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溯月接完电话之后起身,吩咐保镖:“你们看好他,我去处理点事,很快回来。”“还有,如果清河醒了,立刻给我打电话。”秦溯月走后,保镖互相对视一眼,放开了江郁辞:“...

秦溯月接完电话之后起身,吩咐保镖:“你们看好他,我去处理点事,很快回来。”
“还有,如果清河醒了,立刻给我打电话。”
秦溯月走后,保镖互相对视一眼,放开了江郁辞:“江先生,您坐会儿吧。”
江郁辞的手臂被长时间架在背后,放下来的时候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苦笑着向保镖道谢:“多谢了。”
保镖点点头要出去,江郁辞叫住他们:“能放我走么?
等我出去,必有重金酬谢。”
保镖们沉默了,为首的那个朝他鞠了个躬:“抱歉江先生。”
江郁辞知道他们也是奉命行事,能让他以一个松快点的姿势待着已经是最大的权限了。
他也不想为难他们,再度道谢后搬了把椅子静静靠墙坐着。
陆清河躺在病床上,衣着整齐,面色红润,看着比他还要健康。
江郁辞看着那张和自己有八分相似的脸,突然很痛恨自己长成这样。
如果他长得和陆清河不像。
如果当时没有同意秦溯月开出的条件。
如果没有答应秦溯月的求婚。
如果果断一点,早一点离开她。
如果没有爱上她。
是不是如今的局面会不一样?
心电监护仪的声音还在规律的响着,滴滴滴。
病房里光线昏暗,在一个阴暗角落,江郁辞的指甲掐到肉里,血落下来,嗒嗒嗒。
突然,陆清河的手指动了一下。
江郁辞猛地转头。
陆清河睫毛颤动,慢慢睁开眼。
第一眼看到江郁辞,他一点也不意外,勾了勾唇角:“秦溯月呢?”
“给你奔丧去了。”
江郁辞连敷衍都不想敷衍他,开口毫不客气。
陆清河笑了,眼角泛起妖冶的红:“不要对我敌意这么大嘛,小,舅,子。”
江郁辞忍住了一拳塞他脸上的冲动。
暂且咽下这口气吧,给他道个歉,等出去了,什么都好说。
江郁辞站起来,想去门外告诉保镖陆清河醒了。
但他的手腕被一只清瘦的手拉住。
不知道陆清河一个抢救完刚醒的人哪来这么大力气,江郁辞一时没挣开。
“想打我?”
陆清河笑容扩大,“我帮你吧。”
江郁辞眼皮一跳。
下一秒,陆清河垂下眼,右手抬起,把左手的针头一把拔了下来!
妈的,疯了,秦溯月和陆清河都疯了。
这是江郁辞的第一反应。
静脉血虽然不像动脉血一样会喷涌而出,但从陆清河苍白如纸的手上不断滴下来的时候,还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他本来就瘦,这下看着更触目惊心。
江郁辞没想到他这么狠。
又是自己把自己送进抢救室,又是拔自己针管的。
“妈的疯子......”江郁辞喃喃出声。
陆清河愉悦地笑起来:“你今天才知道么?
和我抢溯月,这就是后果。”
他又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心电贴片,仪器疯了一样地叫起来。
“陆先生!”
门被砰一脚踢开了,保镖闯进来,看到门里的情形,也愣住了。
当即有人掏出手机给秦溯月打电话,江郁辞也不想去阻止了。
阻止了又有什么用呢?
秦溯月连监控都不相信,又怎么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别给溯月打电话......”陆清河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挣扎着下床要抢保镖的手机,“郁辞一时生气,我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这话刚好被收进麦克风里。
保镖都不用出声,只听对面撕心裂肺的喊声:“清河——!”
一股凉意自脚底升起,江郁辞身形一晃,险些摔下去。
陆清河也没真的下床,扒着床沿咳嗽。
保镖手忙脚乱的喊来医生,处理好伤口,又重新给他把针打上。
不过五分钟,秦溯月就到了,神色仓惶,发丝凌乱。
“啪!”
看到病房里地上的血,她一个巴掌甩到江郁辞脸上。
两天内,她扇了自己两个耳光,江郁辞低着头,胡思乱想着。
疼么?
已经不疼了,脸上这点疼比起心里的算得了什么?
