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就想着用怎样的姿势折腾你。宝贝乖,再来一次。——ᥫᩣ༠°傅今越“废柴女,赶紧离开这个家!”炎炎烈日下,姜柚宁连同行李,一起被扔出了家门,却没有一丝害怕...

每天都想,就想着用怎样的姿势折腾你。宝贝乖,再来一次。
——ᥫᩣ༠° 傅今越
“废柴女,赶紧离开这个家!”
炎炎烈日下,姜柚宁连同行李,一起被扔出了家门,却没有一丝害怕。
老掉牙的招数,每次也只能让她安分十秒,不能再多。
姜柚宁狠狠地掐了下自己胳膊,挤出几滴可怜兮兮的眼泪,哭嚎着喊:
“爸——”
“妈——”
别墅里面传来姜父恨铁不成钢的声音,“闭嘴!我们都还没死,还不到哭丧的时候!”
“亲爱的爸爸妈妈,我可是你们唯一的女儿啊,你们就这样忍心不要我了,到时候谁给你们挖坟、哭坟啊?”
“不孝女!你这次说再多也没用,我不会上你的当!给你半年时间,学不会自力更生就别回来,丢我姜家列祖列宗的脸!”
此时,刚好头顶一只乌鸦飞过,发出一阵悠长又应景的鸣叫。
“哇—哇——”
姜柚宁感觉有被内涵到,抬头给了乌鸦一记白眼。
再敢嘲笑,就拔光它身上的毛,让它裸奔一圈,再丢进锅里炖汤喝!
紧接着,姜柚宁使出浑身力气,一边用双手拍打着别墅的门,一边扯着嗓子喊:
“爸妈,你们的宝贝甜蜜饯儿要热晕过去了!”
“你们好不容易养大的怎么能说扔就扔呢?”
“爷爷奶奶要是知道了,也一定会心疼的,快给我开门呐!”
此话一出,别墅里面传来脚步声。
姜柚宁心中一喜,就知道嘴硬心软的父亲大人,绝不会无动于衷。
她可是爸妈的贴心小棉袄,只此一件。
然而,随着大门开启,一盆冷水也跟着泼了过来。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湿了她的衣裤和鞋袜。
姜柚宁彻底呆愣住了!!!
这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她爹怎么能不按套路出牌,铁了心的要将她扫地出门,还是不是亲生的了?
姜柚宁在外面站了将近十五分钟,直到地面的水分都蒸发干了,也没想明白他们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难道好日子到头了?
不,她有的是办法。
她就要选择躺平摆烂当咸鱼的人生,不争不抢不内卷。
除了不上进,其余都是优点。
明明家里已经有那么多钱,几辈子都花不完,怎么就非得让她一个小辈去社会上闯荡遭受毒打?
在她看来,富二代不创业就是最好的投资,也更加稳妥。
现实中的职场,没有硝烟,却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实在是令人厌烦的很。
姜柚宁才不去蹚那滩浑水,被扫地出门又怎么样,大不了换个地方继续躺。
当她给最亲近的爷爷奶奶,和最有实力的闺闺打电话求收留时,全都没打通。
霎时间,姜柚宁顿觉不妙。
银行卡早就停了,私房钱大部分也都被没收。看样子,这是要逼她露宿在街头的节奏啊。
姜柚宁无语的望了望天,这一计真绝!
就在这时,手机上来了一道信息。
「宝贝闺女,我在你行李箱里塞了钱。你先出去避避风头,就当旅游散心。等这阵子过了,我在你爸耳边吹吹枕边风,你就能回来了,妈咪爱你」
本来还郁闷的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
姜柚宁拉着黄色行李箱,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在街边拦了辆出租车,消失在监控之中。
此时,原本寂静的客厅,多了两道争执声。
“慈母多败儿,你就惯着她吧!”
“你不心疼我心疼,又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
“这叫什么话,没有我这个父亲,你自己能行?”
“老不正经!”
姜父的心情已缓和几分,上前揽住妻子的肩,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心疼咱们女儿,但她不能一直这么摆烂。我们活着时,可以尽一切力量托举她,让她衣食无忧,自由自在,若是我们不在了呢?”
