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冷风裹挟着棉花套子似的雪片,砸得纸窗沙沙作响。身为末世一名专业处理丧尸的清道夫,桑悦对声音及其敏感,她刚恢复意识,便听到门外刻意压低的对话声:“妈,今儿那...

呼啸的冷风裹挟着棉花套子似的雪片,砸得纸窗沙沙作响。
身为末世一名专业处理丧尸的清道夫,桑悦对声音及其敏感,她刚恢复意识,便听到门外刻意压低的对话声:
“妈,今儿那死丫头不能去搅乱我和文开哥的订婚宴吧。”
“放心吧,已经饿了她五天,昨儿又狠狠打了她一顿,晾她也没那个胆子去。待会儿妈再把门锁死,她今儿休想出这个门。”
“对了妈,桑谦那小兔崽子去哪了?”
“管他死哪了呢,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出发吧,别让客人们等急了。”
一道清晰的落锁声响起,脚步声逐渐远去。
待耳根子清净后,桑悦快速整理好思绪。
原来她在一波大尸潮中为救队友英勇殉职,死后魂穿到了七十年代一个与她同名的姑娘身上。
接收完原主的记忆,看着眼前破败且四处漏风的杂物间,以及身上那床单薄发霉的被子,她有些同情原主的遭遇。
原主的生母早些年因厂里一起意外事故去世,留下原主和年幼且患有先天性心疾的弟弟,父亲很快娶了个寡妇,还带来一个只比她小一个月的继妹。
继母来到家中后,不但虐待原主和她的弟弟,还帮助继妹顶替了她读卫校的名额,并且纵容继妹抢走了她的未婚夫。
不仅如此,继母为了榨干原主的价值,还逼迫她嫁给身体残疾,在黑省苦寒之地当兵的宋境和,换取了三百块的彩礼。
这个宋境和原本是继妹的娃娃亲对象,宋家的家境不错,乃是军人世家,继妹本来对这门亲事很满意,一心盼着嫁进宋家当个闲散的军嫂。
谁承想两年前,宋境和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意外受伤,落下了残疾,他因此休养了很久,迟迟没有晋升。
身患残疾又没前途的男人,自然被继妹嫌弃,她转头就盯上了原主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两人很快就勾搭上了。
继母得知继妹的心思后,非常支持她的决定,但又不想丢掉宋家给的高额彩礼,便想着让原主去替嫁。
原主不愿放弃自己的未婚夫,更不想撇下年幼的弟弟嫁到那苦寒之地,迟迟不肯妥协。
继母一怒之下,连着饿了原主五天,昨日又用擀面杖狠狠打了她一顿,其中一棍打破了她的脑袋,引发伤口感染,直接要了她的命,末世的桑悦这才有机会借着这副身体重生。
今日是继妹与渣男未婚夫在父亲上班的钢铁厂食堂举办订婚酒席的日子,继母母女两个故意将她锁在家里,是担心她去闹。
桑悦摸了摸昏沉发烫且渗血的额头,默默在心中发誓,原主的仇她一定要帮着报了,这场子必须得砸!至于原主唯一牵挂的弟弟,她也会替对方照顾好的!
目前这副身体十分虚弱,出发前需要先补充下能量,想到这,桑悦赶紧验证下她前世意外获得的储物空间有没有跟着一起穿过来。
她刚催动意念,便顺利进入了空间。
还好,空间跟着来了!
空间里有她在末世前囤积的食物和各类药品,虽说已经消耗了不少,但剩下的依旧够她吃几辈子的,而且由于空间内的时间是静止的,因此不必担心腐坏的问题。
她先取了一剂退烧针,利落的扎在胳膊上,又从蒸屉里取了两个还冒着热气的大肉包,三下五除二的吃了起来。
退烧针的效果显著,桑悦刚咽下最后一口包子,烧便退了,她顿感浑身清爽。
想到头上还有拇指长的伤口,她刚要用纱布药品处理一下,但转念一想,这伤口等到砸场子时还有用,便先不管了。
起身找到两只破了洞的布鞋,匆匆穿好,桑悦便准备破门直奔钢厂大食堂。
就在这时,纸窗外传来一声微弱稚嫩的声音:“姐姐,姐姐,你醒了吗?”
