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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老祖现代杀疯了张世勇陈玄策完结文精品小说

2025-06-10 11:23:49人气:0编辑:翻土豆儿剧烈起伏的亚多模

张世勇为至交陈玄策布下逆天改命风水局,却在阵成时被桃木剑穿心。再睁眼,他穿着寿衣躺在现代殡仪馆的停尸床上。冰冷,坚硬,带着一股子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属于“终...

玄门老祖现代杀疯了张世勇陈玄策完结文精品小说
张世勇为至交陈玄策布下逆天改命风水局,却在阵成时被桃木剑穿心。

再睁眼,他穿着寿衣躺在现代殡仪馆的停尸床上。

冰冷,坚硬,带着一股子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属于“终点站”的独特气味。

意识像是沉在冰冷粘稠的墨汁底部,被无数细小的针反复刺扎。张世勇猛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冰凉刺肺,带着浓烈的福尔马林和死亡腐朽的混合怪味,呛得他五脏六腑都抽搐起来。

眼皮重逾千斤,每一次试图掀开都牵扯着颅骨深处撕裂般的剧痛。他用尽全身残存的意志,终于撬开了一道缝隙。

入眼,一片惨白。惨白的天花板,惨白的灯光,惨白的墙壁,还有……惨白的金属柜门?那柜门一排排,整整齐齐,冰冷得没有一丝火气,上面似乎还凝结着细小的水珠。

这是……什么地方?阴曹地府的库房?

念头刚起,一股庞大而混乱、带着强烈恶意的阴寒气息,如同附骨之蛆,猛地缠绕上来,狠狠钻进他的太阳穴!剧痛瞬间炸开,无数不属于他的、破碎混乱的画面和声音,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冲击着他几乎要再次溃散的意识。

“张大师!快!龙脉节点就在……”

“玄策吾兄,此阵……托付于你了……”

“世勇!小心后面!”

“噗嗤——”

冰冷的、带着雷击木特有焦灼气息的尖锐物体,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后背的皮肉、筋骨,带着他滚烫的心脏血,从前胸透出半寸染血的木尖!剧痛瞬间抽干了所有力气,他艰难地、难以置信地扭过头。

暴雨如注,电闪雷鸣,照亮了身后那张熟悉到骨子里的脸——他的至交好友,他豁出性命为其布置逆天改命风水大阵的陈玄策!此刻,那张脸上再不见半分往日的儒雅与信赖,只剩下扭曲的狰狞和贪婪,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眼神冰冷如毒蛇。

“……为什么?”张世勇喉咙里嗬嗬作响,血沫不断涌出。

“为什么?”陈玄策的声音在狂暴的雨声中显得异常清晰,又异常遥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得意,“因为……这‘偷天换日’的命格气运,还有你一身惊世骇俗的修为……都该是我的!安心去吧,世勇兄!汝妻女,吾养之!”

他猛地抽出那柄浸透了张世勇心头精血、此刻正闪烁着诡异红芒的百年雷击桃木剑。生命的最后一眼,张世勇只看到陈玄策手中掐着另一个极其古老而阴毒的法诀,口中念念有词,脚下踏着他呕心沥血布下的“九星连珠引龙阵”的阵眼核心……一股庞大到无法抗拒的吸扯之力,伴随着灵魂被寸寸撕裂的极致痛苦,将他彻底吞噬。

黑暗,永恒的黑暗与冰冷。

“嗬——!”

停尸房里,张世勇猛地从冰冷的推尸床上弹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濒死的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后背被桃木剑贯穿的位置,那撕裂灵魂的剧痛感仿佛还残留着,冰冷刺骨。

他低头,瞳孔骤然收缩。

身上穿的,不是他惯常的玄色法袍,也不是临死前那身被雨水血水浸透的衣衫。而是一件极其古怪的、宽松的、质地粗糙的……寿衣?惨白的底子,印着蹩脚的暗色花纹,散发出廉价布料和劣质染料混合的味道。

这触感,这气味,这式样……简直是对死者的亵渎!

