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泽,刚刚在门外的人是你吗?”陆景泽正在甲板上吹风,顾锦川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他回头,面无表情,“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顾锦川笑着走近他,他心中莫名有些毛...

“陆景泽,刚刚在门外的人是你吗?”
陆景泽正在甲板上吹风,顾锦川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他回头,面无表情,“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锦川笑着走近他,他心中莫名有些毛骨悚然,下意识的就想要转身离开。
可顾锦川的动作更快,已经抬手拉住了他。
顾锦川眼角蔓延出一抹冷意,
“把录音删了!”
陆景泽挣脱开他,揉着发疼的手腕,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是吗?”顾锦川挑着眉反问,忽然把身上的清心铃扯下来。
陆景泽以为他要丢下海里,吓得立马瞪大眼睛,
“顾锦川,你不许—”
话还没说完,顾锦川忽然把清心铃塞到他手里,转身毫不犹豫的跳下了海。
“啊......救命!”
“陆景泽,你他妈疯了吗?就算你妒忌苏总对锦川这么好,你也不应该把锦川推下海里啊?”
“你居然为了一个破清心铃把锦川推下海。”
顾锦川的兄弟们闻声赶来,一言一语的羞辱着他。
陆景泽楞楞的握着手里的清心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身后的众人很快便被他们的声音吸引过来,苏雪鸢闻声赶来,看到海里呼救的顾锦川,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等把人救上来,陆景泽才反应过来看向苏雪鸢怀里昏迷的人。
苏雪鸢满脸担心,顾不得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也顾不得别人的眼光,低头给自己的继父做了人工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锦川把海水全部咳出来,才悠悠转醒,看到苏雪鸢,他满腔的委屈,脸色煞白。
“阿鸢,你别怪景泽,都是我太不要脸了拿走了他的清心铃,他推我下去也是我活该。”
“你千万不要生他的气,都怪我,都怪我!”
苏雪鸢脸色彻底沉下来,眸子更是像一把利刃,狠狠朝陆景泽扫过去。
“陆景泽,你怎么这么恶毒,明知道锦川才刚好你就把他推下海?”
恶毒?
看着她这个模样,看来是不管顾锦川说什么做什么,反正错的都是他。
不过,他也不稀罕她能相信他。
顾锦川拽住她的胳膊,摇着头低声哭泣,
“阿鸢,不管景泽的事,说到底都是我不好拿走了他的清心铃。”
“不就是一个清心铃吗?”苏雪鸢上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清心铃,面色阴沉,眼神冷冽,“你不是不愿意让别人碰吗?那就让我看看这个东西对你是多重要,不惜把锦川推下海。”
说完她手一扬,清心铃落进了海水里。
陆景泽僵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东西被她丢到海水里消失不见。
“阿鸢,你怎么能把它丢下去!”
“不行,这都是我的错,我下去找回来。”
顾锦川一边哭着,一边就要翻过栏杆往海里跳。
苏雪鸢连忙拦住他,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冷眼扫向陆景泽,语气冷得不带一丝情感。
“锦川,别做傻事!看他这样子,这破东西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他无非就是不想借给你而已。”
“嘭!”
话音刚落,陆景泽就翻身跳进海里。
苏雪鸢瞪大双眼,“陆景泽,你他妈疯了!”
陆景泽愣住,“你说什么?”
要他的肾脏?
苏雪鸢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眼底泛着红意,满眼祈求的看着他。
“景泽,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是现在锦川现在肾脏已经负担不起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了,就算是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陆景泽的心沉到了谷底,本以为是输血,他还能接受,可是他居然要自己的一个肾脏。
他做不到!
“我不去。”他声音嘶哑,坚决的拒绝。
苏雪鸢握紧他的手,“景泽,你放心,苏氏的医疗团队一定会确保你没事的。你相信我好不好?等这个手术结束之后,我就陪你去你最想去的地方,好吗?”
不等他说话,门口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个男人。
“锦川!”
苏雪鸢看到他,瞳孔一缩,猛地起身扶住踉跄的顾锦川,却被他一把推开。顾锦川扑通跪倒在陆景泽面前,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陆先生,我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陆景泽抿着唇没说话。
苏雪鸢看着顾锦川额角渗出的血,又心疼又恼怒,
“陆景泽!锦川都已经成这样了,你帮他一下会死吗?我都说了苏氏的医疗团队不会让你受伤的。”
会死吗?
当然会死!
他体内按上的是人工心脏,现在又要做肾移植,真当他身体是铁打的吗?
要是他不小心死了,他的阿愿醒过来找不到他怎么办。
他冷眼看向他,一字一句,“我不去!”
苏雪鸢眼底浮现出怒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今天你不去也得去!”
他再一次被绑上手术台。
陆景泽满腔怒火的看向她。
“苏雪鸢,你疯了吗?你找死别带上我!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只可惜任由他怎么呼喊,那人都始终陪伴在顾锦川旁边。
陆景泽红了眼睛。
他挣扎着要起来,被旁边的医生一把按在床上,语气冷漠。
“陆先生,请您配合!我们并不希望把你绑起来完成这台手术。”
说完,他拿起旁边的麻醉剂,狠狠的扎在了他身上,感受到麻醉入体,他彻底失去了反抗,意识也渐渐消失。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下腹部多了一条十多厘米的伤口。
这里,少了一个肾!
