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薨了!”耳边哭喊声不断,侍卫丫鬟慌作一团,大门被一脚踹开。沈昭月错愕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她从未想过两人再见竟是这番局面。沈昭月亲自休掉的夫君会改头换...

“老侯爷薨了!”
耳边哭喊声不断,侍卫丫鬟慌作一团,大门被一脚踹开。
沈昭月错愕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
她从未想过两人再见竟是这番局面。
沈昭月亲自休掉的夫君会改头换面、成为侯府的主人出现在她面前!
裴霁舟与她并非寻常夫妻,她买下他的时候,裴霁舟还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相府做了十年马奴,一场意外,才让二人做了新婚怨侣。
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了侯府世子爷;而她,是新纳房克死了老侯爷的姨娘。
闯进来的小厮二话不说给沈昭月一巴掌。
“贱人,就是你,让老侯爷得了马上风死掉的?”
她衣衫凌乱,身着薄透粉色轻纱,眼看就是即将要入洞房的模样,在她身边还躺着一肥硕苍老的男人尸体,双目圆瞪,显然是猝毙。
明眼人都会觉得是马上疯,但沈昭月知道裴霁舟万万不能误会此事。
她身子一抖,望向裴霁舟开口:“世子爷!
世子爷听奴家解释,侯爷的死与奴家全然无关,他自己喝多了酒,神志不清,想同奴家圆房的时候便......奴家碰都未碰过老侯爷,求世子爷明鉴!”
“我呸!”
小厮不知裴霁舟与沈昭月的关系,不客气辱骂道:“花楼女子就是污秽,老侯爷都娶了十八房美妾,怎么偏偏今日纳你的时候出了问题?
如今侯爷身死,这可是皇亲贵胄,你这吸人精气的狐狸精还不速速给咱家老爷偿命!”
她可不能偿命!
想到她还落难在外的母亲,沈昭月就算是求,也不能死在永宁侯府。
走投无路下,她大着胆子,抱住了裴霁舟的裤腿。
整个侯府,她只认识他了。
沈昭月红着眼眶、哑声解释:“奴今日入府,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老侯爷一意孤行,奴从未想过进府当姨娘,裴霁舟,你信我......”哭到最后,她声音越来越小,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她唤他名字。
裴霁舟凉凉看着她,不知道是看久未见面的前妻,还是曾经鞭笞折辱他的大小姐。
他眸色深邃,嗓音沙哑道:“将她关进柴房。”
家丁的动作很快,不一会,沈昭月就被衣衫褴褛丢进柴房,狼狈如一条落水犬。
不,甚至落水犬都不如。
曾几何时,沈昭月是被人捧在手心上的世家小姐,权倾朝野的丞相府千金,一场变故,她被发卖花楼、沦为歌姬......被年近六十的老头看上,强掳了回来当十八房姨娘。
所幸她未被折辱,老侯爷就猝毙,可更加绝望的是,她落到了仇人手中。
柴房寒风刺骨,沈昭月心都沉到了谷底。
裴霁舟是她曾经最瞧不起的人,可现在,掌握她生死性命。
沈昭月十指攥得咯吱作响,想着如何逃离侯府,忽而听见柴房大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就着月光,身着青灰色小厮服的男人咧着黄牙走了进来。
沈昭月一愣,立刻捂着衣襟:“你是谁?
要做什么!”
“月姨娘,你说呢?”
小厮满脸猥琐,双手搓着小心翼翼合上大门,“一个人在柴房是不是冷得慌?
可要奴才为您取暖?”
“呸!
贱种!”
沈昭月直接辱骂出声,如今没有外人,她不会掩饰相府嫡女骄纵的脾气。
一手按着衣襟,一手拔下头上银簪:“再靠近一步,我杀了你!”
小厮却不怕,阴狠望着她笑:“杀我?
一个害死老侯爷的罪妇,明日天一亮就会被抓到衙门处刑,我劝你不如好好享受最后的时辰,跟我快活快活!”
沈昭月差点吐出来。
男人都如此恶心,这囫囵进来的小厮是这样,裴老侯爷也这般,她再卑贱,沦落到以色侍人一天,也是花楼的清倌。
她一手好琴艺惊绝满座,就算不卖身,也有少年交好的友人愿意赏她银两护佑她。
唯独老侯爷贪色,强行给她赎了身押送到侯府。
上天都看不过去,给了她一次机会,却没想她还要经历一次被强迫的命运。
沈昭月想要跑,可门都被堵死。
她一介女子,能跑到哪儿去?
廉价的银簪被小厮用蛮力折毁,发出猖狂的狞笑:“再骂啊,怎么不骂了?
原来清欢楼头牌这般泼辣,以前都不知道,泼辣点好啊,带劲!”
说着,俯身要擒住沈昭月红唇。
沈昭月都快疯了,泪眼朦胧,下意识尖叫:“裴霁舟!”
