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天的小雨下了快半个月,就连静安侯府这样的高门大户,屋里都出现了或多或少的霉点子。身穿一身孝衣的柳昭昭趴在窗棂上,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发呆。外面突然出现“噼噼...

连天的小雨下了快半个月,就连静安侯府这样的高门大户,屋里都出现了或多或少的霉点子。
身穿一身孝衣的柳昭昭趴在窗棂上,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发呆。
外面突然出现“噼噼啪啪”脚踩水声的脚步声,“夫人,夫人,大喜事!”
“世子回来了”
“什么?”柳昭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世子都死了快三年了,战场上的人,亲眼看见,他被战马踏成了肉泥,怎么可能回来?
“世子回来了!”丫头梨花又强调一遍。
柳昭昭这下确定,自己没听错。
“是真的夫人。”李嬷嬷从外面进来,手里还端了一个托盘,后面还跟着几个丫头。
托盘里放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裙,后面几个丫头,托盘里放着,她从没见过的华丽头面。
她嫁进来是给静安侯府世子守丧的,所以,她平时穿的都是孝衣,守丧年满三年后,才能穿其他颜色的衣服,并且也不能穿鲜艳的颜色,更遑论大红色了。
柳昭昭整个人都是懵的,他怎么回来了?
自己盼星星盼月亮,扳着手指头数着日子,眼看着就要满三年了,自己就要拿到和离书,离开这高门大户了,他怎么现在回来了?
就算你没死,就不能等满了三年之后你再回来?
反正都三年没回来了,再多等几日不行吗?
柳昭昭连自己离开侯府去哪儿,干什么营生都安排的仔仔细细了,现在却告诉她,那个她给守丧三年的丈夫回来了?
“夫人这是高兴傻了?”李嬷嬷将手里的托盘放下,看着柳昭昭笑。
现在静安侯府所有人都高兴,唯独柳昭昭高兴不起来。
好在她平时就看着痴傻,别人笑话她,她也跟着傻乐,别人高兴,她就面无表情。
这几个丫鬟婆子也看不出她现在的心思。
“快,给夫人换衣,一会儿要去见世子,身上的这孝衣可不能穿了,不吉利。”
柳昭昭像个提线木偶一般,任由她们摆弄。
等跟着众人来到前厅的时候,她的婆婆长公主,和公公静安侯,已经在和一个年轻男子,抱在一起痛哭了。
小叔子和弟妹正在一旁劝慰,小姑子站在一旁抹眼泪。
刚进来的她神情麻木,俨然就是一个外人。
等哭的哭够了,安慰人的戏演完了,有人注意到了,一旁站着的柳昭昭。
“你是死人啊,见了人不知道喊的?我大哥回来了,你不高兴?”小姑子容安一看见柳昭昭就满脸恶意。
听到容安的话,长公主才看柳昭昭。
伸手将柳昭昭拽到容毓面前,“这就是你那个媳妇,是不太聪明,可是当时你那个情况,母亲实在找不到其他人给你守孝了。”
说到这里,长公主吸吸鼻子,露出一个慈爱的微笑,“好在你现在没事,等过一两年,再给你娶个高门大户的平妻,也能当起这侯门的主母。”
“至于昭昭......留她在府里,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儿。”
柳昭昭心里都开始骂娘了,卸磨杀驴也不用这么着急吧?这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呢,就想着娶平妻?
但是面上还是那样一副样子,好像不是说她一样。
容毓眉头皱了皱,没有拒绝,只是说了一句:“母亲,我才刚回来,这件事后面再说。”
“现在有一件事,需要母亲帮我安排。”容毓岔开话题,拉着长公主坐到主位上。
“什么事,你说!”长公主对自己的这儿子,从小就重视疼爱,现在死而复生,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没有了,怎么看怎么欢喜。
现在就算容毓要那天上星,长公主估计都会给他摘下来。
“我在战场受伤,是被一收尸女子所救,我想给她一个安身之所,母亲帮我安排一个院子,我明日接她进府。”
“进府?”长公主看着容毓问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容毓意会,笑笑说:“不是母亲想的那样,阿九没有进府做妾的想法,我只是给她一个安身之所,没有其他意思。”
容毓一边说话,一边看了好几眼,他那素未谋面的小妻子,确实是个傻的,自从进来居然一句话都没说过,一个劲儿的傻笑。
唉......也不知道这三年,是怎么在这侯府活下来的。
吃过晚饭回到栖梧院,一进门,柳昭昭以为自己进错房门了。
退出去重新确认了一番,才确定自己没走错。
她的举动,被后面回来的容毓,尽收眼底!
