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口中的韦叔叔是韦连长,六年前妻子病逝,留下一子一女。韦连长今年36岁,足足大图秀秀十一岁。不管是外貌还是性格,周景然都觉得,图秀秀跟韦连长不合适。韦连长在工...

可心口中的韦叔叔是韦连长,六年前妻子病逝,留下一子一女。
韦连长今年36岁,足足大图秀秀十一岁。
不管是外貌还是性格,周景然都觉得,图秀秀跟韦连长不合适。
韦连长在工作上很严谨,是个好战友。
但在生活中,他绝对不是一个好丈夫。
他妻子留下的两个孩子还是小魔头,秀秀带着心心嫁过去,小魔头一定会欺负心心的。
周景然眉梢挑得很高,沉声道,“于你来说,韦连长不是良人。”
秀秀还这么年轻,改嫁是正常的。
但一定要找一个能够让她幸福,全心全意爱她,把心心当己出的男人。
图秀秀扯了扯嘴唇,露出一抹无奈的笑,“韦大娘开玩笑的,人家韦连长有对象了,哪会看上我这种带个女儿的寡妇。”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周景然皱眉,眸光晦暗不明。
图秀秀我见犹怜,眼眶闪着泪珠,一副破碎的模样看得周景然心口发紧,“我本来就是带着女儿生活的寡妇嘛,我又没有乱说。”
“妈妈,你别哭,心心不去看电视就是了。”可心见图秀秀哭,她很难过,她从周景然怀里挣脱出来,跑过去抱着图秀秀的大腿:
“妈妈,心心听话,你不要哭了好不好,看到你哭,心心好难过。”
图秀秀蹲下来,抱着可心,哽咽地道,“好,妈妈不哭了,心心不要难过。”
可心倒进图秀秀怀里,低低地啜泣,“妈妈不哭,心心就不难过......”
这一幕,看得周景然胸膛发沉。
似乎有什么触动了他的心弦,他起身,走到图秀秀身边,轻轻拍着图秀秀的肩膀,道:“我给你买台电视机。”
图秀秀一听,身子僵住。
她抬头,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周景然,“阿然,电视机很贵的,还要票。”
“别哭了。”周景然收回手,“我回去了。”
“阿然......”图秀秀看着周景然高大挺拔的背影,眼里闪烁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知道周景然答应她的每一件事,都能做得很好。
他说给她买台电视机,就一定会给她买的。
她打听过了,一台12寸黑白电视,带票,要230元。
她进文工团那么多年,可茂生前的津贴又全上交给她,牺牲后也有抚恤金下来,这个钱她拿得出来。
可她舍不得拿出来。
现在周景然能为她花那么多钱,说明他心里是有她的。
可是为什么,唐如宝闹离婚时,他要阻止呢?
***
唐如宝写得正入迷,房间门被敲响。
思路被打断,她烦躁地放下笔,下床过来开门。
昏暗的灯光,照射在周景然那张英俊无匹的脸上。
唐如宝微微愣了一下。
上辈子,她就是被他的容貌所迷惑。
一见他误终身。
这辈子,对她来说,再英俊的容貌,不过一张皮囊。
她淡淡地看着他,“有事?”
“出来,跟你聊聊。”
唐如宝手握着门柄,“不用出去,站在这聊就行。”
她没重生回来之前,也没见他总跟她聊聊,现在她不想跟他聊,他时常来敲门要跟她聊聊。
周景然深深的眸光,在唐如宝的脸上凝了好几秒,道:
“秀秀并没有偷你的钱,她是过来找她的裙子,以为你把她裙子放在包里,她才动你的包,看到里面的信封,以为是你偷了我的钱,才把信封拿走的,你今天做的实在过分了,你明天去给她道歉,免得家属院的人误会她,对她指指点点。”
“她来找她的裙子,就得翻我的包?以为我把她裙子放在包里?”唐如宝被周景然这话气笑了,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她这是在冤枉我偷她的裙子喽?”
周景然蹙眉,语气冷冽,“秀秀没这样说!”
“可你这样说了啊!”唐如宝神色一变,语气和看周景然的眼神全都是讽刺,“她不仅冤枉我偷了她裙子,还冤枉我偷了你的钱!”
“周景然,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她拿了我的钱,我还要去向她道歉?到底是你脑子长坑,还是我脑子长坑?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不管她拿我的钱是何用意,是何心思,我不会给她道歉的,她就算是在家属院丢尽脸面,也是她自找的。”
“够了!”周景然看着唐如宝嘴巴一张一合,说着让他愤怒的话,他很努力地在压抑胸口沸腾的情绪,才没有动手打她。
他眸光愈发冷冽地看着唐如宝,“你怎么变得如此犀利,不饶人处了!”