——砰!
下一瞬柴房被踢开,一把剑直接横在了小厮脖颈上。
“滚!”
沈昭月脑中一片嗡鸣,像炸了一般,小厮屁滚尿流。
“世世世子爷!”
来的人竟然是裴霁舟。
他来做什么,还带着剑,是来杀她的?
男人刚向前一步她尖叫出声:“别过来!”
裴霁舟直接打晕了小厮,眸色阴沉,从上到下打量女人,像是在看她受伤没有,又好像巴不得她死了才好。
良久,裴霁舟才收回目光:“大小姐不是自诩不逊男儿吗?
怎么被这种货色吓红眼?”
沈昭月浑身一怔,抬眸对上他漆黑的眸子,质问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男人听了,唇角一勾:“你说呢?”
他上前踢了尸身一脚,冷嗤:“跟我走。”
他直接扯过沈昭月要离开柴房,沈昭月浑身一颤,不管不顾要把他推开,挣扎道:“不要碰我!”
男人不管不顾,干脆将人打横抱起,往厢房走去。
“裴霁舟,你放开我,我错了,我跟你道歉行不行?
你要怎么折磨我都行,但别杀我......”说到最后,沈昭月泪如雨下,裴霁舟还恍若未觉。
她贪生怕死,父母亲兄还等着跟她团聚,她绝对不能死在这!
男人脚步微顿,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脏,去洗干净。”
到了厢房后院,他手一松,沈昭月整个人落入池中。
池中温热的泉水充斥鼻腔,她从池中扑腾坐起,身上的薄纱沾了水,水雾缭绕间,更显魅惑。
沈昭月双手环胸,双眸发红,瞪着身边的裴霁舟。
裴霁舟好整以暇,坐在池旁的竹椅上望着她,手指勾着白玉酒壶的把手,直接就着壶嘴喝了一口。
一刻钟过去,沈昭月一直泡在水中,保持着最初的那个姿势。
一壶酒下肚,裴霁舟涌上些许醉意,随手扔掉酒壶,径直走向沈昭月,就这么穿着衣服下了温泉池。
沈昭月心里一沉,想逃,却被他一把擒住洁白的皓腕。
她的心跟着一颤,裴霁舟呼吸也乱了几拍。
他讥讽打量沈昭月,意有所指:“羞什么,清欢楼待了两月,不是学了不少手段?
现在又守身如玉给谁看?”
沈昭月眼圈又红了几分:“你放屁!
给我衣裳,我要出去!”
“沈大小姐倒是长进,会骂粗话了。”
“你能去哪儿?
你是侯爷娶进房的十八姨太,刚进侯府就克死丈夫,不敬不祥,你觉得你明天还能活?”
沈昭月一噎。
那老侯爷刚饮了酒就倒在地上,连她手都未曾碰过,可所有的错却都安在她头上。
如今她是侯府的罪人,她能求的人......夜风寒冷,沈昭月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平静的声线中难掩畏惧:“你的意思是能救我?”
裴霁舟嘴角噙着冷笑,掐住她下巴抬起:“救你,凭什么?
沈昭月,你当你是谁?”
沈昭月怔了一瞬,长睫垂下,盖住眼中神情。
“裴霁舟,夫妻一场,你就这般无情?”
“夫妻?”
像是听见了个天大的笑话,裴霁舟嗤笑,捏沈昭月的力气加深。
“沈大小姐何时把本世子当成过夫君?”
“从始至终,我不就是您一条狗?”
沈昭月把裴霁舟买到府邸来各种羞辱,不把他当人,但也从离不开他,因为他沉默好用,身上肌肉也比一般的马奴结实。
她走哪就把裴霁舟带到哪,一次皇宫宫宴,沈昭月准备跟心仪之人共度春宵,结果合宜香下了,第二天醒来被抓奸在床的人竟然是她跟裴霁舟!
从那天开始,沈昭月的名声彻底臭了。
曾经还有人夸她虽张扬跋扈,其容貌绮丽、世无其二,从那以后,京城人只会笑她是那个被马奴脏了身子的大小姐。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虐待裴霁舟愈发厉害,每到夜晚,二人都有恨不得将对方杀死的气势。
三个月前,沈昭月找到机会,休了裴霁舟让他滚。
没想到这么快,二人再次见面。
沈昭月眸底愤恨,内心深处她仍旧是不服裴霁舟的。
她沈昭月天生尊贵,就算落魄了也有丞相府不屈的傲骨,怎么会甘心一个马奴真的有一天爬在她的头上?
再说了,被玷污身子的是她,她再怎么虐待楚霁舟也不懊悔!
唯一受牵扯的,是如今唯一活着的至亲生母还在外,她要活着走出侯府找到她。
思此,沈昭月眼眸一眨,垂下眼睛,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世子爷想让奴家怎么伺候?”