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空空如也。陪伴了他几十年,视若性命的青铜司南、紫金罗盘、蕴灵古钱……全都不见了踪影。一种巨大的、被剥离了根基的空虚感和暴怒瞬间攫住了他。

“谁?!谁给本座换了这腌臜衣物!吾之法器何在?!”一声饱含惊怒的低吼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迸发出来,带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和此刻濒临爆发的杀意,在这死寂冰冷的停尸房里嗡嗡回荡。

吼声刚落,旁边一个金属柜门猛地被从里面推开,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一个穿着同样款式廉价深蓝色工作服、头发稀疏花白、脸上皱纹深刻得如同刀刻的老头,像一具僵硬的尸体般,直挺挺地从停尸格里坐了起来!

老头脸色灰败,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张世勇,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漏气声。一股比停尸房冷气更阴寒、更浓郁、带着强烈怨毒和不甘的尸煞之气,如同实质的黑色烟雾,从他身上弥漫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张世勇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

尸变!而且是极其凶戾的“坐僵煞”!这老头生前必有天大冤屈,一口怨气堵在喉间,又被此地阴煞汇聚的环境催化,此刻已成气候!

那股浓得化不开的黑色尸煞之气,如同活物般翻滚着,带着刺骨的阴寒和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如同无数冰冷的触手,瞬间缠绕上张世勇的身体,疯狂地试图钻入他的口鼻七窍,侵蚀他的生机!冰冷的恶意直透骨髓,让刚刚复苏的身体如坠冰窟。

“区区新死坐僵,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张世勇怒极反笑,胸中那口被至交背叛、莫名身死、又沦落如此诡异绝境的滔天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他目光如电,扫过停尸房。

没有朱砂黄符,没有桃木法剑,没有引魂铜铃……只有冰冷的金属柜,惨白的灯光,角落堆放的杂物。

就在那堆杂物里,他看到了几个被丢弃的、透明的……瓶子?形状古怪,材质前所未见,薄如蝉翼。

张世勇眼中寒光一闪,也顾不上探究这古怪容器,身形如鬼魅般一晃,在浓黑的尸煞之气缠上脖颈的瞬间,已掠至角落。他五指箕张,凌空一抓!

“嗖!嗖!嗖!”

三个空的矿泉水瓶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稳稳落入他手中!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秽物为引,聚煞成钉!”张世勇舌绽春雷,口中急速诵念古老拗口的法咒,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奇异的震荡之力,竟隐隐压过了尸煞翻滚的呜咽声!

他左手拇指指甲在右手食指指腹闪电般一划,一滴殷红中带着微弱金芒的指尖血珠渗出。他毫不犹豫地将血珠分别弹入三个空瓶之中。

血珠入瓶,如同滚油滴入冷水,瓶内残留的浑浊水汽瞬间被染上一抹诡异的暗红,隐隐发出低沉的嗡鸣!

与此同时,张世勇脚下踏出玄奥步罡,身形在狭窄的空间内留下道道残影,快得肉眼难辨。他手腕翻飞,灌注了精血和咒力的空瓶脱手而出,如同三道拖着暗红尾焰的流星,精准无比地砸向那坐僵煞的头顶百会穴、胸前膻中穴、以及脐下三寸的关元气海!

瓶身撞击在僵硬的尸体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并未碎裂。

“七星钉魂,地煞伏藏!镇!”

张世勇最后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炸响!

三个粘在尸体关键窍穴上的空瓶,瓶身上残留的水汽混合着张世勇的精血,骤然亮起!三道微弱却无比精纯、蕴含着至阳破煞之力的暗红光芒,如同三根烧红的钢钉,狠狠刺入那翻腾的黑色尸煞之气核心!

“嗷——!!!”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饱含无尽痛苦与怨毒的尖啸,猛地从那坐僵煞口中爆发出来!那声音穿透力极强,震得停尸房的金属柜门嗡嗡作响,惨白的灯光疯狂闪烁!

