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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莺结局+番外精品小说

2025-06-21 10:52:52人气:0编辑:翻土豆儿自由的猫

1979年,桃子成熟的季节,秋晚莺乘坐最后一班回到锡北镇的大巴车。秋晚莺是锡北镇秋家村唯一一个大学生。大学毕业以后,她以优越的成绩和在校良好表现,加上三爸秋守德...

囚莺结局+番外精品小说
1979年,桃子成熟的季节,秋晚莺乘坐最后一班回到锡北镇的大巴车。

秋晚莺是锡北镇秋家村唯一一个大学生。

大学毕业以后,她以优越的成绩和在校良好表现,加上三爸秋守德的人脉帮衬,分配在城里国营工厂做会计。

早九晚五,每个星期有两天假期,公家的铁饭碗,工资顶上普通农耕家庭一年的劳务。

秋晚莺的爸爸很早就去世了。

那时候秋晚莺还很小,只记得发了好大的水,窑洞全淹了,解放军叔叔冒着大雨救下了她和妈妈。

秋晚莺望着窗外的景色叹了口气。

爸爸的死,让这个家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外婆劝妈妈改嫁。

妈妈执意不肯,和外婆闹得很不愉快。

长大了秋晚莺才知道,妈妈怕改嫁之后,她跟过去会受委屈。

每个妈妈都疼爱自个的孩子,外婆没错,妈妈也没错。

洪水退去,田里的重担压在妈妈肩上。

她不知咋帮妈妈减轻负担,只能拼命读书,分担琐碎家务。

如此熬了十多年,她不负众望考上大学。

她的愿望是把妈妈接到城里享福。

妈妈的愿望是希望她能找个好婆家。

秋晚莺看着锡北镇车站的牌子,紧张捏住黑色皮包带。

这趟回家是因为三爸给她找了一个好人家,让她回来和那个后生见面嘞。

下了大巴车,思绪紊乱的秋晚莺没有注意到身旁多出来的男人。

戴帽子的男人突然抢过她的黑色皮包拔腿就跑。

秋晚莺想也没想追了过去。

小偷显然经常在附近行动,七转八绕,很快没了踪迹。

秋晚莺少见动了怒,天杀的小偷!包里装的可是她刚发的工资!不行,必须得报警!

秋晚莺直奔警察局方向,途经电影院,一股诡异的风险些将她吹倒在地。

她满脸疑惑转身,正被一个带着光芒的超大旋涡套住全身。

风的阻力消失,她莫名其妙来到一座高高的山峰顶上。

秋晚莺揉了揉眼,又掐了胳膊一把。

咦,疼的,不是做梦。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说出去都没人信。

话说回来,她为什么要说出去。

又不是夸嚓一下,来到了北京。

这里可真美啊,蓝天白云,树立的林木葱葱郁郁,大片野花铺满山野。

清脆的鸟叫声连绵不绝,草木和阳光的气息令人心神宁静。

如果不是急着下山报警,她肯定要坐在这里好好欣赏一下风景。

“吁吁~”

奇怪的鸣叫传进秋晚莺耳朵。

她四处观望,脚下一滑,嗖的一下顺着山坡小路滑了好几米远。

中途她试着用手撑地,不仅没停下来,掌心还被黄土石子磨掉一层皮。

秋晚莺眼眶泛红,吹着掌心,缓解火辣辣的疼意。

啪嗒,泪水砸下去的那一刻,她不由哽咽哀嚎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难道这就是出门不看黄历的下场吗。

如果是这样,她错了,她改正。

看在她态度良好的份上,就别再倒霉了吧。

“谁在那里!”

老天爷显灵了!

秋晚莺激动地爬起来,对着声音方向扯开嗓子:“我在这里!同志你好,我迷路了,请问......”

瞧着束着长发,穿着统一的男人们,秋晚莺剩下的话卡在嗓子眼里。

一帮大老爷们咋留着长发。

大热天穿成这样,不热吗。

“抓起来!”

