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进进出出的上菜,一边端盘子一边视线却瞟向杰瑞和佩琪,许是饭菜真的有点香,荷兰猪嘴里的提摩西草都不香了,它开始发电报似的叫唤。褚梵昼的眼神不由的瞥向佩琪,“...

服务员进进出出的上菜,一边端盘子一边视线却瞟向杰瑞和佩琪,许是饭菜真的有点香,荷兰猪嘴里的提摩西草都不香了,它开始发电报似的叫唤。
褚梵昼的眼神不由的瞥向佩琪,“它是馋了?”
顾湘灵有些尴尬,自己养的宠物怎么都这么馋,一点不给她面子!
“不用管它,它就这样。”
荷兰猪发出“purrr”的声音,两只眼睛盯着吃饭的两个人,配着鼻尖的一点黑,倒像是刚从山西挖煤回来。
褚梵昼眼里浮现笑意,“我发现你的宠物都很有特色。”
顾湘灵顿了顿道,“我朋友家的荷兰猪生了崽,他养不起了,我就拿了只回来。当初它是那群崽里第一个向我跑来的,我一眼就看中了它。”
顾湘灵本来还担心褚梵昼会不喜欢杰瑞和佩琪,但事实证明她想多了,褚梵昼并不讨厌它们。在“Lady Moon”的那套大别墅里,褚梵昼特地清出一个房间给它们。
顾湘灵跪在地上给佩琪布置窝,褚梵昼端着咖啡抱手站在一边,顾湘灵本打算速战速决,给它们布置完后就布置自己的行李。
没想到......
“这是什么?”褚梵昼问。
“这是尿垫。”
“这个呢?”
“这是躲避。它喜欢这样的环境,有安全感。”
褚梵昼问得多了,渐渐的他不问顾湘灵自己就主动介绍了,小房子,粮食袋,水瓶,零食玩具......佩琪很喜欢这个窝,“purrr”的叫个不停,在还没布置好的小窝里来回跑酷。
顾湘灵还特地给它的窝换上了印有月亮图案的小垫子和小房子,她和它们两只搬到了这座别墅,别墅的名字就叫“Lady Moon”,也算是应情应景吧。
佩琪超级兴奋,虽然换了个新环境它还有点不习惯,但是主人和杰瑞都在,且它明显感觉现在活动的空间很大,这样它就可以在夜晚尽情的跑酷了。
一只大手把兴奋的佩琪抱了起来,四只短蹄在空中不自觉的摇摆。它不太聪明的头脑直觉到抱它的不是主人,但这人身上有主人的味道。大大的、温暖干燥的手把它翻转了过来,它两边的眼睛看见了一个男人。
褚梵昼和佩琪面对面,看着佩琪不太聪明的眼神,他微微皱眉。顾湘灵担心道,“怎么了?它咬你了?佩琪挺亲人的。”
“不。”褚梵昼掂了掂佩琪,“有些轻,它只能吃草吗?”
“肉也能吃点。可能它比较爱动。”
褚梵昼点了点头,摸着手下柔软的触感得出结论,“得多吃点,长些肉。”这神情和刚刚对杰瑞说出“肉太多”的冰冷态度判若两别。
顾湘灵看着一人一猪这和谐的场景,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话,“吾家有娇女,皎皎颇白皙。”正好,佩琪是白色的,还是只母荷兰猪。
顾湘灵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语文老师做久了什么都能想得出来。
伺候完小的,顾湘灵就得顾着自己了。
褚梵昼把她放衣服的行李箱拉进衣帽间,衣帽间通体都是黑灰色的玻璃门,还装有隐形灯,看着很是低调奢华。
衣帽间的衣服被挪开了一半,想也知道另一半是给顾湘灵的。
顾湘灵看着清一色的西装衬衫和行政夹克,她突然涌上一股悸动。这样的当堂入室她从未想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恍若一场梦,简直就像小说里的情节,白月光回来了,她还将亵渎白月光。
“湘灵?”褚梵昼在叫她。
顾湘灵回神,她利落的拿出自己衣服,一件一件的放好。一排排很是整齐,她和褚梵昼的衣服风格竟高度相似,他们的衣服都是工作服居多,偶有几件休闲装。
褚梵昼也没空着,顾湘灵清空一个箱子他就拿出去换下一个箱子。顾湘灵不好意思道,“我的衣服是不是有些多?”