缠绕在张世勇身上的阴寒尸煞之气如同遇到克星,剧烈地翻滚沸腾,发出“嗤嗤”的灼烧声,如同滚汤泼雪般迅速消融溃散!

那坐僵煞老头灰败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极度拟人化的恐惧和痛苦,它疯狂地挥舞着僵硬的爪子,想要将身上那三个散发着让它灵魂都在颤栗光芒的“瓶子”扯掉,但指尖刚一触碰瓶身,就冒起一股黑烟,发出皮肉烧焦的滋滋声!

它身上的黑色尸煞之气肉眼可见地变得稀薄、黯淡,如同被戳破的气球。那双充满怨毒不甘的浑浊眼珠,死死瞪着张世勇,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惊骇和刻骨的恨意。

僵持仅仅持续了不到三个呼吸。

“啵…啵…啵…”

三声轻响,那三个空瓶上暗红色的光芒骤然熄灭。瓶身内残留的水汽和那滴精血的力量似乎消耗殆尽。

与此同时,坐僵煞身上最后一丝凝实的黑气也彻底消散。它挥舞的手臂无力地垂下,整个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回冰冷的停尸格里,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那双曾经怨毒滔天的眼睛,彻底失去了所有神采,只剩下空洞和死寂。

停尸房内,灯光停止了闪烁,恢复了那种恒定的、死气沉沉的惨白。只有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焦臭味和更浓郁的福尔马林气息。

危机解除。

张世勇缓缓收回手,指尖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件刺眼的寿衣,又看看那具重新“安分”下来的尸体,最后目光落在那三个滚落在地、已经变得平凡无奇的空矿泉水瓶上。

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感和滔天的怒火,混杂着刚刚强行调动残存精血带来的虚弱感,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

他,大胤王朝钦天监监正,曾为帝王点龙穴、镇国运,一身风水玄术登峰造极,令无数玄门巨擘俯首的天阶大风水师张世勇……

如今竟沦落到要在这等污秽阴寒之地,用这不知所谓的“秽物瓶子”,靠着损耗自身本就不多的精血,才能镇住一具刚尸变的坐僵?!

奇耻大辱!

“呵…呵…哈哈哈……”低沉压抑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溢出,带着一种濒临疯狂的边缘感,在空旷冰冷的停尸房里显得格外瘆人。笑声越来越大,震得他自己胸腔都在发痛。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微弱、仿佛隔着万重山水、来自遥远时空尽头的叹息声,毫无征兆地直接在他脑海最深处响起:

“唉……勇儿……”

那声音苍老、疲惫、熟悉到让他灵魂都在颤抖!是他早已陨落、魂灯熄灭多年的授业恩师,禹新强!

张世勇的笑声戛然而止,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扼住了喉咙!他猛地挺直脊背,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警惕到了极点,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扫视着停尸房的每一个角落,灵觉提升到极限。

“……此界……灵气……有异……剧……毒……慎……用……本……源……”

那断断续续、虚弱缥缈的声音,如同风中残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疲惫,再次幽幽响起,每一个字都仿佛耗尽了力气。说到“剧毒”二字时,那声音更是透着一股深沉的忌惮和……恐惧?

声音来得突兀,消失得更快。最后一个“源”字落下,便彻底沉寂下去,仿佛从未出现过。无论张世勇如何凝神感知,如何试图在识海中呼唤,都再得不到一丝回应。

死寂。

只有停尸房恒温设备发出的微弱嗡鸣,以及自己胸腔内那颗因为震惊和激动而狂跳的心脏搏动声。

师父?!真的是师傅禹新强的声音!他……他的残魂竟然还在?而且似乎……跟着自己来到了这个诡异的世界?他说的“此界灵气有异”、“剧毒”、“慎用本源”……又是什么意思?