她总得拥有自己赖以生存的本领,事情可以不做,但不能不会。
谁也不能保证,人的一生总是平安顺遂。
如果意外来临时,要有自保的能力是最基本。
经过一番劝慰,姜母的一颗心也跟着沉淀下来。丈夫所说不无道理,女儿也是时候该成长了!
姜父观察着妻子神色,缓了几秒才开口:“她行李箱里的钱,被我拿出来了。”
“什么?!”
“别激动,我们刚才说好了的。要给她机会历练,就不能惯着她,更不能刻意纵容,你说对不对?”
妻子冷哼一声,真是好有道理,不愧是头脑灵活的商人,没好气道:“你饿死她算了!”
“……”
姜柚宁离开家后,直奔江城机场。
她用钱包里仅剩的几百块,购买了一张特价机票,飞往繁华首都。
落地京市后,姜柚宁叫了辆网约车。
司机大叔是个热情的中年男人,脑门大,精神状态饱满,京味儿口音也很浓,“姑娘,您这是来玩儿啊?”
“嗯,过来玩几天。”
“那怎么你一人儿啊?”
“一个人多自在,想走就走,想停就停,这多酷呀!”
陈建富笑着摇了摇头,挺有意思一姑娘。
几分钟后,姜柚宁主动开口询问:“大叔,您知道这附近哪儿有租房子的吗?”
陈建富往后视镜一扫,微微一笑,“姑娘,你这可就问对人了!我家有房子对外出租,你要是感兴趣,直接过去得了。”
姜柚宁思考几秒,礼貌客气回道:“谢谢您的好意,先送我去酒店吧。”
陈建富不再多说什么,只不过却在姜柚宁下车前,给了她一张带有电话号码的小纸条,并让她好好保存。
对于此举,姜柚宁并未放在心上,应该到不了那种地步。只不过,在她刚到酒店没多久,就改变了主意。
原因无他。
爷爷奶奶在他们儿子安排下,出国旅游去了,总共一个月。
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她也不想让老人家玩得不愉快。因此,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只字未提。
闺闺就更惨了,被家里人送到了某个海岛上的魔鬼训练营,更是身无分文。
姜柚宁七凑八凑,给对方转过去了一千块。闺闺感动的痛哭流涕,发誓这辈子一定不会忘了她这位至交好友。
所有事情叠加在一起,这让姜柚宁意识到,这是一场大人们早就布好的局。目的就是让她孤立无援,只能依靠自己生存。
此时此刻,姜柚宁想仰天长啸。
又想到光一晚的住宿费用,就高达八百时,瞬间闭了嘴。
还是能省则省,不能让自己在这半年里活活饿死。
不然,传出去都是笑话!
也幸好沈女士足智多谋,在卷起的文胸里面藏了三千块现金,真够厉害的。
这应该能让她度过一段清贫的日子了,说不定还能顺便减个肥。
为了活命,拼了!
姜柚宁在度过美好又舒适的一晚后,上网找了个合适的户型,并约定了见面时间。
当她拖着行李箱,倒了三次地铁过去时,竟发现房东竟是昨天的司机大叔!
这简直是三更半夜见太阳——太离谱。
陈建富笑呵呵的,“姑娘,合着您瞅我像坏人呐?”
“哪能呀,您这浑身都透着一股正气,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哈。”
陈建富被夸得差点儿找不着北,右手豪迈一甩,“姑娘,冲你这句话,我就必须给你便宜点儿房钱,还得让你住最局气儿的房!”
就这样,姜柚宁被带到了富人区,一处高楼的顶层,足足两百平的面积。
在这里,能俯瞰楼下大片风景。视野开阔,美不胜收。
姜柚宁有被惊呆到,原来大叔是有钱人,“这房租一定不便宜吧?”
