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芳菲听着外面小孩的吵闹声,和大人的说话声。翻了个身,把被子往头上一蒙,继续睡。她来到这个平行时空三天了,却还是难以接受穿越的事实。不过是被一个闯红灯的电瓶车撞...

叶芳菲听着外面小孩的吵闹声,和大人的说话声。翻了个身,把被子往头上一蒙,继续睡。
她来到这个平行时空三天了,却还是难以接受穿越的事实。
不过是被一个闯红灯的电瓶车撞了一下,怎么就穿越了呢?竟然还是穿到一本书里。
她前世的爸妈虽然有一点重男轻女。但因家里经济条件好,叶芳菲和她那个宝贝蛋弟弟比,除了少点关爱,经济上倒没受过亏待,也算是娇养着长大的。
她自己也很争气,从小就是学霸,考了一所不错的大学。研究生毕业后又顺利进了一家知名企业工作。
大好的前途正在前方等着她,却被电瓶车撞到了八十年代,穿越到同名同姓的叶芳菲身上。
而这具身体的原主更夸张,是夜里偷吃鸡蛋的时候被蛋黄噎住了,窒息而亡。
她穿过来的时候又差点憋死,在桌子上抵了半天胸口,才把那个蛋黄给弄出来。
叶芳菲怎么也想不到,这么狗血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叹了口气,抱着被子在炕上滚了两圈,正准备穿衣起床,就听到房门被敲响了。
随即,一个女人在外面喊道:“嫂子,你还没起吗?今天该咱俩割猪草,趁现在凉快,咱们早点去吧,等回来还能帮家里干点活。”
听到这茶里茶气的声音,叶芳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敲门的女人叫刘文静,是大房沈占平的媳妇,叶芳菲的堂妯娌,也是她穿越前看的那本《娇妻甜蜜蜜》书里的女主。
书上说,刘文静是新婚第二天穿越过来的,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她已经完全适应了新身份,现在正挑唆她男人分家,好进城做生意挣大钱呢。
在《娇妻甜蜜蜜》那本书里,刘文静和沈占平是男女主。
而叶芳菲的男人沈占勋,就是男女主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想到在那本书里早早牺牲的便宜男人,叶芳菲忍不住叹了口气。
书里的沈占勋也是个英雄人物,有能力有手段有野心。他十六岁参军,二十五岁就当了营长,在部队上立功无数,在大领导那里都是挂了名的。
一个农村出去的小子,没有任何背景,能混到这一步,已经是非常厉害了。
那本书里对他的着墨不多,只说如果他留在部队,前途不可限量。
至于后来他为什么转业?也是几笔带过。说叶芳菲生了女儿时伤了身子,没调理好,她人又有多愁善感的性格。
别人说句话她都能琢磨半天,心思越来越重。也不知她在哪里听了闲话,怀疑沈占勋在部队上有相好的,还经常往部队写信,打电话,让他转业。
沈占勋被她闹得没办法,申请让她去随军,可她嫌西北条件差,也是舍不得娘家父母,就想让沈占勋转业回家乡工作。
叶芳菲怕他不同意,还带着女儿去部队闹了一场,弄得挺难看。
沈占勋看着病秧秧的媳妇和瘦弱的女儿,也觉得亏欠老婆孩子,他拒绝了老领导的多次挽留,还是申请转业了。
他在部队职位不低,转业回来后,直接任东平市公安局副局长,仕途也是一帆风顺。
就在他即将升职之际,一个重要人物被国外的恐怖分子劫持到了边境。
沈占勋在那里执行过任务,对地形熟悉,上面就派他协助那次营救。
重要人物被解救出来后,掩护他撤退的时候,沈占勋被对方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射中了脑门,当即毙命。
一个英雄就此落幕!
