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好久都没说话。王嘉恩有些不耐烦:“能不能行,说话呀?”“呜呜呜呜...”听到电话里的哭声,他直接吓了一跳:“不是,爷们儿,怎么还哭了呢?”电话那头连忙抽...

电话那边好久都没说话。
王嘉恩有些不耐烦:“能不能行,说话呀?”
“呜呜呜呜...”
听到电话里的哭声,他直接吓了一跳:“不是,爷们儿,怎么还哭了呢?”
电话那头连忙抽泣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给您准备,津港9号,码头,是吗?”
这一出着实整得王嘉恩摸不着头脑。
却也说道:“这号码能加你微聊吗,待会儿把你公司账号发我,就按你们公司主页的价格,我先付百分之三十作为定金,可以吧?”
“可以可以,谢谢,谢谢您!”
“那先这样!”
挂掉电话,王嘉恩又不免吐槽道:“什么毛病?”
随后又复制对方的电话号码,加上微聊。
恰好这时,电脑上内部聊天软件弹出提示音。
就见老郭发来消息。
“刚才在吃饭,你干嘛呢,吃了没?”
王嘉恩放下手机,想到回来之前看到旅长去了老李那儿,那老李的那些装备,肯定就又得被薅一遍。
于是便敲动键盘回了过去。
“按照上次的单子,再给我来一单,然后122毫米榴弹炮给我来个80门的,每门外加20个基数炮弹。”
“怎么又是这种零碎的单子?”
“薄利多销嘛,赶紧的算账!”
“小榴弹炮我给你打个折,10万一门给你,炮弹500一发,80门20个基数总共加起来也就是16000发,两个加起来刚好1600万,承惠,总共6600万!”
王嘉恩刚想回个“可以”,但转念一想不对,拉出聊天记录一看,当时就怒了。
“香蕉你个芭拉呀!上次那单原本是4720万!”
“哦?是吗?噢噢,那就再送你1000支54式手枪,每支再配200发子弹,嘿嘿!”
“嘿嘿你大爷哟,快点弄好,老规矩,发我定位就行!”
“O瘠薄K!”
关掉电脑,再看手机时,那个八吨王的厂家已经加了微聊,还发来了他的账户。
并表示他的厂子就在津港,3天内一定将2000辆八吨王运到9号仓库。
王嘉恩回了个“好的”,然后直接打开电脑,对公转账,8400一辆,30%的预付款,也就是500万直接转到对方账上。
然后又给老郭的账户上转了6600万。
看着账户上还有7884万,他又拿起手机,找出程滔的号码。
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一阵极其难听的歌声,而且还是DJ,程大少完全是扯着嗓子在那边喊。
“喂!嘉爷,我在KTV呢!”
王嘉恩表示无语:“什么点儿啊就去KTV?”
“啊?你说什么?”
王嘉恩翻了个白眼:“我说!你们家那制药厂的青霉素干粉,多少钱一公斤?!”
“又要买面粉?我干脆直接把我们家那采购的微聊推给你得了!”
“大爷的!”
“唱着歌儿呢,不玩,而且我只会上单!”
王嘉恩直接翻了个白眼,然后也扯起了嗓子:“你在那个KTV?待会儿过来找你!!!”
“百达汇!”
“好!”
刚挂完电话准备起身出门,外头就响起了门铃声。
走出去后刚打开门,就见门口一群人。
“嗨!”
辉哥贱兮兮地抬手打了个招呼。
“辉哥?你没回杨城啊?”
“没有,刚好在京城玩几天。”
辉哥说着走进屋,等看到客厅的地板,他直接龇牙咧嘴地捂住了胸口。
“怎么了?”王嘉恩看了眼,有些莫名其妙,“不是你说让我垫个床单的吗?”
“我说的是下次,你都拿出来了就不要动了嘛,你看看你这个大指甲盖子!”
辉哥越说表情越难受,连忙换上拖鞋跑进客厅。
“哦哟~,你下次你带回来就不要动了,分类什么的也交给我们就好!”
“我不是想节约时间嘛。”
王嘉恩一边说着,又走到走到冰箱那边,给他们每人拿了一听凉茶。
又见辉哥趴在地上,看着那几枚金币和金元宝,这次是直接流下了口水。
等接过助手递过来的手套和小放大镜,他才上手拿起来前后仔细看了几眼。
“金飞龙啊,还有签字金大头,光绪库平一两金币,嘿嘿嘿...”
这时王嘉恩蹲到了他身边:“这个值钱不?”