男人们不由分说把秋晚莺按在地上跪着。

不过几个呼吸间,黑压压的男人们将这片空地占据。

“侯爷,抓到一个女刺客。”

侯爷,这是什么称呼。

秋晚莺抬头看向迎面走来的男人。

男人黑发郎眼,长眉入鬓,鼻梁高挺,英俊的脸庞棱角分明。

身材魁梧高大,气势雄壮,常年风吹日晒略深小麦色皮肤,扑面而来的阳刚之气。

头戴金冠,腰缠白玉带,说不出的华贵。

电影院,旋涡,树林,留着长发的男人们,侯爷,难道说她来到了古代。

薛时安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

女子生的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柳眉杏眸,皮肤白皙,五官清秀端正。

穿着怪异,头发只到下巴。

早前暗探来信,敌国潜派一名武力不凡的刺客取他首级。

他特意跑到京郊,留给刺客刺杀他的机会,没想到竟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

怎么,想使美人计吗,还是说这女子有什么过人之技。

众人口中称为‘侯爷’的男人黑眸沉寂,眼底没有丝毫情绪,有的只是与生俱来的侵略感,冰冷审视她的每一寸皮肤。

秋晚莺无所适从摇了摇头,试图摆脱引颈待戮的姿态,没想到换来他掐住她的脖颈。

“谁派你来的。”

他的声音浑厚沉定,和他这个人一样,像是冬日里的冰锥,锋锐,坚毅。

秋晚莺张张嘴,她倒是想说,卡着她的脖,她怎么说。

男人后知后觉松开手,秋晚莺趴在地上咳嗽。

薛时安眼神冰冷,耐心告罄,正欲解决了这个怪异的女刺客以除后患,几个蒙面黑衣人提刀纵越如飞,朝他杀了过来。

来得正好!

薛时安冷笑一声转刀左劈右砍,直击黑衣人要害。

“侯爷,接日月流星锤!”

薛时安闪身接过流星锤,鼓胀的双臂带着可怕的爆发力,一脚踹开靠近的黑衣人,杀进人群。

秋晚莺怔怔望着不远处捂着流血不止的脖子,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黑衣人。

轰的一声响,男人用流星锤将黑衣人锤的脑浆迸裂。

秋晚莺瞳孔一震,身体一软晕倒在地。

一个活口没留,也没必要留。

薛时安拎着血淋淋的流星锤,冷声说:“把她泼醒。”

黑子打开羊皮水囊塞子,毫不留情浇在秋晚莺脸上。

秋晚莺浑浑噩噩睁开双眼,立刻仓皇往后退,嘶声道:“你们杀人,杀人犯!”

啪得一声响,秋晚莺挨了一鞭子。

火辣辣的疼,抽的时候疼,抽完还是很疼,疼的秋晚莺差点叫出声来。

黑子手中鞭子对折,冷斥道:“不得放肆!姓甚名谁,主子是何人,谁派你来的,任务是何,汝若不肯说出实情,他们就是汝的下场。”

他说话咋文绉绉的。

难道说她真的来到了古代。

秋晚莺极力压制心底的恐慌,颤着声音:“我叫秋晚莺,我不是刺客,这是哪,你们是谁,杀他们做甚。”

薛时安眼眸深沉,宽袖一挥,蹲在她面前,故作出毫无防备的姿势。

“你从何处闯进来的。”

此山名为断崖山,三面山体都是陡峭的山崖。

唯一一处可以登峰的山路,安排了三百护卫守着。

莫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便是他,也无法在不惊动护卫的前提下出现在山上。

秋晚莺掌心蹭了蹭膝盖,磕磕巴巴:“我,我,你们。”

薛时安嗤笑一声,忽然对她产生了兴趣。

他倒要看看她装出这副愚蠢无辜的样子,究竟想要完成什么样的任务。

“不管是否刺客一党,你贸然出现于此处,万分可疑。”

“是押到大牢惩处,还是留在本侯身边,假以时日,自证清白。”

黑衣人横七竖八躺倒在地,空气中仍旧弥漫着血腥气息。

秋晚莺看了眼他手里提着的流星锤,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你们要我向一群杀人犯自证清白?”

