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你真的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成为我的妻子、玥玥的妈妈?”电话那头,男人低沉清冷的嗓音传来。江盛月静静看着窗外,低声道,“我愿意。”“哪怕从此要抹去自己的...

“江小姐,你真的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成为我的妻子、玥玥的妈妈?”电话那头,男人低沉清冷的嗓音传来。
江盛月静静看着窗外,低声道,“我愿意。”
“哪怕从此要抹去自己的踪迹,和亲友断绝联系?”
“是的。”
男人语气微凝,“我记得,你之前为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拒绝了我的提议,如今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是什么?”
江盛月一顿,片刻才道,“他们现在,不需要我了。”
男人似乎意识到什么,没有再追问,只是询问道,“那离婚的事是否需要我帮忙?”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江盛月轻声拒绝,毕竟,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些年来,裴宸和儿子裴祈年一直都希望她能自觉离开,如今能得偿所愿,只怕会鼓掌欢送。
挂断电话,江盛月下楼。
沙发上坐着的一大一小满脸不悦的朝这边看来,面色尽显冷漠,“我不是说过,我开会的时候,你不要发出声音吗?”
裴祈年也皱着眉,满脸厌烦,“妈妈,你吵到我读书了。”
面对指责,江盛月没有像往常那样慌忙道歉,只是静静看了眼父子两人,叹着气将提前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拿出来。
“这里有份文件,需要你……”
话还没说完,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
裴宸不耐烦的眉眼在看见屏幕的瞬间柔和下来,他接起电话,嗓音温醇,“好,我马上过来。”
江盛月看着他扭头就走的急切模样,便知道电话那头是蒋星月。
至于叫他过去的原因无非是自己又遇到什么难题了。
要么是受伤住院,要么是家里人为难,再或者什么理由也没有,只是想见他而已,而裴宸无一例外都会在最快的时间里赶过去。
过去半年多,她曾因为对方的存在无数次歇斯底里,最终却只换来裴宸满脸厌恶的教训,“星月如今刚跟丈夫离婚,我不过是念在过去的情分上对她照顾一二。”
“江盛月,别跟个泼妇似的胡闹。”
当初的字字句句,都能扎心。
如今,大抵是放下了,她心底毫无波澜。
“等等。”江盛月叫住裴宸,“这份文件……”
裴宸满脸不耐的夺过文件在上面匆匆签字,“有什么事你不会自己看着处理吗,这次是买车还是买房?以后这种事情你自己代签就行。”
裴祈年小跑到他身边,“爸爸说得对,以后那些什么所谓的专利,你也别让我签了,真的很多余。”他说完,又拉着裴宸的手,“爸爸,是不是蒋阿姨出事了,我们快过去吧。”
父子俩如一阵旋风似的,从别墅里离开。
江盛月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底苦笑。
他们但凡对自己上心一二,就能发现她手里这份文件是离婚协议,而上面,写了她自愿放弃孩子抚养权。
或许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她就是个多余的存在。
毕竟,这场婚姻本就是源于一场意外。
江盛月认识裴宸是在十年前,彼时他作为优秀新生代表上台讲话,出众的模样和风趣的谈吐一露面就俘获众多女生芳心。
可惜还没等她们有所行动,当天下午裴宸就官宣了自己的恋情,高中同桌、郎才女貌,蒋星月站在他身边,怎么看都处处般配。
消息一出,芳心碎了一地。
其后大学四年,两人感情轰轰烈烈,吵架、冷战、和好……
江盛月在繁重的学业间隙,偶尔会被动接受他们分分合合的消息,直到毕业那年,两人不知道为何大吵一架。
蒋星月连夜出国,裴宸驱车追赶的时候意外出了车祸,双腿瘫痪。
而江盛月在医院实习的时候,意外成了负责他的医生,无论裴宸怎么摔东西赶人,她都始终陪在他身边,帮着他康复。
两人关系也在日夜相处中逐渐发生变化。
直到裴宸康复后,在一次应酬上中药,意外和她发生了关系。
她一次中招。
裴宸在各种风言风语中被迫娶了她,但从此将她视作陌路人,因为他觉得那晚都是江盛月算计的。
江盛月收起一颗蠢蠢欲动的心,在家抚养裴祈年长大。
她看着巴掌大的小团子,从牙牙学语到蹒跚走路,再到小大人似的护着她,说以后要保护妈妈。
可那样乖巧可爱的孩子,在蒋星月回来后,却对她恶语相向,横眉冷对。
甚至在生日宴上许愿,想要换一个妈妈。
“我希望,蒋阿姨以后可以当我的妈妈!”