在这之前,柳昭昭住的栖梧院,没有一样有颜色的东西,所有的帐幔都是白色,说是灵堂也不为过。
但是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换了一遍,华丽的让柳昭昭不习惯。
丫鬟喜滋滋的在柳昭昭耳边说了一句,“夫人,世子回来了,今天就是你们圆房的日子!”
“只要您和世子圆房了,您就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妃。”
这话说的,好像自己以前,不是名正言顺似的。
怎么着自己也是他们静安侯府,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走正门抬回来的。
“我以前不是名正言顺吗?”这一天柳昭昭已经够郁闷了,晚上这一关,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说完这话,柳昭昭自顾自的进了屋子,她现在不想说话。
等伺候他们的人下去之后,屋里就剩下了柳昭昭和容毓,柳昭昭今晚被她们打扮成了花蝴蝶。
柳昭昭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浑身刺挠。
容毓一直靠在临窗的榻上看书,好像这样的生活他已经过了好久。
等容毓终于抬头的时候,柳昭昭已经在那里狂点头了。
困的。
“我们休息吧。”容毓这一晚上其实也没怎么看进去书,他观察了一晚上自己的这个小妻子。
她整整比自己小了五岁,三年前嫁给自己,为自己守丧的时候才刚及笄。
自己还记得,当初自己和她嫡姐定亲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小丫头,那时候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是她嫁给自己。
“虽然你不是我想娶的那个,既然嫁进来了,我也不会苛待于你,日后在侯府,我会护你周全。”
“呵,刚回来就想着娶平妻,我信你护我?那是不是也能相信,母猪能上树?”柳昭昭心里腹诽,却不敢说出来。
只是傻傻笑了一声,“好”。
柳昭昭是京城有名的废柴千金,不仅不学无术,还是个傻的!
这些流言,在柳昭昭十三岁的时候,一次小姐妹聚会之后,在京城广为流传!
后来又加了一条,“能替她嫡姐嫁进静安侯府这样的豪门大户,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的嫡姐是她的对照面,多才多艺貌美如花,冰雪聪明,几乎所有赞美女子的词,都用在了她身上!
五年前容毓跟随叔父一起出征,三年前,他被战马踏成肉泥的消息传回京城!
一时间,公主府和静安侯府的天塌了!
大周习俗,未婚之人不论男女,不可葬入祖坟。
长公主心疼儿子,就想起了,和儿子订了亲的,柳尚书家的大小姐柳妤姝!
她提出来,让柳妤姝抱着容毓的牌位拜堂,给自己的儿子守丧三年,三年之后给她和离书,并在她再嫁之时,送上双倍的嫁妆!
柳妤姝死活不愿意,柳昭昭为了自己的姨娘和弟弟,答应替嫡姐嫁进静安侯府!
原本柳昭昭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了要拿和离书的日子,没想到这容毓居然诈尸了!
他活了!
可是柳昭昭快郁闷死了,本来顺顺利利的计划,现在全泡汤了。
没有和离书,她根本无法离开侯府!
“实在不行,让他给我一纸休书?总不能在这侯府,这么装傻一辈子吧?”柳昭昭一晚上没睡。
净盘算怎么拿到和离书了!
容毓不碰她,这是她现在唯一一个,值得高兴的事儿了!
只是,身下的那块帕子,明天不好交代啊!
就说吧,这男人就是个大麻烦,他死的那段时间,这侯府找她茬的就那几个。
长公主虽然不喜欢她,好一些面子,也没特别磋磨过自己。
这下,自己这个多余的人,不止傻,还占着他正妻的位置,他还不愿碰她。
丈夫婆母不喜,还占了一个德不配位的身份,估计日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造孽啊!
果然,柳昭昭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丫鬟来叫她起床的时候,容毓已经不在了!
在李嬷嬷看到床上那块素帕的时候,过来问她,“夫人,这上面怎么什么都没有?”
“要有什么?”柳昭昭当然知道,那上面需要有什么,但是她是傻的,不能知道!
“唉……”李嬷嬷叹一口气,拿了盒子,将那块素帕收了起来!
到凤寰院之后,刚进门,迎头就被一个盒子砸到了脑袋!
“你给本宫跪下!”长公主连自己的尊称都拿出来了!
柳昭昭是傻,但是她知道,万事先跪为敬,跪长公主那是跪自己的婆婆,不丢人,也不是第一次跪了!
柳昭昭丝毫没有犹豫,直接跪下,“儿媳知错,母亲别气坏了身子!”
“你自己说你错哪儿了?”
柳昭昭认错态度不可谓不好,赶紧磕头,“母亲说儿媳错在哪儿,那就是错在哪儿了,儿媳一定改!”
“你告诉我,为什么素帕上没有落红?”
柳昭昭当然知道为什么没有,根本没有圆房,有落红才奇怪了!
