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的乖乖们,是不是觉得生活太烧脑?工作太费CPU?恋爱太耗内存?别担心!本书提供免费寄存大脑服务,安全可靠,童叟无欺!大脑寄存处✔未来的亿万富翁打卡处✔春夜的...

看书的乖乖们,是不是觉得生活太烧脑?工作太费CPU?恋爱太耗内存?
别担心!本书提供免费寄存大脑服务,安全可靠,童叟无欺!
大脑寄存处 ✔
未来的亿万富翁打卡处 ✔
春夜的雨,细密如雾,轻轻敲在瓦檐上,沙沙作响。
大齐并无宵禁,是以虽然此刻街上下着雨,但依旧是人头攒动。
宋棠音提着裙摆在人群中穿梭,一双嫩白的小脚沾满了污泥。
“再坚持一下。”
她咬着唇说道。
三个月前,她还是宋府娇养的姑娘。
父亲是江南有名的丝绸商,家财万贯,仆从如云。
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让宋家一夜之间倾覆,父亲被人诬陷勾结海盗走私货物,家产尽数抄没,他们锒铛入狱,而她与阿姐,则被官差押入教坊司,沦为贱籍。
若不是那夜教坊司走水,阿姐护着她趁乱将她送出,此刻怕是早已…
宋棠音拽紧了手中的玉佩,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只要找到他,或许就能帮家里翻案…帮她将阿姐救出……
“找到他…”宋棠音呢喃道,脚步却越发的沉。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几个官兵提着灯笼在人群中搜寻,口中高喊。
“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宋棠音的心猛地一沉,她的行踪被发现了吗?思及此处她转身就往巷子里钻去。
雨水混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宋棠音在曲折的巷弄间跌跌撞撞地奔逃。
“站住。”
身后官兵的声音近在咫尺,惊的她更加慌乱了几分。
她决不能被抓回去…
拐角处,她猝不及防撞上一堵人墙。
清冽的松木香扑面而来,宋棠音抬头,正对上一双寒潭般的眼睛。
男子约莫十八九岁,他生的一副妖孽般的容貌,眉如墨画,眼尾染着天生的薄红,左眼下一颗泪痣平添三分邪气。
偏偏穿了一身墨色劲装,诡异的将那妖异与凛冽完美融合,如同出鞘的利刃裹着锦绣。
宋棠音慌忙退开。
视线却无意划过他腰间。
他腰间悬着的羊脂玉佩在雨中泛着幽光,那纹样看起来竟然与她怀中的竟是一对。
他是……定北侯府的大公子谢云锦,是她的未婚夫君。
上一次与他相见还是五岁之时,她早就已记不清他的容貌,没想到再见会是这样的情形。
听着拐角那官差的声音,宋棠音回过神来,伸手环住了谢临渊的腰身。
“夫君,救我!”
雨水顺着宋棠音的下颌滴落,在谢临渊玄色衣襟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她环在他腰间的手指微微发抖,却将他衣带攥得更紧。
“夫君!”
她又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尾音却颤得厉害。
谢临渊摸着手中的短刀,垂眸看着怀中的人。
少女额间沾着碎叶,被雨水打湿的襦裙紧紧贴在身上,肌肤白得近乎透明,像上好的羊脂玉浸在水中。
最妙的还是那一双眼睛。
一双清凌凌的杏眼,再干净不过…
这一张绝色的脸,就连京中第一美人都要逊色几分…
这一次的刺客倒还真有点意思。
谢临渊心中嘀咕一句,眼见她的身子颤抖的越发厉害。
他一把扯下了大氅将她兜头罩住,将宋棠音横抱而起。
“这里没有刺客,去别处寻。”
说罢,他脚下发力,几个起落便掠过屋脊。宋棠音只觉耳畔风声呼啸,再睁眼时已在一辆青篷马车里。
“我……”
摸着坐下那软垫,宋棠音刚要张口,却觉得颈间一凉。
谢临渊的匕首抵在了她的颈上,另一手捏着她下巴细细端详。
“长的倒还不错,他们这次倒是下了血本,提前下了药,还找来了你这么个……好东西!”
