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琳泪眼汪汪:“虽然许昭枝恨我,一直伤害我,但我还是想来看看她。她从那么高的烂尾楼顶掉下来,幸亏掉在楼下唯一的防护网上。可能...怕砚白你让她给我一个交代,她...

江雅琳泪眼汪汪:“虽然许昭枝恨我,一直伤害我,但我还是想来看看她。她从那么高的烂尾楼顶掉下来,幸亏掉在楼下唯一的防护网上。可能......怕砚白你让她给我一个交代,她一时想不开的吧?不过,”
她歪了歪头,一脸天真,“也真巧,那些绑架我的人怎么就都跑掉了?她还莫名其妙多了一身伤,让人看了怪心疼的。”
江雅琳意有所指,再明显不过。
裴砚白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看向许昭枝,刚刚眼神里的心疼荡然无存。
“许昭枝,你是不是怕被追究责任,所以放走了那些人?又故意弄一身伤,然后掉在防护网上,就像之前那样引起我注意?否则怎么都这么巧?”
许昭枝不记得江雅琳和裴砚白说的事。
但裴砚白竟只因江雅琳几句话就怀疑她?
他曾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会站在她这边,无条件信任她。
现在他认为自己故意弄得遍体鳞伤,就是为了引他注意?
许昭枝本以为自己会心痛,却奇怪地没有,只觉得荒唐,可笑。
这时,江雅琳突然指着许昭枝病号服的领口,惊呼出声:
“呀,这是什么?”
裴砚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瞳孔猛地一缩。
“许昭枝!”
裴砚白瞬间脸黑如墨
“是谁?”
许昭枝低头胸口红紫色的痕迹,显然是吻痕,却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是谁留下的痕迹,只觉非常恶心。
裴砚白猛地抓起许昭枝缠着纱布的手,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我问你那个男人是谁!”
许昭枝再次用力甩开他的手。
“裴砚白,我们已经离婚了。”
“你能和江雅琳结婚,我的事,也轮不到你管。”
裴砚白怒极反笑,“好,很好!许昭枝,你别后悔!”
说完,他拉着江雅琳摔门而去。
裴砚白找来特助,将一打照片交给他,要他公开。
特助看到照片,手一抖,吓得差点扔出去。
这些照片竟然是许昭枝的私 密照!
“裴总,您确定要这么做?这......只怕以后等您‘恢复记忆’,夫人她也不会原谅......”
“不会的,她现在针对琳琳,无非是太爱我了。”裴砚白打断他,“更何况这是我‘失忆’时做的,做什么都情有可原,到时我会好好补偿她的。我答应琳琳要给她一个交代,必须做点什么。”
同时他又让特助去调查许昭枝是不是故意掉在防护网上,弄出一身伤痕和吻痕给他看的。
虽然他心里认为许昭枝是故意伪造她和别的男人亲密,想要刺激他“想起”她。
可他心里还是存了个疑影,要彻底消除,才不影响他和许昭枝以后的生活。
特助领命准备离开,裴砚白又叫住他,从那堆照片里抽出了几张最露骨的。
“这些就不用了,去吧。”
特助拿着剩下的照片,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后离开。
病房里,许昭枝还在想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翻看手机,看到了江雅琳这些天陆续发来的照片。
都是江雅琳和裴砚白的各种亲密合照。
裴砚白单膝跪地,向江雅琳求婚。
他们相拥而吻。
裴砚白和江雅琳的婚纱照,背景是一片玫瑰花海,那片裴砚白曾为她种下的玫瑰庄园。
那是她和裴砚白结婚周年时,他送给她的玫瑰庄园,他说这里的花只为她而开。
那时他说,“一生一世,只爱许昭枝一人”。
誓言还在耳边,照片里的人却换了。
许昭枝沉默着,平静地将江雅琳和裴砚白拉黑删除。
刚放下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一条新闻推送弹了出来。
裴氏集团总裁前妻私 密照被挂某网,一分钱贱卖!
