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裴延知终于想起放她出来,楚颂言已经在医院待了半个月。她回家就看见自己的卧室被楚可仪霸占,里面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了。“爸,我的东西呢?”楚父哄着楚可仪吃饭,抽空...

等裴延知终于想起放她出来,楚颂言已经在医院待了半个月。
她回家就看见自己的卧室被楚可仪霸占,里面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了。
“爸,我的东西呢?”
楚父哄着楚可仪吃饭,抽空瞅她一眼,“你妹妹要住你房间,你东西都搬到隔壁了。”
隔壁是保姆房。
楚颂言苦涩一笑,没再说什么,转身去了保姆房。
好在东西都还在,桌上多出来的文件夹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打开时,“换嫁协议”四个大字暴露在眼前,而最后是她的亲笔签名。
可她分明......记忆忽然回到楚可仪跳楼那天,原来她签的竟然是这份协议。
或许从开始,楚可仪就已经在谋划将她换出去了。
“让你嫁到温家,很开心吧?”
楚颂言头也没抬,继续收拾自己东西,将她当成空气晾在旁边。
楚可仪最记恨别人忽视她,看向对方的眼神里多了分恶毒,目光落在对方脖子处挂着的玉佩,嘴角不怀好意上扬。
等裴延知上楼找人时,就看见楚颂言手里握着玉佩抡着拳头朝楚可仪脸上砸。
“住手!”他箭步上前将人踹倒在地,扶起楚可仪检查她的伤势。
看到她脸上红肿,脸色阴沉的像是从地狱爬上来似的。
“你到底要把她欺负成什么样子才肯罢休!”
“我要她死!”楚颂言忍着后背撞到桌角的痛,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虚弱的笑,“你只看到我打她,那她把我奶奶留给我的玉佩砸碎又该怎么算?”
“玉佩......”裴延知想起几天前在拍卖会上跟他抢玉佩的男子,脸色更加凌冽。
他大步上前,狠狠掐住她下巴,“原来那人是你派去点天灯的啊,这么喜欢点天灯......那就让你身临其境感受一下!”
他轻轻招手,便立刻上来几个壮汉捂住她的嘴强行绑住她手脚塞进美人鱼服里。
这场景瞬间将楚颂言拉回前世被绑架的感受,她拼命反抗,眼神向男人求饶。
但全都被忽视,甚至打晕将她扔进了巨大的鱼缸。
她睁开眼就看见巨大的电子屏幕前滚动着拍卖她的交易金额。
而鱼缸里有人用铁棍重重敲击在她身上,迫使她游动,发挥曼妙舞姿。
交易金额滚的更快,却依旧没人喊停。
“不是喜欢点天灯吗?要是没人给你点天灯,你就不用上来了。”
裴延知搂着楚可仪,嘲弄的眼神落在鱼缸里不断舞动的她身上。
超强的运动量加身上伤让楚颂言渐渐没了力气,她看到周遭下流恶心的眼神黏在她身上,而裴延知却不为所动。
明明曾经有人只是摸了她手一下,就被他打进医院。
现在也是视而不见了。
她任由棍棒砸在身上各处,疼痛渐渐感知不到,只听到耳边传来,
“点天灯!”
点天灯的客人迟迟没出现,只是派来助理叫裴延知停止这场闹剧。
楚颂言终于带着满身伤痕被扔在裴延知面前。
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身上四处伤痕让他轻轻皱眉。
“延知哥哥,我想去骑马!你教我骑马好不好?”楚可仪露出天真的笑,随手指向她,“姐姐也会骑马,一起去。”
可楚颂言哪还有力气骑马,她抬眸对上裴延知的视线,微微摇头。
对方一顿,但身边楚可仪轻柔靠在他肩上,胸前的柔 软蹭的他心软。
“带楚颂言上马场。”裴延知眼神灵凌厉,伸手将她从地上扯起扔向旁边保镖。
她踉踉跄跄栽倒在地上,额头撞到地面,鲜血顿时流出来。
这种痛苦让她眼前发黑,失去全部力气。
“带走。”裴延知声音淬冰。
被强行推到马背上的楚颂言浑身发抖,余光是裴延知温柔给楚可仪挑选温顺的马。
她的马术也是裴延知教的,当时他小心翼翼抱她上马带她驰骋马场,抱着她的腰温柔接吻,仿佛对待稀世珍宝。
为什么就变了呢?
楚颂言垂眸,强打精神握紧缰绳,只要再坚持段时间,她就能嫁到温家,她就自由了。
有人抽了马屁股一鞭子,她猛地被带向前方,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刮过,让她心提到喉间。
“姐姐,我们来比赛吧!”
