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掐住许昭枝的下颚,“有人交代了,让你还债。”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一下,又一下。许昭枝的耳朵嗡嗡作响,嘴里全是血腥味。那人打累了,甩了甩手腕。“巴掌还完了,...

一个男人掐住许昭枝的下颚,“有人交代了,让你还债。”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一下,又一下。
许昭枝的耳朵嗡嗡作响,嘴里全是血腥味。
那人打累了,甩了甩手腕。
“巴掌还完了,接下来......”
几个男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发出一阵银笑。
衣服被粗暴地撕开,皮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许昭枝眼神空洞,没有挣扎,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眼前闪过的,是那次爬山,她不小心扭到脚,裴砚白心疼地为她揉着,背着她缓缓下山。
那天的夕阳和今天一样。
还有婚礼上,他抱着她泣不成声,说能娶到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还有那次就因为一个醉汉对她说了句荤话,裴砚白就把人打得三个月下不了床。
他说:“昭昭,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一幅幅曾经的画面浮现在眼前,又像泡沫般碎裂消失。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裴砚白,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了你。
男人们餍足后,系上皮带。
绳子被解开。
“早知道你这么配合,就不费劲绑你了。”
“不愧当过阔太太,滋味就是不一样!”
“哈哈哈,可不是嘛!这身子,够带劲!”
一阵哄堂大笑。
许昭枝面无表情地坐起来,一点点穿好衣服,擦去嘴角血污,又细细整理着凌乱的头发。
她缓缓站起身,身体直直地向后倒去。
耳边传来一声惊呼:“我去!她跳楼了!”
反正都要死了。
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分别。
只是走得,不太体面罢了。
许昭枝感觉身在沼泽,越陷越深,直至完全陷入黑暗。
再睁眼,头上的灯光刺眼,她抬手挡住眼睛。
这是哪?在医院吗?
对了,她被裴砚白喂了过敏的花生。
还有他和特助的对话,他根本没失忆!
心脏像是被生生撕开,痛到麻木。
可眼睛里,却干涩得流不出一滴眼泪。
许昭枝想坐起来,感觉浑身却像散架般疼痛,疼得她倒吸凉气。
她这才发现自己手腕和腿都缠着绷带。
她有些奇怪,问换药的护士:“我不过是过敏,怎么身上会有伤口?”
护士奇怪地看她一眼:“什么过敏?你被送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新伤加旧伤,腿上还大片烫伤,好多伤口都发炎了,尤其是手掌上的,再晚点,手都要截肢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许昭枝彻底愣住了。
护士说的这些,她一点都不记得。
她摸出手机,屏幕上的日期,和她记忆里的完全对不上。
手机里有两天后的机票,还有......安乐死的预约单。
许昭枝只觉头痛欲裂。
签离婚协议,手镯碎裂割破手掌,她让糖霜等她回来,被人殴打,她痛哭,在墓园,掉下楼......零星记忆碎片涌入脑中,却怎么也拼凑不完整。
心脏疼得快要炸开。
她的记忆,出现了混乱。
这也让她明白,病情,提前恶化了。
也许一周,也许明天,也许下一秒,她就会忘掉一切。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裴砚白快步走进来,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眶泛红,满脸心疼不似作假。
“昭昭,你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都是我不好......”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竟没发现她伤痕累累。
昭枝抽出手,厌恶地看着他,冷声嘲讽:
“怎么,戏演完了?恢复记忆了?”
裴砚白脸上的心疼瞬间一僵,随即稍稍收敛。
“我......虽然不记得你,但毕竟曾经夫妻一场,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这时江雅琳怯生生走进来,像只受惊的兔子,抓着裴砚白的衣袖,躲在他身后。
裴砚白对江雅琳露出一脸柔情。
“你头上还有伤,怎么乱跑?我不过是出来给你拿检查结果,顺便来看一下许昭枝,马上就回去了。”
顺便?
许昭枝的心狠狠一抽。
原来,她只是一个“顺便”。
许昭枝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网站首页,是她的私 密照,一分钱起拍。
这些照片,只有裴砚白有。
他怎么可以?!
许昭枝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
“这些是我的珍藏,只给我一个人看。”
“乖,不许穿比基尼,别的男人多看你一眼,我都会疯。”
那次在海边,有男人多看她一眼,他便把她带到房间“折腾”了七天七夜。
她求饶,答应以后再也不穿比基尼,他才满意放过。
裴砚白曾说过的疯话,此刻像淬了毒的刀,扎进她心里。
网站下方,是铺天盖地的污言秽语。
那些肮脏的字眼,像一只只黏腻的手,将她拖回了那个烂尾楼顶。
被撕碎的衣服,男人们的银笑,彻骨的绝望......
记忆,清晰得令人作呕。
这几天的记忆渐渐回归,看守所,糖霜死了,烂尾楼,她神情渐渐麻木,许久扯出一抹苦笑。
“原来我没死成啊。”
第二天清晨,许昭枝不顾医生劝阻,拔掉了手上的针头,离开了医院。
还有一天就离开了,既然没死,有些事还是要做的。
她回到家,将之前没来得及清理的物品找出来:
裴砚白的情书、送她的礼物、他们的合照、婚纱照......
所有见证过他们爱情的东西,被一件件搬了出来,装满一辆大货车。
她让人将这些东西全部倒进了海里。
如今,她和裴砚白之间,只剩下她自己了。
......