许昭枝刚包扎好手上的伤口,裴砚白的保镖就冲了进来。
“夫......许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糖霜猛地蹿到她身前,冲着保镖龇出利齿,发出低沉的警告。
为首的保镖面无表情地拿出了电棍,对旁边的人示意按住糖霜。
“不要伤害它!”许昭枝急忙说,“我跟你们走!”
她蹲下身,安抚着想要去咬保镖的糖霜
“糖霜,乖,他们不会伤害我的。”
糖霜蹭着她的腿,呜呜低叫。
许昭枝鼻子一酸,揉着它的大脑袋,哽咽道:“等我,我很快就回来接你。”
留糖霜在裴砚白和江雅琳身边她不放心。
她决定带糖霜一起走,她会推迟安乐死时间,直到给糖霜找到真心待它的主人。
看守所里,许昭枝见到了裴砚白。
他脸色冰冷,“许昭枝,你不但摔碎了裴家的家传玉镯,竟然还狠心伤害琳琳。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几天。”
他的视线扫过她手上渗血的纱布,立刻心疼蹙眉。
“你的手怎么了?”
许昭枝缓缓抬起手,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裴砚白,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他眼中慌乱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冷漠,“不记得。”
“好,好,好。”
许昭枝连说三个好字,心口像是破开一个大洞,灌进刺骨的寒风。
那个曾经说,“无论何时,我的心只记得昭昭”的人,在故意遗忘她。
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她别过脸,不再看他。
裴砚白离开前嘱咐看守所的人:“关她三天,让她反省,但别让她受苦。”
他刚离开,就有人过来和许昭枝关在一个牢房的头头低声说了一会儿话。
接下来的三天,许昭枝不断被同牢房的人殴打。
被人轮流扇耳光,头发被生生薅掉一绺又一绺。
除了被殴打得青紫,胳膊和腿上出现了大小不一的血牙印,
手上的纱布被扯掉,伤口被反复撕开,很快就发炎流脓。
晚上,她只能睡在散发着恶臭的厕所边。
第三天,她被人拖到水池边,一盆盆刺骨的冷水从头浇下。
许昭枝离开看守所时,已经被折磨得不成 人样。
刚出来,她就被塞进一辆车,带到了一家高级餐厅。
包房里,江雅琳正悠闲地涮着肉,笑得人畜无害。
“坐啊,一起吃。”
许昭枝转身想走,却被保镖死死按在椅子上。
江雅琳端着一碗刚涮好的肉,走到她面前
“这三天,在里面待得舒服吗?来,吃点东西,补补。你要是不识抬举,我会让砚白再送你进去住几天。”
许昭枝想到这三天的折磨,浑身一颤,拿起筷子,机械地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
“我吃了,可以走了吗?”
江雅琳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挥手让保镖都退了出去。
“这么好吃的狗肉火锅,怎么能只吃一口呢?”
许昭枝心头一颤,声音都在发抖。
“你......什么意思?”
江雅琳把玩着指甲,“那条疯狗敢咬我,我自然不会放过。正好用狗肉火锅补一补。味道怎么样?我特意让人给你留的。”
她凑近许昭枝的耳边,吐气如兰,说出的话却淬着剧毒。
“哦对了,那贱狗快被勒死时,还叼着你的衣服,哼哼叫着,想往你的房间爬呢。”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许昭枝“哇”的吐了出来。
糖霜......
它在等她回家......
眼泪决堤而下,她狠狠咬住嘴唇,满口腥甜。
“江雅琳!”
许昭枝猛地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一耳光狠狠扇在江雅琳脸上。
“你怎么敢?!”
她嘶吼着,掀翻了整张餐桌。
滚烫的火锅汤底溅在她腿上和江雅琳手臂上。
江雅琳尖叫着,许昭枝却像感觉不到腿上的灼痛,疯了一样扑过去,将她死死压在身下,流着泪,一耳光接着一耳光地扇下去。
就在这时,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裴砚白冲了进来。
“许昭枝,你在干什么?!”
