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婕见太子进来,娇美的面庞之上,惊色浮现,眼眸之中,更闪过一丝慌乱。她赶忙起身,恭敬施礼:“妾参见太子殿下。”“起来吧。”君煜的嗓音不高不低,语气平缓,其目光...

苏文婕见太子进来,娇美的面庞之上,惊色浮现,眼眸之中,更闪过一丝慌乱。
她赶忙起身,恭敬施礼:“妾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
君煜的嗓音不高不低,语气平缓,其目光,亦是随意地扫过她。
“阿煜,你怎的来啦。”
凌潇美眸之中,闪过喜悦的光芒,嘴角扬起欢快的弧度,满脸皆是开心之色。
“你不是说想骑马,今日马场新到了一匹汗血宝马,孤带你去。”
君煜的嘴角微微上扬,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温柔。
昨日他与苏文婕大婚,以免她伤心,今日才想着带她去最喜欢的马场,让她不要伤怀。
凌潇听得能去骑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整张脸,都散发着激动的光彩。
“阿煜,你真好!”她的声音中,喜悦难掩。
自入宫之后,凌潇每日皆在心中,默默怀念着在塞外自由赛马的日子,这两年碍于规矩,加上皇后对她本就不喜,她也只去过几次马场。
以前与阿煜在不打仗的闲暇之时,于塞外无拘无束地驰骋,纵情狂奔,是她生命中,最为幸福愉悦的时光。
君煜的目光似不经意般轻轻扫过苏文婕,小女子微微低垂着头,眉眼间悄然流露出淡淡的失落。
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忍,她终究也是无辜受累,深居东宫,难免孤寂,或许一同去骑马能让她稍展欢颜。
君煜刚想开口询问,苏文婕微微抬起头,脸上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
“殿下,姐姐,你们去骑马吧,妾回夕颜殿了。”
凌潇此时兴奋异常,竟然完全忘记了苏文婕的存在。
“那个,妹妹,若你无事,不妨和我们一起去。” 凌潇转过头,微笑着对苏文婕说道。
君煜听到凌潇的邀请,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潇儿还是那般善良如初。
苏文婕的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仿佛黑暗中突然燃起的烛火,她的身子不由微微一颤。
轻声问道:“真的吗?妾也可以去?”
随即她将目光急切地转向君煜,满含期待地凝视着他。
君煜微微颔首。
随后凌潇也柔声道:“自然可以,马场辽阔,一起骑马最能放松心情了。”
君煜看着凌潇,眼中满是宠溺。
凌潇生性活泼好动,尤爱骑马射箭,只可惜这皇宫的诸多规矩,终究还是对她有所桎梏。
待她们来到马场,自幼便常伴太子左右的安顺公公身后紧跟着三位马场的奴才,分别牵着三匹马缓缓走来。
“殿下,左边这匹是这几日才送来的烈马,专门给太子妃准备的;中间这匹是您惯常的坐骑;右边这匹是奴才特意为苏侧妃挑拣的一匹性情温驯的马。”安顺公公恭敬地介绍着。
这是一间雅致的女子闺房。
窗边的美人榻上,躺卧着一名少女。
仔细一看,这少女竟然只穿了一件烟粉色肚兜,和一件白色小短裤。
四肢与肚脐处的肌肤,就这样大方地裸露在空气之中。
此时,温暖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那欺霜赛雪、洁白无瑕、光滑细腻的肌肤,增添了一抹淡淡的金色光辉。
此时,有四个丫鬟正环绕在她身侧。
她们个个手持一个精致的小罐子,不时从罐子中取出莹白的药膏。
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少女修长的腿上、纤细的手臂上、不盈一握的楚楚纤腰上、可爱莹润的细白小脚上,以及嫩葱般的尖尖十指上。
其中一名丫鬟妙云,动作尤为轻柔,她刚刚完成了最后一道按摩肌肤的工序,声音轻柔。
“小姐,您今日的养肤已经完成了,再过一个时辰,便去泡药浴吧,李嬷嬷现在正在准备。”
少女听闻,微微转过头,嘴角轻扬。
“好,你们出去吧,我看会儿书,到时辰了就过去。”
少女的声音绵软甜腻,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是,小姐。”
四名丫鬟将各类工具与药罐收拾整齐后,退出了房间。
此时正好能完全看清女子的容貌,眉似新月,目若星辰,鼻腻鹅脂,唇红齿白,云鬓花颜,恍若仙子下凡尘。
一缕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更是颜容如玉,肌肤赛雪,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
只见苏婧瑶微微抬起那如葱般的小手,轻柔地放置在眼前,巧妙地遮挡住了那丝光亮。
随后,她才缓缓睁开那双如秋水般的眼眸。
待适应了这光亮后,她伸出手,从容地拿起放置在一旁的纱裙,动作流畅地将其披上。
而后,她那双小巧的脚轻轻点地,身姿轻盈地从美人榻上起身。
接着,她悠然地取来一本诗词,身姿袅袅婷婷地朝着暖阁的软榻走去。
她半躺在软榻,手肘枕着特制的软枕,一缕乌发垂落。
来到这个世界已然十五年,苏婧瑶已然完全习惯了古代的生活,甚至较之以往,更加享受其中。
现代的苏婧瑶是一个孤儿,她没有家人,只有自己。
自幼的成长环境让她深知,她心之所向的一切,都必须依靠自己的拼搏去获取。
所以,在现代,小时候的她全神贯注地投入学习,长大后的她精心雕琢自己的容貌与能力,凡是能提升她生活品质的事情,她都能锲而不舍地去践行。
没错,她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利己主义者。
男人,女人,对她来说没有区别。
都是可利用之人。
至于如何来到这个世界,苏婧瑶至今都百思不得其解。
当初,只因工作压力如山,男友又催促结婚,那晚她随意找了本甜文,欲借此打发时间。
然而,看到最后,现实的沉重却再度压垮了爱情的美好。
苏婧瑶深感受到了欺骗,原本她只想通过甜文放松心情,哪曾想小说越到后面,越是令她无法摆脱现实的烦恼。
那她看这书又有何意义?