灯光明亮的宴会厅内,裴祈年穿着小西服,双手合十对着蜡烛许愿,他身后是穿着西装礼服的裴宸和蒋星月。
像极了一家三口。
江盛月站在阴影里,整颗心像是被人高高捧起,又狠狠摔在地上,化作无数锋锐的碎片刺进她血肉里。
她想,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江盛月从回忆中抽离,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好字,放到了裴宸的房间。
做完这些,江盛月开始收拾东西。
这些年,她往家里添置了不少东西,和裴宸的情侣杯,给裴祈年买的小木马,还有一家三口亲子装……
江盛月一厢情愿的买回来,却从未被他们父子俩在意过。
如今这些东西也都成了垃圾,去了该去的地方。
她收拾到一半的时候,裴宸突然回来了,身后是姿态亲密的蒋星月和裴祈年,看到她在收拾东西,眉头微皱,“你大半夜不睡觉折腾什么?”
他视线随意滑到一旁垃圾桶,突然想到什么,快步冲进书房。
没多久,裴宸快步冲出来,“我书房里的东西呢?”
江盛月茫然,“我没去过你书房。”
这些年,裴宸和她过的泾渭分明,卧室、书房都是她不能进的地界,江盛月遵守着他的规则,不敢越界半步。
“你没去书房里的东西怎么会没了?”裴宸厉声质问。
话音落地,他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推开江盛月,在垃圾桶里翻找起来,往日连衣角沾灰都要立马换洗的人,竟毫无所觉的翻着垃圾。
腐烂的瓜果、废旧的纸巾、不知道是什么的脏污……全都被他倒在地上。
直到翻找出最底下的戒指。
“这是……我们当时的情侣戒指?”蒋星月看到这幕,惊讶的捂住嘴巴,“阿宸,你居然还留着吗?”
一瞬间,裴宸所有的反常都有了解释。
涩意从心间漫开,原来,他并非讨厌这些桎梏,而是单纯的不愿意和她有任何牵扯。
江盛月和裴宸刚结婚那年,她曾小心翼翼的跟裴宸提出想买对婚戒,但是被他毫不犹豫拒绝了。
“我没功夫陪你玩这种花样,想要戒指你可以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
裴宸说完,隔天秘书就送来几个戒指供她挑选。
上面有的镶红宝石,有的镶粉钻……个个价值不菲,可都不是江盛月想要的。
她拒绝了秘书送来的戒指,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裴宸应该是讨厌这些虚假的仪式,可如今……她看着他手里那简单陈旧的戒指,只觉心口被狠狠碾过。
所有爱意和委曲求全,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裴宸举着戒指,冷声质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没去?江盛月,你满口谎言的样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裴祈年也是满脸不赞同的看着她,“妈妈,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不过是一枚戒指,你也要丢掉。”
江盛月面色微白。
她早已经强迫自己放下裴宸,如今对他的话早已经没有多少波澜,可裴祈年的反应,却让她浑身发凉。
她没有想到,自己日夜照料长大的孩子,最后竟会成为刺向她的利刃。
“年年,你怎么可以这样跟妈妈说话?”蒋星月低声阻拦,随后扭头对裴宸道,“阿宸,你别生气,等有机会我再送你一个就好。”
说着,她抬眸看向江盛月,“江小姐,这次的事情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但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少做吧,毕竟年年还小,需要个良好的榜样,你说呢?”
蒋星月笑盈盈的,好似什么也没说,但又好像给她定了罪。
裴宸和裴祈年看她的面色果然越发难看起来。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做饭。”裴宸拧眉,语气透着不耐烦,“星月刚从医院出来,饭菜口味都得清淡些。”
“这次又是哪里伤到了?”江盛月语气略有些嘲讽。
短短半年间,蒋星月的伤口已经从头到脚都疼了一遍,说来她也是顽强,要是换成别人,恐怕早就没有气力来挑拨离间了。
蒋星月神色一黯,“江小姐这意思好像并不欢迎我,要不我还是走吧。”
她扭头就想离开。
裴宸忙拦住她,嗓音冷沉,“这家里还轮不到她做主,只要我愿意,别说是留下来吃顿饭,就是住在这里也没人敢说‘不’。”
裴祈年更是拉着她的手迫不及待表明立场,“蒋阿姨,爸爸和我都最喜欢你了,妈妈欢不欢迎都不重要,你别走好不好?”
