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比青梅竹马长大的宋青君更了解战司航的人了,他看着好说话,实则只要他做的决定,谁来都改变不了,就是亲爹都不行,更遑论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姑妈。战云如表情一僵,有些...

没有比青梅竹马长大的宋青君更了解战司航的人了,他看着好说话,实则只要他做的决定,谁来都改变不了,就是亲爹都不行,更遑论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姑妈。
战云如表情一僵,有些下不来台,当即低骂一声,“我过后自然会和他说!什么都管不了,娶你回来有什么用。”
宋青君心情好,被骂了也不生气,还有心情逗人玩。
她走到床边拍着战啸野的肩膀说:“姑妈你瞧。”
战云如看看战啸野,“瞧什么?”
宋青君笑:“我生的。”
战云如反应过来,顿时气得面红耳赤,张口结舌。
“哈哈哈,姑妈开个玩笑,你别跟我一个小辈计较啊。”宋青君拉住战云如的手,哄了哄。
战云如心中恼恨,却不敢和她闹翻,于是气哼哼地甩开她的手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战啸野:“别说我不疼你,姑婆特意去宝莲寺给你求的,日日戴着能保你平平安安。”
战啸野接过来打开,盒子里是一只白玉珠手串,正准备拿起来,坐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的小多鱼突然伸手,一把抓起手串叼进了嘴里。
好吃哒!
“诶,你有没有礼貌,我奶奶求来的手串,你怎么能放进嘴里!”利绾绾叉腰指责。
可小多鱼一个两岁半的小宝宝,谁还能真的和她计较。
战啸野好笑地把玉珠串从她嘴里抢了出来,把橘子塞她嘴里,“小多鱼,这不是吃的,来,吃橘子。”
战啸野想将玉珠串放回盒子里,战云如阻拦道:“望缘大师说了,这珠串要贴身佩戴才有作用,你直接戴上吧。”
宋青君对他点点头。
战啸野刚把珠串戴在自己手腕上,小多鱼就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啊呜一口咬住了手串。
我吃吃吃,吃掉黑乎乎,香香的。
战啸野抬起胳膊晃了晃,小多鱼叼着珠串,黏在他胳膊上随着他晃。
“六表哥,这手串可是我奶奶跪了三个小时求来的,你怎么能让她往上面吐口水!”利绾绾气愤难当,大声质问。
战啸野本来看着有趣,听她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把珠串从小多鱼嘴里抢出来,对佣人道:“给我端盆温水来,我要洗手。”
在小多鱼眼巴巴的渴望眼神中,战啸野将珠串放进水里洗干净,戴回手腕,然后把胳膊重新还给小多鱼,让她接着咬着玩。
纵容之意可见一斑。
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浸透珠串的血色煞气正丝丝缕缕的被小多鱼吞噬掉,白玉珠子变得越发盈润有光。
见战啸野这么偏心小多鱼,利绾绾气得跺脚,“奶奶,你看六表哥,他都不重视你的礼物,他太过分了!”
“绾绾,多鱼只是个小孩子而已,放心,她咬不坏的。”宋青君劝说。
在战啸野做这一切的时候,战云如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宋青君,见她从头到尾笑容宠溺,不见丝毫不满,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再看小多鱼的眼神就多了几分忌惮。
难不成,战司航还真要认下这个冲喜来的儿媳妇?
那她的绾绾怎么办!
这些年,她三不五时就带着利绾绾来战家小住,打的就是她和表兄弟培养感情,以后嫁到战家的主意。
而战家这些孙辈,只有战啸野最得她心意。
父亲战司航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任船王,他又是独生子,以后他爸一切都是他的,嫁给他,就等于得到了整个战家。
更不用说他本身也足够优秀,是战老爷子最喜欢的孙子。
愣是吃完饭还陪老太太东拉西扯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老太太彻底烦了他,让林婆赶人,他那沉重的屁股这才抬起来,十分夸张的唉声叹气着走了。
“二爷这是彩衣娱亲呢。”林婆扶着老太太下了地,慢慢的活动腿脚。
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老太太如今已经能放开拐杖走上几十步了。
“狗屁的彩衣娱亲,他那是被老婆孩子甩了,跑我这儿消磨时间来呢,老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还不知道他。”
嘴里嫌弃着,可老太太脸上却带着笑,显然儿子陪伴的时光让他很开心。
等老太太今天的饭后运动结束,林婆扶着她坐下,压低了声音道:“老太太,你让我找的人回消息了,她让您明晚十点去望港巷十八号找她。”
老太太点了点头,没说别的
林婆不放心道:“要不要告诉二爷一声,让他安排人陪你一起去?”
老太太摆摆手,“你还不知道那人的脾气,古怪的很,你信不信我要是带了人,保证连她头发丝都见不着一根。”
林婆想到那个从年轻时候就总是阴沉着一张脸,让人感觉十分危险的女人,默了默。
“行了,明儿你陪我一块去就行。”
老太太看着燃着香火的佛龛,微垂着眸子,像是陷入了思索,又像是在小憩,只有熟悉她的林婆感受到了老太太身上浓重的煞气。
林婆给她盖上毯子,起身看向窗外,“看来明天会下雨啊。”
第二天,小多鱼终于恢复了活蹦乱跳,她一大早就精力充沛起了床。
让王妈帮自己穿好衣服,洗漱完,就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去了宋青君和战司航的卧室。
‘笃笃笃——’
“嘟嘟嘟。”小多鱼一边敲门,一边还用嘴巴给敲门配音,“爹地,妈咪,起床啦。”
门内传来隐约的慌乱动静。
小多鱼靠在门上听了听,坚持不懈的敲门,“嘟嘟嘟,开门呐,是瞎多鱼来啦!”