那时沈占平和刘文静已经在东平市开了两个大酒楼。
他们为了维系沈占勋的人脉,就经常把沈占勋的父母接到身边照顾,说是代堂哥孝顺父母。
男女主不光博了一个好名声,也让他们的事业更加一帆风顺。谁不夸一句夫妻俩有情有义。
沈占勋的父母在城里住不惯,没多久,就被小儿子接回去了。当时还有人私下说他们不会享福,野猪品不了细糠。
可寄人篱下的各种滋味,恐怕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后来,更没有人记得,男女主之所以把生意做那么大,虽然有他们的能力和运气加持,但也少不了沈占勋生前的朋友和战友帮忙。
叶芳菲才和沈占勋的父母接触短短几天,但也知道老两口虽然性子随和,却不是那种贪图享受,不懂道理的人。更不可能让侄子给他们养老。
沈占勋牺牲了,但他们还有闺女和儿子,都非常孝顺。当初之所以被男女主接走,是盛情难却,去他们家住了一段时间。
叶芳菲看那本书的时候,就觉得男女主做事有些不择手段,三观也有点歪。
她当时本来都想弃书的,但她想知道沈占勋家人的结局,所以就囫囵吞枣看到了最后,也知道了沈占平和刘文静的发家史。
穿越之前的刘文静是得癌症病死的,因为当了二十多年家庭主妇,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穿越过来后,她就想办法分家,然后和沈占平开了一家小饭馆,没几年就发展成大酒楼,然后又开工厂,进军房地产。
2000年初期,他们就成了东平市的纳税大户,风光无限,还是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叶芳菲一边回想书里的内容,一边穿鞋。
这时门又被敲响了,“嫂子,嫂子,还没起来吗?爷爷奶奶都起床了,你还在睡啊?”
刘文静听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语气带着不耐烦,声音也比刚才大了。
她这么一嚷嚷,全家人都知道叶芳菲赖床不起了。
沈家喂了两头任务猪,家里的女人轮流割猪草,今天轮到叶芳菲和刘文静。
叶芳菲正准备开口,一个温和的声音就笑着道:“文静,芳菲这几天身子不舒服,你别喊她了,我让翠娟跟你一起去割猪草。”
说话的是叶芳菲的婆婆孙秀菊,翠娟是她的小女儿,也是叶芳菲的小姑子。
沈建华和孙秀菊生了四个孩子,老大沈占勋今年25岁,已经参军九年了,这几年就回来过三次。
沈占勋的二妹沈翠兰,22岁,已婚,就嫁在隔壁王家大队,去年生了个闺女。
老三沈翠娟,今年18岁,还没对象。
最小的是15岁的沈占强,在镇上读初三。
沈占勋和叶芳菲是用照片相的亲,父母觉得他年龄不小了,知道他在部队也没有合适的对象,就给他寄了一张叶芳菲的照片。
沈占勋觉得自己也到了适婚年龄,虽然部队上帮他说媒的不少,也有几个女同志明里暗里对他示好,但关系有点复杂,他不想牵扯进去,就没在部队上找。
父母在信上说,叶芳菲看了照片对他没意见。
他也觉得照片里的姑娘长得还算顺眼,就打了结婚报告,然后请了半个月的假回来结婚。
婚礼当天,部队来了电报召他立刻归队,两人都没来得及圆房,沈占勋就匆匆的走了,这一走就是两年多。
沈占勋的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对叶芳菲这个儿媳妇更是没话说。
要不然以原主那娇气的性格,男人几年不回家,如果公婆再对她不好,恐怕早就跑回娘家了。
叶芳菲板着脸打开房门,没搭理刘文静。看了一眼婆婆,面无表情的道:“不用,我去就行。”
不是她没礼貌,不知道喊人,是原主叶芳菲就是这么个德行,如果她变化太大,恐惹人怀疑。
沈占勋一走两年多,这中间就写了几封信回来,一封信连一张信纸都写不满,就几句问好,说她在家里辛苦了,注意身体什么的。
每次都是那几句,连句甜蜜话都不会写,把叶芳菲呕的要死。
叶芳菲第一次看沈占勋照片的时候,就相中了他,一米八七的个头,穿了一身军装,配上那张俊美的面孔,把情窦初开的叶芳菲迷的心怦怦跳。
可两年多过去了,那人除了偶尔来一封信,人从没回来过。
她从结婚时的满怀期待,到现在一肚子火无处发,但见不到沈占勋的人,就只能把气撒在他父母和弟妹身上。
沈建华和孙秀菊也觉得亏欠儿媳妇,人家好好一个闺女嫁到他们家,连房都没圆,儿子就一走两三年,这事搁在谁身上能不生气?