“我就是不饶人处了,你拿我怎样?”唐如宝朝他伸手,“钱拿回来了吗?把钱还回来给我!”
“秀秀要买电视机,这钱我先给她买台电视机......”
“周景然,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时间不把钱还给我,我就到处喊,是图秀秀偷了我的钱,她偷我的钱是为了买电视机!”
“唐如宝,你还没有点同情心,心心想看电视,我给她买一台怎么了?”
“你给她买多少台我都没意见,但是你拿我的钱给她买,我就有意见。”
周景然气得脸色铁青,“那也是我给你的钱。”
“你给我的就不是我的了吗?”唐如宝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周景然,“三天没还我钱,我要涨利息的啊,还有,再给我筹多三百块钱。”
“筹多三百块钱?”周景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这三百块钱,是离婚你给我的补偿。”
“我不同意离婚!”周景然青筋突起。
想到一个月后,他们就会分道扬镳,唐如宝语气突然放得很平静:
“轮不到你同不同意,周景然,我不是在跟你闹,我是很认真的通知你,我们一定是要离婚的。”
“很认真的通知我?”周景然苦笑,“原来你跟我离婚不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纵?”
“跟你玩欲擒故纵?”唐如宝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是那么闲的人吗?”
看她似乎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周景然心底莫名闪过一抹惊慌。
他放下姿态,伸手要拉唐如宝的手,“如宝,你能不能......”
“啧啧......”唐如宝脸上全是讽刺的笑,心里却翻涌一丝苦涩,“真是一往情深,用心良苦啊。”
上辈子,他母亲刚到家属院,就冤枉她偷了周家祖传玉手镯。
当时闹得可大了,半个家属院的军嫂都围观看热闹,就连政委也过来了。
周景然当时逼她把手镯交出来的咄咄逼人姿势,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能让人窒息。
后来,他母亲在一件外套的口袋里找到了那只手镯,他知道他冤枉了她,也没有跟她道歉。
她没有做过的事情,就要道歉。
图秀秀做过的事情,就不需要道歉,她闹,还成了她的错。
上辈子的她,怎么就这么愚蠢,这么恋爱脑呢?
如宝如宝,她父母帮她取这样的名字,就是把她当宝一样疼爱着。
她嫁给周景然后,过得都是什么样的生活?
有代沟,价值观不合的人,在一起果然是注定痛苦的。
唐如宝冷眸斜视着周景然。
她和图秀秀在他心里,铁板钉钉地成了一组对照组。
她皮肤黑,图秀秀皮肤白,她长相普通,图秀秀长相出众,她木讷愚笨,图秀秀能歌善舞,她大字不识几个,图秀秀文工团花,她是他的不爱,图秀秀是他的白月光......
唐如宝收回目光,淡淡地道,“在你心里,图秀秀的面子是面子,我的面子就不是面子了?”
“你非要这样拈酸吃醋吗?”周景然沉着脸,平时不爱跟她沟通的他,被动地向她解释,:
“在南宁营区时,秀秀救过我,她现在有难,我帮她当是还当年的救命之恩,这有错吗?”
当年要不是图秀秀救他,他已经死在河边了。
他希望她能够理解他,不要跟秀秀争风吃醋。
他对秀秀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私情,她完全没必要针对秀秀。
“你还救命恩情就还,但不可以拿我的钱还,图秀秀救的是你,又不是我。”唐如宝毫不客气地反驳。
周景然攥紧拳头,额头青筋突起,“我不是你丈夫吗?”
她的话,让他失望透顶。
“你是我哪门子丈夫?结婚这么多年,有......”圆房了吗?
后面四个字,被唐如宝卡在了喉咙里。
她怕说出来,又刺激到周景然,周景然像上次那样想要吻她。
“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见不到钱,我就去找图秀秀闹,我还要跟全家属院的人说,你在袒护图秀秀,包庇图秀秀。”
眼看周景然的脸色越来越黑,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深,唐如宝赶紧丢下这句话,溜进了房间,把房门关上,插上门闩。
鬼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恶心地强吻她?
“呼......”唐如宝吐出一口浊气,郁闷的心情才好一些。
听到外面传来关门声。
唐如宝赶紧走到窗前,没一会儿,便看到周景然出去的身影。
他去的方向,是图秀秀家的方向。
唐如宝抿抿嘴,转过身,找衣服,洗澡。
洗完澡,她把门闩插上,躺在床上,看《故事会》。
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灵感,她马上爬起床,拿起笔和纸,趴在床上就开始编写她的故事,她很快就沉浸在她创作的世界里......