张世勇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比刚才面对坐僵煞时更甚!这陌生的世界,处处透着难以理解的诡异和……致命的危险!

“哐当!”

停尸房厚重的金属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一个穿着和刚才那坐僵老头同款深蓝色工作服、但明显是活人的中年男人冲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把沾着泥土的铁锹,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焦急和怒意。

“哪个王八犊子在里面鬼叫?!还他妈砸东西?!不知道……”他的怒吼声在看到停尸房内景象的瞬间,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硬生生噎了回去。

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穿着廉价劣质寿衣、脸色苍白却眼神锐利得吓人的年轻男人,正站在冰冷的停尸房中央。地上,躺着三个空的矿泉水瓶子。而旁边那个他亲手推进来的、刚送来没多久的“老倔头”的尸体,此刻正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瘫在停尸格里,寿衣领口处似乎还有一点被烧焦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难以形容的焦糊味和更浓的消毒水味。

最让他头皮发麻的是,那个穿着寿衣的年轻人,正用一种……仿佛在看什么新奇物件、又带着一丝审视和评估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那眼神平静得可怕。

“你……你是谁?!你……你对老倔头做了什么?!”中年男人声音发颤,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铁锹柄,色厉内荏地吼道,“老子的值班室就在隔壁!我……我警告你,别乱来!”

张世勇的目光扫过对方惊惧的脸,又落在他那双沾满泥土的鞋子和手中的铁锹上,最后定格在他工作服胸口别着的一个小小的、方形的塑料牌子上,上面似乎印着几个他不认识的符号和一张小照片。

他缓缓开口,声音因为刚才的大笑和激动而显得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

“此地阴煞汇聚,地脉淤塞,怨气凝结不散,乃养尸聚煞之绝地。你印堂发黑,煞气缠身,尤其足下泥土沾带死腐之气,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轻则伤残,重则……”他的目光掠过中年男人,落在他身后敞开的门外,那隐约可见的、堆着新土的方向,“……横死当场,与此处怨魂为伴。”

中年男人,也就是殡仪馆的夜班接尸员兼临时看护,李大康,听得浑身汗毛倒竖!他今天下午确实刚去后山那片据说风水很不好的老坟坡,帮人挖了个迁坟的坑!这穿寿衣的怪人怎么知道?还说得这么吓人?

“放……放你娘的狗臭屁!”李大康虽然吓得腿肚子有点转筋,但仗着这里是自己的地盘,还是鼓起勇气破口大骂,“哪来的神经病!穿个寿衣装神弄鬼!赶紧给老子滚!不然报警抓你!”

张世勇面无表情,对这种色厉内荏的威胁置若罔闻。他的目光越过李大康,投向了门外更远处那片被城市霓虹映照得有些发红的夜空。无数陌生的、巨大的、闪烁着光亮的“盒子”(高楼)矗立着,道路上奔跑着发出巨大轰鸣的钢铁“怪兽”(汽车),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混杂着无数种工业废气的怪味……

这就是他重获新生后的世界?

灵气稀薄污浊得令人窒息,充斥着各种难以理解的噪音和光污染,连一个最低级的坐僵都需要他耗费精血才能勉强镇压,还被告知此界灵气“剧毒”……

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和荒谬感,夹杂着对陈玄策那刻骨铭心的恨意,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淹没了张世勇。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刺眼的寿衣,又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个惊恐戒备、满嘴污言秽语的凡人。

大胤天阶风水师张世勇的现代生活,就在这充斥着死亡气息和廉价消毒水味的停尸房里,以如此荒诞而憋屈的方式,拉开了序幕。

他需要衣服。一件正常的、属于活人的衣服。

他需要弄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

他需要……力量!恢复力量!在这个看似光怪陆离、实则可能暗藏致命凶险的新世界里,找到回去的路,或者……找到那个背叛者!