他们也经常给儿子打电话写信,让他请假回来一趟,怎么也得把房给圆了,再看看能不能把媳妇带去随军。
但沈占勋经常去外面出任务,不常在部队。去年来信,又说要去上军校,一时回来不了。
沈建华和孙秀菊没办法,就只能宠着儿媳妇,叶芳菲不想干活就不干,有好吃的也先紧着她。
孙秀菊还经常偷偷的给她钱,让她去娘家开小灶,对自家闺女和小儿子都没那么好。
沈翠娟已经拿起了竹筐和镰刀,听嫂子说她去割猪草,就笑着把筐给了她。
叶芳菲接过来,正准备出门,就听李桂英啧啧几声,撇着嘴阴阳怪气的道:“哎呦,这太阳还没晒屁股呢,芳菲怎么就起床了?难道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叶芳菲才穿越过来三天,就被这老女人冷嘲热讽了好几次。她决定不再忍了,把镰刀往竹筐里一丢,转身就和她对上了。
“大伯娘,你这年纪也不大呀,怎么就耳聋眼花了?我为什么起那么早?难道你没听到?如果不是你儿媳妇没眼力见,一大早就扰人清梦,我现在正睡得香呢。”
“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那又能怎么样?谁让我男人有本事呢?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我就算不干活,那些钱也够我吃了。”
叶芳菲掐着小细腰,小嘴叭叭叭的,继续怼她,“大伯娘,我敬你是长辈,可你也别以为我面皮嫩,好欺负。如果再编排我,我就回去告诉我妈,让她来和你说道说道。我婆婆性子好,不喜欢和人计较。我妈可不一样,她的厉害想必你是知道的,最会对付那欺软怕硬,两面三刀的人了。”
叶芳菲今年21岁,娘家有四个哥哥,一个姐姐,她是最小的一个。
父母很宠她。哥哥姐姐也对这个妹妹捧在手心里疼,可以说叶芳菲从小就没受过什么委屈。
她娘周红玉,当姑娘的时候就是个厉害的,嫁人后又生了四个身强体壮的儿子,两个闺女也嫁的好。
她现在的腰板可直了,人也比年轻的时候更泼辣。
如果让她知道有人欺负她宝贝闺女,那还得了,肯定要找人干仗。
叶芳菲说完,院里静了下来,大人们脸上神色各异,就连沈占涛的两个儿子都感觉到气氛不对,停止了打闹。
以前叶芳菲虽然懒了点,但不怎么搭理人,被嘲讽了,都是回自己房间生闷气,从没这样和人吵过架。
谁知今天一开口这么厉害,小嘴像刀子一样,把李桂英怼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时倒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三房的朱冬梅看大房和二房吵起来了,开心的差点拍手。可听到叶芳菲说沈占勋每月寄回来的那十块钱是养她的,顿时不乐意了。
小丫头也太狂了吧,他们又没分家,上面还有那么多长辈,她想把每月十块钱全吃了,也真是敢想。
但朱冬梅是个笑面虎,就算说话夹枪带棒,那面上也是笑盈盈的。
她笑着走到叶芳菲跟前,嗔怪的道:“芳菲,可不敢说这种不孝的话,占勋每月寄得那十块钱,是孝敬你爷奶的,如果你刚才那话被外人听到,让别人怎么看你和占勋?说你们不孝顺都是轻的,恐怕脊梁骨都要被人戳烂。”
朱冬梅一边说,一边亲热的拉住叶芳菲的手,那口气就像教不懂事的晚辈,一点都看不出恶意。
她最后还指了指堂屋,又假装好心的提点她,“芳菲,你们爷奶辛辛苦苦把孙子孙女拉扯大,这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你刚才说那话,多伤二老的心啊,快去给他们赔个不是,说你不是那意思,没打那十块钱的主意。”
孙秀菊看老大家和老三家联合欺负她儿媳妇,脸色也沉了下来。
她虽然性子软和,也不是泥捏的,别人都当面欺负到头上了,她也要帮儿媳妇说两句的。
可孙秀菊低估了她儿媳妇的战斗力,叶芳菲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当场就对老三媳妇发难了。
“三婶,我当然知道爷奶辛苦,孝顺他们是应该的,我和沈占勋都是这么想的,一直以来也是这么做的。但我爷奶有三个儿子,老话说的好,一拃没有四指近,大伯和三叔还有我公爹是爷奶生的,他们尽孝的义务,肯定得排在孙子孙女前面。有他们在,哪里轮得到我们小辈?你这么说,不是打我大伯和三叔的脸吗?”