“呃!”辉哥连忙收起笑脸,“啧,这个怎么说呢,现在金价是800多,对吧,我按1000一克给你。
金币重量一般是37克左右,我给你算50克。
这样,一枚我再多给点,10万,行不行?”
王嘉恩掏出了手机:“我去豆芽上面问一问泉哥...”
“你够了!”辉哥一把夺过手机,“到时候这些东西我算个总价给你!”
说罢又想起什么:“对了,这次边区票有没有?”
王嘉恩摇了摇头:“没有,你上次不是说多了就不值钱吗,这次我就没要。”
辉哥笑了:“同一种,同一批次的,多了确实不值钱,但是边区票有很多版别。
你要是能把当年八路军、新四军几个大军区所有的边区票全都凑齐,那就很值钱了!”
“这样子啊,那下次去我那客户那儿,我看看。”
辉哥闻言,虽然脸上还是笑着的,但看王嘉恩的眼神也多了一丝莫名的意味。
因为捐赠了边区票,他现在也带了点红,可以说底气很足了。
但是对于王嘉恩背后的那个“客户”,他感觉差远了。
那得是什么人,才能拿得出太行军区同一批次发行的整套全连号边区票?
甚至在辉哥看来,王嘉恩口中的那个“客户”,根本就是杜撰出来的,很可能这些东西就是眼前这小子自己从家里偷出来的。
要不然这才几天啊,又来一批猛货,关键还是猛货中猛货!
这样的败家子,辉哥也见了不少了,总之惹不起就对了。
“你这什么眼神?”
王嘉恩忽然吐槽道。
辉哥连忙收回目光:“没事没事,看货!”
这时,就见辉哥的副播瞪起了眼珠子,拿起一个银元走到了辉哥身边。
辉哥看了那银元后,眉头一挑:“我靠?”
然后又表情一变,嫌弃道:“一个破银元而已,我要看金币。”
王嘉恩瞄了一眼:“袁相飞龙哎,你不是说挺值钱的吗?”
“是啊,但是比金币差远了。”
辉哥说着抬手推开了副播。
因为那个飞龙银币上面,还有一串英文签字。
接着,又有一个助手颤抖着双手捧着一个银元递了过来。
“辉哥,这个,我看不出是假的哎!”
看见这一枚,辉哥的嘴角抽了抽。
王嘉恩又瞄了一眼:“奉天省造癸卯,这个值钱不?”
辉哥直接按住那个助手的手:“拿开拿开,不要来烦我,忙着看金币呢!”
。。。
这次辉哥带来的人多,算上辉哥有11个,那些小鬼子的光洋、维多利亚、鹰洋之类的,王嘉恩早就分成了一堆,辉哥他们只要看价值高的就行,所以速度比较快。
主要是看那些金币、金元宝、银元宝、大黄鱼。
约摸一个小时后,辉哥垂着后腰呻吟了一声。
听到动静,正在打农药上分的王嘉恩也抬眼看来。
“好了?”
“好了!”辉哥笑道,“王总,这次这一批,还是2个小目标?”
王嘉恩眉头一皱,然后退出农药将手机摆直。
“我先上豆芽问问泉哥。”
“艾西吧!”
辉哥连滚带爬地跑到王嘉恩身边,一把夺过手机。
然后又苦口婆心地劝道:“物以稀为贵,你这里这么多,放到市场上都足够冲击一波行情了!
我再加5000万!”
王嘉恩眨了眨眼睛,手在裤兜里一掏,又拿出一个手机。
“我问问海哥!”
“册那!”辉哥怒了。
按住王嘉恩的手后对着比了个OK:“三个小目标,行就行,不行拉倒!”
“这次军阀币比上次还要多一些,还有那么多银锭,你不是说银锭更值钱吗?关键还有金的!”
“最后一口,3个半小目标!”
王嘉恩想到上次辉哥答应地那么痛快,抿了抿嘴:“6个!”
辉哥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但大致估算后,感觉还是能有一点利润,便也咬着牙点了点头:“成交!”
看着旅长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老李咽了咽口水。
又赶紧恢复笑脸:“看您这话说的,我发财,不就是您发财嘛。
那些榴弹炮,我又使唤不动,正寻思着把炮送旅部去呢。”
旅长笑呵呵地走到桌子旁坐下:“怎么,想堵我嘴啊?”
忽然又想到什么,再度恢复生气的表情:“我听说那个军火商又来了,还刚走,你为什么不通知我?”
“那人家说不想跟太多人有瓜葛,就认咱老李,也不好硬拉着他给您介绍不是?”
老李腆着脸给旅长倒了一碗水。
旅长表示不信邪:“怎么我的面子,还没你大?”