父子俩殷切的模样,让蒋星月眼底暗藏得意。
她挑衅的看向江盛月,却没如愿看到任何伤心失落的神色。
江盛月坦然迎着她视线回看过去,笑着道,“既然他们都欢迎蒋小姐留下来,那你还是留着吧。”
毕竟再过不久,她应该就要成为这别墅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了。
她的话,让裴宸拧了拧眉。
江盛月的反应太平静了,换做平时,她应该早就闹起来了才对,可她这副模样看起来更像是已经看开了似的。
意识到这点,裴宸以为自己会高兴,可他心底莫名有些烦躁起来。
他扯扯领口,冷声道,“你这么大方,那就顺便去将客房收拾出来,星月受伤了,我也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
裴宸还真懂得怎么恶心人。
江盛月眉眼淡淡,“家里有保姆,你可以吩咐他们。”
“你……”
“阿宸,既然江小姐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蒋星月适时站出来,她将头发别到耳后,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她应该还有事要做,不如我们出去吃,正好去吃年年一直想吃的那家法餐厅。”
“江小姐,你也一起吧。”
裴祈年欢呼出声,可旋即就满脸不悦的抱怨,“为什么要带着妈妈,她只会管我这管我那的,好烦。”
江盛月生他的时候,因为从楼梯上踩空,意外早产。
所以裴祈年的身体从小就不好,江盛月为了照顾好他,专门去学了营养学,日常生活里,难免会限制他吃零食和糖果。
从前裴祈年都会乖乖的照做,还主动抱着她的脖子黏糊糊的说,“妈妈,年年最听你话啦。”
可惜,后来随着蒋星月离婚回国,他就逐渐开始发生变化。
他开始排斥、讨厌、疏远自己,更抗拒她的任何管教。
“年年。”蒋星月好笑的说,“江小姐也是为了你好。”
“我才不需要呢。”裴祈年轻哼,将脑袋撇到一边去。
江盛月静静看着他后脑勺,竟生出几分庆幸,好在她早就决定放弃这个孩子,否则又要被伤心了。
她说,“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裴宸闻言,下意识觉得是借口。
自从江盛月辞职在家后,她除了围着自己和裴祈年转,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眼下恐怕又是在耍脾气。
想到这,他有些不耐烦,但又隐隐松了口气。
裴宸看眼她,没有再说什么,带着蒋星月和裴祈年离开。
随着汽车引擎声远去,江盛月也轻呼口气,她出门前往和律师约好的咖啡馆。
江盛月将签署好的离婚协议交给律师,并且拜托他帮忙处理自己走后的一切事宜,包括掩藏自己踪迹。
她不想以后的生活再被打扰。
律师点头保证,“放心吧,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两人商量妥当各种事宜,便各自分开。
江盛月准备回家时,突然听见身后餐厅爆发出阵阵欢呼,她循声看去,发现是家法餐厅正在做活动。
他们为了庆祝明天的情人节,特意推出情侣接吻的小游戏,只要谁坚持的够长,就能获得店里的四寸小蛋糕。
江盛月听完规则,刚准备走,突然听见道熟悉的声音,“爸爸,蒋阿姨,我想要小蛋糕,你们快上去做游戏!”
她顿住,慢慢回头往后看。
只见人群攒动间,裴宸和蒋星月被裴祈年齐齐推上台。
帅哥美女的搭配光是看着就让人眼前一亮,不少顾客也跟着纷纷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这对夫妻长得真好看啊,难怪生出来的孩子那么好看。”
讨论声不绝于耳,江盛月怔怔看着相拥的男女,一瞬间,原本平静的心湖再次泛起波澜,她狼狈的发现,自己好像无法坦然接受裴宸的出轨和游离。
江盛月踉跄离开。
身后起哄连连,江盛月加快脚步,她没看到,裴宸在蒋星月主动踮脚凑过去的一瞬间,偏头避开了。
他似乎察觉到什么似的,抬头看向门口。
但空空如也。
“阿宸?”蒋星月不可置信。
裴宸回过神,随口搪塞道,“我突然想起来公司还有急事要处理,我们先下去吧。”他说着,对裴祈年道,“蛋糕等会儿爸爸让秘书给你买。”
他说着,匆匆离开。
蒋星月看着裴宸的背影,心底暗恼。
……
江盛月回到家没多久,蒋星月也带着裴祈年回来。
她满脸笑容的将一个袋子放到江盛月面前,“江小姐,这是年年特意要带回来给你的,你快尝尝。”
袋子是透明的,轻而易举能看见里面吃剩下的蛋糕。
只剩一半的芒果千层,经过长时间的颠簸,已经倒作一团,奶油糊在袋子上,泛着令人作呕的黏腻。
连同站在蒋星月身边满脸孺慕的裴祈年,亦是如此。
裴祈年看她半天没动静,眉头下意识皱起来,“妈妈,我们好心给你带吃的,你又在装什么可怜?”