但是,她不能让人知道她懂!
所以,柳昭昭抬头懵懂的看着长公主,“落红是什么?为什么要有落红?”
长公主被噎了一下!
转头问李嬷嬷,“你没教过她?”
李嬷嬷忙跪下磕头,“昨夜奴婢教了夫人一回,估计是没记住!”
一旁的弟媳温氏,用帕子掖着嘴偷笑,这样的世子夫人,绝对是侯府最大的耻辱!
有这样的夫人,容毓的世子之位,自己也不是不能肖想一下!
想到这儿,温氏笑着问柳昭昭,“大嫂,你昨天和大哥睡在一起吗?”
柳昭昭点点头,“睡在一起的!”
温氏又装模作样的低声问了一句,“那……脱衣服了吗?”
柳昭昭拧着眉,“不脱衣服怎么睡啊?弟妹,你睡觉都不脱衣服的吗?”
温氏被噎一下,想继续问又不好意思说,再问的细一点就有点露骨了!
“你问!”长公主急得呀,自己又不能明着问,不明着问,这傻儿媳妇又不懂,这可愁死个人!
只能让跪在柳昭昭身边的李嬷嬷问了!
李嬷嬷看看长公主,又看看温氏,这才在柳昭昭耳边问了一句话。
柳昭昭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双手摆的跟扇子似的,“没有没有,夫君只看了书,然后就睡着了!”
得!
终于问明白了,不是没有落红,是根本没有圆房!
长公主冲着柳昭昭翻个白眼,“起来吧!”
“你说说你,要你有什么用?”
“没人给你儿子守丧的时候,我就是有情有义的好儿媳,现在你儿子诈尸回来了,要我就是有什么用?真是卸的好磨,杀的好驴啊!”
“有本事,你倒是把三年前,写好的和离书给我呀?”
当然这些,柳昭昭只敢在心里腹诽,是万万不敢喧之于口的!
她怂!
午时,进宫面圣之后的容毓,回府时带回来一个女子!名叫阿九,无姓!
女子原本应该是个美女来的,但是现在额头上多了一道疤痕!
容毓说,那是为战场战死的士兵殓尸时,被没有死透的敌国士兵伤的!
柳昭昭心里挺喜欢这个阿九的,她要是没救容毓的话,她就更喜欢她了!
容毓风光霁月少年将军,还是当今圣上最喜欢的小辈,比皇子还要喜爱几分!
但是,因为他活着回来了,柳昭昭拿到和离书的日子,一下变的遥遥无期!
“毓儿,今天和皇上聊了很久?”静安侯从外面回来了,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容毓点点头,三年没见舅舅,还怪想他的!
静安侯“哎”一声,“皇上是君,你们不是平常百姓家的舅甥关系,时刻不要忘了你是臣!”
容毓点点头,“是,我知道了!”
“对了,下朝的时候,柳尚书拦住我,问你回来了,是不是应该带昭昭回一趟门,我答应了。”
“明天你带昭昭回门吧,她嫁过来三年,除了你生辰和忌辰时去相国寺给你祈福,还没出过门呢!”静安侯一口气说了很多!
柳昭昭这才想起来,自己自从嫁进来,还没回过门!
第二天一早,李嬷嬷就把柳昭昭叫醒了!
“夫人,今天世子带您回门,您该起了。”
天杀的容毓,自从他回来,自己就没睡过一个好觉,睡得晚就算了,还起的早。
他死的那段时间,自己虽然每天必须早起,可睡的也早呀,哪像现在,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
“嬷嬷不用这么早吧?柳尚书府也不是很远啊,这天还没亮呢!”柳昭昭实在有点睁不开眼。
反正她平时,在这些人眼里,就是一个不学无术,还傻里傻气之人,她这样的举动,在这些人眼里,实在算不得过错。
“哎呦我的夫人,这都卯时末了,世子练剑都快回来了。”李嬷嬷将柳昭昭从床上拽起来,按在梳妆台前。
“小桔,小杏儿快打水来,夫人要洗漱。”
柳昭昭想说:“不是我要洗漱,是你要我洗漱。”可是她不敢,这些人没有一个是自己的,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里。
去年,长公主起了给她过继子嗣的想法,她的饭菜里,就时不时的出现各种药。
现在容毓回来了,世子之位空不出来了,这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新花招等着呢,她要是一直都是傻的,说不定还能留条命。
否则,这豪门大院里,有的是要她命的法子。
现在只盼着,容毓什么时候,把平妻娶进来,那些人也就忘了,她这个傻子的存在了。
要是有可能,她还是想要一纸和离书离开,实在不行,休书也行啊。
就是在庵里做一辈子姑子,也比天天被这些人算计着,要她的命强啊!