张世勇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李大康那身深蓝色的工作服上。

第二章 初窥现代,直播玄学闹剧

李大康被张世勇那平静中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那句“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像根冰冷的针扎在他心头。他色厉内荏地挥舞着铁锹:“看……看什么看!滚出去!听见没有!不然老子真不客气了!”

张世勇无视了那毫无威慑力的铁锹,迈步向前。他的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李大康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的金属门框上。

“你的衣服。”张世勇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给我。”

“啥?”李大康一愣,随即怒火上涌,“放屁!老子的工作服凭什么给你?你个穿寿衣的疯子……”

话音未落,张世勇身形微动,如同鬼魅般贴近。李大康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一麻,那柄沾着坟土的铁锹“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紧接着,领口一紧,整个人被一股难以抗拒的大力猛地按在了冰冷的门框上,动弹不得!那只掐住他脖子的手并不用力,却像铁钳般稳固,传递着绝对的掌控力。

李大康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蕴藏着千年寒冰的眼眸。那眼神里没有杀意,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漠。他毫不怀疑,只要对方愿意,捏碎自己的喉咙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衣、服。”张世勇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丝毫变化。

“给……给给给!”李大康彻底怂了,声音带着哭腔,“大哥……不,大师!您松手,我这就脱!这就脱!”他感觉那只手松开了些,连忙手忙脚乱地去解自己工作服的扣子,生怕慢了一秒惹恼了这个煞星。

很快,一套沾着汗味和泥土气息、皱巴巴的深蓝色工作服递到了张世勇面前。张世勇嫌弃地皱了皱眉,但还是利落地脱下那身刺眼的寿衣,换上了这套“新装”。虽然依旧粗糙廉价,尺寸也不太合身,但至少是活人的衣物。

他随手将那件劣质寿衣丢在推尸床上,目光扫过李大康惊恐的脸:“此地不可久留,速离。”说完,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出了停尸房。

冰冷的夜风裹挟着城市特有的喧嚣和废气扑面而来。张世勇站在殡仪馆空旷的前院,第一次真正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模样。

目之所及,是林立的高楼,如同巨大的钢铁森林,窗户里透出星星点点或惨白或昏黄的光。宽阔平整的道路上,川流不息地奔跑着发出刺耳轰鸣、喷吐着尾气的铁盒子(汽车),速度极快。巨大的、闪烁不定、变幻着各种图案和文字的光牌(广告牌)悬挂在建筑上,将半边夜空都映得五颜六色。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汽油味、尘土味,还有远处飘来的食物香气和垃圾腐败的混合气味。

嘈杂!混乱!污浊!

张世勇闭上眼,尝试着像过去那样,引动天地间的灵气入体。然而,刚一接触,一股极其尖锐、冰冷、带着强烈腐蚀性和混乱感的“气”就猛地钻入他的经脉!那感觉,就像将滚烫的烙铁塞进了冰水里,又像是无数细小的钢针在疯狂穿刺!剧痛瞬间让他闷哼一声,脸色煞白,不得不立刻切断了联系。

“灵气……有毒……”师傅禹新强那虚弱的声音仿佛再次在耳边响起。张世勇心头凛然。此界的能量,不仅稀薄得可怜,更充斥着难以想象的污秽和剧毒!强行吸纳,无异于饮鸩止渴!他之前镇压坐僵时动用的本源精血,此刻在体内也显得异常滞涩,恢复速度慢得令人发指。这个世界,对修行者而言,简直是绝地!

他需要了解这个时代,需要找到新的立足点,更需要……钱!这身工作服和口袋里的空空如也提醒着他一个残酷的事实: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没有一种叫“钱”的东西,寸步难行。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着兴奋、刻意压低的声音从不远处绿化带的阴影里传来:

“家人们!老铁们!看到没有!这就是本市著名的‘聚阴地’——西郊殡仪馆!传说这里一到晚上就阴风阵阵,常有怪事发生!主播‘玄门小诸葛’今天豁出去了,带大家夜探殡仪馆,寻找传说中的‘停尸房怪谈’!新进来的家人们点个关注,刷个小火箭,主播带你们玩把大的!”

