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若有所思的坐下,真是渴了,端起饮料灌了半杯才尝出味道,像是薄荷水,跟她之前给钟遇带过的一款小甜水味道有点像。脱离控制的感觉让寻觅觉得有些许不安,想立即离开,...

寻觅若有所思的坐下,真是渴了,端起饮料灌了半杯才尝出味道,像是薄荷水,跟她之前给钟遇带过的一款小甜水味道有点像。
脱离控制的感觉让寻觅觉得有些许不安,想立即离开,“行李箱呢?”
钟遇不回答,还打开了电视,寻觅就自己去找。
钟承翰给钟遇买的公寓很大,完全足够一个住家阿姨打扫内务又不打扰到他,但钟遇不喜欢别人入侵他的空间,所以阿姨定点上门打扫卫生做饭。
在钟家的时候钟遇就不喜欢别人随便进他的房间,动他的东西。
他有洁癖,外人碰过的东西他都会丢掉。
但寻觅从一开始进他房间就没被阻止,实际上钟遇反抗也没什么用。
她这会儿更是不知者无畏,随意穿梭在他的房子里,好不容易在一个卧室找到行李箱,出来就听到了敲门声。
言景和隔着门喊:“钟遇开门,我打包了饭菜,一起吃啊。”
寻觅又烦躁了,她一点也不想跟钟遇认识的人掺和,偏偏钟遇还过去开门。
寻觅拉着行李箱快他一步走到门口开门。
“你还在啊。”言景和笑吟吟举了举手里的打包袋,“要不要一起吃点?”
寻觅错开他打量的目光,低头嗫喏道:“不用了,谢谢,我先走了。”
头也不回地拉着行李箱出门了。
言景和瞧着人落荒而逃的模样觉得有趣,等人不见了转头就对上了钟遇那张面瘫脸,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推出了门,然后是咚的一声关门声。
徒留他一人站在门口疑惑,“诶,钟遇,你什么意思啊,我惹你了吗?”
——
钟家,钟承翰昨晚解决完公司的事已经是凌晨,在公司睡了一觉下午才回来,原以为寻关月会站在门口迎接他,换完鞋也不见她的身影。
走进客厅才发现她人窝在沙发上,穿着条很清新的绿色长裙,更显温婉,就是状态不太好,脸色有些苍白,见到他的时候动了动裙摆,正好遮住脚踝。
钟承翰往她腿上多瞟了两眼,坐在她身边,轻轻抚摸她的长发,“怎么了,精神不太好?”
“应该是没睡午觉的原因。”
“为什么没睡?”
寻关月有些吞吐道:“也没什么,我晚上早点睡就好了。”
一旁的小春有些忍不住道:“还不是蓝小姐,中午闹的动静太大了,整栋楼都能听到,太太根本睡不着,还有昨天……”
寻关月打断她:“好了,小春,把厨房熬的补汤端来给先生。”
“特意让厨房炖了一上午呢,就等你回来了。”
钟承翰叫住一脸不平的小春,语气严肃了些,“小春,把话说清楚再走,依澄做什么了?”
钟遇母亲在的时候小姑娘来家里住过几次,都挺乖巧的,所以他才同意人来借住,如果那小丫头现在心术不正……
质问的话正好被从外面回来的蓝依澄听到,心里盘算寻关月是不是已经把昨天的事告诉姨父了,上前道:“姨父,你回来了,对不起,今天是我的不对,我不知道月姨睡眠质量不好,中午的声音大了些,以后不会了。”
寻关月本来不想跟小丫头计较的,听到这话心里不爽了,这丫头中午可不是这么说的,在她面前都快嚣张上天了,骂她是小三上位,是村姑,说谎话的样子跟寻觅有的一拼。
但寻觅是她唯一的侄女,攻击对象还是别人,她自然乐得其见。
“钟遇,谁准你睡了,昨天晚上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钟遇揉着眼睛起身,默默把寻觅刚才用来捂他脸的抱枕归位,一双寂静的眸子还带着迷茫。
看着她走到桌前,把那杯早已不新鲜的更加酸涩的小甜水拿过来,变脸似的笑眯眯递到他面前。
“钟遇,你怎么没喝完,你不是最爱喝这个吗?”
钟遇在她笑盈盈(威胁)眼神注视下,伸出交错着掐痕的胳膊接过。
寻觅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床前,缠着纱布的手撑着下巴,头发散落在胳膊上,床头的暖光自她背后发出,模样柔软的像天使。
“快喝啊,你不喝完我下次怎么给你买,这一杯很贵的,都够我以前一天的饭钱,我都没跟管家报销,你要是不喝完真是对不起我呢。”
“钟遇,喝吧,我看着你喝完再走。”
明明是再温柔不过的话语,却让人觉得她在睡裤上摩挲的手掌下一秒就能扇上来。
寻觅昨晚在花房没扇到他。
钟遇默了默,吸了一大口酸的能麻痹人神经的饮料,腮帮子鼓鼓的,一双黑润润的眼睛望向寻觅,听她雀跃又抱怨的说着:“钟遇真棒,快继续喝啊,你喝完我才能去睡觉。”
钟遇垂下脑袋,忍着酸涩咕咚咕咚吸着饮料,一杯见底。
寻觅拿过杯子拆开封口,邪恶的把柠檬怼他嘴里,见他绷着脊背嚼了嚼,又乖顺的咽下去,心情终于舒畅了些。
她丢了杯子,朝钟遇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钟遇,晚安。”
准备走的时候顺走了钟遇桌子上的一个金葫芦摆件,却被钟遇握住手腕。
寻觅不善的睨他,颠了两下手里的纯金小玩意,拖着腔调,“怎么,不愿意我拿啊?”