陆景泽红了眼睛,想去找苏雪鸢对峙。
谁知道刚起身,苏雪鸢就推门进来,看到他醒了,连忙上前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景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景泽红着眼睛,眼底满是愤怒。
苏雪鸢愣了下,一直以来陆景泽看他的眼神都是带着爱意的,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他这种眼神。
她心底不自觉的慌乱了下,连忙打开米粥。
“景泽,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医生说你要吃清淡点,我给你买了粥。”
她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送到他唇边。
陆景泽侧脸躲开,嗓音含着怒色,“苏雪鸢,我已经给他捐了心脏了,你凭什么还要拿走我的肾?”
苏雪鸢手指一顿,眼底染上一抹冷意,语气开始有些不耐烦,“景泽,不就是一个肾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
以往若是他这么说,陆景泽早就害怕的道歉了。
可现如今他只有三十天不到,没必要和他们再有纠缠。
他抿紧唇,冷下脸来,“苏雪鸢,你最好祈祷我后续没有任何问题。”
苏雪鸢神色一僵,语气有些沉,
“锦川身体一直都不好,换心手术后更是一直出现排斥反应。而你做了两个这么大的手术你还最先醒过来,所以你后续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听完这些话,陆景泽气笑了,
“苏雪鸢,要是我出现任何问题,我会要了顾锦川的命。”
“你敢!”苏雪鸢一听,脸色一下子沉到极点,她猛的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嗓音像是淬着冰,“陆景泽,我警告你最好不要碰锦川。”
话刚落,门口就传来保镖着急的声音,
“苏总,顾先生又吐血了。”
苏雪鸢一听,不敢耽搁,起身就往外走,临走前不忘警告他。
“等会儿我会让助理给你送吃的,好好吃饭,别在惹我生气。”
翌日,苏雪鸢准备带顾锦川去打高尔夫球散散心。
谁知道顾锦川非要拉上他,还扬言,
“景泽不去我也不去了,我要留在这里照顾他。”
陆景泽满脸冷着脸,“我不需要你照顾。”
顾锦川一听,瞬间红了眼眶,看了眼苏雪鸢。
“阿鸢,我不去了,景泽还在生我的气。我留下来照顾景泽吧。”
苏雪鸢脸色一变,蹙眉看向他,“陆景泽,你能不能不要扫兴?锦川已经低声下气求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最后,他被苏雪鸢硬生生拽上了车。
到了场地,陆景泽不打算去玩,正想找个地方坐下来,顾锦川又突然窜到了他面前,满眼通红。
“景泽,你不玩我也不玩。”
他眉头一皱,还没说什么。
已经换好装备的苏雪鸢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不耐。
“陆景泽,不就是一个清心铃吗?到现在了你还在闹什么脾气?你明知道锦川现在要照顾你,你去玩,他才愿意去玩。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做给谁看啊?”
陆景泽抿紧唇,面无表情的看向他,“我不会,你满意了吧!”
苏雪鸢听着他刺耳的话,还未来得及开口,顾锦川忽然起身,
“阿鸢,景泽不会玩,那你就带着景泽玩吧!毕竟景泽是为了我没了心脏,又为了我没了肾脏,我还把他的清心铃弄丢了, 我不能放任他不管,我照顾你们就好。”
苏雪鸢闻言蹙了下眉头,还想说什么,顾锦川就抬手推了推他们。
“你们快去玩吧,我没事的!”
苏雪鸢这才点了点头,
“那你不能太辛苦,你的身体还没好彻底。”
…
“景泽,你要吃西瓜吗?”
“景泽,这是我给你洗的草莓。”
“景泽,快过来喝口水,我顺便给你擦擦汗。”
顾锦川顶着大太阳一直在场里跑来跑去,白皙的脸被晒得通红,看似把他照顾的很精细,实则不是忘了那样就是忘了这样。
陆景泽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他。
“你弄不好可以不弄。”
顾锦川一愣,随即委屈,“景泽,是不是我哪里把你照顾的不好啊?”
若不是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和在甲板上他质问他的神情。
陆景泽根本想不到有人居然能装成这样。
他收回视线,“现在苏雪鸢不在,你不需要装模作样。”
话刚落,身后传来一道含着怒色的声音,
“陆景泽,锦川本就还没好,现在还为了你顶着大太阳跑来跑去,你不感谢他就算了,居然还好意思的说他?”
她上前满脸心疼的替顾锦川擦掉额头上的汗,
“锦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锦川红着眼摇了摇头,“我没事,阿鸢,你别怪景泽。景泽可能是过惯了豪门生活,性子有些娇纵了,不过这也没关系,我说好了要好好照顾他的,自然会好好照顾他。”
苏雪鸢脸色彻底冷下来,转身把人一把从椅子上扯下来。
“看来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把你弄成这样!既然如此,现在开始你伺候锦川,他什么时候舒服了,你什么时候停下来。”
陆景泽猝不及防的被她扯下来,直接摔倒在地。
顾锦川立马红着眼上前把他扶起来,
“阿鸢,你怎么能这么对景泽,他肚子上的伤口也还没好呢。”
陆景泽一把甩开他的手,捂着发疼的肚子直接无视两人就要略过。
苏雪鸢见他要走,又狠狠的扯了一把,
“陆景泽,你装什—”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人忽然往后倒去。
苏雪鸢双眼瞪大,“陆景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