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冰冷的汗水,如同粘腻的蛇,滑过布莱克·哈里森的额头,钻进他的眼睛,带来一阵刺痛的模糊。但他不敢去擦。他甚至不敢呼吸得太大声。因为玛格丽特·杜邦夫人的目光,...

汗水,冰冷的汗水,如同粘腻的蛇,滑过布莱克·哈里森的额头,钻进他的眼睛,带来一阵刺痛的模糊。但他不敢去擦。他甚至不敢呼吸得太大声。因为玛格丽特·杜邦夫人的目光,比头顶上那些惨白刺眼的排练厅聚光灯还要灼人,正死死地钉在他摇摇欲坠的左腿膝盖上。
脚跟你的脚跟在哪里,哈里森先生?捐给博物馆做展览了吗?杜邦夫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砂纸打磨玻璃的尖锐,轻易穿透了悠扬的钢琴伴奏,回荡在空旷得令人心慌的皇家芭蕾舞学院高级预备班 A 厅。
这里是梦想开始的地方,也是无数梦想破碎的地方。墙壁上镶嵌着巨大的镜子,映照出二十几个身着紧身练功服的年轻身影。他们中的大多数,身姿挺拔,线条流畅,每一个伸展、每一次跳跃都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和经过千锤百炼的优雅。
除了布莱克。
镜子里的他,像是一幅精美画作上不小心滴落的墨点,突兀而碍眼。他身材不算差,甚至可以说有些清瘦的俊秀,浅褐色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苍白的额头上,唯有一双眼睛,大而明亮,此刻却盛满了压抑的窘迫和几乎要溢出的绝望。他正试图完成一个阿拉贝斯克——需要单腿支撑、另一腿向后高高抬起的动作——一个在他看来如同攀登悬崖峭壁般艰难的动作。
他的身体在细微地颤抖,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紧张和羞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支撑腿的肌肉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而被要求抬起的那条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无论他如何用意念去命令、去驱动,它都只能勉强抬到一个尴尬的高度,僵硬得如同枯枝,与旁边同学轻松扬起的、几乎贴近后脑勺的优雅弧线形成惨烈的对比。
他在干什么?行为艺术吗?一个压低的、带着嗤笑的声音从队伍前方传来。
布莱克不需要回头,也知道那是谁。朱利安·佩特洛夫。金发碧眼,家世显赫,更拥有被誉为百年一遇的芭蕾天赋。他是杜邦夫人的宠儿,是学院里众星捧月的王子,也是最乐于在布莱克的伤口上撒盐的那个人。
朱利安的话像是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布莱克用尽全力维持的最后一丝镇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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