“不算。家里还有一间衣帽间,那里都是我的衣服。”褚梵昼一直看着顾湘灵挂衣服,良久他才突然说道,“要不要订婚?”
顾湘灵顿了顿,惊讶的张大眼睛,看着褚梵昼询问自己的神色,她沉思了片刻,“还是不要了吧,我认为订婚的意义是给双方缓冲的机会。我是不会后悔的,如果你......”
“我也不后悔。”褚梵昼打断顾湘灵的话,“那你喜欢什么颜色?”
?这个话题是不是太跳跃了,顾湘灵迟疑道,“绿色吧。”
“恐怕不行。”
“啊?”
褚梵昼解释道,“我是在想,如果不订婚的话,就不用准备订婚戒指。那就直接考虑结婚戒指好了,结婚戒指上的宝石用绿色,不太合适。再选个颜色吧。”
“额,确实是。”顾湘灵悄悄松了口气,虽然这话很有她急着把自己送出去的嫌疑,但是她真的很期待和褚梵昼结婚。
顾湘灵看着褚梵昼冷白肤质的手指,抿了抿嘴道,“蓝色吧。”
褚梵昼的视线落到了顾湘灵的手上,她不留长指甲,粉嫩的甲床看得出手很漂亮,但或许是因为语文老师板书多,经常用粉笔,顾湘灵的手有些干燥。如果戴上镶嵌着蓝色宝石的戒指,那一定......很好看。
“可以,我让人联系设计师。”褚梵昼舒展眉头。
顾湘灵更不好意思了,从搬行李开始就一直是褚梵昼在操心,她反倒是坐享其成了,“麻烦你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褚梵昼挑了挑眉道,“还不到你出力的时候,我的酒局很多,好多都是要带女伴的,最近就有几场挺重要的酒局。”
顾湘灵赶紧表态,“我义不容辞!”
褚梵昼点了点头,淡定转身离开,在顾湘灵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嘴角微微挑起弧度。
第一夜的相处十分平静,两人各自吃完饭,一个加班一个上晚自修。
但第二天,顾湘灵被上门的凌零给逮着了。
顾湘灵惊慌失措的把凌零拉到一边,“你怎么来了?”
难的是第二天她自己两个班的家长会。
国际班的家长非富即贵,个个都西装革履或是穿着高跟鞋。
“顾老师,您看我家孩子读国内的大学怎么样?”一位国际班的家长问道。
顾湘灵拿着那个同学的成绩单道,“国内大学的话二本没问题,一本就有些勉强了。不过现在才初中,高中的变数很大的。您也不用着急。”
应付完国际班的家长,又有普通班的家长找他。
顾湘灵特地找了体育委员周凯的母亲,“周凯有和您聊过体考的事情吗?”
“有的有的。”周凯妈妈忙点头,“我家孩子脑子不好使,但身体倒还行。”
顾湘灵被逗笑了,“是这样,体育生并不意味着对文化课没要求,尤其是周凯想考一流大学的体育专业。所以文化课上还是要下点功夫,我就不说其他,就说语文,批改语文卷子确实要看正确点的,但卷面同样也很重要,有些卷面干净、字体工整的卷子,批改老师看的欢喜就会在作文上多给几分。”
周凯妈妈听明白了,一横眼生气道,“臭小子跟他爸一样得瑟,顾老师放心,我一定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诶好。”顾湘灵在心底默哀周凯的屁股。她不是告状,而是为了孩子好,如果只是不会做题,那是能力问题,但字的写得整洁这是态度问题,既然能改又能多拿几分,为什么不改呢?
第二天的家长会结束,顾湘灵觉得自己的半条命已经快没了。
顾湘灵还记得,今天褚梵昼要来找她帮她搬家,可直到自己去门口等他,还是有不少家长来找她。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家长们恨不得让顾湘灵多关心自家的孩子。
“顾老师会教高中吗?”有位家长问道。
顾湘灵道,“一切都听学校的安排。”
“哎呦,我们的孩子一直说顾老师怎么怎么好,如果可以真想您教他们到高中毕业。”
“就是就是!”
