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头要炸了!”萧烈猛地睁眼,土墙斑驳欲裂,草顶稀疏欲坠,一股子霉味儿直冲脑门。“搞什么鬼…这是哪个犄角旮旯?”他脑子嗡嗡作响,最后的记忆还是枪林弹雨,震耳...

“嘶——头要炸了!”
萧烈猛地睁眼,土墙斑驳欲裂,草顶稀疏欲坠,一股子霉味儿直冲脑门。
“搞什么鬼…这是哪个犄角旮旯?”
他脑子嗡嗡作响,最后的记忆还是枪林弹雨,震耳欲聋的爆炸,然后就是一片白茫茫……
撑着坐起身,这身体轻飘飘的,使着别扭。
他抬手摸脸,手感不对,轮廓好像……变了?
“我靠,不是吧……穿了?”
这念头吓了他一跳,随即又自嘲地撇嘴,“瞎想什么,怎么可能……可这破地方,连个灯泡都没有,也太复古了吧?”
正腹诽着,破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荆钗布裙的年轻女子端着个豁口粗瓷碗走了进来,碗里冒着热气。
她约莫二十岁上下,眉眼清秀,只是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愁苦和戒备,像只受惊的小鹿。
“醒了?喝点水吧。”女子声音清冷,带着明显的疏离。
萧烈下意识想应声坐起,不料盖在身上的破被子一滑——
“我靠!光溜溜的!”
他心里大叫一声,整个人已经条件反射地蹦了起来。
“啊——!流氓!”
女子尖叫一声,像被烫到一样猛地转过身去,手里的碗差点飞出去,脸颊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连耳根都透着粉。
萧烈也懵了,低头一看,顿时尴尬得脚趾抠地,手忙脚乱地扯过被子围住下半身,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消失。
“那个…姑娘!误会!天大的误会!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心里把这身体的原主骂了一百遍,到底是什么奇葩才会光着身子睡觉啊!
女子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声音里满是惊疑不定:“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叫我姑娘?”
萧烈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揉着太阳穴:
“我头疼得厉害,好像…昨天摔着了?好多事都模模糊糊的,记不清了。那个…我们是?”
林雪梅猛地转过身盯着他:“你装什么傻?我是你嫂子林雪梅!你哥萧铮去年冬天上山打猎…”
她的声音骤然哽咽,眼圈瞬间红了,别过脸去,过了好几秒才艰难地吐出剩下的话,“…就再也没回来。”
“嫂…嫂子?!”
萧烈脑子嗡的一声,差点没直接躺回去。
老天爷!这是什么狗血开局?穿成一个连寡嫂都敢调戏的混账玩意儿?
看嫂子这眼神,原主以前肯定没少欺负人家!
“嫂子,对不住,我不是有意提你伤心事的。”
萧烈连忙放低姿态,语气诚恳,心里飞快盘算着怎么套话,“我这脑子真跟浆糊似的,晕乎乎的,现在是什么年头了?皇帝是谁?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
林雪梅狐疑地上下打量他,眼神像在评估他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半晌才冷哼一声:
“现在是大徵十七年!萧烈,我看你不是摔坏了脑子,是又琢磨着怎么去鬼混吧?你哥走了才多久?你倒好,成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前儿晚上又去赌,把家里最后几个铜板都输光了!我跟荷儿都要喝西北风了!你还想怎么样?!”
林雪梅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眼圈泛红,“你回来还把院里好不容易养着下蛋的老母鸡给摔死了!我,我……”
她猛地咬住嘴唇,扭过头去,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萧烈心里“咯噔”一下,暗骂这身体的原主是个彻头彻尾的混球。
“连寡嫂和侄女都欺负,简直枉为人!”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林雪梅深深一揖:“嫂子,是小弟混账!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必定改过自新,撑起这个家,好好照顾你和……”
他微微一顿,想起了什么,“还有……荷儿?”
林雪梅抬手指了指屋角:“喏,在那儿睡着呢。”
萧烈顺着看去,一个简陋的摇篮里,躺着个瘦弱的婴儿,小脸蜡黄,却睡得香甜。
“这就是我哥留下的血脉?”
