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家的!老三家的!你家月丫头要被卖掉了!你家月丫头要被她奶卖掉了!”‘噗通’一声。宋氏手中捶打的捣衣杵无力滑落,丢下手中涮洗衣物,起身向家里跑去。着急忙慌中...

“老三家的!老三家的!你家月丫头要被卖掉了!你家月丫头要被她奶卖掉了!”
‘噗通’一声。
宋氏手中捶打的捣衣杵无力滑落,丢下手中涮洗衣物,起身向家里跑去。
着急忙慌中,路上摔了一跤。
路上村民看到这,纷纷停足注望,不免有好事的嗑着瓜子,嬉笑,
“看老三家的这着急忙慌的样子,该不是那老马氏又闹啥幺蛾子了吧?”
“你还别说,真有可能,正好没事跟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余家门口围满了村民,脸上皆是难言的表情。
宋氏跑进院里,看着余月躺在院里,额头上的血顺着脸上滑落下来,面色蜡黄,嘴唇发青,整个人充斥着死气。
杨朗中起身,脸色难看的摇摇头,“失血过多来不及了,老三家的,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
宋氏颤抖着身子冲上去,跪坐在余月身旁,脸上泪水线似的不断,“月丫头,你是在吓唬娘对不对?娘来了,你睁眼看看娘啊!”
余老太脸色难看,嘴里骂骂咧咧,“该死的便宜货!好端端的竟敢死给我看!坏了老娘的大事我要你好看!”
村民听到这,脸上不忍,叹息开口,“月丫头已经没了,老马氏你嘴上还是积点德吧!”
老马氏双手叉腰,怒目圆睁,“我呸!一个死丫头便宜货而已!就算死了!尸体我也要送给李员外去冲喜!别以为死了就万事大吉了!”
“就是说啊弟妹,眼看这丫头已经十三了,娘可是托媒人给她说了门好亲事呢,谁知道她这么不知好歹!”老马氏身旁的柳青红拨弄着头发开口。
“大嫂!你……”宋氏抽噎着说不出话。
村民看到这,纷纷摇头叹气转身离开,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们也无能为力……
从人群里走进家门口的余大山,看着眼前的场景,肩上的柴‘砰’的一声丢在地上。
快步走到余月身旁,看着死气沉沉的闺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妻子,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双手抱头,蹲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怎么会这样?
他只是跟往日一样上山上砍了点柴,回来闺女怎么会没了呢?
“呜呜呜,姐!姐你怎么了!姐你起来看看我啊!我打猪草回来了!”丢下猪草的余种地扑到余月身边跪下来,哭喊着大力摇晃她。
“咳咳……咳咳咳……别,别晃了……”
这谁啊,要晃死她了,余月猛咳着,只觉得脑袋上一阵疼,脸上黏糊糊的难受,嗓子扎针一样的疼。
“月丫头!月丫头醒了!”宋氏一喜,紧紧抱着她开始哭。
余种地手脚并用,爬起来向门外跑去。
“啊鬼啊!诈尸了!”刚还在冷嘲热讽的柳青红,瞬间跳在老马氏背后死死勒住她的脖颈。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大家的!赶紧放开你娘!看看你这像什么样!简直是丢学才的脸!”余老头抽着旱烟从正房出来。
回过神的余大山,目光不明的看眼余老头,弯身抱起余月,扶着压麻腿的宋氏向屋内走去。
他爹明明在家,为什么才出来……
老余家的隔壁,听着院里的动静,深叹气,还好是醒过来了,不然老三两口子可怎么办,只是活过来,免不了又被卖掉的结果。
………
余月躺在床上,闭眼缓了几息,她不是死了吗?明明记得自己坐直升机爆炸了,难道没死成?
不可能!
作为一名陆战部队高级医官,在精神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那么高她绝对活不了,她的确是死了,那现在是?
余月想着,睁眼看着眼前穿着粗布麻衣,打满补丁,脸上消瘦哭的眼睛通红的两人,本想开口问他们是谁。
怎料下一秒,余月觉得脑袋一疼,一段记忆猛的钻进脑海里。
卧槽!
她这是穿越了?
看来真如同爷爷说的一样,她命不该绝啊……
如今穿越到历史上没存在的大晏朝,生活在距离都城及其远的村庄--狗窝村。
原主也叫余月,今年刚满十三岁,原身爹是村里出了名不受宠的老三……
“月丫头?”
余月睁眼,看着满眼紧张的原生爹余大山,原身娘宋巧娘。
刚想着,见帘子被掀开,弟弟余种地带着杨郎中匆匆进来。
杨郎中顾不得惊讶,忙上前诊脉,片刻后严肃的表情放松,长出一口气,“谢天谢地,没什么大碍了,等我包扎完额头开点药,待会你们去拿药,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嗳,杨郎中谢谢您了。”余大山欣喜。
杨郎中轻点头,看向余月,目光深沉,“月丫头,命不该绝啊!”