“就照普宅算,你挑一间住,每月收六千。”
“可我现在……没那么多钱。”
本以为房东大叔听后会立刻撵人,没承想态度一如既往,“甭急,先这儿住着,手头宽绰了再给。”
不仅如此,房东大叔听说她没工作,还热心的给她介绍面试公司。
姜柚宁不好拒绝大叔好意,在放下行李箱后,跟着他跑了几家公司,结果可想而知。
虽然本科学历,却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相信没有哪家公司愿意聘用。
以前摆烂时候居多,如今更加证实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小废物。
不知不觉,天黑了。
陈建富看起来也有些累,又嘱咐了姜柚宁一些租房注意事项,之后便驱车离开。
对此,姜柚宁是感激的。
初来乍到就受到格外的关照,大叔不仅开车载她到处找工作,还请她吃了一顿美味午餐。
仅凭这两点,姜柚宁就觉得自己这条咸鱼是时候该动一动了。
等赚了钱,一定会请大叔去六星级酒店随意点餐。
-
大平层的装修是意式极简风,黑白灰色调,高档又大气。
房东大叔姓陈,这是他儿子的婚房,很早就准备好了。
结果几年过去,连个结婚的动静都没有,最近才想着对外出租。
也是合了眼缘,陈叔才肯把这么好的房子租给姜柚宁。
除了她,这里还没有陌生人来过。
又听陈叔说,他那儿子是个工作狂。回家的次数都少,基本都睡在公司,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结婚的打算了。
每想到这件事,大叔就特别生气。
同龄人的孩子都会指着爷爷叫老登,他那儿子却搞什么奇葩的单身主义。
活该没姑娘跟,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姜柚宁当时是这么劝的,“陈叔您别急,婚姻大事都讲究缘分。若是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很明显,这话起到了作用。
陈建富眼中似是有了向往,“小姜,你若是有合适的姑娘,就给我们家那臭小子牵牵线。若是成了,叔给你包很大的红包。”
姜柚宁表示,以后会留意。她也是真心想帮大叔的忙,说不定还能促成一段好姻缘。
晚上八点,姜柚宁接到了自家母上大人的来电。
沈女士很是激动,“宝贝,你有没有受委屈?”
“当然没有。您女儿从小就是锦鲤体,整个世界都偏爱,哪有什么委屈可受呀。”
“那就好。”
就算孩子再不争气,做母亲的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去受罪。
母女二人聊了很久,姜柚宁把一整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沈女士才肯放下心来,并嘱咐她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能不能找到工作都不要紧,大不了回家啃老一辈子。
姜柚宁心里有些泛酸,她这条咸鱼确实躺的已经够久了,不能总是躲在长辈羽翼之下。
即便做不成雄鹰,会飞的鸡总成。
她的心态,已在悄然间发生改变。
房间里设施一应俱全,姜柚宁选了一间南向次卧,足够宽敞。
她把行李箱里的衣物全部取出,依次挂好。收拾妥当后,拿着一件棉质睡裙去了外面的浴室。
除了花洒水流声,房间一片安静。
时间过去十几分钟,有男人走进来,空气中飘浮着淡淡馨香,让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他往浴室方向扫了眼,长腿一迈,坐在沙发上等待。
浴室的门从里面推开,姜柚宁披着湿发往外走。
当她看到沙发上坐着个陌生男人,正用审视目光打量她时,心跳仿佛漏掉一拍。
四目相对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男人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年纪不大倒是挺会演戏。
可他不吃这套,声音清冷,自带一股上位者的严厉,“谁让你住进来的?”
说实话,姜柚宁有些害怕眼前这男人,反问的气势却也不弱,“你又是谁?”
男人听后,幅度很轻的扯了下唇角,眼中却无丝毫笑意。
——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他才不会上钩。
“我是谁你都不知道,还敢住进来,胆量不小。”
这话无疑是导火索,姜柚宁又往前几步,语气也冲,“在质问别人是谁之前,难道你不应该自报家门?”
——简直就是个没礼貌的家伙,尽管长得人模狗样。
男人姿态从容的从沙发前站起,宽肩窄腰,身材匀称,目测有一米九。
除了说话方式很欠揍以外,颜值还是能让人赏心悦目。
只不过,无形的压迫感还是令人无法忽视,这让姜柚宁不由得倒退一步,“你、你要干什么!”
女孩脸上带着明显的慌张,不似作假,男人心中暗忖:难不成信息有误,不是她?
仔细观其神色,也不像是会取悦男人的女人。
眼神清澈无邪,恐怕涉世未深。
短暂几分钟,姜柚宁已彻底冷静下来,难道这就是陈叔口中他那活该单身的傻儿子?
看样貌并不像,也无法确定。
不过还是得问一问,把话讲清楚才行。
男人却在此时反问:“你是租客?”