闻言,宋棠音神色一怔,她忽然明白过来,这人根本不信她是宋家女。
“玉佩。”
她急喘着去摸袖袋,却被谢临渊反剪双手按在车壁上。
马车猛地颠簸,她整个人栽进他怀里。
谢临渊的喉结在她唇下轻轻一滚。
“这么迫不及待?”他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沙哑。
匕首在她细嫩的颈间划出一道血线。
“说说看,他们许了你什么好处?”
宋棠音不敢在动,察觉到雪峰之上那双微凉的大手,她那双杏眼里快速蓄满雾气。
“夫君,我真是宋家女…”
谢临渊轻笑一声,察觉到她的抗拒,忽然问了一句没头脑的话。
“可知我是谁?”
宋棠音吸了口气,将父亲所言一一说出。
“你是我的夫君,亦是太府寺少卿,名唤……”
谢临渊忽然打断她。
“太府寺少卿?”他低笑一声,指腹重重碾过她下唇。
体内那股邪火越烧越旺,连带着眼前这张明媚的小脸都蒙上层层重影。
他原想讥讽这刺客功课做得不足,他与阿兄虽然长的一样,却是不同的性子…职位也不同 …
可少女身上的荔枝甜香弥漫在整个车厢时,喉间突然窜起的灼热让他闷哼一声。
看着他眼尾的薄红还有异样,宋棠音凑上前嗅了嗅。
自幼她琴棋书画都没有阿姐学的好,可这灵敏的鼻子,却是无人能及。
只需一闻,她便能分辨这香料亦或者汤药用的是哪些东西…
可在闻到谢临渊身上那甜杏味之时,她神色一顿。
“你…被下毒了。”
“还是教坊司最阴狠的…一夜欢。”
谢临渊猛地掐住她腰肢,匕首当啷掉在车板上。
“现在才看出来?”
他呼吸粗重,滚烫的唇擦过她耳垂。
“你的演技……”
话音戛然而止。
宋棠音突然仰头,主动将唇贴了上来。
这个生涩的触碰让谢临渊浑身剧震,少女唇间清甜的雨水气息竟暂时压过了身体里沸腾的灼痛。
“你是我的…夫君,我可以帮你的…”
宋棠音搅着身上的湿衣,不安的说道。
在教坊司待的那两月,让她知晓,清白这东西,那是于京城贵女才有用的东西。
她如今一个贱籍。
若能以这一夜,能攀附上她这未来夫君,让他去救救自己的家人,她是愿意的。
她感觉到男人浑身肌肉骤然绷紧,掐在她腰间的十指深深陷入软肉。
宋棠音闭上眼凑了上去,却被谢临渊偏头躲过。
“滚。”
即便中了药,他也不想用来历不明的女人…
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眼尾那抹薄红已蔓延至眼脸,像抹了胭脂。
宋棠音看见他额角暴起的青筋,看见他死死扣住车壁的左手指节发白,更看见他玄色衣袍下掩不住的...灼灼情状。
“让我帮你。”
宋棠音说着伸手去解自己的衣带,可指尖抖得厉害,那丝绦偏生又打了死结,怎么都扯不开。
“抱歉,夫君,你能否帮我解开?”
她急切的说着,声音又娇又软,却在触及谢临渊那玩味的眼神之时又哭了起来。
要是当初逃出来是阿姐就好了,就不会如她这般没用,连勾引人都做不好。
宋棠音越哭越凶,也顾不得一旁的谢临渊。
她低低的呢喃着。
“对不起…”
半晌之后。
谢临渊瞧着那趴在软垫上熟睡的人忍不住蹙了蹙眉, 低语一句。“这次的刺客空有一副好皮囊。”
话落,却在她的裙角处发现了一枚破损的玉佩。
玉佩的一角刻着棠音二字。
那枚玉佩的确与他的那枚有些相似,但他的是缠枝莲纹……她的却是双鱼戏珠,与他大哥的才是一对…
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她是宋家女…
“为何我从未听他提起,有你这样一个未婚妻?”