他心中一动,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感涌了上来,“这小模样,真惹人疼。”
林雪梅看着他难得正经的神色,眼底的冰冷似乎化开了一丝,低声道:“荷儿才刚满周岁,她爹走的时候,她出生还不到两个月。”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摇篮里偶尔传来细微的呼吸声。
萧烈看着那小小的婴孩,心里五味杂陈。“爹没了,摊上原主这么个混账叔叔,这对母女的日子……”他不敢再想下去。
“你喝水吧,我去劈柴。”林雪梅放下水盆,转身就想走。
“等等嫂子!”萧烈连忙叫住,“这粗活哪能让嫂子动手?放着我来!”
林雪梅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似的,瞪大眼睛看着他,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你?劈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萧烈老脸一红,心想原主这“懒名”是坐实了。
“咳,”他强撑着面子,“以前没干过,不代表现在不会!总得学着干不是?嫂子你就瞧好吧!”
说着他翻身下床,结果低头一看,自己光溜溜的上身下,只穿了条破旧的短裤衩。
“哎呀!”
林雪梅惊呼一声,赶紧扭过头去,耳根瞬间红透,“你、你先把衣裳穿齐整了再说!”
萧烈手忙脚乱地抓起床边的破裤子套上,尴尬得脚趾抓地。
“是是是……”他四处张望,“奇怪,上衣呢?”
找不到,他索性心一横,“算了!男子汉大丈夫,光个膀子劈柴,有劲!”
他大步流星走出屋子,拿起墙角的斧头,深吸一口气。还真像模像样地劈了起来。
没一会儿,一小堆柴火就劈好了。
萧烈擦了把汗,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噜”叫了起来,声音大得他自己都听见了。
他讪讪地摸着肚子,朝屋里喊道:“那个……嫂子,忙活一早上,有点饿了……咱家……还有吃的吗?”
“哎……”
林雪梅幽幽一叹,眼神黯淡,“家里真是什么都没了。昨天剩的那半碗稀粥也给荷儿喝了,我连……”
她说着,脸颊飞红,眼神飘忽地掠过自己的胸口,欲言又止。
萧烈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是……?”
忽然福至心灵,他恍然大悟,“嫂子,你还在哺乳期啊!”
林雪梅窘迫地低下头,轻轻点了点头。
萧烈一拍大腿,懊恼地想:难怪小荷儿看起来瘦弱,原来是连奶水都……唉,这可如何是好!
“我去打猎!”萧烈脱口而出。
林雪梅一愣,惊讶地望着他:“你?打猎?别开玩笑了!”
她上下打量着萧烈,“你怎么会打猎?况且你哥……”
她顿了顿,没再说下去,但萧烈明白她的意思——你哥哥那么厉害的猎人都没能从山里活着回来,你去岂不是送死?
萧烈挺了挺胸膛,目光灼灼地盯着林雪梅:“嫂子,相信我,我能行!”
他挠了挠头,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嫂子,你把衣服脱了!”
林雪梅的脸“唰”地一下红了,眼中闪过一丝怒火,猛地后退两步:
“你……你这登徒子!我当你是真摔傻了,原来还是这副德行!”
萧烈愣了半晌,随即一拍脑门,脸上顿时涨得通红:
“嫂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把身上的褂子借我穿!我、我哪敢让你……脱……那个……”
他越说越结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雪梅又羞又恼,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她转身“砰”地关上门,只留下一道缝。
片刻后,门缝里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手上捏着一件棉袄,针脚细密,虽有些年头,却浆洗得发白,透着皂角的清香。
“给、给你!赶紧拿着……不许、不许看我!”
门后的声音又急又羞,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萧烈心里好笑,这嫂子,胆子比兔子还小。
他伸手接过,触手温热,还带着女子的体温。
“哎,谢了嫂子。”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逗她,“嫂子放心,我萧烈虽然以前混蛋,但兔子不吃窝边草……啊呸,我是说,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和荷儿受委屈!刚才是我嘴瓢,说错话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
门后沉默了片刻,才传来闷闷的一声:“……嗯,知道了!你快走吧!”