愤然之下,她当即发出了数百字的长评,对作者大加批判。
如此这般,心中方才舒适些许,继而沉沉睡去。
怎料,一觉醒来,她竟已成了君朝尚书令尚在襁褓中的女儿,且与她同名。
五年前,她偶然从父亲口中得知,当今陛下封皇后嫡子君泽辰为太子。
至此,她才恍然大悟。
君泽辰,不正是她看过的那本小说中的男主吗?
原来,她苏婧瑶,便是那个插足男主君泽辰和女主凌悦感情的炮灰。
呵,真是有趣。
君泽辰十五岁时被册封为太子,十七岁时上了战场,遇到了凌大将军的女儿凌悦。
凌悦自幼生长在塞外,策马奔腾,洒脱肆意,心思单纯。
长于宫中的太子,被她那别具一格的性格深深吸引。
大胜归来后,十八岁的太子迎娶了十七岁的凌悦。
并且,向太子妃许下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承诺。
然而,两年过去,凌悦一直未能诞下子嗣,皇后心生不满,遂下旨让太子迎娶尚书令之女苏婧瑶为太子侧妃,以绵延皇嗣。
原文中,苏婧瑶嫁过去时,正值太子与太子妃感情正浓之际。
苏婧瑶自幼娇生惯养,性子软糯。
成亲后,太子又不碰她,致使她在东宫受尽奚落。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厌恶自己,而皇后娘娘又隔三岔五地催问她何时有孕。
不仅如此,东宫的下人也在私下里对她百般编排。
最终,她郁郁而终,香消玉殒,容颜飘零。
苏婧瑶当初看到此处时,还觉得男主颇为不错,真的做到了为女主一生一世一双人。
然而,男主登上帝位后,皇后依旧未能诞下子嗣。
之后的剧情,自然便是男主选秀纳妃。
一直受男主保护的皇后女主,又怎能是那些妃子的对手。
到了最后,男主对女主也再没了年少时的情意。
何其可笑呢。
不过,此苏婧瑶已非彼苏婧瑶。
她的人生,无论运用何种手段,都必将扶摇直上九万里!
既然女主的世界注定黑暗,那她苏婧瑶就提前让她看到真实而丑陋的面貌吧!
幸运的是,苏婧瑶的身份委实不错,她的娘亲乃父亲苏宏禹的正妻,二人也算琴瑟和鸣,她还有一位刚过弱冠之龄的嫡亲哥哥。
之所以说她的娘亲和父亲勉强算是琴瑟和鸣,是因为在原文之中,这个时候,她的父亲可是对徐姨娘极为宠爱。
苏婧瑶自十岁起,便让娘亲替她筹备各类护肤的器具与药材,她更有数十名丫鬟每日为她涂抹并按摩。
无论身处哪个时代,容貌都是女子不见血的利刃。
而她的这些法门以及魅惑男人的手段,总会在潜移默化间告知娘亲。
譬如。
“娘亲,爹爹今日又在徐姨娘那里,话本子里言,即便为夫妻,亦要时刻保有新鲜感,你快换上这件纱裙吧,定然美极了。”
“娘亲,你莫要事事都为爹爹着想,您诗词皆通,何必去迎合爹爹,还是应多说些自己的主见与想法嘛。”
“娘亲,今日是否为你与爹爹成亲的纪念日,你给爹爹准备一个惊喜吧。”
“娘亲,今日本就是爹爹不对,你心中生气就该表现在脸上,下次爹爹来,便将他拒之门外。”
“……”
这几年来,苏婧瑶一直在潜移默化的影响娘亲,她绝不可能让一个姨娘爬到她娘亲的头上。
现今,她的爹爹对娘亲恐怕是喜爱得紧。
既能撒娇痴缠,又能与他谈诗词论人生,还能替他管理家事操持后院。
当如此完美的一个女人出现在一个男人面前时,无论何种真爱,皆为浮云。
苏婧瑶,就要做一个男人眼中完美的女人。
苏婧瑶翻了下手中的书页,这本诗词她从小就看,已经看了五遍,可每次看都觉得每一篇诗词,都代表一种人生,蕴含一种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