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娃！姑不行了！你快救救姑啊！”赵素芬躺在炕上，浑身血污，用乞求的声音说道。旁边站着她的侄子赵广财，他一脸嫌弃的吼道：“你乱喊啥？这不是还没死嘛！”赵素芬刹那...
“财娃！姑不行了！你快救救姑啊！”赵素芬躺在炕上，浑身血污，用乞求的声音说道。
旁边站着她的侄子赵广财，他一脸嫌弃的吼道：“你乱喊啥？这不是还没死嘛！”
赵素芬刹那间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一直以来疼爱有加，掏心掏肺的侄子说出来的话。
她憋着一口气，满脸痛苦的说道：“姑浑身疼得遭不住！你快把姑拉到乡上去看病啊！
赵广财却满脸不耐烦的问道：“先别说这个！你把存折放哪儿了？快交出来！一会儿你糊涂了，我找谁要去！”
看着一脸嫌弃的侄子，赵素芬惊得魂飞魄散，这还是那个答应她，会给她养老送终的亲侄子吗？
就在半天前，她帮着侄子家去山上打石头，不小心从山崖上摔下来，摔断了腰，现在几乎无法动弹了。
她忍着剧痛再一次催促道：“财娃，你快拉姑去医院看病！姑可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
可是赵广财却摆出一副无赖嘴脸：“没有钱，拿球看病啊！快把存折给我！”
赵素芬实在疼得不行了，只好艰难的把手伸进内衣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存折。
“姑就……就这么多钱了！都给你，你快救人啊！”赵素芬嘴里艰难的说道。
赵广财一把抢过存折，满脸兴奋得看了起来。
忽然，他的脸色变得十分诧异和愤怒：“你这存折上就剩五十块钱了？”
赵素芬点头说道：“就剩这……这么多了，其它钱姑之前都给你了。”
赵广财噌的一下站起身，骂道：“就这点钱能看个锤子病！死去吧你！”
说着他径直将存折揣进了口袋里，转身就要离开。
赵素芬吓坏了：“财娃，你干啥去呀？你不管姑了？”
赵广财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我妈呀？我凭啥管你？”
赵素芬闻言如遭雷击，吃惊的说道：“财……财娃！我是你姑啊！我平时帮了你多少事，你不能这么对我！”
“那是你自己愿意！又不是我求你的！爱死哪，死哪去吧！”赵广财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赵素芬又惊又气，又急忙喊自己的侄孙：“宝……宝娃！你快来救救姑婆啊！”
赵栓宝正在墙根边捣鼓自己的画片，头都没抬：“姑婆，你叫唤啥呢？早点一死不就行了！真是太烦人了！”
说着赵栓宝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嘴里喊道：“爸，给我买画片！我要孙悟空的！”
任凭赵素芬嗓子喊冒烟，他们父子两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任凭她发出绝望的呼喊。
赵素芬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
顿时一股暖流从她脑子里涌过，她再也喊不出声了。
她只能张大嘴，奋力的吸着空气。
她感觉彻底的无法动弹了，死亡的气息笼罩了她。
就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赵素芬努力的睁大了眼睛，这才看清楚跑进来的正是她的儿媳孙海霞和孙女小兰。
两人看到赵素芬躺在地上呼呼直喘，脸上全都露出吃惊的表情。
孙海霞吃惊的问道：“妈，你这是咋啦？”
小兰也满脸担忧的喊道：“奶奶，你咋睡在地上了？”
可是赵素芬已经说不出话了，她只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儿媳和孙女。
孙海霞虽然平时被这个婆婆羞辱和折磨，可是她毕竟是自己死去丈夫的母亲。
她二话不说就要背婆婆去看病：“妈，你撑一下啊！我背你去乡上看病。”
小兰也着急的说道：“妈，咱快走，去给奶奶看病。”
说着两人就要将赵素芬搀起来，可是赵素芬现在已经没救了。
她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眼睛渐渐的闭上了。
临死之前，她听到儿媳孙海霞喊道：“妈，你等着啊！我去找人救你！”