“事到如今你还认不清楚形势,不想死就乖乖听从。”

薛时安直起身,率先一步负手往前走,走了几步他回首看向她的目光带着冷色。

直觉告诉她,最好听他的话。

秋晚莺爬起来,迈开虚软无力的双腿。

下了山,秋晚莺被单独安排在一驾马车。

一路摇摇晃晃,颠的秋晚莺几欲作呕,最终眼皮泛酸,昏睡过去。

马车抵达安国侯府已经是深夜时分。

安国侯府是前任君侯花费十年之久打造而成。

朱红色双扇大门,大儒亲手所写的门匾。

卵石柱础,楠木巨柱,门枕石雕刻精美。

铜铁制成門钹,上面铜雕刻着饕餮兽面。

踏跺是由打磨圆滑的石头铺就。

青墙环护,飞檐的双兽活灵活现。

矗立的府邸,尽显庄严气势。

秋晚莺被护卫叫醒,跳下马车。

天爷啊,这府邸也太大气了吧。

比那什么,郭家牌楼大气一百倍不止。

左右两侧护卫提着灯笼,照的周围烛火通明。

走进侯府,行至二道门,左右两排侍女细声道:“恭迎侯爷回府。”

薛时安侧头淡淡看了她一眼,语气冷硬:“解了她的绳索,给她一身衣裳。”

为首的侍女欠了欠身,等薛时安走后,温声对她说:“姑娘请随我来。”

来到一间简陋的房屋,侍女递给她一套灰褐色的短袖曲裾。

秋晚莺道了一声谢,接过衣裳,犯难了。

她压根不会穿这个时代的衣裳。

好在侍女心好,上前帮她穿戴整齐。

秋晚莺暗暗记下穿衣顺序,又道了一声谢,缓步跟她来到净室。

刚进门秋晚莺就看到两个模样俊俏的侍女低眉恭顺跪在门边。

秋晚莺想让二人起来,她好过去,又不敢说话。

在门口踌躇半晌,侍女催促了,她赶鸭子上架似的同手同脚迈进屋子。

薛时安闭着双目坐在黑金漆浴桶里,两条粗壮有力的胳膊搭在边沿。

洗澡,他洗澡让她来做甚。

这人比狗癞子还无耻。

秋晚莺无措站在原地,脑子一转,寻了个角落蹲在那儿,俩眼闭紧,捂着耳朵。

久到秋晚莺蹲的双腿麻木没了知觉,薛时安总算沐浴完毕。

薛时安披着黑色宽松寝服,踩着彩绘方头漆木屐,居高临下道:“你来守夜。”

怎,她还卖给他了。

秋晚莺心中的小人儿在脑海不断尖叫,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不满。

这人杀人不眨眼,还是别得罪了。

她还想靠他回到那座山,找旋涡回家嘞。

躲在净室墙角的黑子收回刀子。

真令人失望,原以为能一举解决了这个怀有异心的女刺客。

莫非这女刺客已经察觉他在暗处守着,所以才放弃刺杀侯爷的绝佳好机会。

没关系,侯爷已经点了女刺客守夜。

女刺客定然不会放弃侯爷熟睡的机会。

只要女刺客动手,一举拿下!

若是女刺客不动手就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薛时安指着脚踏板:“在此处守夜。”

资本家的姿态,不,地主,也不对,他是侯爷。

秋晚莺撇撇嘴,一屁股坐在脚踏板处。

薛时安沉下脸:“来人,教教她守夜的规矩。”

侍女低头敛目走进寝室,双膝自然跪在了脚踏板上。

睡觉还让人跪他,他也不怕折寿。

秋晚莺挤出一个笑容:“侯爷是吧,你说我是地地道道的好人,你把我抓来,于理不合吧。”

唰的一声响,薛时安抽出挂在床边的刀。

秋晚莺笑容僵硬在脸上,移开脖子:“不说了,不说了。”