顾湘灵听这些话,心里也很开心,被别人认可是一件好事。
远处的迈巴赫停好了车,坐在后座的褚梵昼透过挡风玻璃看向远处的顾湘灵,她还是一身黑色,褚梵昼看过很多人穿黑色衣服,体制内穿黑色衣服是最不容易出错的。
顾湘灵今天要开家长会,穿的略微庄重了些,一套的黑色女式西装,不贴身,宽松的版型。搭配着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还有清冷感十足的无框眼镜,严肃中透露着疏离感。
褚梵昼闪了闪神色,男人肤色冷白,眉眼的锋芒还未散去,瞳色是高纯度的黑。他在下车前脱下外套,只一身白衣黑裤,如玉的面容沾染了些许肆意。
顾湘灵耐心的回答家长的问题,可有些家长一个问题要问很多遍。就像医生永远不能许下救活病人的承诺,老师也不能肯定一定会让这个学生考上重点大学。
顾湘灵开始疲于应对。
“湘灵。”一道深沉的声音响起。
顾湘灵怔了怔,转头看去,是褚梵昼。
有位家长眼神八卦看着两人,“顾老师,这位是?”
顾湘灵的心跳有些加速,“这是我未婚夫。”这是她第一次在公共场合表明了自己与褚梵昼的关系。
褚梵昼虚虚揽过顾湘灵,“好了吗?不是说要去宿舍?”
“哎呀,都这么久了,不好意思啊顾老师。”那位家长意识到自己不对赶紧道歉,“下学期也拜托您了。”
“您言重了。”顾湘灵道。
褚梵昼的出现给顾湘灵解了围,顾湘灵知道他的好意,“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来了,我估计还要半小时。”
褚梵昼瞥了眼自己和顾湘灵紧靠着的肩膀,收回了视线,“不客气。”
顾湘灵的宿舍很整洁,也很小,至少在褚梵昼看来是这样的。卫生间勉强能做到干湿分离,没有浴缸,只有一厅一卫。一厅中安放着一个衣柜、一张床、一套桌椅,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
顾湘灵的行李却不少,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叫个搬家公司吧。”
“不用。”褚梵昼随手打了个电话,跟那头简单说了两句就搞定了,他拎过顾湘灵手中的两只笼子,“走吧,你的行李会有人送到我那里的。”
褚梵昼抬手看了看在笼子里啃粮食正欢的杰瑞。杰瑞是一只胖乎乎的仓鼠,此时正憨憨的蹲坐着,就算被人看着也没反应。
顾湘灵解释道,“仓鼠都是高度近视,它看不清你。”
“这只仓鼠。”褚梵昼顿了顿道,“是不是有些肉?”
顾湘灵:“?额,我喂的比较多。”杰瑞是她从夜市上买来的,那时候她和同事们去吃夜宵,夜宵摊旁就摆着仓鼠摊子,所有的仓鼠里就杰瑞品相不好,不讨人喜欢。
其他的仓鼠都是卷毛的,白白的,看着就漂亮可爱。最后只有杰瑞被挑剩下了,顾湘灵觉得自己与它有眼缘就买了回来。也许是那段被“嫌弃”的经历,顾湘灵对它很是溺爱。
褚梵昼把杰瑞笼子收了回来,躲开了顾湘灵的视线。
顾湘灵:?
