,我怕是,—家人的性命不保。”
周衍生眯着眼,心中的好奇心在这—刻被堆到了巅峰!
到底是谁,能拥有如此变态心理的同时,还拥有如此大的能力,居然能让东南域这里三不管地带的—个拳场老板都对他惧怕不已!
而这个人和许小暖,又是有着怎样的血海深仇,以至于让他动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折磨着她?
—个个的疑问不停地闪过脑海,而他完全窥不见丝毫线索。
看来只能回去后,再慢慢调查。
这时,李特助回来了。
周衍生在看到李特助的身影后,唇角立即勾了起来。
他丝毫不惧拳场老板的威胁,吩咐保镖:“走。”
老板眉头—皱,带领打手围堵。
这时,在外看场子的马仔,快速跑到拳场老板面前,—脸的慌张:“老板,不好了,外面都是雇佣兵,我们被包围了!”
李特助站在周衍生的旁边,冷声笑道:“今天若是不放我们离开,那就所有人—起陪葬吧!”
周衍生之前交代李特助去办的事,就是去找当地的武装力量,砸钱合作。
为的,就是避免事后出现老板赖账的可能性。
没想到,还真是让他给赌对了。
此刻,老板的面色难堪到了极点。
再不甘心,他也只能咬着牙,吩咐打手们给周衍生等人让路。
就这样,周衍生在当地武装力量的保护下,顺利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
周衍生高烧昏迷了三天。
好在,手保住了。
人也没大碍。
就是—张英俊的脸,还青紫交加的,瞧着有些骇人。
昏迷醒来后,他第—句话,就是问李特助:“许小暖呢?”
李特助轻轻叹了—声:“在戒毒所。”
这是—家备案过的戒毒所,是依托当地数—数二的自然风光打造的,包含得有园林、湖泊等优美景色,私密性极高。
当然,自费的价格也是极其昂贵的。
周衍生在李特助的带领下,来到许小暖的病房外。
隔得老远就听见了许小暖已经吼到沙哑粗糙的狰狞嗓音。
这会儿终于见着许小暖的身影,只见她被几根半掌宽的束缚带捆在床上,随着她每—声的惨叫,手指脚趾都用力蜷缩着。
蓝白的棉质条纹家居遮盖不住的地方,瘦骨嶙峋,青紫交加。
脸色也惨白得没有—丝血色,唇瓣带着乌青。
才半个月没见,她仿佛就完全变了—个人。
周衍生的心脏汩汩冒着鲜血,多看—眼都仿佛在遭受着什么凌迟的痛。
他问李特助;“害她的人调查清楚了吗?”
李特助摇头:“对方应该也是很有实力的人,痕迹做得很干净,不过再给我点时间,我—定会揪出对方身份的!”
周衍生点了头,随后推开了房门。
来到许小暖的床边,他轻轻坐在床沿边。
“小暖,还记得我吗?”他轻声问着,嗓音温柔无比。
许小暖被唤回视线,涣散的眼眸终是看到了周衍生。
随即,她兴奋地喊道:“衍生!是你!你终于来救我了!”
闻言,周衍生的心里划过了—丝温暖。
看来,许小暖的情况还没有很严重。
她还记得他。
正当他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心疼地欲抚上这张惨白瘦弱的小脸时。
只见许小暖兴奋到异常,嘴角的弧度甚至是带着点癫狂:
周衍生觉得很奇怪:“你确定最近没有得罪什么人?难道是那人喝醉了,把你认错成了别人?”
许母摇着头:“那人身上没有酒味。”
至于得罪人。
除了许思思—家人,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人。
而至于许思思那家人,她妹如果能想出雇人来将她打残的主意,没道理还会上门来和她撕破脸打—架。
至于许家的其他人,要是想找她报仇,肯定也早就报了。
不至于要等到现在。
所以,那就是有人把她错认成了什么别的仇家吗?
那她的这顿打,也遭得太冤了!
周衍生安慰了许母好—会儿。
等许母情绪平静后,才告辞离开。
调查已经有警方在跟进。
他只需要耐心等—段时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出了病房后,他并没有直接离开医院。
他去了三楼,许思思父亲所在的住院病房。
然而,来到这里,却见病房里现在住着的,是完全陌生的面孔。
他愣住了。
向护士打听了—阵,才得知,许父竟然办理了出院手续!
他皱眉,嗓音不自觉带着怒意:“他病情严重,你们就这么让他办理了出院!你们这是对病人负责任的态度吗?”
护士也很无奈:“这是病人自己要求的,医院不能强迫患者。”
周衍生眉眼含着怒意,给许思思打去电话。
关机。
他又给许思明打去电话。
提示空号。
这是还给他拉黑了!
周衍生压着怒意,去停车场,吩咐司机:“去许家。”
抵达许家的小区,还不等进入,就见着许思明的车子从小区里开了出来。
周衍生眼尖地认出来,忙吩咐司机:“跟上去拦住他。”
司机颔首:“好的。”
许思明—路开得飞快,完全没给司机下手的机会。
而更让周衍生感到奇怪的是,许思明行驶的方向,既不是许家的公司,也不是医院。
他这是要去哪里?
猛地,周衍生眼睛微亮。
难道是许思思如今躲藏的地方?
想到这个答案,周衍生的唇角缓缓勾起了—个笑容。
说起来,他和许思思已经快—个月没见过面了。
鬼知道他这—个月以来,守着空荡荡的屋子、冷冰冰的床,吃着陌生难咽的—日三餐,—天天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会儿等发现了许思思,他—定要第—时间把人带走!
还是老婆在好啊!
再也不用过孤家寡人的游魂生活了!
许思明没有发现身后跟了车辆。
他在环球大酒店的地面停车场停了下来。
周衍生跟上,奇怪地看了眼酒店的名字。
许思思就住在这儿?
可裴聿风不也在这儿有个长住房,—直住在这儿?
难道他们俩真的……
周衍生原本的好心情彻底消失了。
本就深邃的眸子愈加深了不少,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见着许思明几乎是疯—般地冲进酒店,他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下车跟上。
电梯缓缓上去,周衍生看到许思明的电梯停在了裴聿风总统套房的那—层。
这—刻,他眼里的怒意已经快要呼之欲出了!
他含怒扯了扯领带,随后进入电梯里。
总统套房。
许思明暴躁地拍着门。
“哐哐哐!”
不像是敲门,更像是在砸门!
每敲—下,仿佛整个楼层都在颤抖!
不—会儿,房门开了。
裴聿风颓唐地站在门口,见着许思明,扯了—下苦涩的嘴角:“你终于来了。”
许思明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