谢临渊捏着手中的玉佩低低呢喃一句。
车外雨声渐歇,马车缓缓驶入海棠别院。
宋棠音醒来时,窗外雨已停歇,日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落下细碎的光斑。
她撑起身子,锦被滑落,露出身上换好的素白中衣,衣料柔软,袖口绣着几朵淡粉海棠,针脚细密,显然是上好的苏绣。
屋内陈设清雅,紫檀木的屏风上绘着烟雨江南,案几上摆着青瓷瓶,里头斜插几枝新折的海棠,花瓣上犹带晨露,娇艳欲滴。
昨夜之事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之中。
她慌忙撩起袖子,在瞧见手臂上那枚红点之时,她心中升起一抹怪异的感觉来。
清白还在,但她没能攀附上她的未婚夫…
而且…还丢了玉佩…
吱呀……
一声轻响,雕花木门被推开一条缝隙。
宋棠音闻声拉回思绪。
只见梳着个双丫髻的丫鬟探了个脑袋进来,她约么十三四岁的年纪,圆脸杏眼,脸颊还带着点婴儿肥,活像个刚出笼的白面馒头。
“姑娘,你醒啦!”
春桃见她看过来,慌的差点没被门槛摔了个狗吃屎。
她慌乱的站直身子,端着铜盆上前,圆溜溜的眼睛偷瞄了一眼宋棠音,又飞快垂下来。
天呐……公子捡回来的这个姑娘也太漂亮了吧…她好喜欢…
“我…伺候姑娘洗漱。”
宋棠音捏了捏手心,眼中多了几分警惕。
“昨夜…你为我换的衣物?”
一提到这,春桃的脸又红了几分。
“是……是奴婢换的。”
小丫鬟说着又忍不住偷瞄,目光在宋棠音纤细的腰肢和玲珑的曲线上打了个转,羞得直跺脚,心道:“比画上的仙女还好看!奴婢从没见过这么...”
宋棠音被她这灼热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她按了按手臂转过了身。
也不知昨夜这小丫鬟可有看见她手臂上的奴印。
也不知,玉佩丢了谢云锦是否会帮助她。
她须得多做一些打算,最好在谢云锦知晓她已是贱籍前爱上她,爱的死心塌地…
教坊司教她的那些,如今……算是派上了用处…
“春桃,我如今是在何处?你家公子又在哪?”春桃眼底泛着小星星,将铜盆里的帕子给她递了过去。
“姑娘在公子的别院里,公子今日上朝去了,还未归来…”
闻言,宋棠音又旁敲侧击的询问了一番他家公子的喜好。
春桃心思单纯,且又极其喜爱宋棠音这样的美人…
便将谢临渊大概的喜好一一说给了她听。
春桃的话,宋棠音记在了心里。
谢云锦喜甜,尤爱江南的玫瑰酥,厌辛辣,不沾半点荤腥,若是住在别院,每日戌时归府,必要先饮一盏清茶……
她一一记下,便去了厨房。
可她自幼被娇养,入教坊司也学的不过是勾人的东西,对于这吃食,她当真是一瞧不通。
但好在她悟性极高。
宋棠音在厨房捣鼓一下午,待到月上枝头,那一炉像模像样的玫瑰酥也出了炉。
她捧着那盒糕点等到夜深,却也没见谢临渊的身影。
第二日,她又做了桂花糖糕,软糯香甜,连春桃都馋得直咽口水。
“姑娘,公子今日怕是又不回来了…”
春桃小声提醒。
宋棠音摇摇头,固执地坐在庭前石凳上,望着院门的方向。
夜露渐重,她的裙角被浸湿,指尖也冻得发红,却仍不肯回屋。
但依旧没能等来谢临渊…
第三日,得了谢云锦今日会回来的消息,她终是按耐不住。
换了一身轻薄的衣裳,烟霞色的软纱裹着玲珑身段,领口微敞,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
这一身是春桃吩咐人买来的,本是要等夏日才用得上…
她对着铜镜,将唇瓣抿得嫣红,又用指尖沾了胭脂,在眼尾轻轻一抹,衬得那双杏眼越发潋滟生辉。
春桃看呆了。
“姑娘,您这是?”
宋棠音捏了捏手中的帕子。
“我…我想要讨你家公子欢心,你瞧这样…可还行?”