她换了称呼,说出青.楼女常用的谄媚之话。
裴霁舟知晓极了她的虚伪做作。
知道在演,却还是抓住她脖颈按在池边,旖.旎的水声听得人脸红心跳。
门外倒影守着的丫鬟对视一眼,远远退了出去。
“伺候我?
呵,沈小姐倒是上道。”
他埋头咬住沈昭月肩膀,好像这样才能咬死这个女人,明明下一秒就能掐死她,临到最后却还是留了手。
不、他还要慢一点,好好折磨她。
像之前一样,让她知道大冬天跪在冰湖上的滋味、让她知道在烈火中用铁钳灼心的痛苦。
裴霁舟不知道想到什么,忽而嗤笑道:“既然这么说,那就先跪下罢。”
跪?
二人泡在温泉池子里,让她跪下,岂不是——沈昭月忽然明白裴霁舟意思,面色煞白,下意识给了他一巴掌:“你荒唐!”
裴霁舟尝到血腥味,也没恼,反而笑着摸了下被打伤的地方。
“倒是有些力气,那方才不需要我救,大小姐也能应付小厮。”
沈昭月眼眶通红,气得要命,还想再骂,下一秒却被人噙住下唇。
“嗯......”男人睚眦必报,也咬破了她的舌头。
水声渐浓,二人唇齿相依,暧昧的交缠声夹杂着池水拍打的声音,让人面红耳赤。
沈昭月眼神迷.离,喘.息急促,想要推开他:“裴......”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由远及近。
“兄长!
爹爹可是得了马上风死的?!”
女人的嗓音打破沉寂,裴霁舟眼色沉得要命,炽.热的手掐着沈昭月的腰。
是裴惜绾。
老侯爷四处留情,不知有多少不配得名分的私生子,唯独把正妻所生的嫡女一直养在府内,同样都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儿,裴惜绾骄纵跋扈的劲儿不比沈昭月差。
二人是出了名的对头,清晨沈昭月买了一颗夜明珠,晚间裴惜绾也有了一颗同样大小的;昨日沈昭月学会新贴黄的款式,第二天裴惜绾额上有了另一种。
甚至连两人心悦的人,也是同一个。
如今沈昭月落魄,裴惜绾还是京城贵女,裴霁舟是她的兄长,也不好驳她面子。
裴霁舟摩挲着沈昭月下唇,神情颇为愤恨可惜。
“你倒是走运。”
今日报复不了她了。
沈昭月气笑出声:“是啊,多谢裴惜绾,能少被你这种狗奴睡一次——啊......”她惊叫,裴霁舟使坏用力推了她一下,沈昭月沉到水底,饮了满口泉水。
“咳咳!”
满意望着女人憋红脸、狼狈咳嗽的模样,裴霁舟心情不错,换了一身衣裳推门出去。
然一出门,就见裴惜绾眼神嫌恶,看向裴霁舟身后。
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兄长,还会玩女人?
方才沈昭月的声音她听见了,不过没有意识到是多年仇恨的死对头。
她现在只以为沈昭月是那个害死父亲的姨娘,如今定然在被磋磨受刑,定要好好看看那女人的下场!
裴惜绾抬头,不客气说:“听闻爹爹被一青.楼贱人所害,那人如今在何处?
我要刮花她的脸!”
裴惜绾衣着娇俏,腰间别着一截长马鞭,像极了多年前的沈昭月。
包括瞧不起裴霁舟,也跟刁蛮任性的沈昭月如出一辙,叫裴霁舟厌烦。
沈昭月还算长得不错,裴惜绾就算了罢。
裴霁舟面色稍冷,亦冷嘲回答:“半夜三更,二小姐的规矩就是不通传随意闯门?”
祠堂清幽,沈昭月跪在冰凉的青石地板上,很快从白天守到黑夜。
初夏时节的风簌簌作响,烛火飘摇,她独自守着一具尸体,倒是有几分吓人。
不过沈昭月倒不怕,曾经她最怕神鬼之说,每回家中兄长扮鬼吓唬她时,她都会尖叫钻进裴霁舟怀里,可现在不一样。
自三月前丞相府被检举通敌叛国,被陛下抄家贬为奴籍的时候,沈昭月见过太多血。
有心腹侍女、嬷嬷、还有父兄的鲜血,她守着尸身,最终咬着牙引走大部分官兵注意,为女眷们打掩护。
再之后,她就被卖到了青.楼。
从那以后,她就不信鬼神,如果世上真的有神仙,那为何没帮她沈家?
沈昭月自认父兄不是什么大善人,打架斗殴、嚣张跋扈。
但她敢保证,死在沈家手下的每一个人都是死有余辜。
沈家虽贪,但绝不奸佞,对家国更是忠心耿耿!