“三婶说是不是这个理?”
叶芳菲说着,还笑眯眯的在朱冬梅手上拍了两下,接着刺她,“三婶,我知道大伯和三叔没什么本事,家里老人还得指望我男人养着,这我和沈占勋也没意见,但你们不能用着他寄的钱,还要欺负他媳妇吧?”
“我觉得这样不好,被外人知道了,说咱们家长辈不做人都是轻的,恐怕你们的脊梁骨都要被人戳烂。”
把朱冬梅刚才说的话又还给了她。
沈翠娟和沈占强都崇拜的看着自家嫂子,悄悄的对她竖大拇指。
朱冬梅愣愣的看着面前笑盈盈的小丫头,小嘴叭叭叭的一张一合,扎人不见血。
咋那么厉害?以前怎么都没看出来?
如果叶芳菲知道她心中所想,恐怕会说,这才哪到哪,没穿过来之前,她把当律师的老爸都怼的哑口无言,难道还说不过你们几个老娘们?
叶芳菲刚才说的话,那是一点没给众人留脸面。
虽然她自己也觉得拿十块钱说事有点寒碜,但谁让这些人先惹她呢?
她可不是原主,被人欺负到头上了都不知道反驳,就知道自己生闷气。
她才没那么傻,谁敢让她不自在,她肯定会加倍还回去。
叶芳菲刚才那些话,就是故意恶心这几个为老不尊的东西,敢找她的麻烦,就得承受她的反击。
家里的男人听了叶芳菲的话,都气的不轻,特别是老大沈建国和老三沈建军,还有他们的儿子们。
几个心里都在咆哮,那沈占勋一个月就往家里寄十块钱,有什么了不起?
当了九年兵,每个月才给家里寄十块钱,还好意思说你男人厉害,知不知道县城一个普通工人每月都能挣三四十。
沈占勋寄那么一点钱,看把你给狂的,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真是没见过世面。
但这话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不好说出来,谁都不想当得罪人的出头鸟。
其实在这个年代,十块钱也真的不算少了。如果让他们每月拿十块钱交给公中,那还真拿不出来,就算有也舍不得。
几个男的虽然憋屈,但都装没听到,叶芳菲毕竟是个女的,他们男的如果过去吵吵,也不好听,还有欺负小辈的嫌疑。
老大沈建国看了一眼正在劈柴的二弟,忍着气道:“建华,占勋媳妇也太不像话了,你和弟妹也不管管?”
沈建华沉默了一会,头也没抬的说:“大哥,占勋媳妇自从嫁过来,从没和人起过口角,刚才和大嫂争了两句,也是话赶话,说出来就了了,咱们男人家就别掺和了,再伤了和气。”
那意思就差明说,我儿媳妇那么老实一个人,如果不是大嫂先找事,咋可能吵起来?