桑悦听出那是原主弟弟的声音,于是走到窗前,从纸窗的破洞口往外一看,只见一个身形单薄瘦小,脸色蜡黄,眼窝凹陷,衣服上带着补丁的小男孩正一脸担忧的朝窗子里不断张望着,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包用旧报纸包着的东西。
如果桑悦没记错,原主的弟弟今年已经九岁多了,可瞧着对方的身形,怎么看都像是只有五六岁的样子,他这副病态,跟继母的常年虐待脱不了干系。
她有些心疼的温声回应了句:“小弟,姐没事。”
桑谦听到姐姐的声音,眼睛一下子亮了,激动的踮起脚,将报纸包着的东西透过窗户上的洞往里塞,“姐,我给你留了半个饼子,里面还有一粒止痛药,是我跟大牛他姑姑求来的,你快吃吧。”
听到这,桑悦没来由的鼻子一酸,她从原主的记忆得知,被继母断食的这五天,弟弟每日都会把自己的吃食悄悄藏起来一部分,趁着一家人不注意时,偷偷分给姐姐吃,原主这才没饿死。
这小萝卜头自己都吃不饱,还惦记着姐姐,可真是个好孩子。
放心,她以后会好好照顾他的!
“弟,姐不饿,东西你吃吧,姐这就把门弄开,你进屋里慢慢吃。”
说着,桑悦径直走到储物间门前,只一脚便将上了锁的门给踹开了。
她很欣慰,看来前世的大力异能也跟着融合到这副身体里了。
一鼓作气,她又把外面的大门一脚踹开。
站在外面的桑谦,被姐姐的举动吓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崇拜的开口:“姐姐,你力气怎么变这么大了?”
桑悦怜爱的摸了摸桑谦的头,“姐姐突然就有力气了,放心,以后姐会保护好你的。”
“嗯,”桑谦开心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颓丧着脸,“姐,你弄坏了门,妈肯定会教训咱的。”
桑悦冷笑:“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弟,你记住,从今往后在这个家,咱俩谁也不必怕,欺负咱们俩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乖乖在家等着,姐这就收拾他们去!”
钢铁厂大食堂
桑荣春携妻子正热火朝天的忙着招呼客人,全然忘记家中还有个被抢走未婚夫,饿得半死的亲闺女。
今儿虽说订婚的是他的继女,但他却觉得比亲闺女结婚还要高兴。
他作为钢铁厂生产科的主任,在厂子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特意选择在厂里的食堂给继女和未来姑爷办订婚酒席,一是为了收礼,二是为了涨面子,要知道继女前几日可是被卫生学校给录取了,未来姑爷也是钢铁厂新晋的技术员,日后前途无量。
来参加酒席的几个女同事见桑父这副得意劲儿,忍不住凑到一起八卦起来:
“瞧老桑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儿是他亲闺女结婚呢!”
“可不是咋地,你说这吴芸也真是可怜,早早就撇下两个孩子走了,抚恤金都落到人家爷们手里不说,连厂里给她家孩子留的入厂名额也给人家后娶的婆娘占了,都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我瞧那两孩子的日子不好过啊。”
“岂止不好过啊,你们还不知道吧,贺家那小子原本是桑家闺女的未婚夫,后来不知怎么滴,竟然被老桑后找那女人带来的女儿给抢走了,这种撬墙角的事,也就那母女两不嫌磕碜,随根啊!”
“可不嘛,听说吴芸还活着的时候,老桑就和后婆娘有一腿,也不知真假。”
“哎,咱们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我跟老桑家住前后院,昨儿他家传出的惨叫声,那叫一个瘆人啊,怕是那后婆娘又打桑悦了。”
“怪不得今儿没瞧见桑悦,怕是被打的不敢来了,可怜啊。”
……
此刻,婶子们口中的小可怜桑悦,正站在军区部队门前,从容不迫的与哨兵交涉:“我是宋首长儿子未婚妻的姐姐,我有很重要事想见首长。”
哨兵一听桑悦的身份,不敢怠慢,赶紧派人向首长汇报。
等消息的空档,桑悦在心里默默组织见宋首长后要说的话。
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觉得仅靠她一人,即便把继妹的订婚宴闹得人仰马翻,也终究还是不够热闹,若是宋家人知道继妹嫌弃他们家儿子,继母又舍不得彩礼,逼她替嫁的真相,那才更有趣呢!
事情进行得如她预料般顺利,宋首长得知桑悦的身份后,请她进去说话了。
桑悦在警卫员的带领下,来到首长办公室。
“首长您好,我叫桑悦,是周玉兰的继女,”她不卑不亢的做着自我介绍。
宋首长详细打量桑悦一眼,语气威严的开口:“小桑同志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桑悦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讲了一遍,最后还不忘替宋家儿子鸣不平,“您儿子是为了保卫国家受的伤,是民族的英雄,不该被嫌弃和欺骗,你们有权知道真相。”
宋首长沉默半晌,忽地冷声问道:“如果你不揭发这个真相,就可以顺利嫁给我儿子,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要,难道也是嫌弃我儿子?”