“阿然,我并不是有意要拿如宝的钱的。我是去找裙子,看到她包里藏着一只信封,信封写着你的名字,我以为她是偷了你的钱,即使如宝没有来闹,今晚我也会把这钱交给你的,她带人来闹,冤枉我偷钱,我一时慌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图秀秀把那只信封,递给了周景然,她低着头,眼眶发红,声音轻轻柔柔地说了上面那番话。
周景然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图秀秀。
图秀秀眼神清澈,说这些话时,眼底闪过一抹心虚。
他看出她在撒谎,但是他没有揭穿她。
他把钱拿过来,沉声开口,“这钱是我给如宝的。”
图秀秀不解地抬了抬眼,“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给她?她一个女人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给她钱,是想让她停止闹离婚。”周景然淡淡地道,提起唐如宝闹离婚的事,他眉宇间忍不住透着一丝烦躁。
图秀秀一听,心口咯噔一下,“你、你不是说、你早就写好了离婚申请吗?”
周景然揉了揉眉心,倦意地道,“吓唬她的。”
“......”图秀秀像是受到了打击一样。
这么说,是唐如宝一意孤行地在闹离婚。
周景然根本就没想过要跟她离婚?
为了让唐如宝停止闹离婚,还给了她两百块钱?
这么说......
周景然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她?
虽然她看不上周景然的家境,可也不允许周景然对她没有一丝那种心思。
她之前一直心情复杂矛盾,如果周景然跟唐如宝离婚要娶她,她要怎么做?
现在却告诉她,他没有写离婚申请......
图秀秀脸色骤然白了起来,委屈地转过身去,不再看周景然。
不解风情的周景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他把信封放进口袋里,过去检查可心的作业。
可心很喜欢周景然,主动地把写好的作业搬过来,让周景然查看。
周景然看完可心写的作业,抬头浅笑看着图秀秀,“心心像你一样聪明,小小年纪,写的字这么好看。”
图秀秀抬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我希望她能够读多一点书,长大后也考文工团。”
“你哭了?”周景然蹙眉,疑惑地看着图秀秀,转念一想,以为图秀秀是因为今晚的事而伤心,他说道:
“我一会儿回去,把钱给如宝,跟她说明情况,让她向你道歉。”
“周叔叔,我写好作业了,可以到韦叔叔家看电视吗?”可心仰起小脑袋,眨巴着眼睛看着周景然。
周景然揉揉可心的脑袋,“可以,但不要看太晚。”
“好的。”可心点头,随后想到了什么,瘪着嘴巴道:
“可是韦叔叔家的狗很凶,心心害怕那条狗。”
“而且韦奶奶还总跟心心说,让妈妈当她家儿媳妇。妈妈不喜欢我去他家看电视,但我好想看啊。”
闻言周景然扭过头,黑眸翻滚着异样的情绪,惊意看着图秀秀,“韦大娘想让你做她儿媳妇?”
何超脸色黑沉地走过来,目光深沉看不出他此时想什么,但大家都能感觉出他看章云梅的眼神透着生气。
章云梅回过头看到自家男人不好的脸色时,吓得花容失色。
她赶紧扭回头愤怒地瞪着唐如宝,“唐如宝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怎么?我不同意我家男人照顾图秀秀,就是小气巴拉?你不同意你家男人照顾图秀秀,就不是小气巴拉?”唐如宝不屑地打量章云梅,冷呵一声:“你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周营长。”何超走近周景然时,朝周景然行军礼后,拉起章云梅的手,“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在凑什么热闹,回去!”
“哼!”唐如宝冷冷地看着章云梅,讽刺出声,“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若经我苦,未必有我善。”
“等哪天你家男人像我家男人那样,去照顾一个女人时,你别哭啊。”
“我家男人才不会像你家男人那样!”章云梅虽然怕自己的男人,可是听了唐如宝的话,还是忍不住反驳。
唐如宝双手抱胸,“最好不是。”
周景然伸手,扯过她的胳膊,“你到底闹够没有?”
“没有!”唐如宝昂首,看了一眼围观的人,指着图秀秀质问大家,“你们说图秀秀可怜,请问,她可怜在什么地方?她男人牺牲了,这一点是值得大家痛心的。”
“可这不是她卖惨的理由,试问,家属院哪个军嫂的生活像她那样精致的,裙子一套一套地换,皮鞋一双一双地买,一年四季抹得香喷喷的......”