沈建国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把劈柴往旁边一丢,背着手出去了。
老三沈建军看看大哥,又看看二哥,眼珠一转,没有说话。
沈建国的两个儿子沈占涛和沈占平对视一眼,有点不甘的低下了头。
虽然他们心里不舒服,但确实也不好掺和。
几个女人吵嘴,如果男人去帮腔,就好像他们合伙欺负叶芳菲一样,那说出去就不好听了。
还是让女人们去闹吧,反正他们大房人多,吃不了亏。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刘文静非常诧异,她穿越过来快一个月了,对沈家人的性格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在这个家里,二房的人是最省心的,算得上老实本分。
这样的人一眼就能看到头,如果不惹事,日子会过的四平八稳。虽然不会大富大贵,但也能平平淡淡,没什么波澜的过一生。
这也是大多数普通人的生活。
叶芳菲虽然人长得漂亮,但性子有点娇气,说话也放不开。被人嘲讽了,就只会生闷气,连句反驳的话都憋不出来。
刘文静一直以为,那就是个空有外表的草包美人。可看叶芳菲刚才的表现,原来是自己看走眼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刘文静见大家都不说话,她眼睛一转,准备和叶芳菲过几招,试试她的深浅,看她是不是真有刚才表现的那么厉害?
她放下手里的竹筐,笑眯眯的道:“嫂子,我觉得孝顺不是这样论的,我公爹和二叔,三叔,还有各位兄弟姐妹,虽然不能每月给爷奶钱,但可以天天在二老跟前知冷知热。”
“占勋哥虽然每个月寄十块钱回来,但他不能在爷奶面前承欢膝下,未尝不是一种遗憾,所以我觉得呀,亲情是不能拿钱来衡量的。”
叶芳菲本不想和刘文静对上,她们都是被命运带到这个时空来的,也都有各自的前尘往事和迫不得已。
你有野心,想往上爬,想过好日子,那就各凭本事,她叶芳菲不会挡别人的道。
但如果有人自带优越感,想要踩她一脚来彰显自己,那叶芳菲也肯定不会惯着她,就算带着女主光环的刘文静也不行。
叶芳菲上下打量了刘文静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咬文嚼字的扯那么多,不就是为他们的无能找个好听点的理由吗?承认我男人有本事就让你们这么难受?就这么伤你们的自尊?”
“嘴巴尽孝谁不会?好听的话我也会说?反正又不要钱,就碰碰嘴皮子的事。如果你每月给我十块钱,我能天天坐在门口说你喜欢听的,把你夸成一朵花,保证不带重样的。”
她翻了个白眼,又毫不客气的嘲讽刘文静,“还亲情不是拿钱来衡量的,那拿什么来衡量?拿你那张花言巧语的嘴?还是拿西北风?你问问爷奶,西北风能给他们吹来麦乳精,吹来布票,糖票,工业票………”
沈占勋可不是每个月只寄十块钱,有时还会寄来各种票,这些拿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虽然叶芳菲怀疑是那家伙用不着才寄回来的,因为票和钱不一样,会过期。
刘文静被说的变了脸,她觉得自己说话很文明,没想到叶芳菲却这么不留情面,简直庸俗的不可理喻。
她是穿越过来的,还真瞧不上沈占勋每月寄来的那点钱和票。听叶芳菲老拿十块钱说事,嘴角不屑的撇了撇。
“嫂子,你这话说的未免太绝对了,老话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你这样看不起人,也太张狂了,难道不怕以后打脸?”