“溯月,你别这样......”陆清河的声音又变得很虚弱,连嘴唇都变得苍白,“我知道我打破了郁辞喜欢的手镯,他心里有气。”
“可能昨天我们......郁辞误会了吧。”
“他敢!”
陆清河不提这些事倒好,一提,秦溯月更生气,“疑神疑鬼又小肚鸡肠的人,怎么配做秦家的女婿?”
“呵。”
江郁辞笑了一声。
如今他听到这些伤人的话竟然只觉得好笑。
他不配做秦家的女婿?
正好,到时候把离婚证都准备好了,可以当作礼物送给她。
秦溯月应该会很惊喜吧?
她应该一直在头疼怎么甩掉自己,和陆清河在一起吧?
那就成全他们。
“你笑什么?
你还有脸笑!”
秦溯月这话出口时破了音。
江郁辞气结,行,他吵不过,难道还躲不过吗?
转身就走,没给秦溯月和江郁辞任何一点反应的时间。
谁知他刚走到电梯口,就被秦溯月的保镖带了回去,秦溯月着急赶过来,见江郁辞被扣住,松了一口气。
走近说道:“清河需要献血,血库里没有那个血型,正好我记得你就是RH阴性血,你去给清河献!”
江郁辞不敢置信地看着秦溯月,甩开保镖摁在肩膀上的手。
“凭什么?
你一句话我就要去给陆清河献血,我成什么了?”
秦溯月似乎早已料到他会反抗,冷笑一声。
“要不是你,清河会血管破裂?
会贫血严重到床都不能下?
你竟然还有脸反抗!”
秦溯月冷眼扫过保镖:“给我带回去!
他今天就是不愿意,也得给我献!
这是他欠清河的!”
陆清河血管破裂?
贫血严重?
这话说给三岁小孩或许会有人相信!
刚才那副生龙活虎的模样,说什么都不像要死了!
难怪他刚才看见陆清河和医生鬼鬼祟祟在说什么,还朝他的方向看了好几眼,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
以江郁辞的力道,根本无法反抗两个坦克一样的保镖,被扣着胳膊拽到病房,陆清河柔柔地抬头,看见他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下一瞬,一阵剧烈的咳嗽响起。
秦溯月手一抖,听到陆清河的咳嗽声,更慌了手脚。
“清河,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咳咳......溯月,我的血型是稀有的熊猫血,恐怕不容易找到一样的血型,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不要为我多费心了。”
陆清河咳嗽到弓着腰身,纤细的脊椎从病号服中透出来,看得秦溯月一阵心疼。
每一处都像是精心设计好的,为的就是勾起秦溯月的怜惜。
偏偏秦溯月已经被爱意冲昏头脑,竟然一点不对劲都没看出来!
“不会的,清河,你一定会没事的。”
秦溯月突然顿住,眯眼看向江郁辞:“你还等什么,赶紧去给清河献血!”
江郁辞眼睁睁看着陆清河演戏,秦溯月上头,心中的怒意再也忍不住,浑身因为压抑着怒气,微微地颤抖着。
凭什么?
要是以往,他哪怕心中不愿意,也听秦溯月的,优先满足她的要求。
可现在,都要离婚了,他不伺候了!
江郁辞嘴角冷冷地抬起,“你确定他真的需要输血吗?
刚才你没来的时候,他......”秦溯月狠狠拍开他指着陆清河的手,手背上出现一道明显的红色痕迹。
“说话就说话,你指什么指,有点礼貌吗?
总而言之你现在跟我去献血!”
秦溯月一把拽住江郁辞的手腕,笃定他不会挣脱,走到门口回头对陆清河道:“清河,你先休息一下,我待会回来看你,乖。”
说完,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耐烦地看着江郁辞。
“快走啊!
为清河献血就算是补偿了,便宜你了!”
结婚三年都没能同房,老婆却在生日当天喊着白月光的名字,向江郁辞求欢时,他终于下定决心给父亲去了电话。
“爸,我打算离婚回家继承家业了。”
向来严肃古板的江父颤着声道:“太好了,儿子你总算想通了!