从医院出来,许昭枝回到家。
刚开门,一团白色的影子就猛地扑了过来。
糖霜是五年前她和裴砚白一起捡的流浪狗。
它围着许昭枝的脚踝,开心地摇着尾巴。
许昭枝露出笑意,刚想摸摸它的头,抬眼脸上的笑瞬间凝固。
裴砚白和江雅琳就站在客厅中央。
江雅琳一副害怕的模样,瑟缩着躲到裴砚白身后。
裴砚白微微蹙眉,随即朝保镖递了个眼色。
保镖立刻上前对许昭枝搜身,生怕她再带什么伤害到江雅琳。
裴砚白曾说她是他最珍贵的宝贝,不许任何人碰她,如今却任由保镖搜她身,只为护着另一个女人。
许昭枝任由保镖搜身,心痛到麻木。
“离婚协议上写了,这房子归你。”裴砚白指了指楼上,“我回来拿些东西,马上就走。”
他转身上了楼,糖霜迟疑了一下,也迈着小步跟了上去,它大概不明白,为什么男主人最近总是不在家。
客厅里,江雅琳脸上人畜无害的表情瞬间消失,目光落在了许昭枝手腕上的玉镯。
“婚都离了,就把砚白的家传玉镯还回来?毕竟,我们还有一周就要结婚了。”
许昭枝低下头,看着腕间的玉镯。
她还记得,裴砚白为她戴上时,眼里的爱意和珍视。
“昭昭,裴家儿媳的信物,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如今他为了江雅琳不惜设计失忆也要和她离婚。
不爱了,留着这镯子不过是个笑话。
许昭枝摘下镯子,递过去。
江雅琳有些意外她这样痛快,毕竟就在昨天许昭枝还一心想帮裴砚白“恢复记忆”呢。
她接过镯子,“许昭枝,不管你在计划什么,砚白以后都只属于我一人。”
话音刚落,她抬起手猛地摔碎了镯子
许昭枝惊诧时,江雅琳迅速捡起一块碎片塞进她的手里,发出尖叫。
“啊!砚白救我!”
刺耳的尖叫划破了屋内的死寂。
许昭枝想挣脱,可江雅琳死死攥着她的手腕,指甲嵌进她的肉里。
“汪!”
一道白影比裴砚白更快地冲了下来。
糖霜龇着牙,猛地扑向江雅琳,一口咬在她的小腿上。
江雅琳吃痛惨叫,用力扯许昭枝的手,碎片划过她脸颊,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印。
她惨叫着松开了许昭枝,摔倒在地。
而听到声音跑下楼的裴砚白,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他冲过来,一把将许昭枝狠狠推开。
许昭枝摔在地上,镯子碎片划开手掌的皮肉,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裴砚白一脚踹开还在撕咬着江雅琳腿的糖霜。
“嗷呜......”
糖霜吃痛地滚到一边,委屈地呜咽着,不明白一向爱护它的男主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它。
“琳琳,你怎么样?别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裴砚白紧张地抱起江雅琳,快步离开,从始至终未看她一眼。
许昭枝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她想起有次生理期,在国外开会的裴砚白连夜飞回来,只为给她冲一杯红糖水,揉肚子。
她手指不小心划破小口子,他都会心疼得红了眼眶。
还有那次她被疯牛撞伤,他更是疯了一样,差点掀了整个城市,找了一批又一批专家。
因为她是为救他受伤,裴砚白第一次对她发了脾气。
之后他紧紧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他说:
“昭昭,我的命可以给你,但你不能有事,没有你,我会生不如死。”
没有她真的会生不如死吗?
许昭枝眼泪一颗接一颗砸了下来。
“呜......”
糖霜哀呜着,爬到她身边,伸出舌头,轻轻舔 舐着她脸上的泪水。
许昭枝抱住糖霜,将脸深深埋进它温暖的毛发里。
“糖霜,我不疼,真的,一点也不疼......”
她的声音破碎,抱着糖霜失声痛哭。
糖霜用大脑袋蹭着她的脸,呜呜地低鸣,似乎在安慰她。
她死了,她的糖霜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