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11月11日。北方。团结屯。土坯房矮矮地趴在长白山脚下,像一群冻僵了的土耗子,十一月的天,寒风卷着雪花,冷的人都不愿意出门。李建业躺在炕上,迷迷糊糊...

1969年,11月11日。
北方。
团结屯。
土坯房矮矮地趴在长白山脚下,像一群冻僵了的土耗子,十一月的天,寒风卷着雪花,冷的人都不愿意出门。
李建业躺在炕上,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感觉有点冷,缩了缩脖子。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带着点儿洋味儿。
“建业,你睡醒了吗!”
谁啊?
李建业皱着眉头,不想睁眼。
“建业,快醒醒,嫂子跟你说个事儿。”
那声音又近了些,女人已经掀开帘子进了屋,一屁股坐在李建业的炕上。
嫂子?
李建业皱眉,猛地睁开眼。
一张放大的、漂亮的脸蛋怼在他眼前。
金发碧眼,高鼻梁,皮肤白得晃眼。
这……洋、洋马?
不对,是毛熊国女人!
女人见他醒了,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醒了?嫂子问你个事儿,你要老婆不?”
“啥?”李建业懵了。
他有点神志不清,明明记得自己正在应酬,喝酒,怎么一睁眼,有个洋妞问他要不要老婆?
这里是哪?
李建业他明明没有嫂子啊,这突如其来的洋嫂子又是咋回事?
“我说,你要老婆不?”女人又重复了一遍,蓝色的眼睛眨了眨,“你要是开口,嫂子就给你送一个过来。”
李建业使劲晃了晃脑袋。
他撑着身子想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盖着一床沉甸甸的粗布被子。
屋里冷飕飕的,哈气都是白色的。
“嫂子?”
“哎!”洋女人爽快地应了,“咋了?睡懵了?”
不是睡懵了,而是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猛地涌进了脑子里。
他穿越了。
穿到了六十年代末的东北山村。
现在是……1969年!
这副躯体的名字也叫李建业,今年二十岁,团结屯人。
上面还有个哥叫李建国,娶了个毛熊国媳妇,就是眼前这位,叫安娜。
父母去世,现在家里就剩他们三人为生。
理清了当下的情况后,李建业看着眼前笑盈盈的安娜,感觉跟做梦一样。
穿越好啊,不用当牛马了!
虽然是物资匮乏的六、七十年代,但再坚持十多年就是黄金年代,以他过来人的眼光,做几个生意,日子简直不要太爽。
还有他这个嫂子,胆子也忒大了,大清早跑小叔子屋里,问他要不要老婆?
“嫂子,你说的老婆是?”李建业定了定神,问道。
安娜拍了拍他的胳膊:“我有个妹子,亲妹子,叫艾莎,今年十八了,在隔壁镇上插队呢。”
“长得跟我一样好看!”安娜挺了挺胸脯,一脸骄傲,“你要是愿意,嫂子这就去跟她说,让她给你当媳妇儿!”
亲妹子?
艾莎?
李建业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记忆。
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是跟安娜一起在龙国生活的毛熊国人,比安娜小几岁。
她们俩是毛熊国人,因为两国关系问题,不受待见,只能以投亲靠友的名义,落户在了隔壁镇子,算是个插队知青。
姐姐嫁了过来,妹妹还留在大队上。
之前大哥结婚时,李建业好像见过艾莎,但印象不深,之前的李建业对外国女人不感兴趣,毕竟习俗不通,说话费劲儿,还容易遭人闲话。
如果是现在的李建业,一定会觉得毛熊女人非常不错。
而李建国当初之所以要娶安娜,是因为李建国患有重病,卧床不起,没有姑娘愿意嫁给这么一个男人。
而安娜需要一个好好生活在这里的身份,于是在经过他人的介绍下,促成了这段婚姻。
“咋样?建业,你说话呀!”安娜见他不说话,催促道,“我妹子人活泼,又能干,配你正好!”
李建业心里当然一百个愿意。
对于他这个来自后世的灵魂来说,国籍根本不是问题。
以前他要是想娶一个洋媳妇,那估计人还看不上呢,现在这可是送上门来的!
不要白不要!
“行啊。”
李建业的回答干脆利落。
“嫂子你送来吧。”
安娜得到肯定的答复,碧绿的眼睛瞬间亮了,有些高兴的手足无措。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是指着外边,李建国的房间,说道:“那你赶紧起来,饭做好了。”
“你大哥也有话跟你说。”
说着,安娜转身出去。
李建业掀开厚重的粗布被子,一股寒气立刻钻了进来。
他打了个哆嗦,快速穿上放在炕边的旧棉袄,裹得严严实实,这才出去。
大哥李建国的屋子同样简陋,只是收拾得更整齐些。
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混合着饭菜香气。
李建国靠坐在炕上,脸色有些苍白,一副没有精神气的模样。
看样子,病症更重了。
炕桌已经摆好了。
几个黑乎乎的窝窝头,一小碟咸菜,还有一碗稀粥,这就是兄弟俩的早饭。
“建业来了,快坐。”
李建国笑着招呼,声音十分虚弱。
李建业依言坐下,拿起一个窝窝头吃了起来,口感不好,但还算能下咽。
“嫂子说你有事跟我说?”