好一会儿,战司航才穿着睡衣开门走了出来,一股淡淡的石榴花的味道从门内传了出来。
小多鱼顺着门缝就要往里钻,被战司航眼疾手快,长腿一伸挡在了门口,伸手一捞,将人抱进怀里,顺手关上房门。
见老爸要带着自己往楼下走,小多鱼赶紧指着房门喊道:
“爹地,瞎多鱼要找妈咪。”
战司航单手抱着她,哄道:“你妈咪在睡觉,这才几点啊,你怎么起这么早。”
小多鱼费劲儿的摆弄自己的手,左右手帮忙才摆出一个六,“王妈说,扭点惹。”
战司航哈哈大笑,亲亲小多鱼嫩呼呼的小脸,“我们多多这么早就起床了呀,真是个早睡早起的好孩子。”
小多鱼开心起来,晃着小短腿和战司航分享,“爹地,瞎多鱼昨天和妈咪去吃螃七惹。”
战司航反映了一下才明白‘螃七’是个什么玩意儿,“那是螃蟹。”
“螃且。”小多鱼跟着纠正自己的发音。
“好吧,有改进。”战司航带着小多鱼去了楼下的公共浴室,把小多鱼摆在一边,让她看着自己刷牙洗脸。
小多鱼踮着脚,用力扒着洗手池,想和老爸平等对话。
“爹地,你被虫虫咬了吗?”战司航愣了一下,刚要说没有,结果一抬眼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睡衣领子下两个明显的红痕,想到这红痕的来源,战司航眸色深了深。
“是啊,爹地被一只虫虫咬了,多多出门要抹药药知道么,不然也会被虫虫咬。”
“走,咱们一起去马场看看。”
战司航弯腰抱起小多鱼,带着妻儿去了马场。
路上,助理来禀报,“四爷醒了,说想要见你。”
战司航轻笑一声,“他是该见我,回给医院,说我明天早上去探望他。”
救命之恩呢,战尧舜想不认都不行。
到了马场,莎莉距离老远就看到了小多鱼,一扬前蹄穿过半个马场朝这边跑过来,在距离围栏两米距离时一跃而起,轻轻松松的跳过了围栏,小跑来到小多鱼面前。
莎莉只是一只未成年的小马,它这一手把所有人都惊了下。
战司航虽然早听妻子说莎莉对小多鱼的另眼相待,可当时他想的只是如何隐瞒小多鱼的神异,没想到莎莉竟然这么灵性聪慧。
“爹地,莎泥,多多要骑莎泥……”小多鱼张开小手抱住莎莉的马头,撒娇想要骑上去。
战司航眸光一闪,让人给莎莉装了马鞍。
驯马师欲言又止,战司航对他摆摆手,示意他退了下去。
莎莉打了个响鼻,像是对战司航识趣的回应。
向来不喜欢人碰的莎莉老老实实的让人安好了马鞍。
战司航抱着小多鱼走上前,低声沟通道:“多多还小,我不可能让她一个小孩子独自骑乘,我会牵着你,如果你反抗,伤到多多,以后你都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她。”
莎莉打了个喷嚏甩甩脑袋。
要你说,我才不会伤到小山君。
战司航试探着伸手摸了它一下,莎莉烦躁的动了动身体,却没有反抗。
宋青君忍不住道:“它可真聪明。”
战啸野跑上去学着父亲的样子和莎莉沟通,“莎莉,我是多多的哥哥,我可以摸摸你吗?”
“莎泥,嘚嘚摸摸你!”小多鱼两只小手握拳抱在胸前,瞪着大眼睛期待地看它。
莎莉温顺的低下头,凑到战啸野身边,哪有半点之前桀骜不驯的模样。
战啸野激动地伸出手摸了摸莎莉,总是端着一副小大人模样的脸上漾出惊喜和雀跃。
看的宋青君心中发软,儿子太过早熟,她既骄傲又心疼,可他是战司航唯一的孩子,她想不到任何理由去阻止他快速成长。
如今看到他露出孩子气的模样,宋青君心中无法对人言的隐忧散了些。
她和战司航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对他的同胞大哥战司衍也很熟悉,那是个冰冷的仿佛机器一般的男人。
他强大自律,冷静自持,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情绪产生波动。
战司航曾经非常崇拜自己的大哥,但宋青君对他的感觉却并不好,她觉得战司衍活着很痛苦。
他的存在只是为了战家,为了父母的期待,他像个被他人期许填满的空心人,没有任何位置属于自我。
宋青君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变成那副样子。
战司航没注意到妻子眸中一闪而逝的水光,见莎莉配合,于是小心翼翼得将小多鱼放到了莎莉背上,一手托着她,一手紧紧捏着缰绳,但凡莎莉稍有异动,他就能立刻护住小多鱼。
莎莉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态度,温顺的不可思议,走的缓慢而沉稳,小多鱼坐在它背上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咯咯咯咯咯,多多骑大马啦!”小多鱼开心的直蹦。
莎莉摇头晃脑也很开心。
小多鱼回头,看到战啸野眼巴巴地看着他,低头对扶着她的战司航道:“爹地,多多想让嘚嘚也骑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