“不不不,纯粹是人老王跟咱投缘,能尿一个壶里。”
老李将茶碗轻轻放在旅长面前:“那小子,就一大学生,文质彬彬的。
您说您身上,那么大虎威,别见面了给人吓着。”
旅长气笑了,端起碗喝了一口。
见他喝了水,老李才敢拉过凳子坐下。
又听旅长问道:“这次,那王财主又送来多少物资啊?”
老李闻言一怔,想到了其他兄弟部队的同志还在挨饿受冻。
于是他便如实说道:“猪肉50吨,粉条100吨,新鲜的大白菜100吨...”
“不是你等会儿!”旅长四只眼睛全部瞪起,“你确定这单位是吨,不是斤?”
“就是吨啊,还有500吨白面,100吨棉花,我们团下面几个连的驻地,但凡有空的地儿,都堆满了,不信您瞅瞅去?”
旅长眯起了眼睛:“你小子有那么多钱,能买得起这么多物资?”
老李却是得意了起来:“嗐!您不知道吧,人家看咱老李打鬼子是把好手,捐的!”
“捐的?”旅长人都傻了,“我的天呐,这都够咱们全师吃上一阵子了!这哪儿来的大财主?”
又问道:“那装备呢?不对,还有那个,我看门口虎子身上穿的,那个大衣,还有靴子,有多少?”
老李闻言顿时脸色一正:“旅长,咱先把话说前头,这一批装备,是我们新一团花钱买的。
我最近缴获的钱,除了法币,可全都给老王了。
我们团已经全部换装,多出来的您全带走,可到了同志们手里的装备、衣服、棉被,您可别再去抠出来!”
“你看我像是那么没脑子的吗?”旅长撇嘴道,“到底有多少装备,说!”
老李摸着下巴想了下:“大概还剩下1000支步枪,50挺轻机枪,30挺重机枪,30门小迫击炮,10门大迫击炮...”
“这么多?!”
“还没说完呢,还有20门火箭炮,20支火箭筒,20门高射炮,嗯,差不多就这些了。”
老李一个团整编后,剩下的肯定不止这些,但是他得留下冗余,毕竟还想着继续壮大呢。
然后就是56冲,他打算全给昧下!
又听他强调道:“还有那10门重炮,也全给您了,但是旅长,您总不能白拿吧?”
旅长这会儿还在发呆呢,听到这话也是回了神。
随即笑道:“怎么,你还有条件?”
“嘿嘿嘿,多给我点儿炮兵,然后咱们队伍里,会开车的,给我张罗过来,老王答应了下回给我送点儿卡车,我寻思闹个运输营。”
“看把你能的。”
旅长还想吐槽,忽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团长!”
张大彪满脸兴奋地跑了进来,然后一看,连忙立正。
“旅长!”
旅长毫不留情地骂道:“捡着蜜蜂屎啦?一个大营长,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
张大彪讪笑,然后挺胸汇报道:“报告旅长、团长!侦查员汇报,有一伙鬼子正在向我防区靠近,兵力一个大队,以及伪军一个团,已经抵达成家湾镇!”
旅长眼神一凝,噌的一下站起身。
又看向李云龙:“嘚瑟吧?人家准是闻着味儿了,冲你手里的物资来的!”
老李也已经站起身,但是他没有丝毫担忧,铿锵有力地说道:“旅长,您稍作歇息,这一个大队,给咱塞牙缝都不够,我去去就回!”
旅长用手指头点了点老李:“这话听着提气,但别轻敌,弄清楚敌人的兵力,看看后面有没有大部队,及时汇报!
我现在就回旅部,给你调派增援,我的警卫连,还有我带来的电台通讯员,也留给你。
要是打不过,你直接联系师长求援!”
“是!”
。。。
成家湾镇距离新一团驻地,直线距离有20多公里,但实际路程远远大于这个数字,山路太绕了。
老李作为战争天才,周边地形早就印在了他脑子里,只是开了个小会,就决定在一个叫野狼谷的地方伏击鬼子。
刚好新一团这几天又在整训,全团4200多作战人员不到30分钟就整装集结完毕,然后浩浩荡荡地开出何家山。
山道上,新一团以连为单位,分段行军。
他们大部分人,连军装都没有,甚至连军帽都没做到每人一顶,但是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必胜的信念!
一个是因为信仰,另一个,则是他们肩上扛的家伙。
人手一支半自动步枪外,每个班12人,打头的3人还都端着AK!
他们是正副班长,以及除班长外资格最老的老兵。
班里还有人扛着一挺完全迥异于捷克式的轻机枪,上面装的不是弹匣,而是75发的弹鼓。
三个步兵班之后,又有一个班扛着一挺大口径的重机枪,也就是54式12.7毫米重机枪!