尽管姜柚宁实在是不喜眼前这男人,但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嗯,陈叔让我住进来的。”
听到女孩子如此回答,误会也算是解开了。
傅今越扫了眼她湿漉漉的头发,收回视线,“吹风机在主卧卫生间。”
话落,他转身离去。
门声响动过后,姜柚宁才回过神来。所以这莫名其妙的男人,究竟是谁?
如鬼魅般,让人捉摸不透。
姜柚宁对他仅存的那点儿好奇与欣赏,早已在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从小到大,还真没见过这种脾气臭的男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有点儿讨厌。
-
一辆黑色迈巴赫从地库驶出,他给好友拨通了电话。
对方声音听起来有些欠揍,“这么快就想我了,是不是在心里安装了5G网络啊?”
男人神色未变,“以后别再跟利用女人关系的谈生意。”
“怎么?谭启明那家伙将女人送到你床上了?”
“他还没那个胆量。”
“谁不知道你清心寡欲,崇尚独身主义。那老东西竟找个妩媚女人来,特意安排坐在你身边。见你没兴趣,还准备找个清纯大学生送上门。啧啧!他这是想损坏你快三十年的道行,我明天就去敲打他。”
“没必要,以后少来往。”
“行,傅哥哥,我什么都听你的。”
傅今越:“……”
电话挂断后,傅今越本是想回家跟父亲商量,别让不相干的人住进那套房子里,家里也根本不差那点儿租金。
转念一想,少不了一顿批斗和唠叨。
还得埋怨他不争气,快三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为了耳根清净,傅今越明智的选择在前方调头,决定去公司对付几晚。
习惯了一个人的他,从不知爱情为何物,也不需要明白。全都是浪费时间罢了,有那精力还不如多研究个项目,赚钱才是王道,更是男人价值的体现。
回公司的路上,傅今越不由地想起刚才的女生。
听口音,很明显不像是本地人。
有棱有角,愚钝不讨喜,这是傅今越给出的评价。
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只是到了第二天中午,傅今越就接到了自家父亲的电话,理由一如既往。
——我有个租客找不到工作,你看着给安排吧,要工资高一点儿的岗位。
傅今越顿觉头大,他这里是什么都收留的旧货便宜市场?
不管有没有能力,就一个劲儿的塞过来,生怕他们付不起房租。
做房东做到这份上,也是没谁!
傅今越不止一次的跟父亲提过,闲着可以养花遛鸟逛文玩市场,实在无聊打打牌也行。
老陈直接来一句冷哼:我就这股子热乎劲儿,就爱凑热闹,还特乐意助人!
不但尽职尽责做起了房东,还去跑滴滴。油钱都挣不出来,却乐此不疲,活脱脱一老顽童。
傅今越叫来林澈,“下午两点有面试的,一切按流程来办。”
林特助面露难色,“傅总,这次我们招聘的是什么岗位?”
男人像是有些不耐烦,“你问我,我问谁?”
百万年薪果然不是那么好拿的,林特助瞬间明白,看来陈校长又在为租客筹谋生计了。
这件事要办得漂亮,两头的人就都不能得罪。
毕竟一位是退休有实力的大学校长,另一位则是眼前这公事公办的男人,比他老子更像老子。
如果下午来应聘的果真是个草包,什么学识也没有,不管年轻还是大龄,也只能安排在公司的底层。
不用动脑,吃苦耐劳,月薪也能达到五六千……
与此同时,姜柚宁跟陈建富坐在一家中式小餐馆。
空调开放着,冷气十足,与外面的酷暑炎热成明显对比。
“陈叔,您说的那家公司挺有实力,会要我这种什么都不会的菜鸟吗?”
陈建富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甭担心,你指定能应聘上!”
刹那间,姜柚宁信心倍增。
她端起果汁,脸上带着青春般的朝气,“陈叔,我敬您!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此时此刻,陈建富觉得这小姑娘要是能成为老陈家儿媳就好了,刚好与今越性格互补。
虽说年龄差了七岁,若是两人能合得来,也不失为美事一桩啊!
陈建富轻咳一声,装作不经意的问:“小姜,我求你的事,有没有合适的人儿啊?”
姜柚宁脑海里瞬间闪现出男人那张过于冰冷的扑克脸,思考几秒,“他脾气是不是不太好呀?”