张世勇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花里胡哨冲锋衣、染着黄毛的年轻男子,正背对着他,举着一个发光的扁平小盒子(手机),对着屏幕唾沫横飞。那盒子正对着的方向,赫然是停尸房的后墙。

“看见那扇小窗户没有?据说那就是停尸房!里面……”黄毛主播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据说有不干净的东西!主播刚才在外面就感觉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阴气太重了!不过大家别怕,主播可是正儿八经的玄门传人,家学渊源!看我请出祖师爷传下的护身法器——开光五帝钱!”

黄毛主播说着,从脖子上拽出一串油腻腻、磨损严重的铜钱,在手机镜头前晃了晃,一脸虔诚(装的):“有此宝护体,诸邪退避!老铁们,礼物走一波,主播这就带你们翻窗进去,近距离探秘!”

直播间里弹幕飞起:

“卧槽!主播牛逼!真敢去啊?”

“666!小诸葛威武!火箭刷了!”

“主播小心啊,听说那里邪门得很!”

“装神弄鬼,哗众取宠!举报了!”

“五帝钱?品相这么差也好意思拿出来?一看就是地摊货!”

“主播快进去!我们要看刺激的!”

张世勇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黄毛主播,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那所谓的“五帝钱”,气机驳杂混乱,别说开光,连基本的正气都微弱得可怜。此人脚步虚浮,印堂晦暗,周身气息浑浊不堪,别说玄门中人,连个练过几天拳脚的武夫都不如。所谓的“阴气直冲天灵盖”,纯粹是心理作用外加夜风吹的。

黄毛主播显然被弹幕和礼物刺激得上了头,搓了搓手,还真就蹑手蹑脚地朝着停尸房那扇半开的小窗户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快离开……”

就在他半个身子刚探进窗户的瞬间——

“嗷呜——!”

一声凄厉、怨毒、仿佛能刺穿耳膜的猫嚎,毫无征兆地从停尸房内部、离窗户极近的地方炸响!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狂暴,根本不像是普通野猫能发出的!

“妈呀!”黄毛主播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整个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向后弹跳,一屁股摔在地上!手机也脱手飞出,“啪”地一声掉在水泥地上,屏幕瞬间碎裂,直播画面戛然而止。

“鬼!有鬼啊!!”黄毛主播吓得屁滚尿流,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就往殡仪馆大门外跑,连地上的手机都顾不上捡了,转眼就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一连串惊恐的尖叫。

张世勇眉头微蹙,目光锐利地投向那扇半开的窗户。刚才那声猫嚎……不对劲!绝非寻常野猫受惊那么简单,其中蕴含着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阴邪的怨念!

他身形一动,悄无声息地掠至窗边,向内望去。

停尸房内,灯光惨白。只见一只体型硕大的黑猫,正弓着背,浑身毛发炸立,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它的右前爪似乎受了伤,鲜血淋漓,正不断地舔舐着。而在黑猫面前,正是刚才被张世勇用矿泉水瓶钉魂镇煞、此刻瘫在停尸格里的“老倔头”尸体!

诡异的是,老倔头尸体的胸口,靠近膻中穴的位置——正是张世勇之前用矿泉水瓶砸中的地方——那粗糙的寿衣布料上,赫然残留着一道指甲盖大小、焦黑色的痕迹!痕迹边缘,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暗红色煞气,如同活物般缓缓溢出、飘散!

那受伤的黑猫,一双幽绿的竖瞳,此刻正死死地盯着那缕飘散的暗红煞气,眼神中充满了贪婪、渴望,以及一种被本能驱使的疯狂!它似乎想靠近,又对那尸体本身残留的阴寒气息感到畏惧,焦躁地在原地踱步,舔舐伤口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煞气引灵?”张世勇瞬间明白了。他镇压坐僵时动用的本源精血,蕴含着至阳破煞之力,但同时也是一种极其精纯、对某些阴邪之物有着致命吸引力的“灵引”!这只黑猫显然不是普通家猫,体质偏阴,又受了伤流了血,对这股逸散的、精纯的阳煞之气产生了本能的渴望,如同飞蛾扑火!