楚可仪从不会骑马,但她为了陷害楚颂言,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挥舞的每一马鞭,一半打在楚颂言马上,一半则打在楚颂言身上。
原本还稳定的马,忽然带着楚颂言
疯狂奔跑。
而楚可仪也双腿夹住马肚,跟在后面跑着,又猛地调转方向撞到楚颂言。
砰——
楚颂言重心不稳,从马上摔下来,身边是自己歪下来的楚可仪。
“你猜延知会怎么做,他会先救谁?”
两匹马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狂奔向她们。
马蹄踩在楚颂言小腿骨,骨折声清脆可见。
血瞬间漫出来,浸透草坪,汇成几条小溪。
“怎么回事!”原本洽谈生意的裴延知心一沉,朝这边跑来,“发生什么了!”
早就被买通的工作人员面不改色说着谎言,
“两位小姐原本都好好的骑马,可颂言小姐忽然跟可仪小姐争执起来,她气不过又踹向可仪小姐的马,马受惊才摔下来。”
楚可仪配合的哭泣,梨花带雨让人心疼,“姐姐打我,姐姐不喜欢我!好疼!”
她满脸天真的模样能骗得过所有人,唯独骗不过知道真相的楚颂言。
“楚颂言,你还真是不可理喻!”男人狠狠瞪着她,“令人恶心!”
她苦笑着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耳边嗡鸣,抬手朝他伸去,
“延知......救我......”
可男人只是轻飘飘看了她一眼,就抱起哀嚎的楚可仪走出马场。
失去意识前,楚颂言听到他的声音顺着空气传来,
“送她去医治,死不了就行。”
死不了就行......
楚颂言唇缝中呢喃着无情的话,眼皮重的再也抬不起来。
浑身缠绕着纱布醒过来时,楚颂言意外看见守在她床边打瞌睡的裴延知。
她微微转动身体,却惊醒男人。
“你救了我?”她仍是不敢相信。
“最近我总梦见你被卷进船底绞死。”
裴延知揉揉胀痛太阳穴,强行将自己从那真实可怖的梦境中抽离,那种让他心密密实实的痛,他再也不想体会一遍了。
所以在看到楚颂言浑身是血时,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冲到她身边。
“如果那不是梦呢?”楚颂言声音颤抖着嘶哑,眼底猩红,“那些是真的,你会怎么做?”
“好了!”男人对她终究是不耐烦的,眉心紧锁着,“一场梦而已!”
又想说些什么时,楚可仪抱着玩偶出现在门口,脸上是怯生生的怕,
“裴哥哥,我想吃城东的奶黄包。”
“好,我这就去买。”
裴延知不假思索转身离开的背影让楚颂言心也凉了。
前世,她最喜欢的就是城东奶黄包,从小生病时哪怕是深夜,他也会跑到几十公里外去买,只为哄她开心。
可后来,她病的卧床不起,打电话给他却听到那边传来的肉体碰撞声。
楚可仪注意到她眼中交织的情绪,发出尖锐嘲讽的笑声,
“怎么?把他让给我后悔了吗?”
说着挑起楚颂言的下巴,长指甲深深刺入她肉里,“我的好姐姐,你霸占我身份这么久,我现在要把你从前拥有的一切都抢走,你可不要恨我啊,这是你应得的!”
“楚可仪!”楚颂言忍痛开口,“我从没想跟你争什么,你要拿走就是,可你偏要折磨我。”
厉声斥责非但没让对方愧疚,反倒激起她的报复心。
毛绒玩偶中闪烁的冷光刺到楚颂言眼里。
无数根针深藏在里面,只要微微用力,就会刺破皮肤。
而楚可仪就是抓住机会,在裴延知推门的同时扯住楚颂言手腕将她拽下床,利用视野盲区让钢针刺入身体,
“姐姐不要打我!好痛啊!”
啜泣立刻吸引男人全部注意力,他蹲下身就看到扎在她身上的针,脸色阴沉吓人,看向楚颂言的眼神冷的让她坠入冰窟,
“你就这么恶毒,我才出去一小时,你就想害死她!”
楚颂言刚愈合又裂开的伤口疼痛难忍,喉间溢出痛苦哀鸣,“没有......”
她痛的几乎说不出话,却让楚可仪眨着无辜通红的眼睛恶人先告状。
“姐姐吃奶黄包,恨我打我,想杀我。”
话一出口,裴延知几乎就给楚颂言定了罪,“爱吃奶黄包是吧?你就在这里好好吃个够!”
说着便抱起啜泣的楚可仪匆匆离开,扔下句,
“谁也不许送饭给她,就让她吃那些奶黄包!”
他厌恶的余光打在楚颂言身上,像是锋利的刀在刮肉,让她苦不堪言。
她撑着力气指向监控,却也只得到男人更加冷漠的话,
“可仪现在只有八岁智商,她是孩子能撒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