听完这句话，赵素芬便断了气。
临死的时候，她流下了悔恨万分的眼泪。
没想到她一心讨好的侄子和侄孙就是这样对她的！
反倒是一直以来被她讨厌的儿媳和孙女最后却努力的想要救她。
在这一刻她才彻底的醒悟了，原来儿媳和孙女才是她真正的亲人！
侄子和侄孙只想要她的钱，从来没有把她当做亲人，更别提会给她养老送终了。
可惜她醒悟的太晚了，让她们娘俩受了这么多委屈，她死了以后怎么有脸去见自己的老汉和儿子啊？
带着无尽的悔恨，赵素芬离开了人世，终年五十八岁……
“娘哎！”一声惊呼之下，赵素芬猛的睁开了眼睛。
她浑身颤抖着坐起身子，向四周张望。
她不是都已经死了吗？怎么又活了？
此刻她正睡在自己屋子的炕上，周围静悄悄的，一片黑暗。
赵素芬赶忙摸索着找到洋火，把面前的煤油灯点亮，抓过不远处的台历一看，顿时愣住了。
现在的时间竟然是一九八五年六月初五！这天正是儿子出事后的头周年！
这是咋回事？难道她这是重生回了五年前？
赵素芬摸着自己的腰，一点都不疼了。
又看看自己的手，她的确是变年轻了！
这一瞬间赵素芬差点大叫起来，她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手。
过了好大一会，她终于平静下来。
她意识到这是老天爷给了她赎罪的机会，让她又回来了。
看来这都是天意，冥冥中儿子希望她能好好的善待她们娘俩，不要再像过去那样了。
想起过去她的所作所为，赵素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她就是一个既糊涂又偏心眼的恶婆婆啊！
说起来她的命真是不好，男人四十来岁就死了，她一个人辛苦把儿子刘铁柱养大。
好不容易给娃娶了媳妇，没想到儿媳妇却给她生了一个孙女。
赵素芬非常不高兴，不过一开始她还是忍着，并没有表现的多明显。
可是噩运再一次降临到她的头上，儿子刘铁柱去帮人伐树的时候从上面跌下来，摔死了。
赵素芬的天都塌了，一家子人死的只剩下了三个妇道人家。
从此以后赵素芬就变了，她开始咒骂自己的儿媳不中用，没给他们老刘家生个带把的，让老刘家绝了户。
然后她就处处刁难自己的儿媳，不给她吃饱饭，对孙女也是没有好脸色，经常动不动就打她骂她。
相反，她把自己所有的好脾气都给了娘家侄子和侄孙，她的钱也都给了他们。
她逢人就说儿媳和孙女是赔钱货，她将来就指望侄子和侄孙为她养老送终。
村里人看到她整天辱骂儿媳和孙女，对她们十分刻薄，全都非常生气。
大家背后都叫她恶婆婆，说她不是个好人。
可是赵素芬毫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
可惜这次她帮侄子干活摔断腰之后，侄子和侄孙压根不管她，任凭她痛苦的死去。
到最后，善良的儿媳孙海霞和孙女小兰还是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救她。
这让赵素芬既愧疚又感动，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她这才知道当初自己有多糊涂，真是被屁熏了眼！好赖人分不清。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
赵素芬立刻警觉起来，这是啥声音？难道家里进贼了？
赵素芬赶忙悄悄的下了炕，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口。
她从门边抓起一根棍子，猛的一下打开门冲了出去。
“谁在那里干啥呢？”赵素芬大吼一声，吓得那个人手里的扫帚都掉到了地上。
赵素芬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儿媳孙海霞正在扫院子。
孙海霞一看到婆婆手里拿着棍子，吓得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妈，您……您别打我！都是我不好，吵您睡觉了。”海霞吓得声音都颤抖起来。
赵素芬满眼疑惑的问道：“黑天半夜的，你这是干啥呢？”
海霞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我在扫院啊。”
赵素芬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现在还是漆黑一片。
她有些吃惊的说道：“天还没亮啊？你咋这么早就扫院？”