你放着好好的江家大少不当,在秦家当个被人看不起的赘婿有什么好的……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让人去接你。”
“一周后。”
挂断电话,江郁辞开始草拟离婚协议。
他净身出户,只要能顺利离婚。
昨天是他28岁生日,早就和他约好要在家庆生的老婆,却迟迟没有回来。
一直到凌晨十二点,在江郁辞失望的倒掉一桌饭菜时。
秦溯月才带着一束百合和满身酒气回来,进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摔进他怀里。
她仰起头对着他笑:“给你买了花。”
百合花甜腻的香味直冲脑门,江郁辞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秦溯月又忘了,他从来都不喜欢花。
她只记得陆清河喜欢百合,便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也喜欢。
而陆清河,是秦溯月的姐夫。
也是她心心念念多年的白月光。
自从三个月前,秦溯月的同胞姐姐意外去世后,她对陆清河压抑了多年的爱意,就越来越不克制了。
或许过不了多久,秦溯月就会踹掉他,和陆清河在一起。
江郁辞失望的把花束拿去一边,谁知醉酒的秦溯月出人意料的黏人,挂在他身上跟他要亲亲,又拉着他非让他跟自己一起睡。
他们结婚三年,在一张床上睡觉的次数屈指可数。
江郁辞小心翼翼地在她身侧躺下,又很克制地和她的身子隔了一段距离。
秦溯月不喜欢他碰她。
但今夜她主动贴上来,雪白的大腿横在他腰间,整个人瘫软成泥:“求你……要我……”江郁辞心脏像快要跳出胸口,他把手放到她腰上的时候,眼都是红的。
秦溯月的腰不安分地乱扭,唇间呼吸灼热:“清河……清河……”他全身血液瞬间凉透。
原来她今夜热情似火,只是把他错认成了陆清河。
也对,她姐姐去世了,她终于可以和陆清河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江郁辞推开缠在自己身上的秦溯月,站起身来要往外走。
她不满地嘤咛一声:“别走……”他离开的步子僵住。
秦溯月哭了,不过是在他身后,哭诉对另一个男人的思念。
拳头早已攥紧到颤抖,江郁辞终于在这一刻下定决心。
既然这段姻缘本就是他强求,那不如顺了她的心,和她离婚,成全她和陆清河!
江郁辞遇到秦溯月的时候,是在大三那年夏天。
那时他被江氏的死对头盯上,落入一场精心设计的谋杀。
他费尽心思逃出来了,但受了重伤失忆,流落街头。
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去送外卖。
盛夏天热,他又饿着肚子,低血糖晕倒在单主家门口。
再醒来时,看到的就是秦溯月的脸。
她眉眼弯弯,见他醒了,给他递来一碗糖水:“呐,以后要注意身体哦。”
身上都是汗和灰,江郁辞手忙脚乱地起来要下床,被她轻轻按了回去:“你送外卖,是因为缺钱吗?”
他不明就里地点点头。
秦溯月却突然红了脸,贝齿轻咬住红唇:“我可以每个月给你钱,只要你跟我回去……”鬼使神差地,江郁辞答应了。
但秦溯月什么都不要他做,只是不时地买来一些剪裁得体的西装,让他穿上,然后看着他发呆。
偶尔她也会和换了衣服的他牵手、拥抱,甚至接吻。
但她从不和他发生深-入的交流。
后来他才知道,秦溯月把他留在身边,只是因为他长得像她姐夫陆清河。
因为情绪剧烈起伏,江郁辞想起了一切,也和家里联系上。
他本想直接离开,但爱如附骨之疽,把他拉回这个深渊。
江郁辞劝自己,她只是把自己当替代品,自己就尽好一个替代品该尽的责任就好,等哪一天她玩腻了,自己再走也不迟。
但秦溯月向他求婚了。
理智告诉他,就算结了婚,秦溯月的心也不会放在他身上。
但他还是抱了一丝侥幸,结了婚朝夕相处,只要自己对她够好,总有一天,她能回头看见自己的爱。
可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婚后秦溯月反而对他更冷淡,只许他睡在次卧,拒绝他一切触碰。
江郁辞不甘心,甚至主动穿上她买的那些衣服,绑了自己的手半跪在她身前。
秦溯月却嫌恶地皱起眉:“谁准你穿成这样的?”