余月看眼他,随即目光落在炕边身材瘦小,满脸蜡黄的余种地脸上,这小子,就是原身八岁的弟弟吧。
宋巧娘本想再次道谢,哪知老马氏突然冲进屋里,一把拽着杨郎中往外走,眼里满是着急,
“哎呦杨郎中!还好你在这里啊!你快来瞧瞧,学才摔到腿了,天老爷啊!我儿的腿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这可是要考秀才的腿啊……”
杨郎中头疼,任由老马氏将自己拽到正房,看着余学才只沾了点土,都没擦破皮的膝盖。
杨郎中:……
“杨郎中你倒是快瞧瞧啊!看不到学才疼的脸色都变了吗!”
杨郎中抬头,看着余学才呲牙咧嘴的模样,缓缓出声,“膝盖都没破皮,不碍事。”
“什么?不碍事?不碍事怎么会疼的龇牙咧嘴?你看都不看一眼就说不碍事?”老马氏不依饶。
杨郎中怒目圆睁瞪着她。
这还用看吗?这不是一眼的事?也不知道在大惊小怪啥?
余老头坐在主位,抽完的旱烟在桌上敲打了一下,“杨郎中,老大的腿很重要,你给看着抓点药吧,银钱不是问题。”
杨朗中暗中瞪了眼,咬牙,“行!我给抓药!正好你们连同月丫头的药钱一起付了,月丫头的25文,余学才的55文,一共八十文。”
“什么?”老马氏喊叫声,
……
“一个没用的便宜货而已!还要花25文的药钱!这不是要老婆子我的命吗!
她不如干脆死了算了!一个没用的赔钱货而已,死不了就行,吃什么药,这钱只有留给学才用才对!”
杨郎中皱眉,转身生气离开,不可理喻!真是不可理喻!
“杨郎中,你抓好药待会我让人来取哈!”老马氏伸长脖子喊。
余老头点燃旱烟,沉默的猛吸几口。
老婆子说的没错,再过不久老大就要院试了,银钱都要省着用才行,可不是家里谁用都行。
正好那丫头没死成,赶明个送到李员外家,那五十两银子就跑不了了……
余大山进来时,听到自己娘这样说,嗓子里一噎,双手紧攥,“娘,月丫头也是你孙女!”
老马氏‘哼哧’一声,不屑地开口,“孙女?我可不认那便宜货是我孙女!只有云花这样的才是我孙女!”
余云花听到这,原本抬起的脖子仰的更高了。
她爹可是马上要考秀才了,等到时候她可就是秀才的女儿,正儿八经的千金大小姐,可不是这些泥腿子能比的。
站在一旁的余有田低下头,轻声,“娘,你不认月丫头还把她卖掉,根本就是偏心!”
老马氏听到这,双手叉腰,怒目吼道,“怎么?老二你是想要造反吗?这家里你是不想待了吗?不想待了带着你们两个贱丫头滚出去!”
孙秋菊心如刀割,脸色一紧,忙抬手晃着余有田的衣角。
他们二房,千不该万不该惹大房跟老马氏生气,要怪就怪她肚子不争气,没有生下个男丁……
余有田脸色暗沉,双手紧捏,低头,“对不起娘,是我不对,您不要生气了。”
看着服软的老二,老马氏心情大好。
这才对嘛,没生下个带把的就是个绝户,活该乖乖任她拿捏才是。
老马氏看向余大山指点,“老三,既然那丫头没死,那明天赶紧送到李员外家,可不要让人等急了。”
余大山惊,他娘怎么还没有死心?
想着‘噗通’声跪下,“娘,余丫头才十三岁,能不能将这门亲事退掉?更何况还是嫁过去给人家冲喜!”
宋巧娘进来跪下,哀求,“是啊娘,李员外已经抬了无数冲喜的小妾,那就是个火坑啊!只要您不将月丫头卖掉,就算让我给家里当牛做马都行。”
“阿奶!”
余种地跪在余大山二人身旁,扬起小脸,“阿奶,您不要将阿姐卖掉,家里的鸡我喂,家里的猪草我打,农忙时我好好搭把手。”
老马氏嘲笑声,满脸不在意,“不卖那贱丫头,家里哪里的银钱,学才院试哪里来的银钱?你们有吗?难不成是想卖这个小子?”
卖儿子?万万不行!
宋巧娘心惊,咬牙,“娘,我去借,我回娘家再借点,一定够大哥考试的!”
柳青红‘噗嗤’一下笑出声,“娘家借?三弟妹啊,谁不知道,你娘家那本不富裕的日子,已经被你掏的立不住墙角了,你还怎么借?”