他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过去半年多里,只要他和蒋星月亲近一些,江盛月就会失去理智,对着他们又吵又闹,或者是拿自杀逼着他们保证远离蒋星月。
他们父子俩从开始的妥协,到烦不胜烦,最后变成如今的漠视。
江盛月的情绪也从最开始的崩溃到如今习以为常,她静静看着裴祈年,“我芒果过敏,恐怕要辜负你们这番好意了。”
裴祈年表情一滞,心底莫名慌乱起来。
他刚想说话,蒋星月语气惋惜道,“那年年的心意就要浪费了吗,我要是他妈妈,别说是过敏,就算吃了立马要死也没关系。”
裴祈年露出感动的神色,身体朝她靠近了两分。
蒋星月眼底带着得意,继续说道,“江小姐,要不你吃一口吧,就算过敏,应该也不会太严重,毕竟这也是年年的心意呀。”
她拎着蛋糕朝江盛月靠近。
“今天在餐厅里,你都看见了吧?”她压低嗓音,语气嘲讽,“你的老公和儿子,都希望我来当这个家的女主人。”
“你非得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们做什么,不如早点滚蛋。”
江盛月敛目,“当然是为了多听听狗叫。”
“你!”
蒋星月气急,余光瞥见裴宸从外面进来,突然抓着江盛月的手朝自己胸口一推,然后尖叫着往后倒去。
她摔在地上,疼得眼泪连连。
“蒋阿姨!”
“星月。”
父子俩着急忙慌的跑到蒋星月身边,面色担忧不已。
蒋星月靠在裴宸怀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阿宸,我只是不想让年年失望,这才跟江小姐提议的,我是不是做错了……”
“蒋阿姨你没错!”裴祈年气愤的瞪着江盛月,“我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妈妈,我讨厌你!”
裴宸更是眼神冰冷的看着她,“你就这么容不下星月?你这样嫉妒成性的女人,根本不配当年年的母亲!”
他丢下这句话,抱着蒋星月匆匆离开。
江盛月站原地,看着裴祈年着急忙慌的跟在后面,她蓦的想起半个月前,自己因为高烧意外从楼梯滚落的场景。
彼时,她因为前一天去接裴祈年放学的时候,得知他已经被人接走了。
江盛月给裴宸和家里打电话,却都得到了否认,她吓得心神俱震,冒雨在外面找了两个小时,最后才发现裴祈年是被蒋星月接走了。
“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到你会找年年那么久。”蒋星月在电话那头道歉。
江盛月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裴祈年欢快的声音传来,“蒋阿姨,爸爸在等你吃饭,你快过来!”
江盛月一瞬间好似失去所有气力。
就在刚刚,她因为着急,一脚踩空摔在路边。
手脚都破了皮,可她整个人好似灵魂出窍,轻飘飘的,感受不到疼痛,唯独感到凉意沿着四肢百骸迅速蔓延。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当晚就开始发烧。
江盛月试图给裴宸他们打电话,可怎么也打不通,她浑浑噩噩昏睡到次日早上,想要下楼喝水的时候,因为浑身无力直接摔了下去。
再睁眼,正好看见裴宸和裴祈年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眼里带着如出一辙的厌烦,“妈妈,你又想用苦肉计逼我和爸爸吗?”
“江盛月,你这种招数还没用腻吗?”
他们看不见江盛月苍白的面色,也看不见她浑身伤痕,只是越过她各自回了房间。
江盛月躺在地上良久,开始决定放下他们。
裴宸和裴祈年这一走,不出意外又是几天不见踪影,但蒋星月的朋友圈时时刻刻都在更新。
有时候是父子俩围着她端茶倒水的照片,有时候是裴祈年靠在她怀里的亲密互动,更多时候,是裴宸守在她身边的记录……
江盛月最开始刷到还会难受,看的多了,反而逐渐平静。
她开始收拾东西,办理签证,为出国做最后的准备。
这天,她接到裴宸电话,那头语气难得急促,“年年发烧了,你立刻给他送套衣服过来换洗。”
他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江盛月连拒绝也没机会,思来想去,她还是拿着衣服送到医院。
可等她到了地方,却被保安拦着无法进去。
因为裴宸他们所在的地方是私人医院,专门为有钱有权的人服务,其私密性和保密性自然也是最顶尖的。
江盛月到了大门,因为没有得到裴宸的提前交代,被拦在了外面。
她给裴宸打电话,但是接连数个都是无人接听,正无奈间,天空一声惊雷过后,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