李建国没急着说事,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黑白照片,递给了李建业。
“你看看,这就是艾莎。”
“挺漂亮的。”
李建业接过照片。
照片是黑白的,但依然能看出女孩的轮廓清晰动人。
身材不比安娜差多少,扎着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笑容灿烂,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眼神清澈明亮,透着一股子活泼劲儿。
确实是个漂亮的毛熊国姑娘。
很符合他这个来自后世灵魂的审美。
“建业。”
李建国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似乎更虚弱了几分。
李建业抬眼看他。
“哥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李建国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让你嫂子去问你这事儿,是我的主意。”
“不是你嫂子自作主张。”
李建业拿着窝窝头的手停在半空。
他本以为是安娜性子大大咧咧,一时兴起直接跑来问他的。
没想到,竟是大哥在帮自己说亲。
一个初次见面,对于现在的李建业来说,并没有什么感情的大哥,竟然惦记着自己的终身大事,还给说了个洋媳妇。
李建业有点感动。
李建国轻轻咳嗽了两声,气息不稳。
“哥这身子骨……自己心里最清楚。”
“一天不如一天了。”
“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寒意更甚,连带着那股淡淡的草药味都变得沉重起来。
李建业心头一紧。
他仔细打量着李建国,那张苍白的脸,凹陷的眼窝,干裂的嘴唇,无一不昭示着生命的流逝。
这病,确实比记忆中重太多了。
李建国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无奈。
“我走了倒没啥。”
“就是你嫂子……”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黯淡。
“她是个好女人,来到咱们家,没过上一天好日子,还把家里收拾的明明白白,哥心里边都觉得对不起她……”
一个死了男人的毛熊国女人,在这排外的年代,在这闭塞的山村,会面临什么样的境遇,可想而知。
李建业默然。
他知道大哥担心的是什么。
李建国看着弟弟,艰难地开口:“哥原来是想……”
他似乎有些不好开口。
但想了想,都是自己兄弟,也没有什么不好讲的。
“本来是想让你拉帮套,直接娶了你嫂子。”
“可哥又想,你才二十岁,正年轻,让你娶个二婚的,太委屈你了。”
“你心里头,肯定也不得劲。”
“所以,哥才和你嫂子商量,打算把艾莎介绍给你当媳妇。”
李建业这才彻底明白过来。
原来大哥早就把一切都盘算好了。
这不是简单的给他介绍个媳妇,这是在给他自己安排后事,更是给安娜找一个依靠。
李建国看着李建业,目光恳切。
“建业,你是个好孩子。”
“你娶了艾莎,以后……你嫂子那边,你得多照看着点。”
“哥……”李建业有点哽咽。
他对自己这个哥哥,属实是有点佩服,卧病在床,却把所有事情都考虑的明明白白,照顾到每个人的以后。
啥也别说了,他娶,一定会娶。
倒是李建国见李建业说不出话来,还以为自己弟弟不太乐意。
他拽着李建业的手,语重心长。
“艾莎是你嫂子的亲妹子,模样、性子都不错。”
“不要觉得娶个洋人媳妇不好。”
“等哥去了,嫂子名义上是嫂子,可实际上,嫂子的后半生都托付给你了,别人娶一个媳妇都费劲,你能有俩洋媳妇,就偷着乐吧。”
“咱们老李家传宗接代的任务交给你了。”
“就是生活上的负担可能会大一点,得辛苦你了。”
李建业确实在偷着乐,谁能想到,前两天还是个社畜牛马,眨眼就能有俩洋媳妇啊?