柳昭昭被两个丫鬟和一个婆子,就这么倒腾了一顿,等她终于清醒的时候,只觉得头上能有千斤重。
“嬷嬷,你在我头上放了一座山吗?”柳昭昭看着镜子里,头上比自己脑袋都大的发包和头冠,一阵哀嚎。
李嬷嬷嗔怪道:“哎呀我的夫人,您是世子妃,这是您身份的象征,这头冠,可是有品阶的诰命夫人,才能得到的皇家赏赐。”
嫁进静安侯府三年,她唯一的头饰,就是一朵白色小花,从昨天开始,头上就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头饰,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重了。
尤其这种象征身份的头冠,比她嫁进来那天,戴的凤冠还要重。
“哦”柳昭昭不说话了,坐在那里,等着他们的下一步指示。
“世子”容毓回来了。
容毓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穿着华贵,但是一直低着头的贵夫人,跟以前在京城见到的贵夫人,没什么区别,要是忽略她一直低着的头的话。
因为那些贵夫人,从来都是头颅高昂,深怕自己的头冠会掉,因为,那是她们身份的象征。
“世子爷,您回来了?”小桔接过世子手上的长剑,将它重新挂回墙上。
容毓看了好几眼柳昭昭,也没见她抬起头来。
李嬷嬷看到容毓一直在看柳昭昭,就讪笑一声,“夫人,还没睡醒!呵!”
容毓眼梢上扬一下,嘴角也跟着弯了弯,现在再看,就不觉得像贵夫人了,而是像一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是起的早了些。”说完这句话,容毓就挽起衣袖去洗漱了。
柳昭昭以为这次回门,只是简单的走个过场,毕竟自己这个世子妃,并不受重视。
却没想到,静安侯府准备了,整整两车的回门礼。
回到柳府的时候,柳家人齐齐向容毓行礼,“世子”
“起来吧!”容毓直接让人起身了。
所有人都好像忘了,还有她这么一个世子妃。
只有自己的小弟柳江诺,直奔到她面前,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姐姐”。
“小弟”三年没见,柳江诺已经长的,比她高出了好多。
他们是亲姐弟,都是安姨娘的孩子。
不过柳所为只有柳江诺这一个儿子,柳江诺自然和柳昭昭以及姨娘的处境不同,再加上柳江诺十二岁中秀才,十五岁就中了举人,是有功名在身的。
所以才能出来迎接她回门,否则柳所为和嫡母,是不会允许他出来的。
“世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柳尚书柳所为,只是看了一眼,容毓身后的柳昭昭,就对着容毓一脸的谄媚。
柳昭昭压低声音,和柳江诺说话,“姨娘好不好?”
“好,姐姐放心,姨娘有我照顾。”
柳昭昭在得知,小弟考中举人那天就放心了,有了功名,柳所为自然会护他。
那么他要护的人,嫡母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进府之后,容毓跟着柳昭昭,给柳所为和嫡母行晚辈礼,只不过容毓是作揖,而柳昭昭是磕头。
容毓虽然对柳昭昭的行为不解,却也没多问,更没有阻止。
柳所为在容毓弯腰的时候,就扶住了容毓的胳膊,“世子客气了,我们去书房谈?这里就留给他们娘母叙旧。”
说完,回头招呼自己的儿子,“诺儿,你也一起过来。”
容毓看一眼柳昭昭,见柳昭昭根本没看自己,就直接跟着柳所为走了。
容毓一走,柳昭昭就泄了气,这下不用想起来了,石氏还不知道要怎么磋磨自己呢。
果然,柳所为和容毓一走,石氏就坐在了主位上,不紧不慢的喝起了茶。
好像完全忘了地上跪着的柳昭昭。
柳昭昭虽然有一个世子妃的名头,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要是今天她起来了,自己今天走后,自己的姨娘,肯定会被她磋磨。
柳昭昭心里苦啊,头上是繁重的头冠,膝盖下面是硬硬的青石地板。
两头疼。
“呦,妹妹回来了?”来人是柳妤淑,柳昭昭的那个嫡姐。
柳昭昭抬头“呵呵”笑了两声,然后继续低头跪着。
柳昭昭没有接柳妤淑的招,柳妤淑也无所谓,走到柳昭昭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柳昭昭,“柳昭昭,你的亲事是我让给你的,现在静安侯世子回来了,你该和离把我的位置还给我。”
“我也想啊,但是我做不到啊!”柳昭昭在心里呐喊,但是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
于是,柳昭昭小声嘟囔,“可是我听婆母说,要给夫君娶平妻,夫君死的时候姐姐没嫁给他,婆母好像,不会再让夫君娶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