三房沉默,不语。
余学才坐在炕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他马上可就要考秀才了,这些泥腿子现在就应该赶紧巴结自己才对!竟然还敢反抗,简直是不知死活!
老马氏丝毫不在意三房的哀求,粗糙黢黑的老手一挥,脸上满是刻薄之意,“行了!不就一个贱丫头嘛!卖就卖了!哭哭啼啼的搅着家里不安宁!”
“娘!您这是要了儿媳的命啊!”宋巧娘跌坐在地上。
“老三家的!你敢反驳娘的决定就是不孝!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更何况能给你们三房找这么好的一门亲事可不容易,到时等我考上秀才了,沾光的可是你们三房。”余学才提高声音。
余老头抽着旱烟,烟雾遮住了整个面庞 ,“老大说的不错,有个秀才身份的大伯,你家种地将来也能找个好媳妇,到时候也会好过点。”
余大山双拳紧握,看到老大这副假惺惺的模样就恶心!
老大九岁成了童生,掏空了家底考了二十六年还是院试,他们二三房在家里当牛做马,就为了供老大考秀才,如今还要卖他的女儿!
这么多年,虽说二房没男丁不受喜爱,可老娘打心底不喜爱他们三房,他是实打实的看在眼里,有时候死活不明白为什么……
这一瞬间,余大山动了分家的念头。
可转眼立马将这个念头抛在了脑后,父母在,不分家,他不能做不忠不孝之人。
余月站在门口,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眸子里瞬间晦暗不明,抬眼看向余学才,冷声,“既然这亲事这么好,那就让余云花嫁过去吧。”
“云花可是秀才的女儿,你一个泥腿子家的便宜货还想跟我女儿比!简直痴心妄想!”柳青红高声呵斥,摆起架子。
余月‘啧’一声,眯眸,看着老马氏放在门口鞋筐里满是干土的臭鞋,嘴角勾起,嘴臭是吧?
抬脚后伸,用力一踹,臭鞋径直向柳青红张开的嘴飞去,柳青红正好咬住。
众人愣住,僵硬着脖子回头,看向脸上笑意盈盈的余月。
柳青红双眼充满不敢相信,嘴里咬着的臭鞋咬在嘴里反应不过来。
余月笑,“嘴臭是吧,给你涮涮,臭鞋都比你喷粪的嘴香。”
余学才嫌弃的别过脸,就这模样还想当秀才夫人,也就看她现在伺候自己有点用……
“娘!你快把鞋吐出来啊!脏死人了!”余云花催促。
回过神的柳青红将臭鞋从嘴里拽出来,脸上狰狞的喊着,“该死的贱丫头!竟敢戏弄我!看我不打死你!”
余月看着她,脸上勾起深笑,抬手将头发搓乱,转头向院外一溜烟是跑去,嘴里大喊,
“阿奶我听你话!你不要打我,不要将弟弟卖掉,我愿意五十两卖给李员外冲喜,求您不要让大伯娘打我了!等卖掉我后大伯就有钱考秀才了,求求您放过我吧……”
余月丝毫不躲开院里散步的鸡,径直抬步用脚踢上去。
跪着的余种地听到这,立马转身,跪抱住老马氏的腿,大声哭喊,“阿奶,不要将阿姐卖掉!要卖就卖掉我吧!”
……
此时正午,农忙的人路过余家门口。
看着乱成一锅粥的余家,再看看三房哭天喊地的姐弟俩,有人匆忙跑去请里正。
“滚开!老娘什么时候要卖你了!我只是想把贱丫头卖了!”老马氏说着抬脚踢着余种地。
这话一出,被人喊来的里正正巧走进院里。
看着余家鸡飞狗跳的模样,只觉得一个头三个大。
这该死的余老太婆,一天不折腾点事是不是心里不得劲!
“这是怎么回事?”田长顺呵斥出声。
“里正,你怎么来了啊?”老马氏说着挣开余种地向前走去,“我们这是闹……”
“呜呜呜,里正伯伯,求求你救救我们,我跟弟弟不想因为大伯考秀才被卖掉,呜呜呜。”余月打断老马氏的话。
余种地眸光一闪,跑过来滑跪在田长顺腿边,抱着腿哭喊,“里正伯伯,你让阿奶不要卖掉阿姐,阿姐额头刚受伤了,我听阿奶的话愿意被卖掉让大伯去考秀才!”
院里传来两姐弟的哭喊声。
看着穿着破旧,满身狼狈的姐弟两人,田长顺双手紧捏,语气暴躁,
“余家婶子!你到底要干什么!这么多年我们狗窝村什么时候有为了供家里读书卖掉孩子的!”
凑热闹的人附和,
“就是说,早上还想五十两卖掉月丫头给那老不死的冲喜,这才过了一会竟又想卖掉余种地,难道余种地不是她孙子吗。”
“这人为了让老大读书,已经疯魔了。”
“可不就是,这么多年能变卖的也都变卖了。”
……
“不是,我没有,我……”
“够了!马氏你住嘴!惹是生非的妇人!”