海霞有些发懵，小声说道：“不是您说的吗？让我半夜起来扫院……”
赵素芬一愣，她想了起来，之前为了折磨儿媳妇，她确实这么对她说过。
她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看着儿媳单薄的身影，听着她颤抖的话语，赵素芬的心里一阵愧疚。
她赶忙对儿媳说道：“快去睡觉吧，等天亮了再扫也行。”
海霞一脸吃惊的望着婆婆：“可，可是我扫不完，你说不……不让我吃早饭。”
赵素芬的老脸更红了，她立刻说道：“快去睡吧，小兰一会儿找不见你该害怕了。你放心，我咋可能不让你吃饭呀。”
说这些话的时候，赵素芬几乎是低着头，不敢看儿媳妇。
孙海霞直愣愣的望着婆婆，她发现婆婆今天有些奇怪。
以往婆婆见了她，总是给她甩脸色，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和颜悦色跟她说话。
她一时之间有些不太适应，站起身并没有离开，而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赵素芬一看她没有走，笑着问道：“你还有啥事呀？”
海霞急忙摇摇头：“没……没啥事儿了。”
“那你就快去睡觉吧，别在这里站着了。”赵素芬语气温和的说道。
海霞小心翼翼的说道：“妈，那……那我就去再睡一会儿，我保证在天亮前给咱把院扫完。”
“去吧，这天还有些凉，你咋穿那点衣服？”赵素芬下意识的说道。
海霞更加惊讶了，她慢慢的挪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口，然后迅速走进去了。
看着儿媳妇惊慌失措的样子，赵素芬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之前他对儿媳和孙女实在是太刻薄了，她们见了她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要是儿子在天有灵，怕也要骂她这个偏心的老妈妈吧！
赵素芬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借着月光，她看到了院子里的树根。
这是她们家的凳子，平时累了她都坐在这上面歇脚。
赵素芬来到树根面前，轻轻的坐了下去。
周围寂静一片，望着天上的星星，赵素芬的思绪又回到了以前。
那时候儿子死了，她满心痛苦，把所有怨气都发泄到了儿媳身上。
有一次儿媳没有按照她的意思半夜扫院，她不但不让儿媳吃饭，还抄起棍子狠狠的揍了她一顿。
就连孙女小兰跑过来劝架，也被她狠狠的打了几下。
母女两个人躲在屋子里偷偷的哭，她却到门外边大声咒骂，说这两人是丧门星，害死了他儿子。
她一直从早上骂到中午，村里人见了她都躲着走。
那时候她就好像疯了一样，一门心思想着她们家绝户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只有想起她的侄子和侄孙，她的脸上才会露出一丝笑容。
如今看到儿媳妇可怜兮兮的样子，她的心里真不是滋味。
她就一直这样胡思乱想着，天色渐渐的明亮起来。
赵素芬站起身，拿起扫帚开始扫院。
她的动作很轻，只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很快院子就被扫完了，赵素芬转身走进了厨房。
可怜的儿媳和孙女，过去经常饥一顿饱一顿，这次她要好好的给她们做一顿早饭。
可是当她来到厨房，打开面袋子，里边啥面都没有了。
她又想找一点玉米粒，做一顿包谷珍。
但是找了半天，还是啥都没找到。
最后她只找到了几个洋芋蛋，除此之外，啥东西都没有了。
赵素芬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她想起来了，家里的粮食都被他拿到侄子家去了。
她们娘俩只能啃洋芋过日子，真是太可怜了。
赵素芬想不明白，她之前到底是咋想的？家里的啥东西都送给侄子，就跟中了邪一样。
就在她暗自思量的时候，院子里忽然传出一声惊叫。
赵素芬赶忙走了出来，原来是海霞正站在院子里。
她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显得十分惊慌。
海霞一看见婆婆从厨房走了出来，吓得一哆嗦，急忙说道：“妈，我咋睡过去了，我……我这就去扫院啊！”
说着她着急忙慌的去拿扫帚，孙女小兰也跑了出来。
小小的她一看到眼前的情景，立刻也吓坏了：“奶奶，你别打我妈妈，我帮着她一块扫院。”
