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关了禁闭。三只厉鬼守在门外，不准我出去一步。此后两日，我被困在屋里，哪里都不能去。第三日，谢闻时将我放出去。面色凝重带我去孟舒绾的屋中。“清月，舒绾的孩子一...
我被关了禁闭。
三只厉鬼守在门外，不准我出去一步。
此后两日，我被困在屋里，哪里都不能去。
第三日，谢闻时将我放出去。
面色凝重带我去孟舒绾的屋中。
“清月，舒绾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浑身发紫，我寻遍所有方法也治不好。”
“昨日翻阅古籍时，看到书上说婴儿喝下人鬼之子的心头血便能痊愈。”
“我记得你那个失踪的父亲，便是鬼吧？”
他试探望着我，语气却是不容置喙。
我紧抿嘴唇，心也凉了半截：
“谢闻时，我只剩一颗心脏了，你就这么想要我死吗？”
他不是不知道我的人心先天孱弱，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
却还是为了孟舒绾的孩子，逼我献出心头血。
谢闻时站在我面前，堵住我的退路：
“清月，你只需献出心头血就好，我是鬼医，等你救活孩子后，我定会将你治好。”
孟舒绾泪眼莹莹望着我，忽然给我跪下：
“宋姑娘，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我承认是我不该与你争夺闻时，可孩子是无辜的啊。”
“你忍心看着他活活死去吗？”
谢闻时沉着脸拉起孟舒绾，吩咐身后厉鬼：
“动手。”
被厉鬼按在地上时。
我看到孟舒绾看着面前的婴孩，眼中划过一抹厌弃。
没来得及细想。
厉鬼森凉的手抓着我的脚踝，我浑身颤抖。
心口处传来的钻心痛意令我痛不欲生。
谢闻时站在我面前，眼神冷漠剜开我的心口。
本就孱弱的人心再也承受不住这一刀。
开始龟裂，破碎。
我被谢闻时像破布一样丢在地上。
他漠视看我一眼，没有理会我不断流血的心口。
捧着装我心尖血的容器，小心翼翼喂给婴孩。
下一刻，婴孩吐血不止。
本就微弱的气息开始变弱，谢闻时竟探不出他的呼吸。
孟舒绾眼神冷淡看了一眼婴孩，扯着谢闻时的袖子嚎啕大哭：
“闻时，为什么孩子他变成这样，是不是宋姑娘故意的？”
她膝行跪在我面前，神色悲戚：
“宋姑娘，你若是对我有怨大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
锋利指甲直直戳进我的鬼医谢闻时的白月光想要修炼成人，他便在七夕这日向我提亲。
洞房花烛夜，他将我绑在床上，破开胸膛，挖出我的心脏。
“清月，我本不想伤你，可舒绾她是雪山白狐，离修炼成人只差最后一步，那就是吃下妙龄女子的心脏。”
“我身边，只有你一人符合，我别无他法。”
“这一世，是我对不住你，倘若有来世，我定会千倍百倍对你好。”
他不知道，我是人与鬼之女，有两颗心脏。
鬼心在左，人心在右。
鬼心一旦被拿走。
三日后，天雷降世，报应将至。
这次，没了我鬼心的庇护。
他们二人，都得死！
1.
从鬼群中爬出，我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
身上，脸上全都是厉鬼的抓痕。
左心脏传来蚀骨疼痛。
我捂住心口，强撑着回到谢府。
谢闻时搂着孟舒绾，一口一口喂着我的心脏。
见我还能活着回来，谢闻时抬眸，有些惊讶望向我。
“回来了？”
声音再平淡不过，像是在随口问我是否用过膳。
我身子虚弱，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
倒地瞬间。
我看见谢闻时搂着怀中的孟舒绾，慌忙往后退了一步。
生怕我身上的脏污血迹沾染到他们。
再次醒来，对上一双担忧眼眸。
谢闻时坐在我面前，眼神关切望向我。
“醒了？身上可有其他难受的地方？”
这样的眼神我再熟悉不过。
可如今与他对视，却再没了心动的感觉。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两个心脏？”
见我迟迟不说话，他声音有些责备。
“你若是早些和我说，我也不会那样待你。”
“本来，我已经答应舒绾，等她修炼成人就娶她的。”
所以他的意思是，我故意瞒着他，耽误了他和孟舒绾成亲吗？
我自嘲一笑，心口像被一把钝刀反复研磨，每一寸都磨得血肉模糊。
见我垂头不语，他眼中划过一抹心疼：
“罢了，这些都过去了。”
谢闻时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颗白色药丸。
那枚药丸我曾在他的书房中见过，可治疗世间一切顽疾。
世上，仅此一颗。
“还疼吗？”
“吃下吧，吃。
耳边传来痛楚的声音：
“闻时，我的孩子......”
她捂着自己的肚子，身下渐渐涌出一滩血迹。
谢闻时眼神阴鸷掐着我的脖子：
“宋清月，舒绾的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就去给她的孩子陪葬！”
我被掐的几乎要晕死过去，话都说不利索：
“我没想这样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将我踹在地上，毫不留情踩上我的手腕。
手腕传来蚀骨疼痛。
我痛的蜷起身子。
谢闻时拽着我的头发，不顾我崩开流血的心口。
一路将我拖行至孟舒绾的房外。
室内，孟舒绾凄惨大叫，痛苦分娩。
室外，我满身是血跪在地上，右手无力垂在身侧。
我双眼无神盯着没有丝毫感觉的右手，心中一片凄然。
我再也握不了剑，挽不出漂亮的剑花了。
室内的哀嚎声渐渐变弱。
谢闻时心急如焚冲了进去。
产婆喜气洋洋抱着孩子，向他道喜：
“恭喜谢公子，夫人生了个俊俏小公子。”
他脸上是初为人父的紧张，竟没有纠正产婆的话。
看到孟舒绾母子相安无事后，他这才想起我。
面上划过一抹不自然：
“府上有郎中，你自己去找郎中看一下手。”
“我还要照顾舒绾母子，脱不开身。”
我麻木起身，向外面走去。
“清月！”
他叫住我，眉眼间竟有些担忧：
“今日之事，是我一时气极才会那样待你，以后不会了。”
“那日你回去后我已替你诊脉，你此后再也不能生育。”
“不过你放心，我会把舒绾的孩子过继在你的名下。”
“以后我们四人好好过日子好吗？”
他的脸上，全是对未来的憧憬。
伴随着婴儿的第一声啼哭。
天空一道惊雷劈下，照亮我苍白的脸。
我背对着谢闻时，一字一句：
“谢闻时，你的报应，要来了。”
话落，彻底栽倒在他面前。
醒来时，一道偏执又阴冷的视线在我身上梭巡。
谢闻时鬼气森森朝我笑了。
召出三只厉鬼守在我身侧。
“清月，你不是说会一直陪在我身侧吗？”
“没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