她强硬地把衣服从他身上剥下来,动作急躁,真丝的衬衫被撕破,他的胸口也被她挠出血痕。
她生气了,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理他。
他整理好自己想去给她道歉,路过卧室门口却听见里面的靡轻哼。
卧室的门没关好,留了一条缝。
一直清冷疏离,看起来无欲无求的秦溯月面颊酡红,双眼谜离的蜷缩着身子。
而她身下,垫的是那件被她撕破的衬衫,嘴里呢喃着陆清河的名字。
当时,他一夜没睡。
借口出差躲出去了一周,本想和秦溯分开的,却还是忍不住对她的思念和爱意,自己回来了。
此后,这样的场景,他接连撞见了三次。
江郁辞以为自己早就心痛到麻木。
但秦溯月昨晚把他错认成陆清河主动求欢的时候,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心死。
胸口一阵阵发闷,江郁辞落笔时,笔尖都在颤抖。
“江郁辞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婚内一切财产,归秦溯月所有。”
签名落款时,身后响起脚步声:“写什么呢?”
江郁辞手一抖,险些碰翻桌上的水杯,他慌忙拿起一份文件盖在离婚协议上。
秦溯月有些奇怪地凑过来看,是城南的地产项目。
她也不再多疑,点点头,淡淡地吩咐他:“我今天晚上要去参加慈善晚宴,这个项目我明天再来签字。”
她不是一向不愿意去这些虚与委蛇的地方么?
江郁辞疑惑的问:“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
“听说这次的展品里有一株三百多年的野山参,姐夫体弱,我买回来给他补补。”
秦溯月倒没掩饰,可就是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更扎江郁辞的心。
他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他就不该多嘴问的。
能让她这么上心的,从来都只有陆清河一人。
那自己还留恋什么呢?
江郁辞抓起桌上的文件递到她面前,佯装平静道:“这几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秦溯月接过来粗略地翻着看,下一页就是离婚协议!
江郁辞手心渗出汗水,不知道她看到是什么反应?
直接签了,还是说不愿意和他离婚,会挽留他?
江郁辞猜测着,心提在半空,谁知下一瞬间,秦溯月的手机响起,是陆清河特有的铃声。
秦溯月立刻把文件放下,接起电话:“姐夫?
怎么了?”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秦溯月脸上满是笑容:“好啊,我现在就过来。”
她也不再看文件的内容,刷刷翻着,在每一个落款处签上名。
江郁辞做事,她一向放心。
签好文件电话也打好了,秦溯月把这薄薄的一叠纸丢到江郁辞怀里:“今天的慈善晚会你就别去了,姐夫要去。”
秦溯月蹬着高跟鞋出门的时候,江郁辞还抱着文件在那发呆。
她就这样签了离婚协议。
江郁辞原本都做好和她吵一架的准备了。
他设想过秦溯月看到离婚协议的反应,愤怒也好,不屑也好,他甚至都没有奢求她认错。
但她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签了字。
这种感觉让他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平白让人恶心。
好一会儿,江郁辞才压下那口气,联系了自己的律师朋友。
把离婚协议同城邮寄过去,让对方帮他办理离婚证。
律师朋友震惊的问:“你总算想开了?”
“是啊,帮我走个关系,务必一周内下来离婚证。”
江郁辞只强调这一点。
所有人都觉得他入赘秦家是昏头了。
只有他身在局中,在秦溯月身上费尽心思,最后却落得个惨淡收场。
“行,就是秦二小姐够狠的啊,直接让你净身出户,这倒是少了财产分割掰扯了。”
江郁辞面色平静道:“离婚协议是我拟定的,我只想尽快离婚。”
他这话一出,电话那头,朋友沉默了。
许久才道:“我知道了,等着收离婚证吧。”
挂断电话,江郁辞又给自己定了一张一周后的机票,就回卧室闷头睡下。
再醒过来,已是暮色四合。
江郁辞拿过手机看时间,才发现父亲给自己打了电话,还发了消息,说是晚上的拍卖会,有他母亲失窃的遗物,一个青花海水白龙纹手镯。
这是他母亲祖上流传的,意义深刻。
江父让他务必拍下来。
江郁辞连忙驱车赶到晚会现场,拿到拍卖手册第一时间翻到龙纹手镯那页,他只是看了图片,就确定这确实是母亲丢失的那个!