说着小兰也要去拿扫帚，赵素芬却阻止了她们：“你们别忙活了，院子我都扫过了。”
实际上海霞已经看出来了，她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如今婆婆亲口说了出来，海霞和小兰顿时又惊又怕，都快哭了。
海霞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妈，您别生气，都怪我，我这就去担水。”
小兰也怯怯的说：“奶奶，我和妈妈一起去，早上能不能让我们吃一个洋芋，我肚子好饿啊。”
看着儿媳和孙女苍白的脸庞，单薄的身形，赵素芬的心里更加难过。
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海霞和小蓝却吓坏了。
海霞一脸惊恐的说道：“妈，那我们不吃了，我们这就去担水。”
说着两人就要提桶去窖里担水，赵素芬立即说道：“我看瓮里的水还多着呢，不用担水了。”
两人就是一愣，每天早上去担水，这可是婆婆定的规矩。
哪怕就是瓮里的水满着，她也要担上两担水放在那里。
不然婆婆又要骂她，甚至有时候还要用棍子打她。
怎么今天她突然说不用担水了？这是咋回事？
赵素芬看到两人愣在那里，心里很不好受。
她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道：“海霞，咱家是不是没啥吃的了？”
海霞先是一愣，接着急忙说道：“有，有！妈，你等着，我这就去周婶家给咱借面。”
她知道婆婆是肯定不会吃那些洋芋的，一但她不高兴，她和小兰都要遭殃。
所以她就想着赶快去借点麦面，回来给婆婆蒸馍。
可是赵素芬却说道：“不用了，我看灶房里不是还有些洋芋吗？早上咱就吃烧洋芋。”
说着赵素芬转身走进了厨房，从灶膛里把埋好的洋芋扒了出来。
此时的洋芋已经烧好了，冒着热气，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
海霞和小兰却站在院里呆住了，她们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婆婆会跟她们一起吃烧洋芋。
赵素芬麻利的剥好一个洋芋，笑着对孙女小兰说道：“小兰，快来吃洋芋，好吃的很。”
小兰却不敢进去，她小声问妈妈：“妈妈，奶奶今天咋了？”
孙海霞也感到十分奇怪，婆婆今天为啥对小兰的态度这么好？
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自从自己的丈夫死了之后，婆婆对她们总是恶言相向，从来没有好脸色。
赵素芬看到小兰和海霞半天没动弹，只好将剥好的洋芋拿出来，笑着递给小兰：“我娃快吃吧，一会就凉了。”
小兰顿时都愣了，懵懵懂懂的接过奶奶手里的洋芋，机械的咬了一口。
嗯！这味道真是不错，她还是第一次吃到奶奶烧好的洋芋呢。
看着小兰吃得香甜，海霞的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起来。
赵素芬笑着对儿媳说道：“你还愣着干啥？快来吃洋芋啊！”
孙海霞终于反应过来，婆婆可是叫了她好几回了，再不去就是不懂事了。
于是她赶忙走进厨房，拿了一个土豆，默默的吃了起来。
三个人全都低头吃着洋芋，气氛变得沉默起来。
赵素芬的心里有些尴尬，都是由于自己过去的行为，让儿媳和孙女非常害怕，连句话也不敢说。
就在赵素芬准备说几句话，缓和一下气氛的时候，忽然院门被推开，一个婆娘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赵素芬抬头一看，立刻认了出来，这人是她的侄媳妇刘亚娥。
她刚一进院门就粗门大嗓的喊了起来：“海霞！你是咋搞的！咋还不去给我家拔草！”
海霞正吃着洋芋，一看是她来了，吓得赶忙站起身应承道：“好，我这就去。”
刘亚娥又瞅了一眼小兰，大声斥责道：“你还吃！吃死你！快跟我走！”
说着她一脸不耐烦的嘟囔道：“一群懒货！还得让我来叫你们！”
小兰吓得放下洋芋，抹了一把嘴，就想跟妈妈一起去干活。
此时赵素芬开口说话了：“海霞，小兰，你们干啥？”
海霞一瞅婆婆说话了，赶忙说道：“妈，我们这就帮着大嫂去拔草。”
刘亚娥大叫起来：“还杵着干啥！快走！姑，我看你得好好收拾一下这两个懒鬼！她们越来越懒了！”
赵素芬脸一沉：“你算个啥货！我家儿媳和孙女，轮得到你说她们！”
刘亚娥本来一副嚣张模样，突然间愣住了：“姑，你说啥？你咋了？”