一点都不辛苦。
“哥,你放心吧。”
“以后家里就交给我了,我会努力赚钱,好好过日子,照顾好嫂子。”
这话说的好像在跟李建国永别一样。
为了缓解气氛。
李建业连忙端起桌上那碗稀粥,舀了一勺,小心地送到李建国嘴边。
“哥,我喂你。”
李建国的嘴唇干裂,微微张开,费力地将那点稀薄的米粥咽了下去。
他的吞咽动作很慢,脖颈处的筋络都因此绷紧了些。
李建业没说话,默默地一勺一勺喂着。
那一碗稀粥,终究没能喂完。
李建国靠在炕上,眼皮越来越沉,呼吸也变得微弱。
他看着弟弟,又看了看门口的方向,似乎想说什么,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能发出声音。
最后,他只是轻轻地,用几乎听不见的气息,唤了一声。
“建业……”
然后,头一歪,再没了动静。
屋子里的空气像是冻结了。
窗外的雪花仿佛也停滞在半空。
李建业端着碗的手僵住了,抬起的勺子没有再继续喂下去。
他知道,大哥走了。
就在这顿简单的早饭后,交代完了所有放心不下的事,李建国撒手人寰。
走得没有太多痛苦,甚至带着一丝解脱。
三天的时间,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在亲人邻里的沉默和叹息中,一晃而过。
丧事办得简单,却也耗尽了家里为数不多的积蓄。
安娜默默地清扫院子里的积雪,还有这几天办理丧事留下的一些杂乱痕迹。
她的动作有些僵硬,脑子里乱糟糟的,有点心不在焉。
当初她嫁过来说是当媳妇,其实她完全就像是一个保姆,和李建国并没有夫妻之实,毕竟李建国上炕都费劲。
现在李建国去世了。
按理来说,安娜的日子应该更轻松。
可家里并不宽裕。
之前,李建国家里有些积蓄,虽然没什么劳动力,但靠着那些积蓄,也能勉强过日子。
如今,李建国去世后,办了丧事,摆了酒席。
积蓄已经所剩无几。
家里只有李建业一个男人了,李建业才二十岁,整日里到处玩,也不正经做工。
以后这个家,该如何撑得起来……?
安娜有些犯愁。
雪地湿滑,她一个没留神,脚下一跐。
“啊!”
安娜惊呼一声,身子一歪就要摔倒。
一只手及时伸过来,李建业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
“嫂子,小心点,歇会儿吧,别忙了。”
安娜站稳了身子。
李建业搬了个小马扎过来,放在屋檐下,让嫂子坐着。
安娜看着眼前的李建业,脑海里不禁浮现起了李建国临终前,所说的那些话。
“建业。”
“你哥走了,咱们家的钱也没多少了,以前你哥的朋友时不时还会来看看,送点东西,以后……”
“你得努力担起责任。”
李建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转过头,看着安娜。
这个异国女人,生活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这片土地上却没有属于她的位置,现在丈夫还去世了,以后唯一的依靠就是他这个小叔子。
李建业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嫂子,你放心。”
“哥既然把你托付给我,我就会照顾好你,我会撑起这个家,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建业的态度认真。
安娜点头,她也希望李建业真的能撑起这个家,总不能靠她来过日子,李建业还得准备娶艾莎。
李建业回到自己屋子。
一屁股坐在冰凉的炕沿上思考起了今后的日子。
他环顾四周,家徒四壁,泥墙斑驳,糊墙的旧报纸都卷了边。
冷风顺着窗户缝往里灌。
穿越是好,不用再过996的牛马生活。
可眼下这光景,实在不容乐观。
六十年代末的东北农村,缺衣少食是常态。
家里一个嫂子安娜和未来的洋媳妇艾莎。
光靠队里那点可怜的工分和定粮,别说让她们过好日子,能吃饱肚子就很不错了。
必须得想办法搞钱,搞物资。
靠他后世的记忆,做点小生意?
可现在是1969年,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投机倒把可是重罪。
风险太大了。
李建业皱紧了眉头。
难道真的要困死在这个小山村,守着两个漂亮媳妇过苦日子?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
叮!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突兀地在他脑海里响起。
谁?
李建业猛地一惊,差点从炕沿上跳起来。
他警惕地看向四周,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幻听了?
检测到目标人物安娜对宿主好感提升,好感度系统绑定中……
绑定成功!
安娜当前好感度:20!
一连串机械合成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李建业的脑海里。
系统!
真的是系统!
李建业的心脏猛地一跳,随即一股狂喜涌了上来。
穿越者的金手指,终于到账了!
他就知道!
老天爷让他穿越过来,肯定不能让他干看着受穷!
有了系统,就不怕过不好日子了。
这个年代物资是匮乏,别人勒紧裤腰带,喝着稀粥啃着窝窝头。
有了系统,就意味着他能在这个贫瘠的年代,活得比谁都滋润,吃香的喝辣的,搂着洋媳妇,过上逍遥日子!
比起那些还在为一顿饱饭发愁的村里人,他简直就是开了挂!
李建业激动得差点搓手手。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研究脑海里的信息。
好感度系统?
安娜好感度20?
刚才好像也没干什么吧,嫂子怎么突然对自己提升好感度了?
大哥才刚过世,嫂子你……
“咳咳,系统,介绍一下你的作用。”
系统功能:每提升目标人物20点好感度,宿主可获得一次抽奖机会,奖品大到各类实用技能,小到各种生活物资,随机获取。
抽奖!