就在张世勇观察的这几秒间,那缕暗红煞气似乎更加稀薄了。受伤的黑猫终于按捺不住,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猛地向前一扑,伸出带着倒刺的舌头,就要去舔舐那寿衣上的焦黑痕迹!

“孽畜!找死!”张世勇眼神一冷。这煞气虽是他残留,但蕴含着他一丝本源气息,岂容这等污秽阴物染指?更重要的是,一旦让这黑猫舔食了蕴含他精血的煞气,极可能发生不可预知的异变,成为凶戾的“煞猫”,祸害一方!

他手腕一翻,指尖屈弹!

“嗤!”

一道无形的气劲破空而出,精准地打在黑猫即将触碰到尸体的鼻尖上!

“喵呜——!”黑猫如遭重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身体被一股大力掀翻出去,重重撞在旁边的金属柜上,又摔落在地。它惊恐万分地看了窗口方向一眼,幽绿的猫眼里充满了人性化的恐惧,再不敢停留,拖着受伤的爪子,哀嚎着从停尸房另一端的通风口钻了出去,消失不见。

张世勇收回手,眉头并未舒展。那缕煞气还在缓慢逸散,虽然微弱,但留在此地终是隐患。他目光扫过地上碎裂的手机,又看了看那缕煞气。

一个念头闪过。他弯腰捡起那部屏幕碎裂、但似乎还在微弱闪烁的手机。入手冰凉,材质古怪,背面有一个凸起的圆形孔洞(摄像头)。

就在这时,李大康哆哆嗦嗦地从停尸房大门探出头来,脸色比死人还白:“大……大师?刚……刚才什么动静?我好像听见猫叫……还有……还有那黄毛鬼叫……”

张世勇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将手中的手机屏幕对着李大康晃了晃。碎裂的屏幕上,隐约还能看到“直播结束”的字样和一个卡通头像。

李大康凑近一看,顿时明白了:“哦!是那个搞直播的傻逼!天天在附近转悠!大师,这破手机……”

“此物,何用?”张世勇打断他,指着手机问道。这是他主动了解这个世界的第一个问题。

李大康一愣,随即恍然:“啊!这是手机啊!打电话、上网、看视频、买东西……干啥都行!现代人离了它活不了!”他看着张世勇那身不合体的工作服和与时代脱节的气质,小心翼翼地问:“大师……您……您不会是刚从哪个深山老林里出来的吧?”

张世勇没有回答,只是盯着手中这个叫“手机”的古怪盒子,又看了看停尸房内那缕即将散尽的暗红煞气。一个计划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此地不宜久留,煞气虽微,久聚亦成患。”张世勇对李大康道,“你速速离开,三日内远离土方、高处、尖锐之物。若想活命,明日午时,带此物……”他指了指那碎裂的手机,“……去市中心人烟最稠密、阳气最盛之地等我。”说完,不等李大康反应,他身形一晃,已消失在殡仪馆前院的阴影中。

李大康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部碎屏手机,夜风吹得他浑身发冷。他看着张世勇消失的方向,又回头望了望阴森森的停尸房,想起那声凄厉的猫叫和大师神鬼莫测的手段,再想想那句“三日血光之灾”……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市中心……阳气最盛……人最多……”他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一丝抓住救命稻草的希冀,“老子明天就去人民广场!蹲一天!”

第三章 广场初显威,煞气凝水破凶局

午时的阳光带着夏末的燥热,肆无忌惮地泼洒在江州市中心的人民广场上。巨大的喷泉池水花四溅,折射出七彩的光晕。广场上人潮汹涌,遛弯的大爷大妈、嬉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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