大腿和屁股酸麻劲还没过去,这么一跪坐可想而知。

跪坐没一会儿,秋晚莺悄悄挪动屁股,欠着身子坐。

听到薛时安平稳呼吸声,她索性抻开双腿,慢慢轻揉。

都说不要封建迷信,你看她来到这个鬼地方咋解释嘛。

妈妈没等到她回来,指定认为她不肯说亲,阳奉阴违,等她回家指定挨批。

枯坐好几个小时,秋晚莺眼皮打架,看了看四周,躺平了。

薛时安不耐睁开眼睛,冷眼瞧着快要找周公下棋的女子,两指并拢打了个手势。

轰隆一声巨响,十几个黑衣人砸开窗户跳进来,不由分说递给秋晚莺一把刀。

刀子很重,比铁锹还重,秋晚莺差点没拿稳。

“计划有变,立即行动!”

说罢,黑衣人砍向薛时安。

薛时安翻进床里侧,拿起藏在被子里的流星锤。

流星锤还带血呢,他放被子里,也不嫌脏。

这是个什么情况,递给她刀作甚。

秋晚莺满眼惊恐松开握着刀柄的手,提起裙子,小心翼翼贴着墙角来到窗口,翻窗户逃跑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留着欣赏黑衣人脑浆迸裂吗。

自证清白,呸,证明个狗屁的清白。

这群人根本不讲道理,她留下来不过是为了活命,缓兵之计而已。

众人怎么也没想到秋晚莺会撂挑子逃跑。

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演下去。

黑子问道:“侯爷,莫如抓回来严刑拷打审问。”

薛时安沉着脸:“放她出府,小心跟着。”

他沐浴之时,连片衣料都无,她没有动手。

他熟睡之时,她也没动手。

一再放弃那么多刺杀他的机会。

递给她兵器,她拿不起来。

丢下兵器,主动逃离侯府。

尽管不愿意承认,种种试探表明,她不是刺客。

她不是刺客,怎么突破的重围出现在断崖山。

她言谈举止透着违和感,仿佛藏了很多谜。

薛时安眉眼透出些许疑惑,逐渐转变为冰冷的杀意。

不管她身上有多少谜,他都要解开。

等他解开她的所有谜团,杀之。

薛时安冷声道:“府里的护卫隐匿身形,莫要被她发现。”

护卫一言难尽:“女刺客并没有发现小人等,侯爷,女刺客走错方向,迷路了,现在正往西苑去了。”

西苑位于侯府最西边,原是老侯爷养兽的院子。

老侯爷驾鹤西去,西苑就荒废了。

黑子犹豫道:“卑职记得西苑有处狗洞。”

护卫满脸为难:“西苑的野草都有半人高,只怕发现不了。”

正当主仆几人头疼之际,好消息传来。

女刺客爬假山,无意发现狗洞,钻狗洞逃了。

主仆几人同时松了口气。

薛时安恼怒道:“愣着做什么,还不速速把西苑的狗洞堵上。”

天天就知道吃干饭,不动动脑子。

哪天刺客从狗洞钻进侯府,悄无声息把他砍死在床上,死透了,也许他们还得第二天才能给他收尸。

天色昏蓝,月光微暗。

秋晚莺望着前方的青瓦矮房,漫无目的前行。

逃出侯府秋晚莺才意识到,她根本不知道那座山在哪里。

逃都逃了,回去是不可能了。

为今之计先找个工作填饱肚子。

等攒够了钱,带够了吃的,一座山一座山的找,总能找得到。

走了许久,挑着扁担的货郎,卖包子的摊贩相继出现。

从昨天晌午到现在,秋晚莺一口水都没喝上。

如今嗅到食物的香味,肚子发出咕噜噜的抗议声。

秋晚莺摸了摸手腕的银镯子。

镯子是她十八岁那年妈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为了买这个镯子,妈妈卖掉地里一半的收成。

不到万不得已……

秋晚莺打起精神,她有手有脚,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应该不难。

“饼丝汤,豌豆糕喽,好吃嘞,要不要进来尝尝,俺家的糕饼甜汤可好吃了。”

伙计站在门口,笑着招呼道。

秋晚莺心底一喜,眉眼弯弯:“小哥,请问你家饭馆缺账房吗。”