钟遇没应声,轻轻戳了戳寻觅缠着纱布的手心。
寻觅疼的呲牙咧嘴,转身把他推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轻嗤了声,“钟遇,想伺机报复我?我看你现在本事是越来越大了啊。”
钟遇平躺在床上,认真的视线一直黏在她手上,无厘头道:“很疼?”
寻觅笑了,看他跟傻瓜一样,“废话,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神经病,踹一脚都不会吭声。”
想到什么,问:“哎,你爸跟你说了什么,骂你没?”
她其实挺好奇钟承翰对钟遇的态度,其实也不难猜测,一个是亲儿子,一个是有名无实老婆的便宜侄女,闭着眼都知道偏向那个。
钟遇摇摇头,用不多的情商判断出寻觅心情不差,从抽屉里摸出一支药膏,放进寻觅睡衣口袋里,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做出睡觉的准备,只剩一双眼睛在寻觅身上。
寻觅看了看那药膏,是促进伤口愈合的,讥笑着骂道:“钟遇,我看你脑子还真是有病,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生怕我好的慢,以后没人揍你啊。”
不屑地把药膏丢到桌面上,转身就走了。
天快亮的时候,刚睡着的钟遇再次醒来。
寻觅披散着头发站在他床前,往他桌上搁了一盒药,白色的睡衣和低哑的嗓音,让她有点像随着升起的朝阳而逐渐消失的半透明鬼魅。
“如果肚子不舒服就吃药。”她往他跟前凑了凑,冷淡的眼里笼罩着一层雾气,似笑非笑道:“要是被别人知道,尤其是你那个狗腿子林管家,我不介意到时候再演一出戏。”
她眼珠子转了转,“我还是蛮有演戏天赋的,不过到时候——你可能就不好过了哦。”
寻关月不在乎地瞥了眼自己小腹,笑的随意,“小觅,别演戏时间长了,把自己也骗进去了,来之前我们就商量好的。”
寻觅还是不想她动烟,“我说的是你的身体。”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寻关月绕过她的手,熟练地抽出一根,深红色的指甲和猩红烟头相得益彰,等爆珠在嘴里炸开,夸赞道:“品味不错。”
寻觅还坐在飘窗边,说刚才的事。
“我想把之前钟氏旗下子公司拖欠农民工血汗钱的事爆给江家,他们刚才来催了,正好可以让钟承翰忙一阵子,姑妈你觉得怎么样?”
其中受害者之一就是寻父,寻关月自然知道,“几年前的事了,那些钱跟现在比算不上什么,估计给钟承翰添不了什么大乱。”
寻觅早就想好了,支着脑袋看窗外的夜景,看似心不在焉,利害早就分析明白了,“农民工有时候轻微到任谁都可以踩一脚,可放在大众面前也是弱势怜悯的对象,十万块确实不多,可就是因为对钟氏轻如羽毛,他们还拖了那么久不还,这也是一个爆点。”
她转头掐了姑妈的烟,嘴角似乎弯的有些邪恶,“最重要的是我听说江氏最近高价聘请了业内数一数二的公关团队,什么东西炒作不出来?钟承翰和钟家欠我们的总要一一还回来,不是吗?”
寻关月看了寻觅好一会儿,站起来摸了摸她的脑袋,“以后你就是主心骨了,姑妈可以放心了。”
又迟疑了下,“不过你跟钟遇怎么回事?”
寻觅摊了摊手,“没怎么啊,他就是一有点难搞的呆子,不过我对付他也还成,钟承翰对他还算上心吧,以后说不定还能继续用用。”
寻关月放心了些,其实她有点怕寻觅步自己的前尘。
像寻觅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是对恋爱充满幻想的时期,但现在的时间,地点和对象都没有合适的。
寻关月走后,寻觅用异地号给江家发了钟家当年轻松压下去的农民工案件,包括详细的钱款,前因后果,唯一的要求是把寻父摘出去。
寻觅一睡醒就收到了姑妈的消息,说钟承翰一早就去分公司了,有急事,当即感叹江氏的运营团队真给力。
浏览了会儿手机推送的钟氏子公司的负向新闻,还有很多被江氏营销号带起来的类似“拖欠农民工工资死全家”的正义评论,她心情大好,睡了个回笼觉。
等明天开学就不一定能睡懒觉了。
一觉醒来,寻觅被外面的动静吵醒,打开房门看,林管家正指挥佣人收拾她隔壁的房间。
一个穿着蓝色纱裙的娇矜女生指着她的房门道:“林管家,我不要住那间,我要住次卧,那是我的房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钟家当千金小姐了啊,真是搞笑!”
这一声直接把主卧的房门也喊开了,穿着衬衫休闲裤的钟遇站在门口,平淡没什么焦距的目光缓缓停在穿着粉色睡衣的寻觅身上。
女生立即转移目标,声音甜甜的,“钟遇哥哥,我听林管家说你的病好多了,我可以碰你了吗?”
女生说着朝钟遇伸出魔爪,迎接她的是咚的一声关门声,差点砸到她的鼻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抹了面子,况且还是年纪不大的小女生,自尊心强,林管家连忙打圆场,“表小姐,少爷还没好全,这会儿估计还没睡好,心情不太好,您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