正是排一级所属的重机枪班!
三个步兵排走过,又有一个排的战士,扛着3门82毫米口径的迫击炮,以及3支RPG,以及3挺大口径重机枪。
这,就是现在的新一团下面随随便便的一个连!
等三个步兵连走过,又看到他们后面跟着一排驴、马、骡等牲口,牲口上面背着120毫米迫击炮的配件。
老李对于老王的一句话很认同,就是:再好的神枪手,再好的炮手,也是用子弹和炮弹喂出来的!
既然有实战训练的机会,那就让这些菜鸟炮兵撒欢,总比平时训练对着空地放炮要好。
再看老李,他走在整支队伍的最中间。
回头看了眼王承柱带着的炮营,和那12门只用一匹驴子就能拉动的,他口中的“蜂窝炮”,他不禁露出了狞笑。
要不是整训才5天,战斗力无法发挥到极致,他敢直接顺着官道去攻打水泉城!
现在,就拿上门找死的鬼子,给全新的新一团开个张!
他身后还有一名少校副官侍从站立着。
“总座!”上尉喊了一声。
严长官抬起头,一见上尉就皱了下眉头,因为按道理,有事应该是哪位中校通讯处长过来。
“总座!358团急电!”
“358团?”严长官又皱了下眉头,“楚云飞部?”
“是的总座!”
“他能有甚急电?”严长官嘟囔了一句,“念!”
上尉拿起电文稿,对着念道。
“致二战区长官部!职部,已于今日下午四点,在八路军新一团辅助下,攻入水泉城!娘子关之痛已抚,忻口之耻已雪!
358团楚云飞,民国二十九年,二月四日!”
“甚?!”
严长官直接站起身,走上前一把夺过电文稿。
看完之后,他没有高兴,反而是气得从脖子红到了耳朵。
毕竟他需要在个鸡蛋上跳舞,一再三令五申,除被动还击之外,不得擅自与日军交战,与八路军协同作战,更是必须有他的亲自批准。
然而楚云飞这个愣头青,居然公然违抗他的命令!
“岂有此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事先上报!”严长官都气得发抖了。
旁边的上尉还以为他是开心的激动,便帮着楚云飞说道:“总座,其实昨天楚团长在出发前,发过一封请示性质的电报,但是被...”
“嗯?”严长官直接瞪了过去。
随即也马立刻想通了关节,又对着门外吼道:“来人!”
下一秒,一名身材魁梧的上校快步走了进来。
“总座!”
“去把那个通讯处长,给额毙咧!”
警卫团长愣了一下,连忙劝道:“总座,那是...”
“额管他谁亲戚,毙咧!”
“是!”
警卫团长离开后,严长官又捏着电文稿,背着手在那里来回踱步。
身边人都是亲信,倒也不怕他现在这表现传出去。
那通讯处上尉这时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如果总座是开心到激动,那通讯处长最多也就是个斥责,没想到直接给毙了。
就见他咽了咽口水,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
这时严长官停下了脚步,长叹了一口气。
又看向上尉通讯官:“你做得好,军衔升为少校,暂代通讯处长!
去,给358团去电,让他们立即撤出水泉,回返原驻地!”
上尉顿时面露喜色:“谢总座栽培!”
等通讯官离去,严长官终于憋不住怒火,拿起桌上的紫砂壶狠狠砸在了地上。
旁边的侍从副官连忙劝道:“总座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额咋不气嘛!”严长官背起手,一脸头疼的样子,“这个楚云飞,额好不容易维持住,与日本人相安无事的局面,他就闹出这乱子!
这下好咧,还是额们晋绥军第一个打进的水泉城!”
侍从副官想了一下,帮着楚云飞说道:“这其实也怪不了楚团长,他事先已经发来了请示。
是徐处长,非但没有上报,还不予理会,致使楚团长认为长官部是默认了他的行为。”
严长官叹息了一声:“额知道,要不然,额就直接撤了楚云飞的职。”
侍从副官却是笑了:“在卑职看来,这虽然是坏事,却也能变成好事。
一则,我们可以向日本人表明态度,晋绥军还是能打的,只是不想跟他们打而已,让他们想打也得掂量掂量!
二则,可以进一步缓和与八路军的关系,表明我们抗击日寇的决心。
三则,这可是一场大胜,自抗战以来鲜有哪支部队能收复沦陷之土,358团这一打,必然大大提升总座的威望!
总座所虑,无非是日本人报复,但卑职认为,倭寇畏威而不怀德,此时我们挟胜势而退缩,他们反而会更加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