余老头吸着旱烟上前,看向田长顺的目光里看着讨好,“里正啊,这事就是个误会,劳烦你跑一趟了,今天这事就这样吧。”
田长顺眉头紧蹙,这余老头也不是个好东西,又想蒙混过关!
正愁不知怎么开口时,余月出声,“阿爷,既然事情是个误会,那就将李员外的五十两退回去吧,免得后边说不清。”
“不可能!便宜货你痴心妄想!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要是退回去学才还怎么考秀才!”
一提到钱,老马氏瞬间跳了起来,激动的讲出了实话。
余老头一脸怒火,没用的东西!竟会给他添乱!这话是能往外说的吗!
“里正伯伯,您也看到了,看样子阿奶非要卖掉我不可了,我们三房在这家里简直是没有活路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余月说着向一旁墙上冲过去。
“闺女啊,你要是没了娘就下去陪你。”宋巧娘拦住她哭的不能自已。
田长顺在几人脸上来回扫过,缓缓出声,“既然这事是因余老大,那就从他身上解决,五十两银子退还给李员外,余老大考试今年歇缓一年不参加就行。”
“不行!”大房几人不约而同出声。
余学才上前,满脸紧张,“里正,今年院试不能耽误,否则又得等三年!”
“是啊里正,学才为了这一年都努力了三年了,可不能再错过了!”柳青红附和道。
一提到秀才,老马氏就来了劲,伸着脖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喊,“就是!要知道学才准备了三年,今年肯定能中秀才!秀才你们知道吗?”
田长顺眉头紧锁,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老马氏说的没错,万一余学才中了秀才,那可就不是他能得罪的了……
余种地眼珠子一转,声音委屈的大声开口,“可是!这个秀才大伯都考了二十六年了……”
余月目光看过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好小子,挺机灵。
一语点醒梦中人。
田长顺回过神,对啊,余学才都考了二十六年了没考上,今年恐怕……
“就算是考秀才,也不能拿着卖侄女的钱去考试!这说出去成何体统!不但我们狗窝村经营多年的名声坏了,余学才也落不下好!”
余学才眼里不悦,这话说的没错,可不能让这帮泥腿子影响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就算卖也得私下来……
想着双手抬起拱礼,“里正说的对,这事是我们考虑欠缺了。”
田长顺满意的点头,“既然如此,这事便了结了,除非余丫头愿意自己嫁,切记不能强卖!彩礼你们就找媒人一起去退了。”
里正离开,闹剧收尾。
余老头心里很不悦,这丫头往日见人说话低头屁都不放一个,怎的今日好像变了个人一样,“老三,赶紧将人带回去!再折腾你就给老子滚出去单过!”
“爹,那五十两彩礼……”
余大山话都没说完,余老头已经进了正房。
老马氏‘呸’了一声,嘴里骂骂咧咧的进屋去。
余大山松开的手再次握紧,眸子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彩礼的事他爹没同意退回去,这事还是没完……
余大山回神,转身拿着两个窝窝头从火房出来。
老马氏站在门口,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哎呦天杀的!你竟然给那死丫头拿两个窝头!什么家庭啊就敢这样吃,更何况还是个便宜货!你这是要把家里吃穷啊!”
“娘!”
余大山大声出声,眼里满是怒火,“因为你月丫头受伤了,吃你两个窝头咋了?”
“我呸!天……”
“行了老太婆,让那丫头吃吧免得又折腾了!”余老头声音从屋内传来。
余大山手指掐着窝头,听他老爹这意思,今天这事还是他闺女的错?他们动动嘴皮子就能颠倒黑白了?
一口气噎在心口上不来,扭头又进了火房,看着正在盛粥的孙秋菊,“二嫂,给我盛两碗粥!”
孙秋菊一愣,随即忙打了两碗递过去。
余大山毫不犹豫端着回房。
屋内。
宋巧娘跟余种地守在余月身边,生怕她又出事。
四只眼睛两道目光看向自己,余月尴尬的摸了摸鼻头,目光向屋内四处打量,刚刚还没注意。
余家老头跟余老大两家住在土坯房,二三房住在茅草屋,二房茅草屋新点,他们三房的就有点难言了。
屋内放着一张四角缺失不稳的桌子,跟两张褪漆的椅子,炕边放着一个宋巧娘陪嫁的红箱子。
除此之外,还有每当下雨天会漏水的屋顶。
这,看起来,他们三房不是一般的穷啊……
“巧娘,我给孩子端了粥,你喂给她吃,我再去端两碗。”余大山说着将吃食放下,转身出了屋子。
这!
宋巧娘张大嘴,看着桌上的两个窝头跟两碗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