可他因为脱离家族,执意做秦家赘婿,被封冻了卡,现在没钱。
只能寄希望于秦溯月能帮他拍下了。
江郁辞看向会场中,毫不避讳和陆清河坐在一起,姿势亲密的秦溯月,犹豫片刻还是走到她身旁,颤抖着声线开口:“溯月,这个龙纹手镯能不能帮我......”拍下来?
还没说完,就被秦溯月瞪了一眼。
她没好气道:“不是不让你过来吗?”
一边一直沉默的陆清河突然道:“溯月,压轴的龙纹手镯,我还真有点喜欢呢。”
江郁辞只觉得可笑,这手镯虽然是上了年代的古董,价值千金,可明显是女款手镯,就算陆清河骨架清瘦,也戴不上去。
他会要,只是因为自己说想要,就抢了。
然而,秦溯月毫不犹豫的保证,“好!
难得你有喜欢的,我今天无论如何都给你拍来!”
江郁辞脸色瞬间霎白。
秦溯月这话出口,他就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但这是母亲的遗物,他还想再争取争取。
江郁辞抓住秦溯月的手:“溯月,这个手镯对我真的很重要!”
秦溯月不耐烦地把手抽出来,语气中带上了警告:“清河很少喜欢什么,你不要连这点都和他争。”
江郁辞怒极反笑:“什么叫我和陆清河争?
明明是我先开口要的!”
秦溯月拧眉,还没吭声,陆清河先叹了口气,大度的说:“算了溯月,既然郁辞喜欢,我就不要了。”
江郁辞背后一凉,他这以退为进的招数一出,秦溯月能把手镯给自己才怪!
果然,秦溯月当即就柳眉倒竖:“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无理取闹?
再说了,我不是说了今晚你不用来吗?
现在就给我回家去。”
他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
不问缘由的,毫不犹豫的偏向陆清河。
江郁辞眼底闪过一抹苦涩,反而平静下来,“溯月,那是我母亲的遗物。”
他不想再纠结秦溯月的偏心。
等他们离婚了,她想怎么对陆清河好是她的自由。
只是,他得把母亲的遗物拿回来。
秦溯月噎了一下,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江郁辞点头。
“那......”秦溯月有些犹豫。
陆清河突然轻笑一声,掏出手机打开打车软件:“溯月,我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那怎么行!”
秦溯月急了,抢过他的手机熄屏,“你说好要陪我参加晚宴的!”
“江郁辞,你赶紧回家。”
秦溯月挽住陆清河的手臂,着急地往会场里走,走了两步,才像是想起了他这个人一般回头嘱咐。
江郁辞心口一阵发麻。
他最后还是没走,打开各个软件清点了自己的财产,以秦家赘婿的名义进了拍卖场。
晚宴开始,展品一件件被搬上台。
秦溯月带着陆清河坐在第一排,陆清河只要看那个东西一眼,秦溯月就会给他拍下来。
不计成本。
整个晚宴几乎成了他们的恩爱现场。
有人酸溜溜地:“可是头一次见秦二小姐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这人是什么来头?
她那个隐婚老公?”
“嘘,听说是她姐夫,秦家大小姐的丈夫。”
“啊?
那他们岂不是......小点声。”
圈子里夫妻各玩各的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秦溯月也一直没把江郁辞带到公众面前过。
她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不奇怪,只是和自己姐夫......实在是有点让人称奇。
江郁辞坐在最后,几乎捏碎了拳头。
他几次克制住自己离场的冲动。
再忍忍,把母亲的遗物拍下来,就搬出去,离开她。
忍到指甲掐进掌心,那个青花海水白龙纹手镯才被搬上展台。
“下面这件拍品,是......”拍卖师还没说完,秦溯月就举起了牌子:“一千万。”
全场哗然。
陆清河小声劝她:“别这么高调......”秦溯月笑着在他侧脸印下一吻:“只要你高兴。”
刚才自己所有的账户里加起来,一共也只有五千万。
江郁辞举起牌子:“五千万。”
与其一点一点往上加激起秦溯月的好胜心,不如赌一把,开始就押上全部身家。
秦溯月愠怒地往后看了一眼,隐没在阴影里的人分辨不清身份。
她冷哼一声,又一次举起牌子:“一个亿。”
他赌输了。
江郁辞瘫坐在椅子上。
今天他无论如何,都带不走母亲的遗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