“脾气是真拧巴,一般人琢磨不透。不过你也甭担心,这小子为人挺正直的,有责任,也有能耐。”
“您儿子太优秀,我没有合适人选。”
陈建富听后也不着急,给她又倒了杯果汁,“慢慢儿来,等过阵儿,说不定就能遇上合适的事儿。”
姜柚柠在心中回答:再过一百年也不合适,更不会把女孩子往火坑里推。
-
距离面试还有十分钟,姜柚宁提前到了星曜科技公司的二楼。
谈不上紧张,反而有点儿好奇。
随着时间拉近,有三道脚步声出现在走廊上。
姜柚宁往外望去,与进来的面试官们面面相觑。
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西装,女士则穿着过膝包臀裙,给人的印象干净又历练,在桌前落座。
其中,坐在最中间的林特助抬头询问:“姜小姐从毕业至今,一直都没有工作,请问你擅长什么?”
“我擅长的可多了,能把生活过成一首诗,也能把日子过得惊心动魄,还能把泡面煮成米其林三星的味道,也能逗得你们哈哈大笑。”
此话一出,三位面试官表情各异。
沉默,无语和匪夷所思。
女经理开口斥责:“这位面试者,请你严肃回答。我们公司不是戏剧院,不需要即兴表演来娱乐!”
“抱歉,我只是太想加入贵公司了,有些激动。接下来,我会认真对待。”
林特助认真打量了她两眼,女生看起来虽然不怎么精明,说话也没头没尾的,但胜在反应能力迅速,又不怯场。
只此两点,就足以给她一个留在公司的机会,也好交差。
“姜小姐,你意向我公司的哪个部门?”
那肯定是帅哥和美女最多的部门啊,这样工作起来才更有动力。
姜柚宁却不敢再胡说八道了,一本正经答:“我没什么工作经验,愿从底层做起。如果可以,我希望去后勤部门做保洁。”
三位面试官,又集体性沉默了!
女经理再次开口:“凭你颜值,为什么不试试前台?”
姜柚宁俏皮一笑,“美女姐姐,我怕自己这张脸蛋搁在前台,来办事的光看我,把正事给耽误了,我还是喜欢在保洁岗位上发光发热。”
滴水不漏的回答,既在言语中拉近了与女经理的距离,又体现了自己对贵公司关心的一面。
不得不说,人是挺机灵的,可以栽培。
整场面试,只有林特助知道,这只是走个流程而已。
不管怎样,都是要把人给留下的。不然,陈校长那里可不好交待。
最终,经三位面试官一致商议,安排姜柚宁去保洁处报到,并让她领了工作服。
林澈回到总裁办,汇报面试情况。
当傅今越听到面试者擅长做什么时,给出一句不咸不淡的评价:她擅长白日做梦!
林特助嘴角抽了抽,看样子傅总是不喜任何靠关系进来的员工,且从不重用。夹在他们父子之间,简直是太难了!
生怕惹得男人厌烦,林特助不再提关于面试者的任何信息。
反正,也只是混进后勤的一个小小普通岗位,傅总又岂会放在眼中?
-
翌日,姜柚宁睡到闹钟响了三遍,才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她惊呼一声。
“妈妈咪呀,彻底完犊子啦!”
如果不出所料,她大概率要挨罚。
上班第一天就迟到,相信没有哪个老板能容忍,又不是人傻钱多到花不完。
姜柚宁火急火燎的套上衣服,搬起折叠自行车,就往楼下冲。
陈叔是好人,不仅提供住房,连交通工具都给准备上了。
这份恩情,说什么也要还,加倍还。
所以说,千万不能被炒鱿鱼。
一路上风驰电掣,乌黑秀发跟随着起伏、颤动。
姜柚宁快速的将车锁好,打完卡后,只顾着脚下,一头冲进了刚好开启的电梯中。
她面色红润,气喘吁吁,待稳定几秒后,才发现电梯里还有旁人。
姜柚宁最先看到的竟是陈叔的儿子,他怎么也在这里,莫非也在这家公司工作,难道陈叔口中的高管亲戚就是他?
面对如此窘境,林澈特意清了清嗓子,以示提醒。
谁能料到迟到的姜柚宁,非但没跟傅总打招呼,还故意将他给冷落了。
姜柚宁脸上挂着一抹微笑,像招财猫一样招了招手。
“林特助,早上好呀!”
