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愚蠢的、不合时宜的感情。我不再看他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低头拿出一直放在包里的离职报告。“闻总,这是我的辞职……”话未说完,闻弋舟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付清清的声音...

那愚蠢的、不合时宜的感情。
我不再看他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低头拿出一直放在包里的离职报告。
“闻总,这是我的辞职……”
话未说完,闻弋舟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付清清的声音在安静的杂物间听得异常清楚。
“阿舟,外面下雨了,你快来接我。”
闻弋舟脸上的情绪瞬间敛去,他看也没看我手里的文件,直接在落款处签上自己的名字。
“你自己打车走吧,到了给我发个消息。”
闻弋舟驱车离开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别墅位于半山腰,根本打不到车。
我只能打着伞,顶着风往山下走。
突然一个趔趄,脚下一滑,我狠狠摔在地上,膝盖和手肘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我顾不上伤口,只紧紧地抓着装着离职报告的包。
它要是湿了,我还要再找一次闻弋舟。
我不想再和他有牵扯。
偏偏是这个时候,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从远处驶来。
车子经过我时,没有丝毫减速,水花溅到我身上,增加了几分狼狈。
透过副驾驶的玻璃,我看到前座打扮精致的付清清,和笑得温柔的闻弋舟。
我咬着牙,撑着冰冷的地面一点点站起来。
膝盖钻心的疼,但我仍挺直脊梁,朝着与迈巴赫完全相反的方向,决绝离开。
03
离职报告提交后,流程只需要等三天。
最后一天,我在办公室交接工作。
手机屏幕亮起,是闻弋舟发来的消息:
送一杯红糖水进来。
毕竟还没有正式离职,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完成。
我冲好一杯热红糖水,敲门进到办公室的时候果然看到了付清清。
她躺在沙发上枕着闻弋舟的腿,而闻弋舟正温柔地替她揉着小腹。
过去四年,我生理期疼得蜷在工位上腰都直不起来的时候,
他也只是丢给我一盒止痛药,附带一句毫无温度的“别耽误工作”。
但可笑的是,我曾经为此感动过。
我目不斜视地越过二人,将杯子放到办公桌上。
“闻总,红糖水放在这儿了。”
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付清清站起来,突然开口。
“等一下!”
“你是……江廷宇的妹妹?”闻总,有份文件,需要你签字才能走流程。”
闻弋舟“嗯”了声,随即像是又想起什么,说:
“对了,晚点回去一趟。把你留在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干净,她要搬过来住了。”
“西郊那套公寓空着,你可以搬过去。我毕竟答应过廷宇,要照顾好你。”
四年前,他醉酒把我拉上床,施舍给我“床伴”的身份。
四年后,他又借着“好兄弟”的名义,施舍给我一处住所。
他面面俱到的处理方式,让我觉得可笑,又没意思极了。
我笑笑:“不用了,闻总。我是成年人了,可以照顾好自己。”
更何况,等他离职报告上签完字,交接完最后的工作,
我这荒唐的四年,就都结束了。
我也要嫁人了。
02
在酒店睁眼到天亮,我却觉得比在闻弋舟身边醒来的任何一个清晨都要清醒。
叫了车回到住了四年的别墅,推门而入的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曾经黑白灰配色的房间处处被暖色覆盖。
我求了闻弋舟一个月都没能挂上一个毛绒玩具的玄关,此刻也被改造成了一面玩具墙。
“清清喜欢这样。”
闻弋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见我看向他,他脸上露出一丝苦恼。
“昨天她来了,看到你的东西有些不高兴。”
直到我被他带到杂物间,我才明白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角落里,我全部的行李像是一堆垃圾,被胡乱地堆着。
闻弋舟送我一条钻石项链,被踩得看不出样子。
一对我们亲手制作的马克杯,被摔得七零八碎。
闻弋舟叹了口气。
“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扔了吧,回头需要什么,我再赔你新的。”
不值钱吗?
我看向狼藉中一个彩色的玻璃罐。
罐子的盖子碎了,露出里面我暗恋他时亲手折出来的星星。
一共1001颗星星,每一颗都藏着我曾经不敢宣之于口的爱意。
我捡起那个碎裂的玻璃罐,把散落的星星连同那些坏了的礼物一起,扔进旁边的垃圾箱。
闻弋舟的眉头瞬间拧紧。
我却笑了笑:“闻总说得对,不值钱的东西,脏了坏了,就该扔掉。”
包括我去医院。”
视线又扫过我被烫红的皮肤,他眉头拧得更紧。
“你也跟着一起!”
担心伤口感染,我沉默地跟上。
坐进后座,手机震动,是闻弋舟发来的消息。
刚才是我太着急了,但我已经失去过清清一次,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
你如果生气的话,我会补偿你。
我看着这行字,再看着前排对付清清嘘寒问暖的闻弋舟,觉得可笑透顶。
指尖一点,我直接拉黑了闻弋舟。
下一秒,屏幕上弹出联姻对象的好友申请。
莫砚深……说起来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深吸一口气,我点了通过。
车子停在医院急诊门口。
刚推开车门,一辆车突然从侧面疾驰而来。
闻弋舟几乎是本能地将付清清护在怀里。
我被带得踉跄了一下,跌进了一旁的花坛。
再起身时,我就看到闻弋舟神色紧张地抱着手背擦伤的付清清往急诊大厅里冲。
“这位小姐,你的胳膊在流血,赶紧去包扎……”
身边的陌生人递给我一块干净的帕子。
我捂住伤口道了谢,没有一丝犹豫,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机场。”
车辆启动,朝着没有闻弋舟的方向驶去。
……
与此同时,闻弋舟安顿好付清清,想起同样受了伤的我。
他找护士要了一支烫伤膏,问:
“跟我一起的来的另一个女人呢?她叫江栀妍,在哪个病房?”
护士翻了翻记录,摇头: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没有叫江栀妍的患者登记。”
闻弋舟愣住,捏着烫伤膏的手紧了紧。
手机铃声响起,是江廷宇。
刚接通,哥哥暴怒的吼声就冲了出来:
“闻弋舟!你他妈就是这么照顾我妹妹的?竟然让她搞了一身伤!”
闻弋舟拧着眉头,下意识认为我去找哥哥告状了。
他语气沉了下来,满是不悦:“她在你旁边?让她接电话。”
“接个屁!”
哥哥看了一眼被堵在机场的我,声音带着些许的愤愤不平:
“想赔罪的话,两天后妍妍结婚,你这个当哥哥的,必须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