伙计不明所以,缺是缺,与她有何干系。

秋晚莺顶着张白嫩秀美的脸蛋,声音柔和清脆:“能不能和你们东家说一下,让我做账房,价钱好谈。”

开什么玩笑,哪有女子做账房的,她脑袋没问题吧。

秋晚莺蹙着眉,可怜兮兮:“小哥就帮我引荐一下吧,求求小哥了。”

“好,好吧,俺去问问店家,成与不成,俺可没办法。”

伙计稀里糊涂应下,后悔了。

可是瞧见秋晚莺灿烂的笑容,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

店家对秋晚莺保持轻蔑态度,认为她一个女子不能担当账房大任。

听闻她不识字,金银铜钱儿的数计都弄不清楚,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

五岁稚童都晓得金银铜钱儿的数计,她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竟然连稚童都不如。

空有一副美貌,脑袋不好使。

大清早的,一个钱儿都没进账,碰到脑袋有毛病的,忒晦气!

店家脸色越来越黑,说话愈发难听,连带替她引荐的伙计也吃了挂落。

秋晚莺不愿放弃来之不易的机会,厚着脸皮让店家考验她。

店家气的不轻,张口闭口小小女子,自大妄为。

秋晚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反正不给她个机会她还就不走了。

店家没辙了,让伙计解释一遍金银铜钱的用法,以及饭馆菜品的价格。

不给她消化的机会,专挑难题招呼,最好一举难倒秋晚莺,别耽误他做生意。

店家没想到的是秋晚莺居然算出来了。

店家不信邪,又出了道难题。

秋晚莺继续严阵以待,算盘珠子打的啪啪作响,不费吹灰之力,且速度极快,对答如流,没有任何差错。

店家看秋晚莺的眼神变了。

莫不是养在深闺不知人间疾苦的贵女。

谁家贵女头发这么短。谁家门户会把女儿养成个目不识丁的睁眼瞎。

该不会是权贵圈养的姬妾逃奴吧。

“把你户籍拿来给某瞧瞧。”

是与不是,户籍一观就知。

秋晚莺愣住了:“户籍?”

店家上下打量她:“没有户籍?”

有,还是没有,她应该有吗?

秋晚莺心思七转八弯,试探道:“没规定找活计要户籍吧。”

店家被她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伙计在一旁帮腔:“店家,她一个女子怪不容易的,您就留下她吧。”

店家瞪了瞪伙计,犹豫半晌:“历来没有女子做账房,莫如另谋高就。”

秋晚莺不给店家好言相劝的机会:“工钱看着给,包吃包住就行。”

店家眼睛亮了:“那成!”