“得嘞!”萧烈不再逗她,三下五除二将棉袄套上。
嗯?怎么有点紧?
他扯了扯领口,感觉脖子被勒得慌,再一抬胳膊,腋下传来“刺啦”一声细微的布料撕裂声。
“……”
萧烈嘴角抽了抽,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板,怪不得。
他在院角旮旯里翻了翻,总算找到一套看着还算结实的弓箭和一把柴刀,是原主哥哥打猎用的。
“嫂子,我走了啊!中午给你猎只肥兔子回来炖汤!”
萧烈朝着门缝挥挥手,扛着家当,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院门。
一出门,他就忍不住又扯了扯快要勒断气的领口。
“我靠,这小身板穿的衣服,差点把我送走……”他小声嘀咕,活动着肩膀,“真他娘的憋屈!”
心里吐槽归吐槽,但身上暖和了不少,总比光膀子进山强。
他深吸一口气,嗯,混合着泥土和青草的空气,还挺提神。
春日暖阳刚好,晒得人懒洋洋的。他心情不错地往村口走,准备上后山碰碰运气。
谁知刚走到村口田埂,几个正在地里忙活的村民一抬头看见他,跟见了鬼似的,脸色刷地就变了。
萧烈本着“我是新来的,要和群众打好关系”的原则,主动扬起笑脸:“几位大哥大嫂,忙着呢?早啊!”
一个满脸褶子的中年汉子直起身,把锄头往地上一顿,没好气地上下打量他,故意扯着嗓门喊:
“哟!这不是咱们村的‘好男儿’萧疯子吗?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去调戏寡妇,改行当正经人了?”
“呸!”
旁边一个包着头巾的妇人赶紧拉着自家娃往后躲,狠狠啐了一口,“离他远点!晦气!狗改不了吃屎的玩意儿,别玷污了咱们的地!”
萧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里一群草XX 奔腾而过:“我擦,这原主是捅了马蜂窝还是刨了人家祖坟?人缘差到这份上?”
他忍了忍,没吭声,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跟这帮明显对他有偏见的人吵架毫无意义。他闷头继续往山上走。
一路上,但凡遇见个村民,不是绕道走就是翻白眼,活像他是瘟神下凡。
更气人的是,几个七八岁的熊孩子从他身边疯跑过去,一边跑一边拍手唱着自编的顺口溜:
“萧疯子,不要脸,见了寡妇眼放光!偷鸡摸狗他最行,全村见了都喊打!打!打!”
“……”萧烈额头青筋直跳。
卧槽!这顺口溜编得还挺押韵!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把这几个熊孩子抓过来打屁股的冲动。
“王八犊子原主!”他咬牙切齿地低骂,“你他娘的到底祸害了多少人?搞得老子现在出门跟过街老鼠似的!”
想到林雪梅那惊恐躲闪的眼神,他心里一阵烦躁。
不行,这名声必须得扭转过来,不然他和嫂子侄女在这村里根本没法待!
“等着吧,等老子发达了……”他正暗自发狠,冷不丁,前面拐角传来一阵流里流气的嬉笑声。
“哎呦喂!哥几个瞧瞧,这是谁啊?这不是咱们英明神武、风流倜傥的萧大爷吗?这一大清早的,穿得这么……‘别致’,是要上哪儿去发财啊?”
只见路口歪歪扭扭站着三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
为首的是个瘦高个,颧骨突出,三角眼滴溜溜乱转,透着一股子精明和猥琐,活像根晾衣杆成了精。
左边蹲着个矮胖子,油光满面,笑起来露出一口大黄牙,右边一个尖嘴猴腮的,斜靠在树上,抖着腿。
萧烈眼神一眯,心里顿时了然。这三位,恐怕就是原主那群不务正业的“狐朋狗友”了。
“好狗不挡道,让开。”
萧烈把柴刀往肩上扛了扛,语气淡漠,“老子要上山打猎。”
瘦高个吸溜着鼻子,斜眼上下打量,“就你?还打猎?”