春桃猛地点了点头…
…………
夜色沉沉,谢临渊终于归来。
他踏入别院时,身上还带着未散的酒气,眉宇间尽是疲惫。
今日特意回府向母亲问了关于大哥和那宋家女的事情。
幼时因阿兄身体原因谢府向宋府求了药,两家便给两人定下了亲事,是真的没错。
宋棠音是他小嫂嫂…
这些事本想着过两日再来告知她,谁知今日竟然还是鬼使神差的来了这。
暮色四合,庭院里的海棠开得正盛,粉白花瓣簌簌而落,铺了满地锦绣。
宋棠音站在树下,肌如雪,发如墨,一袭烟霞色襦裙,衣袂被晚风轻轻拂动,勾勒出纤细腰,恍若那画中走出的海棠仙子。
谢临渊踏入院门时,看到的便是这般景象。
察觉到月洞门那处的声响,宋棠音快速转过了身子,提着裙角朝他奔去。
“夫君,你回来啦!”
那软糯的嗓音似带了钩子,勾的人心尖发颤…
夜风掠过,几片海棠花瓣落在她肩头,又顺着衣襟滑下,没入领口深处。她似无所觉,仍笑意吟吟的望着他,眼波如水,清澈却又勾人。
“夫君……”
短短两面,这已经是宋棠音不知多少次唤他夫君了。
她唤起来是那般自然,让他沉寂多年的心在此刻跳动个不停…
“我…”谢临渊张了张嘴,欲将她认错人的事告知她,怎料却被她扑了个满怀。
“夫君将我一人留在此处,我好怕…”
谢临渊身形微僵,怀中温香软玉,少女发间清甜的荔枝香幽幽钻入鼻息,让他呼吸一滞,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
他本该推开她,本该冷声告诉她认错了人,可掌心触及那截细腰时,指尖却不受控地陷入柔软衣料。
太软了!太娇了?太美了!
过往十九年,他谢临渊从未见过像她这样的人儿,娇媚而又纯净似雪…
她如何从江南来到京城的?
只为与他大哥成婚吗?
若是为了其他,以大哥那副病弱的身子……可又能帮到她?
罢了,先瞧瞧她要做什么…等过些日子,再将事情原委告诉她。
“这些日子如何?可还习惯?”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关心,宋棠音又惊又喜。
“夫君这里很好,阿音很喜欢。”
她将脸埋在他胸前,却立刻被硌得轻哼一声。
谢临渊身上那件玄色劲装下暗藏玄机,腰间束着镶铁护腰,肩头暗袋里藏着飞刀,更别提腰间那把寒铁打造的短剑。
她就像抱着了一堵带着兵戈之气的铁壁。
嗯…夏日抱着应该会很凉快…
谢临渊忍不住偏过头,不敢再去看她那双澄澈的眼睛。
心想着,下一次他来这别院还是换一身衣衫为好…
“你我到底还未成婚,夫君二字…留着日后再唤吧!”
闻言,宋棠音撇撇嘴,眼泪说掉就掉。
“那我该如何唤你?”
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美人,谢临渊喉结滚动,眸色渐深。
“唤我的小字……怀瑾。”
这是他…自己取的表字,如今还未及冠,还无人唤过。
“怀瑾…怀瑾…”
宋棠音呢喃着,似想要将这两个字刻入心底。
宋棠音的声音像初春的溪水,清凌凌地淌过谢临渊的心尖。
她每唤一声,他便觉得心头那根绷紧的弦又颤了一颤。
“再唤一声。”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怔住了。
他在对着自己未来嫂嫂做什么?
宋棠音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圈着他腰际的手更用力几分。
“夫君喜欢我唤你怀瑾?那我便日日唤如何?”
院墙上忽然惊起一声鸦啼。
谢临渊如梦初醒,猛地后退半步。
他在做什么?难不成是那一夜欢余毒未清?这是他的嫂嫂,他不可再如此……
“宋棠音?你是…如何来到京城的?”
他的嗓音带了些冷冽,语气颇像是在审问诏狱的凡人…
闻言,宋棠音也是一怔,她将事先在心中准备好的说辞吐了出来。
“江南无趣,我自己想要上京玩玩罢了,谁知途中欲流民,我的钱财没了,也跟丫鬟走散了,所以……才想要来投靠怀瑾哥哥…”
被抄家后,阿姐告诉她,宋家覆灭绝非偶然,怕是与京中的好些大人物都有关…
若是她就这样说出实情,她这未婚夫…说不定会因为她贱籍的身份将她赶出京城…
是以上京前,这编造的一番说辞她在心中已经练习了千百次。
看着她那长如蝶翼的睫毛颤个不停,谢临渊在心中轻笑一声。
果然是有事相求。
看来他这个小嫂嫂一点也不会骗人,手中的帕子都要快搅烂了…
“嗯,你且安心的住在这,若有需求,给春桃说便成。”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而在跨过那门口时又转身回来。
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肩头。
“夜深露重,快些回屋吧!”