桑悦一愣,随即义正言辞:“我崇敬军人,因此绝不会做出欺骗军人的行为,就算是要嫁,我也要光明正大的嫁,而不是以另一人的身份替嫁。”
宋首长嘴角下意识勾了勾,语气仍旧威严:“你们家做出如此欺瞒的行为,我是该替儿子讨个说法,周玉兰她女儿的订婚酒席在哪办,我这就过去瞧瞧。”
桑悦见目的达到,脸上闪过一抹得逞的表情,随即又恢复愤愤不平的神色,狗腿似的替宋首长带路。
——
两人乘着军用吉普,不多时便来到钢厂大食堂。
坐在副驾的桑悦,殷勤回头朝宋建国商量道:“首长,您先在车上歇着,我先处理下家事,您压轴出场怎么样?”
宋首长早已瞧出桑悦的小心思,知道小丫头今日找他过来,是为了借他之手实现某种目的,但不知为何,他竟同意了陪这小丫头胡闹。
罢了,来都来了,他的确得替儿子出这口恶气。
“你去吧,轮到我时记得喊我一声。”他的脸虽然依旧板着,但语气已经不那么冷硬了。
桑悦讨好的笑了笑,起身跳下车,风风火火的就往食堂里冲。
宋建国目送桑悦活泼的背影,蓦地产生一个想法,他立马吩咐警卫员去做一些事。
——
食堂内酒席已经开始,宾客们推杯换盏,吃得正欢。
一对新人举着杯子,正挨个桌的敬酒。
桑悦走进去时,大家都没注意到她。
桑悦也不在意,直接走到一对新人面前开撕。
一上来,她就左右开弓,给原主的渣男未婚夫贺文开两个大嘴巴子。
贺文开被扇得踉跄着后退了好几米远,耳朵里嗡嗡作响,嘴角流出两行血水,脑袋直接被甩懵了。
他错愕的看着桑悦,老半天回不过神。
其他客人也是一脸懵的状态。
桑悦轻柔了下手腕,她刚才只不过用了五层力,若是再狠点,她能直接把渣男扇飞挂墙上。
一旁的继妹林净柔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桑悦的胳膊,恶狠狠的质问:“谁放你出来的!你凭什么打文开哥!”
桑悦冷笑:“打他就打他,还要挑日子吗?”
说完,她眯了眯眼睛,嘴角再次勾起,反手又甩了林净柔两巴掌,“渣男配贱女,你们既然这么般配,要打也得一起打才是。”
林净柔直接被扇倒在地,两边脸迅速肿的跟被蜜蜂蛰过的狗表情包一样,已经没法开口说话。
宾客们皆被桑悦的武力值吓呆了,忍不住开始嘀咕起来:
“这就是桑家的闺女吧,这两人怎么得罪她了,咋把人打成这样。”
“没听到她刚才说什么渣男贱女么,要我看,这三人之间肯定有什么猫腻。”
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桑荣春听到这些话,脸骚得不行。
今儿他本想借着继女的订婚宴出把风头,不成想都叫这丧门星搅黄了,他这老脸算是丢尽了。
想到这,他快步走到桑悦跟前,指着她鼻子怒骂:“你这丧门星疯了,跑这撒什么疯来了!”
面对桑父的指责,桑悦不屑的冷嗤一声,回怼道:“亲闺女挨欺负时,不见你出来维护,怎么,一个小三的女儿,值得你动这么大的肝火向着,我妈要是在天有灵,晚上都得来找你拼命。”
“你……”
桑荣春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这么不给面子,当着一众宾客就敢给自己下不来台,气得挥手就要打人。
桑悦清楚女儿打老子有违伦理,容易遭人口舌,落下不好的名声,影响她日后的前程,于是她果断放弃动手反击的念头,转而扮起柔弱,在巴掌落下的前一刻,快速撩开额头上厚重的刘海,露出拇指长的伤口。
伤口旁还有新渗出的血,看起来十分骇人,周遭的宾客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
桑荣春看到女儿额头上的伤口,终是心虚的停下了手。
昨晚妻子打女儿时,他就在门外站着,他觉得母亲打孩子天经地义,可他不知道女儿伤的这么重。
不过说到底,谁让女儿不肯把未婚夫让给净柔呢,净柔其实是他的私生女,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当然更偏向所爱之人生的孩子了。
见宾客都对女儿额头的伤感兴趣,担心妻子虐待孩子的事情暴露,他忙用警告的眼神瞪了桑悦一眼,随即故作惊讶的问:“小悦,你这伤怎么回事,该不会是自己摔的吧?”