他目光一转,落在萧烈明显不合身的棉袄上,嘿嘿一笑,露出两排黄牙:
“这不是你家那俏寡妇的衣裳吗?我说行啊你小子,长本事了?连嫂子的衣裳都穿上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该……”
矮胖子凑近,脸上肥肉挤作一团,砸了咂嘴,“可以啊兄弟!说说,尝起来滋味咋样?守了这么久,肯定,嗯?”
尖嘴猴腮那个更是猴急地搓手:“老萧,有好事不能独吞啊!改天也让哥几个尝尝鲜!”
萧烈只觉得一股邪火“噌”地一下从脚底板烧到了天灵盖。
“这帮满嘴喷粪的玩意儿……”
他心里冷哼,“原主跟这群货色厮混,名声能好才怪了。不过,现在这身子是我萧烈的,谁敢动我嫂子一根头发试试?”
“都给我闭上你们的臭嘴!”萧烈声音骤然转厉,“嘴巴放干净点!再敢污蔑我嫂子,就别怪我不客气!”
“哎哟喂,吓唬谁呢?”瘦高个非但不怕,反而挺着胸脯往前凑,几乎要撞上萧烈,“装什么蒜呢萧疯子!谁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以前你哥在,你小子夹着尾巴,现在你哥没了,你这心思不就活泛了?怕不是早就……”
话没说完,萧烈手已经闪电般伸出,一把薅住他的衣领,“我让你,闭嘴!”
“嘿!还敢动手?”
瘦高个先是一愣,随即冲另外两人吆喝,“弟兄们,看见没?这小子真疯了!给他松松骨头!”
尖嘴猴腮那个阴笑着应声,不知从哪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小破刀,二话不说就朝萧烈腰眼捅过来。
“小子,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他心里还得意着,这一刀下去,保管这小子哭爹喊娘。
然而,刀尖还没碰到衣服,萧烈左手快如鬼魅,后发先至,“啪”一声就扣住了他的手腕。
“嗯?”
尖嘴猴腮只觉手腕一紧,一股大力传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咔嚓”一声!
“嗷——我的手!我的手腕子!”
惨叫声撕心裂肺,小刀“当啷”落地,他整个人像被抽了筋骨,软绵绵跪倒在地,抱着扭曲成诡异角度的手腕,疼得满地打滚,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老三!猴子!”
矮胖子和瘦高个刚喊出声,还没来得及反应,萧烈已经松开瘦高个的衣领,右手并指成刀,干净利落地一个手刀劈在瘦高个颈侧。
瘦高个连哼都没哼一声,眼珠子往上一翻,“噗通”就栽倒在地,直接晕了过去。
“……”
矮胖子看着眨眼间倒下的两个同伴,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肥硕的身子哆嗦了一下,转身拔腿就想溜。
“想跑?”萧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一晃,抬脚对着矮胖子肥腿的膝盖弯就是一踹。
只听“扑通”一声闷响,矮胖子像个滚地葫芦似的摔了个狗啃泥,杀猪般嚎叫起来:
“哎哟喂我的娘!腿!我的腿断了啊!杀人啦!”
“嚎什么?”萧烈掸了掸衣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淡淡的,“放心,死不了。帮你正骨呢。”
他顿了顿,声音更冷:“再叫唤,下一脚就真让你尝尝断腿的滋味。”
地上躺着的尖嘴猴腮和矮胖子,此刻都用一种见了鬼的眼神惊恐地望着萧烈,仿佛头一次认识这个人。
“你…你…”尖嘴猴腮抱着废了的手腕,疼得直抽气,却还是忍不住哆哆嗦嗦地问,“你…你什么时候……会…会这些要命的功夫了?!”
萧烈居高临下地睨着地上哀嚎的两人,还有一个已经昏死过去的,心里冷哼:就这点本事,也敢动歪心思?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寒意:
“从今天起,你们三个,离小爷我远点,更别让我发现你们贼眉鼠眼地往我嫂子那边瞟。听明白了?”
“明、明白了!”