苦等三日的宋棠音岂会放过眼前好不容易得来的相处机会。
她一把拽住了谢临渊的手腕。
“怀瑾哥哥,你的毒可好些了?你明日何时回来?”
谢临渊脚步一顿,腕上那温热的触感有些灼人,他们不该再见了。
等到查清她为何来京城,帮她解决之后……阿兄也该回来了……
“我…接下来会很忙,怕是不会经常来这…”
看着那娇娇人儿垂眸久久不语,谢临渊摩挲着掌心,忽而又道了一句。
“三日后,我会休沐,春日庙会,你要……”
他话还未说完,宋棠音便急切的说道。
“我想与怀瑾哥哥同去。”
………
谢临渊踏出别院外,唇角立马沉了下来。
“断水,派人拦下送给我阿兄的信件。”
“另外再派人下江南,去查一查宋府究竟出了什么事,要快,我希望七日内得到我想要的消息…”
断水屈膝跪在地上,低声应下。
余光却不禁往宅子里面瞄去。
前两日掩日告诉他,公子在别院里养了个刺客姑娘,生的那叫一个娇…
原他还不信,如今一见公子这异常…
“公子,一个他们派来的刺客而已,可有什么特殊用处?”
断水疑惑的问了一句。
若是往日,这刺客就算再美,那也是活不过当夜,亦或者受尽诏狱十一大酷刑再死。
可从未有见得,将人养在这海棠别院院的…
谢临渊淡淡的睨了他一眼。
“断水,管好你的嘴,不该问的话就让他永远藏在肚子里?”
霎时间,断水额间冷汗直冒,他不敢多问一句,应了两声,赶忙隐匿在黑暗之中,去办那两件事。
别院内。
送走了谢临渊,宋棠音这才小跑着回了屋内,将那一身薄纱换下,快速的缩回了锦被里。
“姑娘,你长的如此漂亮,其实…并不需要穿成那样的…”
春桃一边将两个汤婆子塞到她被子里,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虽已入春,但夜里的天气凉,若是每次公子来了姑娘都那样打扮,迟早得冻坏…
宋棠音将被子紧了紧,朝她扬起一抹笑容。
“春桃,我知晓了…”
她当然不会日日见怀瑾都是那样的打扮。
教坊司的姑姑曾经说过。
男人…最需要的是新鲜感,不然纵使你再美,终有被厌弃的一天…
她牢记着…
春桃看着她那乖软的样子,心头又是一软。
心里不禁期盼,宋姑娘快些将公子勾到手…
………
待到春桃离去,宋棠音又才悄然起身。
她缓缓推开床旁的小轩窗,摸出怀中的骨哨轻轻吹响。
哨声如夜莺啼鸣,在寂静的院子里几乎微不可闻。
不多时,一只灰扑扑的麻雀蹦跳着落在窗沿。
这小东西羽毛杂乱,左翅有处不显眼的秃斑,在满城鸟雀中最是平凡不过。
“雪团。”
宋棠音伸出食指,雪团熟练的跳到了她的指尖。
她熟练地拨开鸟腹绒毛,取出藏在绒羽下的蜡丸。
指尖捏碎蜡封,里面裹着的两片枯叶,上面用绣花针刺着几个小孔,她自幼能与鸟***流,能驱使其为自己所用,只不过,一次只能驱使一个动物…
这个秘密,只有阿姐知晓,而这枯叶上的小孔便是她们姐妹幼时自创的暗语。
“无事,勿忧。”
“若遇困难,去东街寻袁伯。”
寥寥数语,宋棠音却红了眼眶。
那枯叶的边缘明明还沾染着还未擦干净的血迹。
“阿姐。”
宋棠音呢喃着,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往下流淌。
她与阿姐是江南双姝,她容颜绝色,被戏称第一美人,而阿姐清雅绝尘,才艺双绝,如寒梅映雪,世人称其“才冠江南”。
阿姐那样惊才绝艳的人,如今却在教坊司…被欺辱…
她一定要快些,再快些…将阿姐先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