一心只为陛下做事,临了越要面临这般过街老鼠一般的结局!
她怨、她不服,手指死死攥紧,掌心溢出了鲜血。
没有外人的时候才敢偷偷哭泣。
灵堂空无一人,她眼睛一眨,泪珠滚落:“爹爹,母亲.....”她想家人了。
她被抓到清欢楼三月有余,她好想母亲,不知道她去了哪,是否性命安全?
沈昭月糊里糊涂想着,这时,一只手落在她肩膀上。
炽.热温厚,是男人的手。
沈昭月以为是裴霁舟,扯过他的衣袖擦眼泪,拉过来才发现这人五指粗短、皮肤黝黑,分明不是裴霁舟!
刚要尖叫,却被人捂住嘴,视线中出现一袭裙角。
是裴惜绾!
她左右都跟随着仆人,还有一个大力小厮堵住了沈昭月的嘴。
裴惜绾得意洋洋:“哟,这不是沈大小姐么,许久不见,你原来在这啊,可让我好找!”
“兄长真是的,他难道不认识你?
怎么还不告诉我呢?”
沈昭月大骇,惊叫:“放开我!
裴惜绾,我已经是你小娘!”
“小娘?”
她不屑嗤笑一声:“我爹娶了十八房,你算什么东西。”
“今天既然撞见了,那不如我们好好叙叙旧吧。”
她们有什么可叙旧的!
从初遇那一天起,裴惜绾就看不惯她,模仿她,她从未对裴家做过什么。
沈昭月这么想也这么反驳了,然而裴惜绾嗤笑,阴狠看着她:“那钰亭哥哥算什么。”
“陆钰亭又没喜欢过我!
你没得到的男人,同样我也没得到过,这算什么!”
裴惜绾轻哼,没回答,倒是手伸向沈昭月衣襟。
她那里挂着一块玉佩,是双鲤盘口佩,乃天生一对,一只在沈昭月身上,一只挂在陆钰亭身上,难道这还说明不了问题?
裴惜绾厌恶摩挲着,想扯下沈昭月脖子上的项链,但关键时候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世子爷到!”
裴惜绾微怔,转身对上男人阴冷似刀的目光。
“兄长?”
她不知道裴霁舟与沈昭月的关系,裴惜绾一心扑在陆钰亭身上,要同沈昭月争抢,怎么会记得连沈昭月身边的小马奴?
所以裴惜绾对裴霁舟邀功,指着沈昭月道:“兄长,这女人隐瞒身份,就算父亲的死跟她无关,她可是罪臣之女!
肯定不能再咱们府里待下!”
说着,一个眼神,抓住沈昭月胳膊的小厮竟然开始撕扯她衣裳!
沈昭月大惊,溢出眼泪尖叫:“裴霁舟!”
她这一声喊得撕心裂肺,裴惜绾正要嘲笑这女人疯了,乱喊谁呢。
可下一秒,小厮们发出尖叫。
“啊!!!”
裴霁舟的侍卫把他们的手卸了下来!
尖叫刺耳,裴惜绾傻了,疑惑询问裴霁舟:“兄长,你这是......”没有等她想明白,裴霁舟冷冷看了裴惜绾一眼:“陆钰亭在府外。”
听到这个名字,两个女人皆是一颤,裴惜绾眼睛发亮:“钰亭哥?
他是来找我的?!”
她也不再关心裴霁舟帮助沈昭月是要做什么,心上人来主动见她,得意至极,走前还耀武扬威看了沈昭月一眼。
沈昭月面如死灰,垂下头。
裴霁舟扫视一圈,两手背在身后。
“都滚出去。”
灵堂没有外人,裴霁舟这才将沈昭月抱至腿间,揽住她的腰,作势要检查伤势。
沈昭月从惊惶中缓神,见衣衫半解,立刻挣扎出男人的怀抱。
“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
裴霁舟凉凉看她,攥得便是她领口的吊坠:“还留着他的东西?”
“你马上要被.奸污了,救你的不是他,而是我。”
“沈昭月,看着我!”
男人炽.热的大掌捏住沈昭月下巴,逼迫跟他对视,沈昭月忍不住红了眼。
“那如何,我要感谢你吗?
裴霁舟,这不都是你算计好的,是你故意要这般折辱我对不对?”
他不赶走她,反而留住她,不就是想看她被裴惜绾欺负的样子。
一个姨娘没任何地位,衣食住行全靠裴霁舟的眼色。
他就是要逼她求他,像许久以前他那样,仰人鼻息活下去。
裴霁舟深沉的眸子望了沈昭月许久,淡然回答道:“是。”
“沈昭月,你就该想明白些,如今能够救你的人只有我,离开我,你半分半毫都活不下去。”
“那我就去死——”沈昭月说着就要咬牙去撞棺材,被裴霁舟攥住腰肢。