叶芳菲大笑两声,非常嚣张的说:“我就是张狂了,你能怎么样?你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我这个人别的没有,就是有志气,就算以后落魄了,我们二房也绝对不会占你一分的便宜,你想打我的脸,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刘文静看她如此嚣张,心里冷笑,不想再搭理这个眼皮浅的东西,觉得和叶芳菲这种人没有共同语言,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口舌。
叶芳菲怼完了人,心情舒畅,知道今天的火烧的差不多了,打算回房休息。
本来她不准备这么早出手,想等刘文静再挑唆几天,火候到了再加把柴,加快分家的速度。
可这些人非要蹬鼻子上眼来找茬,她觉得烦,不想忍了,就噗噗一顿怼,最好能早点把这个破家给分了。
不光男女主想挣钱,叶芳菲也不想过现在这样的苦日子。
她得尽快改变现状,至少不用吃个鸡蛋都要偷偷摸摸的,太寒碜了。
堂屋里坐着的沈张氏,看着外面那个小嘴叭叭的孙媳妇,脸色沉了下来。
她看了一眼正在抽旱烟的老头子,压低声音说:“他爹,占勋媳妇这是对那十块钱有意见了。”
沈春生没说话,在桌沿上磕了磕旱烟筒,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沉闷的声响让院里人听得一清二楚。
叶芳菲知道,这是老头老太太提醒孙秀菊教训儿媳妇呢。
她虽然不怕堂屋里的那两位,但她不想让公公婆婆为难,这就是两个老实人。
刚才她和朱冬梅吵架的时候,她婆婆还准备帮忙,叶芳菲都看到了。
所以她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捂着胸口“哎哟”了一声,又故作委屈的指着刚才和她吵架的三人,来了个倒打一耙。
“你们看我男人不在家,三个欺负我一个。我心口好疼啊,今天不能干活了,我要回房去歇一下。”
众人都被她的不要脸给惊呆了,难道是要讹人?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怼人,下一刻就说自己心口疼,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会演戏?
叶芳菲才不管那么多,走到门口还对小姑子沈翠娟说:“小妹,我心口疼得厉害,恐怕吃不了粗粮,你做饭的时候给我蒸一碗鸡蛋羹,我要补补这虚弱的身子。”
沈翠娟看了一眼爷爷奶奶那阴沉的脸,张了张嘴,到底没敢答应。
叶芳菲发现了她的小动作,故作凶巴巴的说:“小妹,我让你蒸碗鸡蛋羹,你看爷爷奶奶干啥?二老那么慈爱,知道我心口疼,难道还舍不得让我吃两个鸡蛋?”
堂屋里没人说话,院里的几人都鄙视的看着叶芳菲,在心里骂她不要脸,竟然装病要鸡蛋吃,脸皮怎么那么厚!
李桂英本想嘲讽几句,但想到死丫头的刀子嘴,和她那个不省事的娘,嘴巴张了张,到底没敢说什么难听的。
叶芳菲也不动,就站在门口等着,她今天是肯定要吃到鸡蛋羹的,要不然这一把火不是白烧了。
过了一会儿,堂屋里的沈张氏发话了,“翠娟,去柜子里拿两个鸡蛋给你嫂子蒸鸡蛋羹,多加点水,别噎着她了。”声音咬牙切齿。
叶芳菲看向堂屋里的人,甜甜的一笑,“谢谢奶奶,我就知道奶奶最心疼小辈了。”然后又看向沈翠娟,“小妹,别忘了多放点香油啊,这样吃着才不噎人。”
说完就开门进了屋,也不管众人的脸色,反正也没几个好看的。
沈翠娟见嫂子回了房,就去了堂屋,低着头喊了声爷爷奶奶,然后到西间的柜子里选了两个最大的鸡蛋,看到旁边的香油瓶,也壮着胆子拿了出来,去厨房给她嫂子蒸鸡蛋羹去了。
朱冬梅和李桂英看了,都拉着一张脸,小声的在那里骂叶芳菲又馋又懒,为了吃鸡蛋,竟然装病,年纪轻轻的脸皮那么厚,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刘文静看了一眼叶芳菲紧闭的房门,对正在砍柴的沈占平使了个眼色。
沈占平放下砍刀,和父亲打了个招呼,就拿着另一个竹筐和刘文静一起出门了。
两人刚结婚一个月,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
刘文静是从几十年后穿越过来的,有20多年的婚姻经验,知道怎么哄男人开心,房事上也放得开,把沈占平勾的神魂颠倒,什么都听她的,晚上更是百依百顺。
刘文静看路上没什么人,就假装害羞的拉住沈占平的手,娇滴滴的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差点把沈占平的魂给勾了去,抓着她的手狠狠亲了一口,哑着声音道:“静静,你真好看。”
刘文静害羞的低下头,夫妻俩牵着手往河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