“从现在开始,它得减肥了。”褚梵昼颇有些严肃,“本来寿命就短,还不加节制。”
顾湘灵听言也有些愧疚,“是我不好,我总觉得它也就两三年能活,每天开开心心就好。”
褚梵昼看了眼顾湘灵,缓下语气道,“话不是这么说,寿命长的仓鼠活五六年也是有的。”
到头来顾湘灵什么都没拿,褚梵昼左右手都拎了只笼子。
走到停车场,顾湘灵找到自己那辆保时捷,紧接着褚梵昼也坐了进来,“我让司机在这里看着,咱们去吃饭。”
“行啊。”顾湘灵系好安全带,“这次我请客,你可不要和我抢了。”
两人来到一家粤餐厅,出车门的时候褚梵昼还是拎着那两只笼子。
顾湘灵:“?把它们放在车上就好了。”
褚梵昼摇头,“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不知为什么,顾湘灵看着褚梵昼一脸严肃的说出这话的时候就忍不住想笑。
多亏顾湘灵有这家餐厅的会员卡,两人又包了个包厢,服务员才让佩琪和杰瑞进来,包厢里刚好四个位置,两人一鼠一猪。
中午的煲仔饭很好吃,好吃的顾湘灵想流泪。褚梵昼觉得好笑,“你也太捧我场了。”
顾湘灵嚼着嘴里香喷喷的锅巴道,“学长做的煲仔饭和我外婆做的一模一样。”她现在终于相信丈夫的厨艺真的很好了,中国这么多特色菜,她已经吃上了四五个菜系了。
下午,褚梵昼忙着处理公务,顾湘灵在他身边做上课用的ppt,两人在阳台的躺椅上并排坐着,佩琪和杰瑞在阳台上
疯狂跑酷,两人一鼠一猪,晒着阳光,惬意无比。褚梵昼看了眼身边的顾湘灵,再一次肯定当初自己的选择。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当顾湘灵一边躺在床上一边听着浴室里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伸头一刀是死,缩头一刀也活不了。
顾湘灵有些手足无措,情急之下只能拿出手机看自己珍藏的那些资料。她作为小说作家免不了要写男女主的激情戏,虽然她没经历过这种事,但是九年义务教育和庞大的互联网能提供她给足够的理论知识。
顾湘灵找出她收藏的资料,开始临时抱拂脚。但这显然没什么用,要她主动,顾湘灵怕疼,但如果是褚梵昼主动,又好像没她出力的地方。
“啪嗒!”浴室门开了,顾湘灵吓得一激灵。褚梵昼瞥见了她的动作一时间有些无语,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褚梵昼用实际行动证明他虽然不是洪水猛兽,但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径直靠近自己的新婚妻子,在顾湘灵惊讶的目光下,把她压在身下,他没有把自己的重量都压在妻子身上,他怕把她压坏了。
“紧张吗?”
“有点。”顾湘灵很诚实。
褚梵昼吻了下去,顾湘灵下意识的“啊”了一声,这却给了他可乘之机。顾湘灵只接吻过两次,还都是和褚梵昼一起的,她不会换气,尤其是在褚梵昼勾住她舌头的时候,她就更不敢动了。
理论是一回事,实战又是另一回事。这是顾湘灵在今晚得出的第一个结论。
人的生存本能让承受不了的顾湘灵拍打着褚梵昼的肩膀,褚梵昼退开了些,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很喜欢棉质睡衣?”
“嗯。”顾湘灵的脑子现在就是一团浆糊,“那个家里有东西吗?我有点怕疼。”
“有。”褚梵昼边吮吸她的耳朵,边用手挑开她的睡衣扣子,“下次买睡裙吧,穿的舒服些。”
“学长。”顾湘灵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耳朵潮湿又充斥着羞耻的湿漉声,“一会你可以轻一些吗?”
“好。”褚梵昼应下了。
顾湘灵被她的丈夫引导着,踏入了她不曾踏入的世界,他在她的耳边不住的叫她“湘灵,湘灵。”只是再温柔,再安抚,他的新婚妻子还是疼的缩成了一个小刺猬。
这是褚梵昼第一次退让。
他抱着顾湘灵,抚摸着她蜷缩的背脊,想要安抚颤颤巍巍的妻子。顾湘灵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学长对不起,是我疼痛点太低了。”
褚梵昼只是抱着她,亲吻着她头顶的发,“是我太心急了,我们慢慢来。”
棉质睡衣穿着很舒服,也很不耐穿,刚刚已经被褚梵昼撕坏了。顾湘灵可怜兮兮的用被子包裹着,被子底下不着寸缕。褚梵昼刚压下去的火气又有了起复的气势,可他的妻子还在害怕,还需要他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