桑悦知道父亲爱面子,不想家丑外扬,她偏不让对方如愿,于是佯装委屈怯懦的样子开口:“爸,你不会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吧,这伤是周姨昨晚用胳膊粗的擀面杖打的啊,当时你就在门外听着呢。”
宾客听到这话,立马议论纷纷。
桑荣春感觉丢人,尴尬的咳了咳,甩锅道:“还不都是因为你不听话,否则你周姨怎么会打你。”
一旁看不下去的婶子接话道:“老桑,你这话可不对,不管孩子做错了什么事,也不该这么打人啊,万一把脑子打坏了可怎么得了。”
“就是,桑悦这孩子早早没了妈,就剩你这么个亲人,你可不能冷眼看着不管啊。”另一个婶子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周玉兰,鄙夷的附和道。
周玉兰被盯得浑身不自然,赶忙出来打圆场,装作慈爱的样子揽住桑悦的肩膀,“好了小悦,昨晚姨打你是我不对,我的确下手重了些,可这不都还是为了你好。
你若是心里有怨,姨跟你道歉,你让我跪下都行。”她话锋一转,心疼的看着倒在地上半晌没起来的林净柔,嗔怪道:“可净柔毕竟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把气都撒在她身上呢。”
好一个倒打一耙!
桑悦忍不住为周玉兰的无耻感到佩服,她猛地甩开肩膀上的手,语气冰冷道:“我做错什么了,值得你下这么重的手,哦,对了,我因为自己的未婚夫被妹妹勾引走,没有成全他们,所以该打。”
她顿了下,继续:“哦,还有,我没答应和你们串通,以三百块的彩礼替妹妹嫁给她的娃娃亲对象,所以也该打。是这样么?”
周玉兰没想到桑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和女儿做的那些丑事都说了出来,也顾不上维持好继母的人设,抬手就要打桑悦。
桑悦等的就是这一下,一个小三可与自己没什么血亲关系,对方这巴掌若是敢扇,她就敢回对方一顿巴掌宴。
可惜周玉兰抬起的手,最后被桑父拦了下来。
桑父抓着周玉兰的胳膊,迫不及待的问:“什么三百块彩礼,不是一百么,到底怎么回事?”
周玉兰心虚的不敢看对方,她的确收了宋家三百块的彩礼,但其中二百块给了娘家,给侄子买工作用。
“这个……”
桑父终究把钱看得比面子重要,他当着宾客的面,咄咄逼人的追问:“宋家到底给了多少?”
周玉兰见桑父急红了眼,小声讨好道:“老桑,这事我们回家再说,这么多人。”
桑父回过神,也意识到不妥,遂停止了逼问,不再言语。
这下宾客算是彻底弄清桑家的这出闹剧了,敢情桑家的继女抢了人家姐姐的对象,继母为了收彩礼,又逼着桑悦替嫁,而桑父明明知道一切,却选择纵容。
这一家子都不是人!
有正义感的宾客,纷纷朝那一家三口投去鄙夷的目光。
此时钢厂的刘厂长也坐在宾客席上,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到桑悦跟前,轻拍了拍她肩膀,怜惜道:“丫头,你妈是为了我们钢厂才意外去世的,厂里欠你的。
这些年是刘伯伯工作不到位,不知道你竟受了那么多的苦,你放心,以后有刘伯伯在,谁也休想欺负你。”
话毕,他警告的瞪了桑父和周玉兰一眼。
两人不敢得罪厂长,纷纷缩头装起了鹌鹑。
桑悦乖巧的感激道:“多谢刘伯伯。”
刘厂长想到什么,当即对在场的领导们训话:“我们厂不许出现顶替名额的事,当年吴芸同志因厂里事故不幸遇难,该留给她子女的工作,决不能被旁人抢走。以后若再有这种事,我绝不姑息。”
站在刘厂长旁边的许副厂长听到这番话,心虚的垂下了头。
当年桑荣春求他把亡妻的工作名额给周玉兰时,他并没有同意,可后来他耐不住周玉兰的勾引,一时鬼迷心窍,最终答应帮忙暗中操作,周玉兰这才能在厂里上班。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这要是被查出来还得了!
周玉兰明白刘厂长是要开除她了,恨不得把桑悦抽筋扒皮,但面上又不敢抱怨什么,只得在心中暗道:等回家的,看她不把小贱蹄子打个半死!
桑悦如愿替原主出了口恶气,又让街坊邻居和桑父厂里的同事都知道了桑父一家做出的恶行,终于是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被巴掌扇懵的贺文开终于回过神,他可看不得心爱的人受委屈,踉跄着冲到桑悦跟前,准备替林净柔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