图秀秀花她自己的工资,把自己打扮得精致漂亮,唐如宝是不会管的。
可是图秀秀花周景然的钱,把自己打扮得这么漂亮,她不管不行啊,她跟周景然还没正式办理离婚证呢,周景然的工资,也有她的一半。
更何况,图秀秀还拿走了她的两百块钱呢,这两百块钱,她无论如何都要拿回来的。
围观的人听了唐如宝的话,觉得唐如宝说得有理。
她们都是军嫂,自深知自家男人一旦穿上那身军装,就随时做好为国牺牲的准备。
但牺牲了,国家也不亏待她们,每个月会给她们抚恤金,让她们生活得到保障。
自家男人牺牲,真的是自家的事,不应该在外人面前卖惨,就算卖惨博取同情也没有什么,但是不能心安理得地去接受别人的丈夫对自己的好。
有几个平时就看不惯图秀秀的军嫂对图秀秀细声议论:
“她哪里可怜了?她有工资拿,有可营长的抚恤金拿,现在又有周营长的20元,生活过得不知道有多滋润呢。”
“就是啊,虽然可营长牺牲了,可周营长对她们母女照顾有加,比我们这些有丈夫的军嫂过得还要好。”
“要说可怜,还是小唐可怜,看着自己的丈夫对别人照顾,自己又不敢说什么,说了还被指责不够大方。”
军嫂细声议论,图秀秀听得不太真切,可周景然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朵里。
他眸光冷郁沉沉地看着唐如宝,她这么闹,就是想拉图秀秀卷入被人议论的风波?
没想到,一般懦弱的她,心思这么歹毒。
自己的性格不讨喜,还想拉人垫背。
周景然冷声开口,“回去我换锁,这样总可以了吧?”
唐如宝睨他好几秒,换锁不要钱啊?换锁了,钥匙还是给一把图秀秀,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她懒得回应他,而是侧过脸,目光清冷地看着图秀秀,“我的行李袋,有你残留下来的雪花膏香气,你还要继续说,没有搜过我的行李袋吗?”
“阿然昨天提了我的衣服去给你洗,我是去找我的裙子,找不到我才......”
“放在行李袋底下的那两百块钱,还给我!”唐如宝笃定地打断图秀秀。
几个在细声议论的军嫂一听,议论声戛然而止。
周景然剑眉蹙了又蹙,看了一眼唐如宝,又看一眼图秀秀。
图秀秀脸上闪过一抹心虚,她红唇微微动了一下,应该是一时不知道如何应付此事。
周景然心里惊骇,图秀秀真的拿了唐如宝的钱?
唐如宝朝图秀秀伸手,“把钱还给我啊。”
她非要这样咄咄逼人吗?
图秀秀脸色惨白,她今天的确是过去拿裙子的。
找不到裙子,看到唐如宝床上有个行李袋。
她以为唐如宝把她漂亮的裙子藏起来了,于是就去翻行李袋,没找到裙子,倒是找到了一个黄色信封。
信封上面还写着周景然的名字,她知道,那是发工资的信封。
她把信封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钱,数了数,是两百块!
写着周景然名字的信封,装着这么多钱,她不用想,也知道这钱是周景然的。
周景然的钱,怎么会在唐如宝那里?
周景然平时是怎么对唐如宝的,别人不清楚,她还不清楚吗?
结婚这么多年,他们都还没圆房,你一个房间我一个房间的分床睡。
周景然怎么可能会把这么多钱给唐如宝?
唯一的可能就是唐如宝偷了周景然的钱。
唐如宝偷了周景然的钱,那她把这钱拿过来,到时候周景然找钱时,也是怪罪唐如宝,不会怪罪到她的身上来。
图秀秀打算把这些钱拿去买电视机的。
没想到唐如宝找上门来了,看她这架势,这钱她不是偷周景然的,而是周景然给她的?
图秀秀之前明里暗里地对周景然透露,她想买一台电视机的事。
可周景然一直没有帮她买,也没有主动给她钱。
她以为他是没钱,可现在他却给了唐如宝两百块钱,他不是不喜欢唐如宝吗?怎么舍给唐如宝那么多钱?
一想到周景然给这么多钱唐如宝,图秀秀脸色又白了几分。
心脏像被人拿刀子割一样,隐隐生疼。
她眼睛湿润,一副想哭,又倔强得哭不起来。
这模样,男人看了会起保护欲。
唐如宝看了,只想呵呵冷笑,“别给我表演我见犹怜的戏码。”
朝图秀秀伸出手,语气强硬:“我只想拿回我的钱,把钱还给我!”
两颗眼泪从图秀秀脸颊滑落,“那钱......我......”
周景然深深地看了一眼图秀秀后,严厉冷冽地对唐如宝开口,“你那钱我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