为了确保工作不出现任何纰漏,秋晚莺向店家要了一卷竹简,把饭馆菜品的价格全都记在竹简上。

女子出现在饭馆不方便,加上她头发短,难免惹眼,向伙计借了一套男装,戴上结巾帽,不仔细瞧,还以为没窜个的小男娃。

一天工作下来,没有一分钱的误差,可把店家高兴坏了,忙招呼厨子给她加了一道荤菜。

一荤一素两道菜,秋晚莺吃了干干净净。

两天了,总算吃上一口热乎饭了。

店家给她安排一个单独的小院,两居室。

床褥是旧的,有些不干净。

好在是夏天,不盖被子也没关系。

第二天醒来,秋晚莺端着木盆走到隔壁,向伙计讨要牙具。

伙计递给她一把带叶的柳枝,让她不必道谢,都是自己人。

这个时代的人们没有牙刷,用的都是新鲜的嫩柳枝,干刷。

只有富贵人家才会把柳枝削成牙枝,配上加盐的茶水刷牙。

讲究的,还会配上对牙齿有益的药物。

最让秋晚莺难以接受的是上厕所只能用竹片子。

她想过制作纸张,只记得纸是木头制的,流程方面可以说一窍不通。

秋晚莺拿着竹片子,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舍身取义般走进茅房。

出来后,整个人打霜了茄子似的无精打采。

比起国营工厂做会计,在饭馆做账房先生好像在养老。

闲暇之余,秋晚莺会留意食客谈话,或者找伙计牛胜打探附近的山,打探那个侯爷是何许人也,打探这个时代的背景,周围的人事物。

听牛胜说,附近大大小小有几十座山。

店家姓刘,老伴走的早。

一共三个儿子,两个儿子接连死在战场,尸骨无存。

小儿子一病不起,药石无医。

店家成了孤家寡人,守着小饭馆过日子,是个苦命的。

朝廷三五年就会征一次兵,除非家里只有一个男丁,不然谁都逃不掉。

牛胜叹气道:“俺娘就俺一个儿子,不然俺也活不长,早不知道死哪地了。”

没办法,世道如此。

秋晚莺神色怔松:“苦的是百姓。”

牛胜点点头:“是啊,苦的是咱百姓,不过用不了多久就天下太平了。”

咱们西燕国唯一的君侯,安国侯,南征北战,杀敌无数,已灭四国。

如今西燕国已是诸国最强盛的国家。

等君侯平定天下就再也没有战乱了。

秋晚莺无意识抓住算盘间隙,一点点收紧。

惹上这么个有权有势的主,不如早早脱身,离开京城。

万一那座山在京城呢,就算山在京城,她被侯爷抓住不全完了。

走,得走!

秋晚莺状似不经意试探问道:“你说如果我弄丢了户籍怎么补办。”

牛胜咂咂嘴:“那就麻烦了,要先去户籍所在地,找里长写份文书,然后交到衙门,等衙门查证,确认无误,才给补办。”

“你户籍丢了?那你得早早补办。”

没有户籍,开不了路引,没有路引就不能出城。

运气不好碰到查户籍的官差,会被当做流民抓进流民营。

进了流民营,三个月之内没人保释出来,女子为奴做苦力,男子送到战场上修补城墙搬运尸体。

秋晚莺的侥幸心理被彻底击碎。

明明是盛夏,却仿佛置身冬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没有户籍和路引,她根本出不得城。

久待在京城,早晚会被那个侯爷发现。

她就好比瓮中的,呸!

秋晚莺待在柜台后头久久没有回神。

牛胜叫她结账,她恍然扯了扯嘴角,拨弄算盘珠子。

不打探还好,这么一打探,秋晚莺开始草木皆兵,坐立不安,疑神疑鬼。

总觉的来往食客是侯府派来盯着她的。

提心吊胆一整天,终于打烊,躺在床上睡不着,勉强睡着了也是做噩梦。

几天下来,秋晚莺瘦了一圈。

不能坐以待毙!

秋晚莺翻身下床,摸黑走出门去。

真要遇到查户籍和路引的,她就躲起来。

不至于查个户籍,把饭馆翻个底朝天吧。

秋晚莺借着月色逛了一圈,最终决定藏在后院草垛。

草垛倚着墙头,摞的两米高。

只需要挖一个能容纳她的洞,便是绝佳的藏身之地。

躲在房檐上的黑子,朝着身后打了个手势。

其余暗卫悄无声息来到墙的另一边,也就是隔壁茶馆后院隐匿起来。

可叫他苦等啊。

女刺客终于露出马脚了。

哈哈,等会把女刺客的同党一网打尽,他就立功了,大功一件呐!

嘎,她在做什么!

秋晚莺弯腰往洞口钻,确定能容纳她,满意一笑,擦了把汗,草垛铺在洞口遮掩住,原路返回。

望着秋晚莺离去的背影,黑子在半空中挥了挥拳。

诡计多端的女刺客!

留下暗卫在饭馆继续盯梢,黑子回侯府告状。

“侯爷,那女贼死守饭馆,做起了账房,没分毫破绽,卑等无可奈何啊。”

薛时安执着毛笔,烛火照着他的雕刻般英锐的俊脸。

写下最后一行批注,薛时安抬起深不见底的眸子,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尺形铜俎,轻轻一笑:“狡兔三窟,有意思。”

“便让府司衙门来个突袭,查一查在京户籍,和公道否。”

黑子眼睛一亮:“侯爷英明,京中多恶贼,卑下这就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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