赵素芬转过头对儿媳说道：“海霞，你们才吃了一点，别理她，继续吃。”
她又和颜悦色的对小兰说：“我娃快吃，吃饱了再说。”
一旁的刘亚娥都看呆了，她满脸惊讶的说道：“我家地里的草都长荒了！还等着她们去拔草呢！”
赵素芬冷笑一声：“你家地里的草荒了，关我们啥事？你们是瘫痪了还是残废了？”
刘亚娥直接傻眼了，一脸惊讶的说道：“姑！你咋这么说话呢？这可是我们家的事！你为啥不让她们去？”
一旁的海霞和小兰都愣住了，她们似乎不敢相信赵素芬会说出这样的话，全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赵素芬没好气的说道：“你们家的事就是圣旨？我家媳妇和孙女，你凭啥让她们去干活？你要是给她们管饭，一天再给一块钱，我就让她们去！”
刘亚娥彻底的惊呆了：“平时不都是她们帮我们家干活嘛？你咋还要工钱，我家哪有钱……”
赵素芬瞪了她一眼：“没钱给工钱，有钱给你娃买画片！还想白使唤人呢？”
刘亚娥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平时这老太婆对他们家的事情可上心了。
甚至都不用她说，她一大早就把儿媳和孙女赶过来，帮着他们家干活。
干上一天，他们家连饭都不给她们吃，真是太舒服了。
咋今天这老太婆翻脸不认人，直接说出这样的话。
刘亚娥有些生气，大声说道：“姑，你老糊涂了？让她们帮着干活，你也能跟着享福，将来你侄子不会忘了你的好处！”
赵素芬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她冷笑一声说道：“享你们的福？我可不敢！我怕死了没人埋！”
之前的教训还历历在目，赵素芬就算是个傻子，也不会再相信他们了。
刘亚娥就是一愣：“姑，你说这话是啥意思？你今个是不让她们去了？”
赵素芬不容质疑的说道：“不去！你走吧！”
刘亚娥吃惊地看着赵素芬：“以后都不准去了？你可想清楚！”
她一看这老太婆变了脸，顿时也不装了。
赵素芬微微一笑：“我想清楚了，你想咋？”
“你以后别指望着我家广财给你养老送终！你死了看谁埋你！”刘亚娥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赵素芬却一脸淡定的说道：“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操心你死了谁埋吧！”
刘亚娥没想到赵素芬会变得如此硬气，顿时气坏了：“好！那咱就走着瞧！”
说着刘亚娥转身往外走，嘴里嘟囔着：“一家子死了都没人埋！嚣张啥呢？”
这句话一出口，海霞的身子止不住的抖了一下。
她满脸羞愧的低下头，脸就像火烧一样。
她没有给老刘家生个儿子，让老刘家断了香火。
看着妈妈难受的样子，小兰紧紧的抓住妈妈的手，显得非常难过。
“站住！”赵素芬的声音传了出来。
刘亚娥被吓了一跳，停住脚步回过头问道：“你想干啥？”
赵素芬几步来到刘亚娥跟前，抡起巴掌一下扇到她的脸上！
“你再说一遍！批嘴给你打烂！”赵素芬咬着牙骂道。
这一巴掌直接把刘亚娥打懵了，她的脸上立刻留下五道红印，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捂着发疼的脸颊，刘亚娥吃惊的喊道：“你敢打我？”
这一幕把海霞吓坏了，她没想到婆婆会动手打刘亚娥。
小兰也吓得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的望着奶奶。
赵素芬一脸愤怒的盯着刘亚娥：“打你咋了？你再乱放屁，我照样打你！”
别看赵素芬已经五十多岁了，可是她一直干着庄稼活，力气很大。
刘亚娥马上撒泼骂道：“死婆子！你打我，我跟你拼了！”
说着她就扑了过来，赵素芬一把薅住了她的头发，照着她的脸狠狠地打了五巴掌，打得刘亚娥鬼哭狼嚎，嘴都流血了。
刘亚娥顿时吓坏了，她没想到这老太婆竟然下死手。
“姑，你别打了，我错了！你放了我吧！”刘亚娥急忙求饶。
赵素芬这才松开了她的头发，嘴里骂道：“滚！再让我听到你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刘亚娥吓得一溜烟跑走了，不一会就没了踪影。
她这次可是吃大亏了，不但没有占到便宜，还挨了一顿揍
她立马哭嚎着去找她男人：“娃他爸！你快来！我被你姑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