矮胖子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萧…萧爷!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尖嘴猴腮也抱着自己脱臼的胳膊,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抽气一边附和:“是啊是啊!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萧爷!萧爷饶命!”
萧烈弯腰,捡起先前被打掉在地上的小刀,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抛了抛,那冰冷的刀光晃得矮胖子两人心惊肉跳。
“就这?”萧烈嗤笑一声,手指轻轻一用力。
“咔嚓!”
精铁打造的小刀应声而断,清脆的断裂声像敲在矮胖子和尖嘴猴腮的心尖上。
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娘嘞!这…这是人干的事?!
“记住我的话,”萧烈将断成两截的刀丢到他们面前,“否则,下次断的,就不只是这破铜烂铁了。”
他不再看这几个废物,抬脚跨过地上昏迷的瘦高个,径直往山上走去。
身后传来矮胖子惊魂未定的嘀咕:“我的老天爷…这…这还是那个萧疯子吗?他他他…他什么时候会这手功夫了?跟鬼上身似的!”
“鬼上你个头!”
尖嘴猴腮疼得直冒冷汗,怒道,“还不快扶老子去找大夫!手…手要废了!哎哟喂……”
萧烈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便宜这几个人渣了,下手还是不够狠。
不过,这样也好,杀鸡儆猴,看以后村里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打嫂子的主意!
他拍了拍手,将刚才的戾气敛去,目光投向深山。
首要任务,还是得先填饱肚子,给嫂子和小侄女弄点好吃的回去。
嗯,看看能不能打只肥点的山鸡……
萧烈一脚踏进深山,忍不住长舒一口气,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洗涤了一遍似的,“爽!”
他取下猎弓,试着拉了拉,“弦韧弓沉,好弓!”
他对着弓自言自语,“老哥手艺是真行,等会儿就看小弟我,能不能给你争口气了!”
山里静谧又不失生机,鸟鸣啾啾,风过叶响。
萧烈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声响,这可是他上辈子当特种兵练出的看家本领。
“这山林子瞧着肥得很,没道理空手回吧?”他心里嘀咕着,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地面。
“有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萧烈眼睛一亮,蹲下身子指着一处新鲜的蹄印,“瞧这梅花印,是兔子没跑了!”
他立刻收敛气息,顺着痕迹摸索过去。
果然,没多远,前方草丛一阵窸窣。
两只灰溜溜、肥嘟嘟的野兔蹦跶了出来,低头啃着青草,浑然不觉杀机已至。
“好家伙,一来就送俩!”
萧烈心中一乐,悄无声息地抽箭、搭弦、拉弓、瞄准,动作行云流水。
他盯着其中一只兔子的后脑勺,嘴里小声念叨:“对不住了啊……”
“嗖!”
箭矢破空,精准命中!那兔子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倒下了。
另一只兔子惊得一蹦三尺高,刚要撒腿狂奔,萧烈的第二支箭已经到了!
“嗖!”
又是一箭穿心!
“漂亮!”萧烈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走上前去,拎起两只兔子,咧嘴一笑,“不错不错,看来这身子骨适应得挺快嘛,手感还在!”
掂量着猎物,他咂咂嘴:“今晚有肉吃了!红烧?烤了?还是炖锅汤?嘶——”
想着肉味,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起来,口水差点没兜住。“饿啊,真饿啊!”
萧烈揉了揉空瘪的肚子,咂咂嘴,唾沫都快咽干了,这才拖着步子继续往前搜寻。
忽然,他脑海里闪过早上给他端水的那双红肿的手。
“啧,这都开春多久了,冻疮还没消?肿得跟胡萝卜似的。”
萧烈皱紧眉头,心里不是滋味。“原主那混小子,真是造孽!留下这么个烂摊子,苦了嫂子和小侄女。”
他掂了掂手中的兔子,毛皮油光水滑,又软和又厚实。
“这皮子不错,”萧烈心里的小算盘噼啪响,“正好,剥下来给嫂子做副手套,保准比啥都暖和!”
想到这,他心情好了些,找了块干净地儿,三下五除二开始处理兔子,兔皮被完整地剥下,仔细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