“早上好。”
林特助尴尬的用手摸了摸鼻子,偷偷用余光瞄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也不知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傅总就将陈校长硬塞进来的人给辞退了?
希望傅总大人有大量,再给无知员工一次机会。
直到姜柚宁离开电梯,男人始终一言不发。
林特助有些忐忑,怕男人发起脾气来,殃及自己这条无辜池鱼。
傅今越扫了林澈一眼,“她哪个部门的?”
“就是……昨天下午刚面试的,后勤保洁处的新员工。”
此时,男人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声音听上去却有一丝不满,“公司门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
随着话落,傅今越抬步走出电梯。
光看背影,林澈都觉得男人情绪欠佳,特别不好。
今日定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千万别撞枪口上,一不小心就容易成为该死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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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洁处的主管是个五十出头的女人,她见到姜柚宁的第一眼就很喜欢。只是上班第一天就迟到,她也不好刻意包庇。
迟到一次扣一百,连续迟到三次,且在同一个月内会被开除。
谁求情也没用,这是公司的规定。
好在姜柚宁认错态度良好,徐瑛主管也没有太过苛责,心中是有几分怜惜成分在的。
年纪比自家女儿都要小上好几岁,就出来工作讨生计,可见家庭条件并不是那么的宽裕。
不然,谁舍得如花似玉的女儿,出来干这种粗活?
说好听了是保洁,实际上就是个打扫卫生的。
都是吃了没学问的苦,有个文凭在,高低得去跟白领争一争!
保洁处员工的平均年龄在49岁,无疑,姜柚宁是年纪最小的。
大爷大妈们都很友善,就像看待自家小辈。
不到一天的时间,姜柚宁就与他们混了个脸熟,能正确叫出他们的名字。
她不仅嘴甜,有礼貌,梗也多,经常逗得同事们捧腹大笑。
自她来了之后,保洁处热闹的天天像过年。
能愉快的工作,对于年过半百的人来说,很是难得。
姜柚宁从小养尊处优惯了,家里有保姆阿姨,哪里做过这样的事。
除了定期去敬老院劳动以外,就数目前的工作最有强度了。
但她没有丝毫抱怨,反而乐在其中,不用动脑的工作就是轻松。
徐瑛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对她称赞有加,也是有意要培养她。
三天后,徐瑛便带她去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没有想象中的豪华,极其简单的黑白灰色调,甚至有些清冷。
唯一令姜柚宁咂舌的是总裁办的面积,差不多有160平。
不仅有超大办公桌,茶几沙发,还有独立的休息间和浴室。
难怪小说里的总裁,都喜欢在办公室玩各种Play,光想想都觉得刺激。
今日算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
徐瑛在旁边耐心教导着,总裁办是不允许随便进入的。该打扫时,林特助会叫保洁处的人上来,有时间限制。
以后,就由姜柚宁来打扫这里。
不该碰的一定不能碰,尤其是办公桌上的文件,哪怕是废纸!
姜柚宁牢牢记住,深知自己的工作范围。虽然强度不算特别的大,分寸却至关重要。
这也是徐瑛敢把此项工作交给她的原因,人本分老实,不会总想着爬老板的床而借此上位。
之前就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将自己身上的保洁衬衫打湿,试图勾引总裁。结果当场就被轰出去了,永不录用。
因此,公司增加一项新的制度:禁止办公室恋情,员工与员工之间也不可以,一经发现,全部开除。
姜柚宁听完后,觉得可以理解。
办公室恋情容易造成工作上的不公平,也会引发员工之间的矛盾,不利于公司的稳定发展。
在徐瑛监督下,姜柚宁在三十分钟内,独自完成了总裁办的清洁工作。
纤尘不染,无半丝杂乱。
往回走时,由于这一层没人,两人说话也大胆了些。
徐瑛有感而发,“我们公司的傅总,年纪轻轻就事业有为。许多姑娘都想嫁给他,可都是高攀不起啊!”
“那他得多厉害啊,是镶了金边儿,还是镀了钻石?”
“我们总裁是自带光芒,谁要是嫁给他,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也算是祖上冒了青烟。”
虽然姜柚宁没见过总裁本人,却也不认同徐主管刚才所说,“我觉得人都一样,说不定哪天就有个姑娘坐着火箭去跟他会师,谁是谁的福分,还真不一定!”