李建业眼睛瞬间亮了,这可是实打实的好处,安娜现在的好感度刚好是20点,也就是说,他现在就能抽奖一次。
能抽到什么?
吃的?穿的?还是这个时代稀缺的工业票?甚至是后世的黑科技?
不管是什么,都比现在这穷得叮当响的状况强!
李建业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在心里默念。
“抽奖!”
当即,李建业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抽奖扭蛋机,他伸手按在抽奖按钮上,扭蛋机动了起来。
很快奖励浮现。
叮!恭喜宿主获得:神级箭术!
神级箭术?
李建业微微一愣。
下一秒,一股庞大的信息洪流猛地涌入他的大脑。
关于弓箭的一切知识,握弓的姿势,拉弦的力道,瞄准的技巧,判断风向、距离对箭道的影响……无数的细节,仿佛与生俱来一般,深刻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融入了他的本能。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手臂肌肉、手指关节都因为这神级箭术而得到了强化。
仿佛已经磨炼箭术数十年。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李建业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手指,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拉开弓弦的触感。
他忍不住想射一箭试试。
这时,他想起来家里好像还真有一把祖传的猎弓。
是爷爷辈传下来的,以前靠山吃山,打猎是常事,后来因为打猎出了意外,家里对打猎有了阴影,打猎的装备也因此沦落吃灰了。
想到这里,李建业再也坐不住了。
他从冰凉的炕沿上站起来,快步走向屋外那个堆放杂物的小偏房。
偏房里光线昏暗。
李建业进去一眼就看见了挂在墙壁上的那把蒙尘长弓。
弓身是某种坚韧的木头制成,颜色深沉。
旁边还有一个破旧的箭袋,里面插着十数支羽箭。
以前祖上也是猎户,只是断了传承。
现在这把弓算是重见天日了。
李建业小心翼翼地拿起长弓,走到院子里,目光落在了树上的枯叶。
他深吸一口气,将弓弦挂上弓弰。
这个动作他从未做过,此刻却无比熟练,仿佛做过千百遍。
弓弦绷紧,发出沉闷的“咯吱”声。
他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目光随意一扫,恰好看到一片枯黄的叶子正被风吹得打着旋儿,悠悠飘落。
几乎是下意识的。
李建业手臂稳定地抬起,弓拉满月。
手指松开。
“咻!”
破空声响。
那支木箭飞射而出。
下一瞬。
“噗!”
箭矢精准地穿透了那片落叶的正中心,带着它,钉入了老杨树的树干!
李建业看着这一幕,不禁兴奋起来。
真的……射中了!
这神级箭术,不愧是系统出品,让他一个普通人分分钟掌握箭术,太强了!
有了这手本事,就可以不愁吃喝。
长白山就在眼前,那广袤的山林里,野鸡、兔子、狍子、野猪……什么都有。
打来的猎物,不仅能改善家里的伙食,剩下的还能拿去换粮食,换票,换钱!
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这就是一条绝佳的活路。
李建业心头火热,恨不得立刻就冲进山里去。
他背上弓箭。
找了件更厚实的破棉袄穿上,又找了根结实的麻绳缠在腰间,想了想,还把家里那把砍柴刀别在了后腰。
准备妥当,找到了嫂子。
安娜端着一盆刚洗好的野菜,从外面进来,看见李建业全副武装的样子。
她皱起了眉头。
“建业,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李建业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道,“嫂子,正要和你说呢,我准备上山打猎去。”
听到李建业的话,安娜愣住了。
打猎?
她自打来到李家,就没听说过李建业还会打猎。
打猎可不是个简单的事。
寻常来说,上山打猎的要么是成群结伴,要么就是经验丰富的猎人,手上还得带着枪。
李建业独自一人,背着把旧弓,现在就想上山打猎?
太危险了!!
“建业,你不能去。”
安娜带着洋味儿的声音里,有着十分担忧。
“我知道你是想为这个家分担,想改变生活,想让我们的日子过好点。”
“可山里真的太危险了。”
“我听人说,冬天山里的老虎没东西吃,会下山来的,很凶很凶。”
“万一碰上了,那可就……”
安娜没继续说下去了。
不敢想象。
如果真碰上了老虎,即便是带着枪,且经验老道的猎户,也得畏惧三分。
何况是没有任何狩猎经验的李建业?
可李建业一点不慌。
老虎虽然可怕,但这么冷的天,也不一定能遇见。
何况他只是想在山外围转转,先打几只小型野味试试手。
就算运气背,真遇见了老虎,李建业认为自己拿着弓也不会比拿着枪的猎户差到哪去。
“嫂子,放心吧。”
“我只在外围转一圈,绝对会以自己的生命安全为第一位,绝不会让嫂子独守空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