第二天,许昭枝早早起来,点燃了一个火盆。
她将最喜欢的裙子,最爱看的书,一件件丢进火里。
明天就要离开了,算是提前把她的东西送去另一边。
火光熄灭,只剩下装着证件和糖霜骨灰的拎包,再没一件属于她的物品。
门,就在这时被猛地推开。
裴砚白带着江雅琳闯了进来。
许昭枝抬眸淡淡扫了他们一眼:
“明天不是你和江小姐的婚礼吗?又来做什么?如果想要这座房子结婚,我现在就离开。”她的冷漠像一根针,狠狠刺痛了裴砚白,让他莫名地恼火。
“把琳琳的东西交出来。”裴砚白冷声,“那是我们明天结婚要用的!”
江雅琳扑通跪在许昭枝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许昭枝,我知道你恨我,可砚白现在爱的是我啊。之前你对我做的一切我都不追究了,求你,看在我没多少日子可活的份上,把东西还给我吧,那是我爸爸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了......”
许昭枝突然嗤笑一声,裴砚白装失忆,江雅琳装病,他们还真配。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的东西我没见过。”
江雅琳哭着磕头,“就是你绑架我那天让人拿走的,求求你,还给我吧......”
裴砚白急忙扶起江雅琳,眼神冰冷地看着许昭枝。
“她不配你求。”
他直接拿过沙发上许昭枝唯一的手拎包,将里面所有东西全部倒在地上。
“不要!”
许昭枝的惊呼卡在喉咙。
装着糖霜骨灰的瓷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一捧小小的灰烬,散落在碎瓷中间。
她答应过糖霜,要带它一起走的。
没了。
什么都没了。
她颤抖着跪下,想去收拢那些骨灰,哪怕只有一点点。
江雅琳却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从刚刚倒出来的东西里找到一条断裂成数块的宝石项链。
她一脚狠狠踩在糖霜的骨灰上,碾了两下后像疯了一样扑向许昭枝,又抓又打。
而许昭枝任凭江雅琳殴打。
目光始终盯着地上那再也拾不起来的骨灰。
以为不会再流泪的她,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江雅琳泪眼汪汪:“虽然许昭枝恨我,一直伤害我,但我还是想来看看她。她从那么高的烂尾楼顶掉下来,幸亏掉在楼下唯一的防护网上。可能......怕砚白你让她给我一个交代,她一时想不开的吧?不过,”
她歪了歪头,一脸天真,“也真巧,那些绑架我的人怎么就都跑掉了?她还莫名其妙多了一身伤,让人看了怪心疼的。”
江雅琳意有所指,再明显不过。
裴砚白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看向许昭枝,刚刚眼神里的心疼荡然无存。
“许昭枝,你是不是怕被追究责任,所以放走了那些人?又故意弄一身伤,然后掉在防护网上,就像之前那样引起我注意?否则怎么都这么巧?”
许昭枝不记得江雅琳和裴砚白说的事。
但裴砚白竟只因江雅琳几句话就怀疑她?
他曾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会站在她这边,无条件信任她。
现在他认为自己故意弄得遍体鳞伤,就是为了引他注意?
许昭枝本以为自己会心痛,却奇怪地没有,只觉得荒唐,可笑。
这时,江雅琳突然指着许昭枝病号服的领口,惊呼出声:
“呀,这是什么?”
裴砚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瞳孔猛地一缩。
“许昭枝!”
裴砚白瞬间脸黑如墨
“是谁?”
许昭枝低头胸口红紫色的痕迹,显然是吻痕,却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是谁留下的痕迹,只觉非常恶心。
裴砚白猛地抓起许昭枝缠着纱布的手,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我问你那个男人是谁!”
许昭枝再次用力甩开他的手。
“裴砚白,我们已经离婚了。”
“你能和江雅琳结婚,我的事,也轮不到你管。”
裴砚白怒极反笑,“好,很好!许昭枝,你别后悔!”
说完,他拉着江雅琳摔门而去。
裴砚白找来特助,将一打照片交给他,要他公开。
特助看到照片,手一抖,吓得差点扔出去。
这些照片竟然是许昭枝的私 密照!
“裴总,您确定要这么做?这......只怕以后等您‘恢复记忆’,夫人她也不会原谅......”
“不会的,她现在针对琳琳,无非是太爱我了。”裴砚白打断他,“更何况这是我‘失忆’时做的,做什么都情有可原,到时我会好好补偿她的。我答应琳琳要给她一个交代,必须做点什么。”
同时他又让特助去调查许昭枝是不是故意掉在防护网上,弄出一身伤痕和吻痕给他看的。
虽然他心里认为许昭枝是故意伪造她和别的男人亲密,想要刺激他“想起”她。
可他心里还是存了个疑影,要彻底消除,才不影响他和许昭枝以后的生活。
特助领命准备离开,裴砚白又叫住他,从那堆照片里抽出了几张最露骨的。
“这些就不用了,去吧。”
特助拿着剩下的照片,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后离开。
病房里,许昭枝还在想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翻看手机,看到了江雅琳这些天陆续发来的照片。
都是江雅琳和裴砚白的各种亲密合照。
裴砚白单膝跪地,向江雅琳求婚。
他们相拥而吻。
裴砚白和江雅琳的婚纱照,背景是一片玫瑰花海,那片裴砚白曾为她种下的玫瑰庄园。
那是她和裴砚白结婚周年时,他送给她的玫瑰庄园,他说这里的花只为她而开。
那时他说,“一生一世,只爱许昭枝一人”。
誓言还在耳边,照片里的人却换了。
许昭枝沉默着,平静地将江雅琳和裴砚白拉黑删除。
刚放下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一条新闻推送弹了出来。
裴氏集团总裁前妻私 密照被挂某网,一分钱贱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