徐瑛听得惊讶,更为她独特的见解,“等你见过傅总之后,你就不这么说了。不过先得提个醒,别搞办公室恋情。”
“徐主管,您尽管放心好了!我对办公室恋情没兴趣,只想把工作搞得风生水起。等赚了钱,请我在乎的人吃大餐。”
“小姜,难道你对傅总就没有一丁点儿的想法?”
“当然没有了!哪个总裁不是心眼多的跟个筛子似的,大多数都还有很严重的洁癖,谁能受得了那些,还是当咸鱼好啊!”
二人下了电梯,谁也没发现,拐角处站着两个身姿挺拔的男人。
林特助明显在憋笑,几乎都快要把牙齿给咬碎了。
太考验人的意志力,需要把这些年以来的所有伤心事都回忆N+1遍。
傅今越扫了林澈一眼,“我心眼儿多的跟个筛子似的?”
“不,你心眼儿不多……”
等等!心眼不多那岂不成傻子了?
林特助及时改口,“您那是智慧的小孔在闪闪发光,把什么事都能够筛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傅今越懒得同他计较,又问:“我有很严重的洁癖?”
这次,林特助选择不回答,直接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
傅今越皱眉,这厮绝对是故意的,肯定是在伺机报复。
他把西装外套一脱,准确无误的丢进林澈怀里,面无表情道:“扔了。”
“扔了多可惜啊,衣服又没做错什么,留着当抹布行不行?”
傅今越:“……”
这厮不要命的要是再敢多嘴一句,就把他发配到非洲去研发新项目,晒成土黄色的细筛子!
在男人看不到的背后,林特助笑得眉眼弯弯。
总算有人敢让傅总吃瘪,像姜小姐这般人才,公司该大力引进才是,多多益善。
傅今越回到总裁办,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洗澡。
他受不了别人的口水沾染在自己衣裳上,哪怕半点也不行。
此时此刻,脑海里全是那女孩子嫌弃他的声音,越想越气。
傅今越洗完澡后,故意没收拾。
一通电话给保洁处,让安排个做事麻利的人上来。
徐瑛一听,整个人都有些懵。
到底是哪里没有清洁妥当,以至于让傅总亲自打了电话过来?
事不宜迟,徐瑛即刻就动身。
姜柚宁也是心生忐忑,担心自己职场生涯不保,却在两秒内,毅然做出了决定。
她拦住徐瑛去路,“徐主管,祸是我闯的,我去解决。”
“这次就算你领了错,我一样有责任。”徐瑛心急如焚,“你还年轻,有大好前途,犯不着跟我抢这份功。”
“徐主管,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才来公司没几天,他不能拿我怎样,相信我!”
徐瑛被劝住,不过还是有些犹豫,担心她一小姑娘自己处理不了。万一再惹傅总生气,那可真酿成大错。
最后,二人一同去了总裁办公室。
徐瑛抬手在门上敲了敲,听得一声“进”之后,她们对视一眼,轻轻的推开了那扇磨砂玻璃门。
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气度沉稳,腰背挺直。
他正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刚劲有力,分外专注。
此刻,姜柚宁瞪大了双眼,在确定自己不是幻觉后,猛地转头看向徐主管,无声询问他是谁?
直到二人清晰对话传入她耳中,才让姜柚宁更加确定。
——原来陈叔儿子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傅总,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留下一人,打扫浴室。”
徐瑛默默地舒了一口气,碰了下姜柚宁的胳膊,小声说:“任务交给你,我就先撤了。”
姜柚宁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应了一声。
徐瑛在离开前,特意望了她一眼。
这孩子怎么还傻乎乎的杵在那里,莫不是被傅总的俊美容颜给迷惑住了?
站着将近有七八秒,姜柚宁才转身往浴室方向走。
傅今越抬起头来,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人怎么可以迟钝成这样,一看就是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紧接着,浴室传来一声刺耳尖叫。
傅今越不由得皱了眉,还是起身走过去。
姜柚柠几乎是四肢朝天,像个翻不了身的乌龟。疼得她龇牙咧嘴,样子十分滑稽。
傅今越已来到浴室门边,不再前进,垂眸凝视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的女孩子,语调缓慢,“想讹人,也用不着这种姿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