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夜，市场里空无一人。兰素警官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未经打扫的古代战场，充斥着失败的没落和不被怜悯的悲凉。五颜六色的棚子被摊主们收起，像一面面战旗，无序地靠...
临近午夜，市场里空无一人。
兰素警官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未经打扫的古代战场，充斥着失败的没落和不被怜悯的悲凉。
五颜六色的棚子被摊主们收起，像一面面战旗，无序地靠在货架上，保留着最后一点尊严。
用来覆盖商品的塑料布再没有任何用途，随意地丢在地上，好似一块块裹尸布。
有的时候，它们真的高高隆起，呈现一个人形。
为了打消里面藏人的妄想，兰素朝苫布踢上一脚。木板断裂的声音证实了她的想法——
那下面并不是人，而是用来装货物的旧木箱。
它们曾经被人们轻轻捧起，小心翼翼地搬出货仓。但此时所有的尊贵皆被剥落，只留下残破的躯体，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默默哭泣。
市场之外是一圈被烟熏黑的围墙，枯墙之内有一座教堂。
钟楼在教堂的左侧，镀铜的半圆塔顶上锈迹斑斑，绿色的苔藓栖身于纵横交错的石砖之上，蒙尘的拱形玻璃高高耸起，像一个佝偻着身躯的消瘦老翁，因关节的疼痛在绵绵细雨中喘息。
兰素忽然意识到喘息声是那么的真实，跟着自己的脚步忽远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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